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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好窝囊,竟然不敢面对一个负心的男人。
金宝轻咳一声,提醒皇上。
“环翠平身吧。”
“皇上,环翠今天遇见了一位皇上的故人,所以把她也带了来,皇上不会怪环翠吧?”
“皇姐今天真是好雅兴,班德王子前来天朝求亲,不知道皇姐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欧阳少恭言语亲切,笑容平和,但环翠见到他,就如突然见到鬼一般。
“皇上,皇姐突然想起太皇太后传唤,险些忘了。皇姐先告退了。”环翠逃似的退出了大殿。
开什么玩笑,要她嫁到塞外不毛之地,与蛮人一起生活,那不如直接把她处死算了。
公主就这样走了,那她怎么办?楚梦妮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这时金宝和其他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工把让关上,殿里就只剩下欧阳少恭和楚梦妮。
楚梦妮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不断向上帝祷告。
上帝啊,神啊,佛啊,救救我吧,我还那么年轻……
欧阳少恭走下台阶,缓缓向她过去。
大殿里静悄悄的,所以有一点点声音,都听得特别清楚。
他每走一步,她的身子就颤抖一下。
他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她的身子比以前更加清瘦了。他要拼命的忍住,才能克制狠狠将她搂入怀的冲动。
她看到了他的脚尖,有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全身却被打了麻醉一般,连动都动不了。
“抬起头来。”
楚梦妮缓缓地抬起头,却因为紧张而紧闭着双眼。
“看着朕。”他命令。
她被他那股霸气震住了,不由自主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一如既往的帅气,只是多了一股暴戾之气。
他很满意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她已经心虚了吗?那这游戏还怎么继续玩下去?
“你入宫来见朕,有什么事?”
他想她的回答一定是一些搪塞之词,譬如说只是跟着楚承恩来的,又譬如说只是来向皇上请安……
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三)
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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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你说过要来娶我的,为什么食言?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欧阳少恭呆了呆,突然大笑起来。
“我的话有那么好笑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傻,很可笑?”
“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朕,长琴是是谁?”
楚梦妮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为什么一直追问长琴啊?
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他如果记起自己就是长琴的话,他会不会恨她曾经狠心地抛弃他?
不,绝对不能让他想起以前的事。
“长琴……呃,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一把琴。”她怯怯地回答。
“说谎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吧。难道你连最兴奋的时候都叫着一把琴?还是你有什么不能让朕知道的?”
他捏起她小巧的下巴,一双黑眸在她的眼前渐渐放大。
她忍住颤抖的身体,嘴角扯起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怎么可能,我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他给她机会,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隐瞒,她到底觉得他哪一点像好好骗的样子?
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叫长琴的人,令她死得口服心服。
“你进宫见朕,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那么肉麻的话她都说了,却不见他有一丝丝感动,反而质疑她,晕死!
毫无办法,她只好再问一次:“你为什么要悔婚,我想知道理由。”
他离开她,坐回龙椅上,淡淡地笑道:“当初不愿意嫁给朕的,可是你呀。现在为什么急着要攀上朕?”
楚梦妮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话?难道他不明白她的心吗?
“哦,朕明白了。太子妃怎么也不及皇后好!”
楚梦妮气得涨红了脸,跺跺脚道:“你非要这样作贱自己我也没有办法。如果这样说你会高兴一点,随便你。”
他冷笑一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只是后悔自己自作多情,后悔自己一错再错。对自己的亲哥你可以冷酷无情,更何况是我。我算什么?”
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四)
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四)
她转身奔出去,只想逃离这个有他在的地方。
“站住。”他大声喝住她。
“楚承恩既然那么闲,理应为朝廷效力,将他发配到边疆做先锋,建功立业,你觉得如何?”
楚梦妮立刻停住了脚步,缓缓回过头道:“是我得罪你,要杀要剐,你冲我一个人来,跟别人无关。”
“你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你敢逃,也可以,不过你身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他脸上升起的笑容,一如鬼魅般的难以捉摸。
楚梦妮只知道,他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垂下双手,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终究不能认同你这套弱肉强食的做法,原来我一直都未认识你。杀了我吧,一切都会结束。”
“你给朕滚出去!”
楚梦妮没有想到,会这样方式结束两人的见面,也是结束了这一段暧昧关系。
回到家里后,她一直躲在房里。
她得反省一下做人有多失败。
楚承恩知道她回来后,就一直在她的房门前敲门,吵得不得了。
“妹妹,开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现在很累,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楚梦妮知道他要问什么,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开门!别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灰心,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这句话真的有用,他的话还未落音,门已经开了。
楚梦妮朝着他大吼道:“你以后能不能不搞这么多事?那个人准一个地雷,碰上他准‘砰’的一声爆炸,你是不是想炸得粉骨碎身?”
楚承恩吸了两下鼻子,笑道:“难怪火药味这么大。”
“谁跟你开玩笑啦,人家第一个就是要拿你来开刀,让你到北方前线去打仗。”
“现在北方根本没有战事,何来打仗?”
没……对啊,根本就没打仗,现在太平盛世。是她想歪了。
“那也不能大意,那个人,我不惹了。”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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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五)
你是在挑战朕的极限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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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威胁我,如果我敢违抗他的旨意,就让所有人陪葬。”
“这就是他在乎你的表现。”
楚梦妮气得抓狂,总感觉楚承恩是在说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样叫在乎,那你让他在乎试试。我现在就怕走错一步,身边就有地雷爆炸。”
“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让皇上这么生气?”
“我哪有。我问他为什么悔婚,他非得把我说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一气之下,就提起了驭王,他气得差点把我给杀了。”
“你在他面前提起驭王,不是找死吗?”
楚承恩拼命拍着脑袋,怎么同一地方不同日期生产的东西,智商差别那么大,他真想一头撞死。
“我又没说错,你们为什么一个个地这么怕他?做皇帝的应该是驭王。”
他连忙掩住她的嘴:“别说那么大声,让别人听见可不得了。驭王虽然好,可缺少一份霸气……”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把我扔在御花园就走,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你当时也没有反对啊,我还没怪你一见到情人就把我给忘了,害得我一直担心你。”
“你担心个屁啊,永德宫根本就不在御花园附近,你一早就悠哉悠哉地回来了。”
居然让她当面拆穿,一点面子都不给。楚承恩极不自然地笑着。
从皇上威胁妹妹,就知道他还紧张她。妹妹虽然不承认,但从她提起他时的眼神,足以证明她还爱着他。
既然是这样,何不趁势帮他们煽点风,添点油。
楚承恩突然叹了一口气:“等一会我要去看看驭亲王,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从太子到王爷,大行皇帝就刚刚入土,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想起那个总带着和善笑容的男子,楚梦妮突然好想看看他的近况。
上次在太子宫见到他时,连话都来不及多说一句。
她和欧阳少恭都有愧于他啊!
楚梦妮和梦承恩驭王府等了一会儿,王公公就把他们带进府。
她休想嫁给别人!(一)
她休想嫁给别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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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亲王府看起来十分简洁,非常适合楚梦妮的审美观。
裸露的新土,几棵新种的小草在微风中摇摆,好一番崭新的景象。
从前园一路行来,一路清幽,连仆人都见不到一个。
王公公并没有把他们带到大厅,而是带了他们到后园。
在湖边的小亭上,楚梦妮看到了正在埋头点墨的欧阳少谦。
王公公意欲上前去通禀,楚梦妮却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压低声音道:“别打扰他。”
她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欧阳少谦的身后。
欧阳少谦全神贯注地在纸上行书,一气呵成的收笔。
旁边已摆了几张墨迹已干的,既有字,亦有画。
楚梦妮轻轻地拍着掌:“想不到驭亲王写得一手好字,好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只是附庸风雅罢了,让小姐见笑了。”欧阳少谦站起来,抱拳彬彬有礼地说。
“王爷此番的心情,岂不是这首诗的写照。”
“我怎么能跟无稹大师相提并论,不过我看小姐学识渊博,不知能不能让我看看眼界。”
“我……”她的书法,早已还给老师了。
欧阳少谦难掩失望,泛起一丝笑意道:“不方便也没关系。”
“既然王爷不介意,那我就献丑了。不过我首先声明,我写得不好可不准笑。”
欧阳少谦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楚梦妮坐下。
她开始学着古人的样子,提笔蘸墨,落笔展卷,即席挥豪……
这时楚承恩也走了上来,他也对楚梦妮的学识有着浓厚兴趣。
他的妹妹自小爱读书,写字却不认真,十几岁时还不懂抓笔,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有进步?
半盏茶的功夫后,她终于收笔,望着墨迹未干的字,自我感觉良好。
楚承恩凑了上来,还未看就笑着说:“原来我妹也会写字。”
“别门缝里看人。”
“什么意思?”
“把人看扁了呗。”
她休想嫁给别人!(二)
她休想嫁给别人!(二)
欧阳少谦认真地看着那幅字,轻念道:“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牧笛横吹……美,太美了!”
他连连拍案叫绝,字行之间,无不表现作者纤细、婉约、不羁、似行云流水,却又不乏细腻的笔法,却承载着淡淡的悲伤,淡淡的单相思。
楚承恩一看,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这叫行书吗?连草书都不收它。
真佩服能看得懂这些字的人。
“美?美在哪里?我怎么看都像一只一鸡在上面走来走去。”
楚梦妮叉着腰,大声道:“楚承恩,王爷面前不得放肆。”
楚承恩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