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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难道……她要迎来穿越人生迟来的第一棵菠菜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竟想一些不靠谱的东西,小帆郁结,郁自己结自己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要跑人。
如果她想走,就放她走
身后传来他试探的询问,“晚上我来看你可好?”
其实也听不清他说什么,可是当时的形势叫她不好意思再回头。
脸烫得头有些晕。
“……嗯。”躲进后门时,她听见自己的回答,隐约还有他得逞的笑声。
直到躲回自己房间,才有心思会想起刚才二人的接触,怎样想都想不出来自己酒精是怎么了,无端端就……
唉,羞答答的放心静悄悄为某人开,小帆捂着脸,拿枕头盖住头。
“碰。”
“好痛!”
捂住几乎被磕出个肿包的后脑勺,怨念,一时心猿意马,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枕头都是硬邦邦的檀木做的。
唔唔唔,都是妖孽不好!
捶床单发泄,她在房里纠结,离她房间不远,两人站在隐蔽的角落,一人单纯看戏的兴致,另一人眉头深锁,脸庞冷漠。
“我说的没错吧,这丫头留着就是祸害。”练尘卿断言。
冷夏天抿了抿唇。
“她是什么人,竟然连摘星楼都查不到她的信息,而且……”回想起刚才在后巷看见的一幕,“你要是不想惊动到他,就早点了结了她。”
“……”冷夏天还是不语。
见好有如此,练尘卿叹气,“都隐匿了十几年,难道你想因为这个丫头而泄露行踪么?大娘说了,他一直没放弃要找出你啊!”
说起大夫人,冷夏天不满地扫他一眼,“这些事以后没必要惊动到她那里。”
“夏天你——”他何时变得这般冥顽不灵?
“不要用为我好的借口,毒我自己会解,而我也相信她,不要伤害她,如果她想走,就放她走。”
没想到你还相信神佛
“你!”
练尘卿气急败坏,“我真不明白这丫头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让你为了她以身犯险!”
说罢,愤愤地拂袖离去。
风吹拂过,他看不见,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冷夏天嘴角的苦笑。
何止他们不懂,就连他自己也不懂。
为何遇见这么多形形式式的女子,独独会留意最普通最不起眼却又最难懂的她。
可是,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付出过的关注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是夜,万籁俱静。
佛堂袅袅传出木鱼的敲声。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今日整日心绪不宁,大夫人跪坐在佛像前,企图用意义深远的千古梵音来平复自己动荡的不安的心。
“哼!”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笑的哼声。
手上的动作一滞。
佛堂平静下来。
只有香气袅袅拂过鼻尖,还有自己好不容易才沉沉甸下去的心跳又死灰复燃般剧烈跳动起来。
大夫人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扭转过头。
对上来人半含讥笑的眼眸,一声冷抽,“你……”
“没想到你还相信神佛!”
来人叹息,“前半辈子作孽太多的人真的以为拜得神多就自有神庇佑么?告诉你,神灵从来不会可怜那些假惺惺的明知犯错却硬要犯错的罪人……”
他说话软软柔柔的,似乎不带任何威胁,可是大夫人却突然脸色一白,手指一软,木鱼掉到地上。
哐当一声,让她整个人激灵起来。
害怕到了极点就是无所谓。
早料到他会有找上门的一日,当初有胆子做那件事,她今日就有胆子去承担后果。
你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么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大夫人缓缓蹲下身子,将木鱼捡起来,拂去上面的灰尘,轻轻搁回原位,再正视着面前的男子。
他的眼跟他死去的娘真的很像很像。
悠悠地叹气,“你长得真像她,她当年也是这样,美得不可方物,甚是得老爷欢心。”
“已经不在的人,你还提她作甚?别忘了,她是你给一手害死的!”
“夏天……”
“不要叫我夏天!我是苍漓殇!”
仰着头看着他,大夫人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你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了么?”
“自己的祖宗?”
昏暗中,苍漓殇一身勾金丝的紫袍熠熠生辉,趁着着庄严的夜,竟然飘逸出尘得仿若天上的仙子般,圣洁,不染一丝烟火,却又无情,冷漠。
“我倒想知道,你作为冷府的大媳妇,为了一个外人,狸猫换太子,明知九死一生,也狠心地将冷府的骨肉送到皇宫里又是为何?”
“我……”
“你将我送入皇宫不单止,还害我娘因为思子情切,因此落下心病,卧床不起,最后撒手人寰……难道你的所作所为又对得起冷府祖宗?”
大夫人默默流着泪。
他说的并不全然,忠义自古两难全,可是,当年确实是她主张用他来蒙混那群四处搜人的将士,是她亲手将他送入了狼窟。
这些年,寝食难安。
所忧所虑无一不是为了他,如今亲眼看见他活着,她心愿亦已,“我……无话可说,你倘若要怪罪,就发泄到我身上吧。”
如果她一个人的牺牲能换来冷府上下的安宁,夏天的安枕无忧,值得了。
我不杀你
说罢,她缓缓闭上眼睛。
他冷笑。
“我不杀你。”
她错愕地睁开眼。
“我要你这辈子都背负着这种内疚活下去。”
环顾佛堂上下,最后阴鹫的眼神定在庄严萧穆的佛祖神秘的笑容上,“终日窝在这里,佛祖有没有洗涤你内心的肮脏了?”
她不说话,他又笑,“大娘。”
听闻这句呼唤,大夫人身子震动一下。
“不要意外,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谢你,倘若当年不是你的狠心,我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他慢慢走进她。
俯在她耳侧悄声问,“你知道吗?我那个所谓的哥哥是我杀的,就连这片天下也在我手中……坐在皇宫里的那位,你以为披上龙袍,他就是皇帝么?
……呵呵,他也得听令于我……这些,都多亏了你,没有你的成就,我怎会有今日?穆城又怎会是今日的局面?大娘,你说对不对?”
大夫人被他凌厉的眼神逼得连连后退,最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地上。
她以为自己很聪明,想到一石二鸟之计,只要牺牲冷府利益,不单止能保住了夏天的性命,还能保穆城安定,皇帝安心登基。
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夏天声中寒冰剧毒,一年四季都要以巡视业务的借口外出逼毒,而冷府曾经效忠多年的皇帝竟然被架空了实权,做了傀儡?
忠义,她都守不住。
从来都守不住。
而冷府唯一一点血脉却连自己额祖宗都不认。
哈!
真是可怜,又可笑。
我只是要带她走,不是强迫她走
冷眼看着她跌落地上。
苍漓殇挑起嘴,嘴角泛起凉薄无情的笑。
“何必惺惺作态,这么残忍的事情,你当年都能狠心做出来,现在不过是告诉你,你当年所作所为带来怎样的后果而已……”
两行清泪默默垂下,大夫人双目无神,脸色空洞地坐在地上,不语。
他似乎不想再逗留下去。
嫌恶地扫了她一眼,“一命抵一命,我娘死了,我要贵府一人赔我。”
“……你想要谁?”
大夫人抬起脸,颤巍巍滴问。
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不是夏天,他要谁,她就把谁送给他。
苍漓殇面不改色地吐出三个字,“凌小帆。”
她?
失神的泪眸撑开些,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为、什么?”
“你有资格问?”
“我……”
脸绷紧,“给,不给?”
“她不是我们冷府的丫鬟……”
“我只是要带她走,不是强迫她走……你只需要保证,我们走了之后,贵府的人不会麻烦到我们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大夫人不敢相信。
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刚学会呀呀作语的小男孩,他的心思深沉如海,捉摸不透。
“哼。”
他侧过脸,不回答她。
放过他们?
对于得罪过他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如果不是……
想起方才在小帆房间看见的那一幕,心里某一角落柔软起来。
只要她高兴,她说不杀,那就不杀好了……
他们这群人,于他,从来只是陌生人,之所以要找到他们,不过是想看看,他们是怎样一群人而已。
接你离开
只是,欲先诛之而后快,让他们恶果自尝而已。
大夫人悠悠回过神,面前已经无人,呆泄的目光转动到案上的木鱼上,心死,无痕。
小帆在睡梦中惊醒的。
一觉挣扎醒来。
拥被坐直。
猛然吸气。
好可怕,好可怕……
刚才睡梦中竟然梦见自己被面容狰狞的大夫人不顾自己意愿,命令其他家丁将自己五花大绑到花轿上,跟着春天小姐一起出嫁。
“做恶梦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盛满茶水的杯子。
“谢谢。”
小帆松口气,接过来仰首喝下去,喝到一半,突兀两眼瞪圆,“咳!咳咳……”
指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笑眯眯的苍漓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笑,风度翩翩地替她抚顺气。
“我在这里不好吗?”
废话!“这是我房间……”而她明明记得,看门口,有锁,看窗口,关上了,“你怎么进来的?”
“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