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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惊慌的眼神,满身的伤疤,比对第一次见到云廷渲时候,无悲无喜,无忧无惧低垂着的长眸,在这一刻似乎抓挠的她心有些难受,他是天之骄子却跌落尘埃,若不是有那样一段历史,自己和他这辈子都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吧?
山洞内,火光虽然微弱,但是也衍生了无数微微暖意笼罩两人周身,江九月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又冰冷了一截,或者是心凉了一截,只是这些凉意没有持续很久,就淡了下去,明白了这些之后,心中微微一叹,神情也越发凝定。
他的确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自己也造就了这一段“孽缘”,已成定局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以假设的?
微微闭眼,江九月入定,环境不允许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盘膝入睡。
……
第二日,天刚微亮,两人的肚子便都饿了。
江九月脚不能动,自然是云廷渲想办法,只是这山中到处都是守卫,江九月失了内力,云廷渲也不敢走的远,随便寻了一些野果就回了山洞。
这山洞,说是山洞,不如说是一个天然风力侵蚀而出的溶洞,昨晚云廷渲带着江九月来的时候,她就听到一直有滴水的声音,此时方才发现,在他们坐着的前面三丈处,洞顶原本该是石壁的地方有树枝伸出来,挡住了些微的太阳,光影斑驳,在树影之中露出的一块石尖儿上,正有水滴滴落。
山洞的海拔越高,空气稀薄,水滴没有受到过度的空气阻力,所以水滴的速度越快,也就表示他们所处的位置越高。
江九月看着向下滴落的水滴,暗自思索此时两人所在的高度。
云廷渲用原本装清水的竹筒放到那滴水之处,不一会儿,便接了半筒,先拿给江九月喝了两口,然后才随手拿出昨天喝过鸡蛋汤的竹筒,用原本竹筒里面的水清洗干净。
江九月看着他随意的姿态,深深的觉得人长得好看了无论做什么都是养眼,连洗碗都让人分神着迷呢。
云廷渲回头瞥了她一眼,没有如同上一次一样,说请她收回口水。不过江九月却很自然的恢复正常神色,歪着脑袋问:“你做这个挺顺手的,也是以前和母亲在冷宫的时候学的?”她其实对云廷渲的过去一直蛮好奇,可惜他向来不爱多说过去,所以江九月的好奇心也就没了。
“嗯。”云廷渲一点头,将已经接好了水的两只竹筒都拿到了江九月面前,半蹲下身子。
江九月见他答了,便又有些好奇了,“她……我是说你母亲现在好吗?”
“死了。”云廷渲说的没什么表情,伸手捏住她原本受创的腿弯又仔细的摸索了一下,微微蹙眉。
江九月一愣,不过很快被他的动作弄的分神,即便以前更亲密的动作也是有过的,只是很难想象高大上的云廷渲蹲在自己面前,为自己的膝盖检查伤势的样子,那蹙起的剑眉和俊美的轮廓,有点像是……骑士!
江九月眉眼微弯,这次却没被云廷渲随意的岔开话题去,回想起自己以前同他问话的时候,似乎总是很容易就被他岔到别处去。
“怎么死的?”
云廷渲一怔,倒没想到她还会再问,没什么情绪的回答:“死就死了,还要什么为什么。”
话落,手心运气,覆在江九月膝盖处。
江九月忙伸手阻止,“别在帮我修复筋脉了,这腿迟几天好也没什么问题。”而他一直用内力给她修复筋脉,当下是不会有什么,只是耗损过大,以后如果补充不够及时和充足,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不可预料。
云廷渲觉得心头微暖,须臾,嘴角竟然衍生出一抹璀璨的笑意来,暖暖的荡开在原本刻板的脸上,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流到了江九月心里去。
他很少如此恣意,真心的觉得有人着紧的感觉特别好。
“吃些果子充充饥吧。”江九月拿了两个野果递给他,不过瞬间又拿了回来,仔细的嗅了嗅观察了半晌,确定不是类似炎灵一类的珍稀品种也没有毒之后,才又递给云廷渲,对他灿烂的笑容直接跳过。
云廷渲莞尔,接过了野果,视线并未去看那果子一瞬,只是落在江九月平静的脸上。
这一刻,岁月静好。
接下来的几天,江九月等待腿部伤处的恢复,云廷渲则除了一日出去一次找寻食物之外,便是坐在洞中打坐运气,然后晚上的时候便为江九月疏通经脉和修复腿上的伤处。
江九月的拒绝得不到认同,无奈之下从荷包之中取出了更多的小药丸,选择适合云廷渲吃的全数喂了进去,思忖等自己出去了,定然要多练一些强健身体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到第五天的时候,江九月腿上的经脉已经飞速好了过来,连内力也恢复了两三成,这一日,云廷渲出去寻食物的时候,江九月便自己偷偷出来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因为她知道云廷渲虽然看似没什么意见,但是关键时刻意见最多,肯定不会让自己随便出来,便偷偷跑了出来。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思忖再三,怕云廷渲见不到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出来只是稍微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就赶在云廷渲回到山洞的前一刻,回到了山洞。
可是她回去,又等了一会儿后,却发现云廷渲没回来。
江九月有些担心,想着云廷渲每次找食物用的时间都不一样,这一次是不是稍微块一点,回来没看到她出去寻了?还是出去遇到了什么事情压根没回来呢?
她对于这个地方一点也不敢小觑,因为云廷渲那样的能力,都曾经在这里受难,还有那什么鲁班神斧门的各种机关暗道,奇门阵法,以及刺杀过他们的无极剑网和各种各样的毒物,每一样都让人心惊胆战……
想到云廷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江九月心头一跳,连脸色也有些白了,此刻无比郁闷自己方才为何要偷一时欢乐跑出去!可是此时显然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江九月想了想,好在功夫已恢复了几成,不与人动手,稍微去探一探的本事还有的,便在洞内留下了一个月牙标记,下山去了。
为保存体力,江九月走的并不快,下山到矿场,共用了半个时辰,到得矿场外围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江九月凝目观察。
眼前视线清晰,是用柱栏篱笆围绕而起的古代工厂,四面环山,周围都是守卫,一眼看到了边,一点都不担心谁逃跑,这方圆百里,不是瘴毒就是迷阵,只怕就算是跑了出去的也是走不了多远就得死在山里头,不过江九月昨日听那几个守卫说话,料想必然是有出路的,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几队守卫轮换交岗,手中握着很粗的鞭子,时不时的抽打因为无力或者别的原因而动作慢了的苦力,有的人在搬运,有的人在挖掘,还有的人抱着柴火不断的往一个硕大的灶面前送。
江九月凝目一看,双眸微眯。
她在现代除了中医也是车船制造的一把手,眼前这灶,她曾经在一本古籍上面看过类似的图,这绝对不是冶炼金矿的灶,看着倒像是打造武器用的炉!
她想起前几日迷糊间,那个所谓的老大手中的锋利长剑,一时之间顿悟某一件事情——这两百多名守卫守护着的所谓私矿,竟然不是矿,而是一个藏在深山之中锻造精锐武器的兵工厂,而清泉山外的金矿,显然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兵器,武力,有人想造反?!
莫怪云廷渲对这私矿如此执着,一定要亲自督查了,自己曾经在这里陷落也许是一个原因,但是更关键的原因,怕是危及江山社稷了吧?!
江九月默了默,仔细的观察了这些守卫的布防和兵工厂的格局,选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轻轻的移动了过去。
眼前天色大亮,她想要挨个搜寻云廷渲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只怕真的会给云廷渲带了无尽的麻烦,所以还是先探一探情况,再返回去看看云廷渲是不是回来,再作打算。
她身子矫健又轻盈,似乎在经过那日受伤和最近这几天的修复之后,内力又比以往更上一层楼,即便是此时只有两层功力,对这里的这些守卫也算应付自如了。
一会儿之后,江九月转到了那微微隐秘的角落之中,方才她观察过,这里的守卫最少,乘着守卫转身换岗的一个瞬间,江九月轻身一跃,从微开着的窗户之中,窜入了一间似乎用来储备东西的房间。
“江姑娘!?”
在她进入房间的同时,一声轻呼响起,江九月微惊,转过头去看是谁的同一瞬间,也看到守卫已经因为这一声轻呼而往这边看了过来。
傅随波惊喜过后,显然也发觉自己为江九月带来了麻烦,只是这间屋子委实小的厉害,一眼就看到了边,根本藏不住人,江九月视线落在已经想要过来探看的守卫身上,心知如若被发现,自己和傅随波绝对没有机会再走出这里一步,而她想要倒挂金钩到屋梁上去,可是撑开的窗户的宽度却是一面墙的宽度。
换言之,整面墙上都是窗户,她一动,外面就会看到。
……
老四领着两个守卫,神色凝重的走到了窗户外面,隔着窗户看向了屋内,却见前两日抓回来的那个文弱书生歪着身子似乎饿的昏了过去,头抵着墙壁趴伏在那里。
“进去看看,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就拉着丢出去!”老四皱着眉头道,真是晦气,最近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了,先是萧家店被缴,现在又快断粮,还有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毛头小子莫名其妙就掉了进来……
希望老大汇报主上之后,主上快点拿个主意,到时候炸平了这些炉灶,离开这个鬼地方。
屋内的书生却在此时发出了两声低叹,“江……江姑娘……”
想要上前开门的守卫顿时停了手,没死,这很好,虽然见的死人多了,但是难免还是晦气的很。
老四眉头皱的更厉害,“娘的,原来跟老七一样,做梦都想着娘们,偏生还是一副君子模样,走吧。”
其他两人嘿嘿笑,跟着老四走远了。
……
待到三人走远好一会儿之后,确定他们没有倒转回来查探,江九月才推开傅随波的身子,从他原本护卫着的地方轻轻的跃到了一旁来。
傅随波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之后,才低声道:“对不起,江姑娘。”他指的是自己唤了一声引来守卫的事情。
“没事。”江九月上下打量着傅随波,倒是对于方才两人还跟着一小断距离的亲密接触没放在心上。
傅随波的脸色苍白,身上的白衣略微脏乱,发丝也垂下了几缕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在察觉到江九月打量的目光之后,傅随波苍白的脸色,略略微红,才道:“方才唐突了江姑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即便是两人分开了好大的距离,此时呼吸之间还是有一些似有若无的女儿香味,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无事,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江九月问,知道情况紧急,守卫随时会再过来,可没时间和他闲话家常。
“太医院正大人是我二叔,前些日子二叔为我谋了份功名,是在清泉山做药物督查,带领清泉山人致富,要我提前来做做拷贝,我便来了,来了之后把山间的药物都做了记录之后,在山崖上面向下看的时候,发现石壁缝隙里面有几粒果子长出来,很像是炎灵,就让小童准备了绳梯,结果我倒是错估了自己的能力了,直接从那里掉落了下来,又没掉的干净利索,脚被挂住了,等落下来的时候,直接掉进了一个到处是蟒蛇的沼泽,本以为是必死无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