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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凤眼一眯,她自然不会真的相信云廷渲的眼光会找那样的女人,挥手:“去将哀家所说备好,送与摄政王马车中。”
“是。”身后,立刻有太监应声而去,敢情早已经有所准备,看来今日这道城门,的确是不好进。
“礼物已备好,还请姑娘现身一见。”皇太后说的有礼而冷漠,群臣也更为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翘首以盼,小皇帝拽了拽王叔的衣袖,神情有些担忧。
他还是有点清楚母后的性子的,母后绝对不会随便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会这样,必定是有她的目的的,可是她是母后,老师教育过他要守孝道,他也不好为王叔说什么……
云廷渲低头看他,神情自若。
不知道为什么,小皇帝便松了一口气,他想,能让王叔钟意的女子,必定不一般。
“这个么……”车内少女声音迟疑而慵懒,听着声音,几乎可以想到她点着唇瓣皱眉思索的样子,皇太后皱眉,正要开口,却听江九月笑道:“我的确也想见见皇太后的凤姿,可是我今日身子实在不利索,不太方便见人……”
皇太后面色微变,群臣暗忖这女子不但没见过世面,怎的还是个无赖?骗了皇太后送东西去,便不见人了。
哪知此时,江九月又颇为失望的道:“不过,太后是女人,自然是可以看看的,还请太后到马车前面来——”
“放肆!”这次,皇太后还没开口,她身边的大太监已经尖着嗓子喊道:“你一个平民女子,居然敢对皇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来人,给杂家将她拉出来!”
身后,立刻有禁军带着武器上前,云廷渲却依旧面色凝定,果然,禁军只是刚迈出两步距离,皇太后便抬起一只带着护甲的手,阻止他们继续上前,“摄政王架前,岂可无理?!都给哀家退下!”
“是!”禁军呼和声响起,一瞬间便退回原位,大太监垂首,哑着声音道:“老奴无状了,只是那姑娘委实也……”
“无需多说。”皇太后道,视线掠向马车,浸淫权利多年,已经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她维持端庄娴雅的面相,对江九月道:“姑娘如若身子实在不爽快,那便请到本宫銮驾上来一续吧,銮驾之上尚且暖和,定然不会让姑娘再次受冷身体不适。”
话落处,一挥手,数名宫女直接拿着帘幕围了过去,并有皇太后贴身的嬷嬷躬身上前,垂着首,等待江九月从马车之中出来,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来,皇太后如此礼数倍加的对待一个平民女子,那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不过也只是更直白的表现了皇太后对于今天一定要见到这女子的决心罢了。
车内,江九月有些好笑,她倒是没有想到皇太后如此坚持,甚至可以忍下近乎苛刻和奚落的要求,不过,她前几天听红缨提到过,皇太后姓上官名缺,字无暇,与汛王向来交好,曾经貌似也与摄政王有过一些什么,今日她的不寻常,不知道是为了哪一位。
“请姑娘下车。”老嬷嬷站在马车五丈开外,因为云廷渲的位置就在马车前一丈处,他们不得贸然前进,车内,江九月发出微微弱弱的声音来,“既然皇太后一定要见我,那我——”她就不相信,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真的能吃了她不成。
“她身子不好,腿也为了救本王受了伤,不便行走,既然皇太后坚持要看,那就由本王代劳吧。”她的话才开了口,云廷渲便淡淡阻止,脚步轻移,就到了马车之前,并且在群臣和江九月皇太后都微怔的一个瞬间,对着车帘内伸出了一只手。
江九月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双手,骨节细致而秀雅,还因为握着笔而带着细细的茧子,指甲圆润饱满,修剪的十分整齐,伸手给江九月的姿态其实是很随意的,可是江九月却没忍住心中微微触动。
早在听到太后第一次提到她的时候,她就隐约知道,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就算今日不过,以后也要过,而今天,文武百官皇帝太后面前,自然要一鸣惊人,否则他日是要震慑这些人,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仍有人捏的软柿子便是难上加难,尽管她可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云廷渲的照护,但,那又如何?逞强靠自己能力上位拿到权利不是不可能,只是太慢也太不实际。
等她一路过关斩将登上权利高峰,说不定和武则天做皇帝一样,都六十几岁了。
而不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人无疑是蠢货。
她知道,自己面前这一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大手,才是她足以嚣张跋扈的资本,别人与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这样的照顾和维护,让她暖心,也让她能有勇气去面对这些。
江九月微微一笑,把纤细白嫩的手放到了云廷渲的大手之中,只听一道轻轻的风声响起,马车帘子在同时掀起一道弧度,众人只觉眼前一道珊瑚色的影子一闪,伟岸英毅的摄政王怀中已经出现了一位珊瑚色衣装,满头发丝披落在后背上的女子。
那女子戴着一条同色系面纱,遮住了半边脸,长长的黑发只是垂在背后,并未束起,在初升的太阳光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她肤白如玉,也许是因为看不到她全貌的可能,那一双清澈有神的大眼,分外惹人关注,顾盼之间的风采足以让在场任何一位女子自惭形秽。
她的手轻轻的抱住云廷渲的脖颈,交握在一起,似乎还有些惊吓和颤抖,若有所为的嗔瞪了云廷渲一眼。
这两人,男的俊美伟岸如神祗,女的风华万千似仙子,一眼看去便如一对璧人,那些方才猜测摄政王是不是品味有问题看上山野村妇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女子哪里是什么山野村妇,只看那顾盼之间的神色和露在面纱外面的那双眼睛,就知道必定是难道一见的美人,而且不比京城之中任何一位公主小姐差。
立刻,羽卫铺上了红地毯,直直通向皇太后銮驾之前,皇太后秀丽的眼眸轻轻一眯,弯腰出了銮驾。
即便身份高贵如太后,她依旧不能端坐銮驾之上,等待摄政王前来朝拜。
云廷渲抱着她,看了看微微上升的太阳,低声问道:“如何戴了面纱?”不过,他心中还是欢喜她戴了面纱,不想把她的风采和美丽与任何一人分享,可是这面纱的效果显然过了头,让那些人对她也更为好奇了。
江九月刚想说话,却想起周围的人似乎是没什么反应的,莫非他们听不到云廷渲说话。
果然,云廷渲的声音又传入了她耳中。“我用的是传音入密,聚功成线的方式,只有你能听的道,你不需说话,眨眼就是。”
江九月一呆。
“你的眼睛很会说话。”
江九月无语的撇了撇嘴,眼神示意:“时间太晚,没吃早饭,怕她耽误太久所以自己出来了,但是怕她太漂亮,我比不过,所以带个面纱先探探。”
云廷渲眸中笑意衍生,淡淡道:“好,等会回去便吃饭。”
江九月回了他一个浅笑,竟然也忘记了刚被他抱在怀中的尴尬和惊吓,姿态随意。
云廷渲怀抱江九月,足尖轻点,一个飞身,便落在了皇太后面前三丈处。
“皇嫂,本王钟意的女子姓江,名九月,本王这半年恶疾缠身,多亏了她的救治,否则如今早就命归阴曹了。”
皇太后的身子颤了颤,不知道是因为摄政王的钟意,还是因为说道了恶疾缠身。
“如此,那哀家要代表满朝文武多谢江姑娘对摄政王的救护之恩了。”
话落,身后文武百官同时垂首抱拳为礼,“多谢江姑娘对是摄政王救护之恩!”
江九月点点头,坦然接受了,才道:“我腿脚不便,不能给皇太后见礼,皇太后见谅。”
皇太后点点头,示意免去她的礼数,而江九月的这句话,也让原本对她影响不怎么样的大臣微微点头,会利用自己被摄政王宠溺的优势是一回事,关键时刻的礼数周全,有分寸,又是另外一回事,此女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见过了,本王可否回府?!”云廷渲道。
皇太后笑道:“皇弟说笑了,哀家怎么敢阻拦皇弟的去路?只是江姑娘却不能同皇弟一起回府。”
云廷渲眸子一眯,已闪过些许烦闷的不耐,“今日本王让步甚多,还请皇嫂切莫得寸进尺。”
“哀家说的乃是事实,摄政王乃是一国之脉,你钟意的女子,必定要德才兼备,出自世家,请问,江姑娘出自何处?”
江九月微微一笑,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就让她过关呢。
“我从母姓,父亲在与母亲成亲之前便去了。”江九月实话实说,姿态淡然。
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要知女子守则众多,未婚先孕本就是礼法不容,没想到居然还敢生下孽种,简直大逆不道!
皇太后一怔,虽然早已经查明情况,但是显然没料到江九月敢实话实说,居然愣了一下。
江九月又道:“我是清泉山人氏,母亲江氏,以采药为生。”
皇太后视线冰冷,愣了一瞬之后已经醒过神来,“既然如此,以江姑娘的身份只怕是配不上皇家的,不过,既然江姑娘是摄政王救命恩人,那哀家自当赏罚分明——”
谁知江九月竟然很好奇的问道:“不知道皇太后的赏是什么呢?”
“江姑娘!”皇太后从未被人三番四次打断说话,冷冷道,“请不要随便岔开话题!”
江九月无辜的眨眨眼,“我只是对好东西都没有抵抗力而已。”
皇太后已了解江九月脾气,便不去理会她,只是对着摄政王道,“皇弟,祖宗有令,凡我皇家宗室,娶妻必须四代以上都是大姓大家,江姓在大燕只不过是小门小姓,只怕江姑娘没有那个福禄,可以承受皇弟的钟意。”
“我自然是承受不住……”江九月似乎微微失望的道,连云廷渲都蹙起了眉毛,却在这一刻,江九月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不过我想皇太后可能更是没有机会承受了。”
“你——”
端庄娴雅的皇太后首次面色大变,却只是唤了一个字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被人戳中了心中某处,还是被江九月如此不知含蓄的说话方式给刺激道。
身后,百官低咳一片,除了那方才的大太监又叫唤一声大胆两声放肆,还有几个官员横眉怒目的指责江九月口无遮拦之后,其他人便各自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谁都知道当年的上官家大小姐,上官缺在国宴之后约曾经还是王爷的摄政王在眉山小阁相见,却不想摄政王竟然分好不赏脸,让上官缺在眉山之上一等便是三日三夜,只等的毫无希望之后,才回了上官府中。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居然把这件事情编成了歌谣,让京城中小儿传唱,一时之间被人引为笑柄,不过后来这绯闻的男女主角身份高贵,自然那歌谣便再也没人敢唱。
须臾,皇太后颜色镇定。
“说的再多不过的口舌之争,今日哀家带着百官迎接摄政王归来,感念摄政王为江山社稷劳心劳力,宫中也已备好酒宴,只等晚上为摄政王接风洗尘,但是,此女言语粗鄙,口无遮拦,万万配不得摄政王的钟意,哀家可以赏赐她丰厚的嫁妆,为她指一门婚事,决计不允许她进入京城地界,否则,此女入京,必然祸乱无数!”
江九月瞪大眼睛:我虽然口无遮拦,但是我真的没有言语粗鄙吧!还有,我进京怎么就祸乱无数了?正要说些什么,云廷渲视线一扫百官,悠然而淡定,“原来所谓的迎接,不过是来阻碍本王进京回府的……”
皇太后道:“哀家并未有这种想法,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