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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微微愣住,难道有了笑意:“比你母亲会说话,讨人欢心,进去吧。”却一直没去看华王妃一眼,华王妃脚步顿了下,看着他们祖孙二人一起上了楼,忽然迟疑了一会:算了,等会再来看吧。
江九月和楚夫人上了楼,江九月坐在床榻前,先为江玲珑把脉,一边问:“母亲这段时间可有清醒过?”
“没有。”丫鬟回答。
楚夫人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江九月点点头:“没事,祖母别担心,母亲身子回复的很好,再过几天就会清醒了,母亲——”这一声母亲唤的惊喜而哑然,楚夫人回头一看,却件床榻上原本闭目沉睡的江玲珑,竟然微微睁开了眼睛!失声道:“袖儿……”
话一出口,脸色忽然变得极其不自然。
江玲珑也是一样,早先他知道自己中了毒,所以只想回来看看颜耀玉,看看父母,看了就走,万万没想到,送了女儿出嫁当晚,去见颜耀玉的时候,她因为动用武功内力催动毒素走边全身,毒提前发作,刚回到楚家就晕了过去……
此时看到原本高贵美丽的母亲两鬓已经开始泛白,一时之间百感交集,那些坚持的执着和忤逆,如今更成了难以启齿的羞愧!
“我……”
楚夫人深叹了口气,道:“别说话,先让月儿看看吧。”
江九月点点头,上去仔细检查了下母亲的身体,才道:“该是没什么大碍了,我下去找人去帮母亲抓药。”说完,不等他们二人反应,脚步已经到了门口处。
楚夫人和江玲珑都是心中自有丘壑,抓药需要他亲自去吗?自然是为了给他们母女两一个空间吧?
江九月下了楼,开好了药方交给仆人前去抓药,自己就在楚家院内随便走一走,玉王和玉王妃怎么处置的她不知道,但是以云廷渲的性子,只怕即便不死,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对于一个从小没有参与过她生活的父亲,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深怕母亲不能接受……
可是,死过一次的母亲,还会对当初那一段失败的爱情耿耿于怀吗?她其实并不特别确定。
百无聊赖的走在青石板小路上,红缨和绿柳远远的跟着,知道自家王妃向来就是比较淡漠的人,沉默的一个人散步这种事情也经常做,只需要远远跟着保护好了就是。
江九月摩挲着指尖上的戒指,想着母亲留在楚家的可能性。
忽然,她看到百花丛中,有一抹紫色人影疾步走过,看那身形样貌,该是楚盈蓉才是,而楚盈蓉刚过,又有一个面色严酷刻板,身着官服的男子也跟了过去。
江九月柳眉一挑,那不是官煜吗?
好奇心被挑起,江九月心中一动,眼神示意红缨绿柳两人不要跟来,自己脚步很轻的追了上去,待到出了花园,就要走到假山跟前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阵对话声传来。
“官大人,你一直这么不依不饶的跟着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冰冷没什么情绪的,是楚盈蓉的声音,然后官煜沉默了一下,才接道:“你当真如此无情?!”
“你无情的时候又是作何感想?”很奇怪,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居然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官煜又沉默了下去,而这样的沉默让原本还面色冰冷的楚盈蓉心境碎裂的一角,他的沉默和冷静是自己曾经的最爱,可是如今到了这一步,却让她厌恶的咬牙切齿,几乎是毫不思考,她的话就出了口:“我早已订有婚约,官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官煜瞬间视线落到了楚盈蓉的身上,眯起眸子,“你说什么?”
“我已有了婚约。”
“上官家罪连九族,你想把楚家也搭进去?!”
“你——”楚盈蓉神色一僵,转身往前走去,“这都与你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她就不懂了,休都休了,如今还每天借口和楚浩然讨论朝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九月眉头蹙着,她忽然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上前,然后是楚盈蓉的惊叫:“你想要什么?”
官煜似乎上前堵住了楚盈蓉的去路:“我根本就没写休书!”他一字字的道。
楚盈蓉呆滞了:“那我收到的那个……我不相信,那就是你的笔记,请官大人自重,放手!”
官煜又道:“我是给你写了一封信,是告诉你我对你……”说到这里,官煜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又继续道:“说我有要事在身,半年之后来京接你,这件事情,你弟弟楚流云是知道的,他——”话到了这里,官煜忽然想起某事。
楚盈蓉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江九月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带着满布苍凉的悲伤,楚盈蓉是被那休书伤透了心的,她一直以为虽然官煜面相冷酷,至少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带着自己远走他乡,受楚夫人的侮辱?
可是在兵变时候他忽然出现力挽狂澜的瞬间,楚盈蓉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来,原来那些不受待见的侮辱,也许根本就是他需要的一个借口,来游走在周边,为了那天兵变那样的事情做着准备,什么忍辱负重,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摄政王,她,也只不过是那些“为了”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罢了。
楚盈蓉转身就要走:“官大人,你我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的丫头要来找我了。”
官煜眼神冰冷,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不说话。
楚盈蓉也恼了,上前去揪扯他,却无奈力气没有官煜的大,揪扯不出自己的手腕,反倒被他压制在身后的假山上,后背咯得生疼,却都不能缓解她此时的惊怒交加。
“你要做什——”
楚盈蓉的话没说完,就断了,江九月挑挑眉毛,十分暧昧的瞥了那假山后一眼,低低一笑,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很难想象官煜这样的性子居然也会这么孟浪,青天白日呢……
啪!
忽然,假山之中传出一声清脆的把掌声,江九月更是疑惑的瞬间,却没想到楚盈蓉衣袖掩面,哭着从假山后面跑了出来,而她看到假山路口处的江九月,顿时羞愤欲死,匆忙的对江九月福身,说了声摄政王妃万福,就告罪退下了。
江九月轻咳一声,偷听人家隐私被人发现,的确是有那么点不自然的。
半刻,官煜从假山之后走了出来,步履如常,可是那张原本就刻板的脸,已经变得阴沉无比,嘴角还有一丝破皮的迹象。
他看着江九月,不卑不亢的行了礼:“下官官煜,见过王妃。”
“嗯。”江九月点点头,转身打算回到红袖楼探探情况去,看看母亲和楚夫人说的怎么样了。
官煜弓着身子,看着江九月一步步的走远,想起她当初极力反对自己纳妾时候的事情,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道:“请王妃留步!”
江九月停了一停,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情?”
官煜上前几步,长揖一礼:“下官有事情王妃帮忙。”
“哦……”江九月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示意红缨绿柳不要上前,才问:“何事?”
“这……”江九月如此爽快,倒是让官煜有些迟疑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帮,可是他却隐约觉得江九月应该会有些办法,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请摄政王再赐婚一次,可是……他自己的家事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摄政王?
官煜腹有乾坤,经才伟略,却在家事儿女私情上总是头昏脑涨,简单的事情也被他处理成了这样,“下官……下官要迎妻子回府……”僵持了很久,他才僵硬这声音说出这几个字来。
天知道,要他这种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要多难。
江九月笑道:“这简单,你学贯古今,如今又是位高权重,相貌堂堂,想要有一房门当户对的妻子太容易了,改明儿就请摄政王设宴招待群臣,请他们带女儿来,你看看有哪个对眼缘的,在找摄政王赐婚就是,你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这点小事,摄政王还不至于太小气。”
官煜面色微变,“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下官是要迎盈蓉回府!”官煜敏感的发觉,江九月有戏耍他的嫌疑,索性把话说明白了,说出来了之后,只觉胸口一股郁气似乎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哦?”江九月又是意味深长的一声,别有深意的看着官煜的眼睛,笑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官煜一僵,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
这是他和楚盈蓉之间的事情,外人如何帮的了?楚盈蓉不点头,旁人是万万帮不得的,况且如今还有一张他的笔迹的休书,这……这……
江九月心头微微一叹,看着官煜一向冷静的脸色此时充满了为难,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声:“女人呢,总是比较容易心软。”说罢,领着两个压簧扬长而去。
心软?
站在原地的官煜浓眉紧皱,思忖江九月说那话的意思。
晚间,云廷渲也过来了。
他到的时候,本来江九月怔打算要回去。
“你怎么忽然过来了?奏折处理完了吗?”江九月上前,递了一杯热茶过去,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早晚。
云廷渲接过,顺便握了握江九月的手,确定那双手的温度十分暖和,才坐在一旁喝茶,“有青王处理,我乐的清闲。”
江九月只是听到青王处理这四个字,就可以猜想云廷渲定然是又拿什么事情威胁了云廷泽,因为那日在御书房之中的避火图事件,直到如今她还是记忆深刻呢。
“笑什么?”云廷渲放下茶杯,就看到了她嘴角那些浅笑,自己周身的肃穆也去了一份。
江九月道:“没什么,就是想着做你弟弟可真有点累。”
云廷渲扬眉:“他不会累。”
江九月笑而不语,隔了一会儿,才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你若要住在这里,我也随意。”
“今天可是归宁的日子……”
“那住在这里吧。”
江九月眨眨眼,道:“母亲醒了,和祖母在一起,我们还是回去吧,等过些日子再过来。”
云廷渲对于她想法的多变,也没什么过大反应,只道:“好。”于是站起身来,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在江九月的身上,一圈黑色的毛圈围住了她嫩白的小脸,看起来居然娇艳可人。
江九月道:“我有自己的披风……”
“嗯,走吧。”云廷渲,转身拉着江九月的手就往外去了。一旁的奴才们看到了,全部低垂着头暗暗笑着,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是好呢。
江九月无奈的白了云廷渲一眼,加快了脚步,过大的大氅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后面甚至都拖曳到了地面上去。
到得门口处,云廷渲拉了她一起上了马车,马车里面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东西,暖暖的卧榻和锦被,显然云廷渲是早就知道她定然呆不久,要回王府去的。
江九月觉得心中有些暖暖的东西流溢了出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甚至觉得这样的温暖太过美好,她有点不相信,如梦似幻。
云廷渲一直握着她的手,上车之后就拿起一本书来看,江九月低头抿着唇,指尖一下一下的划着云廷渲的掌心,轻轻的痒痒的感觉,让云廷渲心口微软,放下书,问道:“怎么了?”
江九月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不真实。”
“怎么?”
“母亲好了,从今以后她和祖母也不会有心结,银环有了归宿,幸福修复了她以前的伤疤,我遇到了华王妃,忽然就觉得心中什么都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