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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众人立即附议着。
“步盟主客气了,今天是我们承蒙招待才是。”柳惜北勾了勾唇,回以客气笑容。
其实今天来的人并不多,又或者说能被步尚锋邀请而来的人并不多,不过……
“我们又见面了,柳大小姐。”
“怎么是你啊!”柳惜北的语气平平,淡漠疏离,似乎并不愿见着来人。
“是我不行啊?亏我还挺想念小姐的,没想到竟然遭嫌弃了。”柒沙一副委屈的嘴脸。
柳惜北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的道:“因为你就长了一副让人嫌弃的嘴脸,离我三丈的话可能会喜欢。”
这个男人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轻浮,嘴贱,专挑她不喜欢的事做,她想喜欢都喜欢不起来。
“你们已经认识了?”步尚锋讶异的看着他们,柳惜北对柒沙似乎有点反感,但他们能认识真的是让他意外。
今天到访的人并不是所有都是参加比武的人,其中还有一些旧识,就像柒沙,他与柒沙也算是同门师兄,因为他们俩人的师傅是师兄关系。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柒沙这小子向来不喜欢招惹女人,可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似乎是柒沙这小子缠着人家多一点啊!
“孽缘!”想也不想,柳惜北回了一句。
在她的认为里,柒沙就是她的孽缘,因为他们本就是陌生人,可是这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么缠着她,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可是却只知道进,不知道退。
“孽缘也是缘啊!”柒沙笑嘻嘻的道。
“孽缘向来被斩断,柒少别太用心了。”此时,燕随风冷漠的开口,似乎已经听不下去了,俊美帅气得过火的脸上似乎已有了龟裂的痕迹,暗暗隐忍着怒火。
“哈哈~”步尚锋一阵干笑,他赶紧从旁说道:“不管是什么缘,相聚就是缘分,来来来,我们准备开宴吧!”
步尚锋的话,他们总算剑下了明火暗火,随着家主一起走进了宴会的场地。
宴会设在庭院,几张桌子,一旁放着几坛大大的酒坛,露天,这一看就知道是豪气不拘小节的人的做法,而眼前的一切也正印证了步尚锋的身份一般。
江湖,随意,豪情,狭义,江湖人士,对于居住或者是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太讲究,如果是一般的贵族,设宴哪会像现在那么简单了事。
可是步尚锋就是一个江湖人,虽说是武林盟主,但也简约豪情。
“你要不要先回去?”柳惜北小声的对身旁的男人说道,习惯了繁杂宫宴家宴的燕随风,对于这种宴会,他肯定不习惯吧!
“我碍你眼了?”
柳惜北微微失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会不习惯。”
闻言,燕随风笑了:“不会,我又不是没有江湖朋友,所以还不至于不习惯。”
燕随风的话,柳惜北只是当他随便说说,可是不想,不到片刻就印证了他的话,他真的很习惯,比她还习惯这种场合呢!
他们大碗大碗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看着那样的燕随风,柳惜北都傻眼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平日里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江湖起来也不比江湖人差。
“风老弟,好样的,你这朋友我喜欢。”几碗下肚,步尚锋都礼了他嘴里说的风老弟是个王爷了。
此时的燕随风虽然优雅依然,但优雅的姿态下却不失豪气,不拘小节。
“那就承蒙抬爱了。”燕随风倒是不客气的收下他的话了,说着又举起碗与他一碰,昂头就爽快的把碗里的酒都喝光了。
“没想到风王还有这姿态。”不知何时坐在柳惜北身旁的柒沙笑道。
柳惜北回头淡漠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放回燕随风身上:“是意外,不过这样的他也并可爱的。”
“可爱?”柒沙不知是讶异还是觉得燕随风可怜。
堂堂一个男人,可以说潇洒,可以说英俊,可以说强大,可以说风流,但是可爱……
那是形容女人的话好不好。
“对,可爱,他比你可爱多了。”
闻言,原本还觉得燕随风可怜,可是此时柒沙心里却闷闷的:“切,他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可爱的。”
“对,他不是女人,但你也不够男人,你不过是个无聊的小鬼头罢了。”男人抛绣球,那本就是件无聊的事,可是他抛就也算了,但明知道别人已经嫁人却还是硬缠着不放,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所以在她眼里,柒沙就是一个小鬼,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鬼头。
所以真正的讨厌其实也说不上,只是嘴里说说罢了。
“我已经十七了!而且还是东厢国的第一将,不是什么小鬼头。”柒沙闷闷的回道,一点也不喜欢她那么说自己。
“不是?”柳惜北挑了挑眉:“那你说说看,你这两天都做了什么事?值得表扬吗?”
“……”
刹时,柒沙一阵哑言无语,这两天他的确没做过什么值得表扬的事,可是他会那么做也是有理由的,他又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他不过是……
好半响,柒沙突然很是认真的开口道:“柳惜北,你还是跟燕随风和离吧!你们根本就没有感情不是吗?”
柳惜北扭过头来,一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和离啊?”
“如果我说是呢?”这回,柒沙倒是没有回避,而是似真似假的说道。
柳惜北一愣,看着他半响:“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说说看,如果是个好理由,我或者会听你的。”
“没有好处,也说不上什么理由,但是我欠别人一个人情,他希望你们和离,而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当然,你可别问我是谁,这个我可不会告诉你。”说着,他语气一转又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那么你的答案呢?”
其实他并不应该告诉她这些,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这么告诉她,因为……
他们夫妻的关系似乎不像传闻般一点感情也没有,又或者是不希望她误会他是个坏人夫妻关系的坏人吧!
总之他就是希望他们和离就是了。
此时,柒沙还不了解自己心里为什么有这种迫切让他们分开的想法,直到不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罢了。
柳惜北想了想,片刻,她问非所答的道:“知道盆栽的妙义吗?”
“盆栽?”
“盆栽的妙义在于可以把它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盆栽这种东西看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一不小心就会弄成四不像,所以有些人与事就像这盆栽,想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是却不一定能顺心,你说是吗?”
她也希望栽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与世无争,可是眼前的局面可不容她如此,一来,她暂时还需要燕随风这个盾牌,二来是燕随风也算是帮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
再来就是舒平,舒平可是很喜欢风王府也喜欢燕随风,贸然断开一切,舒平肯定会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有心却无力?”柳惜北的话在柒沙耳里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毕竟对象是风王,不是她说要和离就能和离的。
“你想太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柒沙追问道。
柳惜北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笑也不语,她就是那么盯着他。
柒沙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俊脸:“你……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柒大少爷,你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吗?”柳惜北一本正经的问道。
“怎么死的?”
“笨死的。”
柒沙眉头一皱,死死的瞪着她。
“别看,说的就是你,你说你好好一个少年,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啊?拆散别人的婚姻,这是用来还人情的吗?他是你亲爹还是亲妈啊?”不是她要骂他笨,她真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愚木脑子,就算他是欠了别人人情,可是还人情也要分事情分轻重吧?
像他这么紧追逼问的人,他像是还别人人情的样子吗?他根本就是太投入了,她看他是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不过……
他究竟欠了谁的人情?
又是谁想让她与燕随风分开?
难道又是他吗?
此时,柳惜北想到一个人,燕博练,那个爱她至深却伤她至深的男人。
她美丽的眸子微微一沉,想到那个爱她却不是真的爱她的男人,柳惜北心里不免勾起了伤痛,毕竟是爱过的人,有些感情不是说放下就可以立即放下的。
柒沙撇了撇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此时,李越从门外闯了进来:“爷,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惊呼的声音,原来热闹的庭院瞬间寂静,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来人。
燕随风首先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越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耳旁一阵嘀咕,顿时,燕随风皱起了眉头,一双眼睛有些担忧的看向柳惜北:“北儿,我说的话你要镇定一点,我保证会没事的。”
柳惜北挑了挑眉,有些讶异他的话会转向自己:“还没开口就安慰,事情跟我有关?”
燕随风点了点头:“嗯,舒平出事了!”
“什么?”柳惜北一震,顿时惊了。
“铃玉迷晕了舒平与丫头,她把舒平带走了,然后她给你留了信,说是想要回舒平就立即去铃府,否则……”
燕随风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未尽之话却不言而明。
柳惜北双手紧紧握起了拳,浑身笼罩着冰冷的气息,怒意难掩,阴柔亦狂戾,如妖如邪般嗜血,嗓子里似乎透出了冷血般的妖魅狠邪:“好,好样的,铃玉她真是好样的,敢惹我的人不多,敢动我的人更少,铃玉她若不是活腻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是惹我的下场。”
她的声音温润却也冷漠,语气不紧不慢,声音慵懒,如此温润懒懒的声音不但没有让人放松,反而让人不由自主的紧紧提起一口气,强而有力的心脏似乎要跳到了嗓眼里。
这样的柳惜北,燕随风也被吓了一跳,在他眼里,柳惜北虽然聪明,但也优雅淡定,然而是像现在这么……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这就是一种感觉,虽然她看来还是那么的淡然,可是散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就连周围的气场都变了,现在的柳惜北无疑正处理怒气中。
“丫头呢!”她问。
“丫头刚醒,我让她在月香楼待着,这是铃玉留下的信。”李越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她。
柳惜北缓缓的接过,可是却没有看一眼就直接捏在手中,不稍片刻就粉碎了。
这一幕,众人顿时惊呼了。
“她她她……她这是……”
“你……你竟然把信粉碎了?”这是燕随风的声音,语气里也不免震惊,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柳惜北还有这样的内力。
柳惜北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一副没什么大不了似的口吻说道:“哦,无聊,然后看了几本书,没想到真能把东西粉碎了。”
“……”
闻言,在场的众人莫不是无语了。
明明是那么令人惊叹的事,可是从她嘴里说来怎么那么平淡乏味?
这真是气死了他们这些千练万练才练就出内功的人。
羡慕嫉妒恨啊!
为什么人家只是看看几本书就会了?而他们竟然练了那么久,辛苦了那么久。
“我们走吧!步盟主,谢谢您的款待了,改日再聚!”柳惜北直接漠视他们震惊的表情,但心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