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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带了些贺礼过来聊表心意,还请妹妹笑纳。”
“姐姐实在是客气了。”她这是向自己示好来了,阮凝湘也不客气笑着命人收好。
两人说笑间,冰梅端了茶盏并几碟子甜点上来。
自从有了身孕就变得比从前贪嘴多了,沈贵人眼馋地望着冰梅呈上来的几碟子样式精致的甜点,犹豫一阵,伸出手就想要拈一块尝尝。
阮凝湘忙笑着招呼道:“姐姐不要客气,天气闷热,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这么一说,沈贵人闪电般缩回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赞了一句:“好茶。”
看她不在意的样子,阮凝湘愣了愣,皇帝对花茶不感兴趣也就罢了,沈贵人怎么好像也不喜欢?
看见沈贵人淡然地喝茶,芬芳面色一沉,欲言又止。阮凝湘笑了笑,只当未见,无意间瞥见沈贵人身边另一名眼观鼻鼻观心的宫女。阮凝湘挑眉看着她那张脸,越看越觉得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若有所思道:“姐姐身边这位宫女好生眼熟啊。”
沈贵人顺着她的眼神望向那名宫女,颇有几分自得道:“她是春晓,先头在郑美人的翠微殿当差,丽妃娘娘见她手脚伶俐就特意指派她来伺候我。伶俐能干,行事又有分寸,我就提拔她近身伺候。”
阮凝湘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跟沈贵人聊开了。
沈贵人眼见目的达到,说了会话,就带着宫人起身告辞。
待沈贵人走远,阮凝湘就命锦瑟找来安贵,嘱咐他四处打听打听绛雪轩的人事,尤其要细细打探一下春晓的底细。
安贵领命离开后,锦瑟不免多了句嘴:“主子也太过于谨慎小心了些。”
阮凝湘就叹了口气,“多谨慎些再没有错的,我倒希望是我多想了。”说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明明清爽甘甜的玫瑰香茶,一个两个居然都不对口味,难道是她的口味略奇葩?
冰梅端着托盘收拾沈贵人的茶盏,拿在手中顿了一瞬,却摇摇头抿唇笑开了。
“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阮凝湘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起身走到她旁边。
冰梅端着沈贵人喝过的茶盏给她瞧,笑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沈贵人也很谨慎,终究是藏着一份小心的。”
阮凝湘执起茶盏端详片刻,一颗心才算真正落了下来。沈贵人今日涂了艳红的唇脂,可是她喝过的那只乳白色的杯盏上却没有任何唇红的印子。显然沈贵人只是做了做样子,并没有喝茶。也难怪这么香甜的玫瑰花茶,她却没有半分惊艳赞赏。
沈贵人脑子确实长进了不少,面上做足了功夫,当着下人的面没有拂她的面子。
不想,到了晚间终究还是出事了。沈贵人回绛雪轩后,腹痛不止,丽妃立马宣了太医,证实是中毒所致。
30大反转
一箭双雕的伎俩在这后宫真是层出不穷。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对沈贵人的胎儿下毒手,顺手还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让她来当这只替罪羔羊。阮凝湘一时之间,也猜不出个头绪来。
整个吟霜阁都如临大敌,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
蕙妃闻讯而来,“沈贵人中毒一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现下皇上皇后都去了绛雪轩。”又极为担忧道:“今日沈贵人只来了你宫里一趟,所有矛头都指向你,很快那边就会召你去问话,你须早做防备。”
话音刚落,小太监疾步跑来传召她去绛雪轩。
也罢,去了解了解情况,也好过在这里干着急。但愿沈贵人腹中的胎儿福大命大,要不然即便证明了她的清白,也难保皇帝不会迁怒她。
阮凝湘回身嘱咐冰梅捎上那盏茶,便携着蕙妃一同去了绛雪轩。
作为本案最大的嫌疑人阮凝湘方踏进绛雪轩,就见俞太医跪在地上,擦着汗给景丰帝报告:“索性药性不烈,用量极轻,只让贵人主子吃些苦头,对腹中胎儿的影响不大。微臣已经嘱人去御药房领了药材,待服下一帖贵人主子便无碍了。”
‘药性不烈,用量极轻。’这八个字钻入阮凝湘耳中,她脑子已是转了好几个弯,心里顿时有些豁然开朗。
起先听闻沈贵人腹痛不止,她还当孩子保不住了,却始终猜不出谁那么肥胆敢对皇上的子嗣下黑手。没成想她开始就想错了,背后之人无意毒害沈贵人的胎儿,整件事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阮凝湘脑中第一个反应,这是沈贵人自导自演一场戏,却很快被她推翻了这个假设。
沈贵人对腹中胎儿的重视程度绝不亚于皇上和丽妃,毕竟这个孩子是她毕生唯一的指望,哪怕风险再小,她也不敢拿子嗣开玩笑,她玩不起。更别说她要想陷害自己,多的是机会和手段,完全不必以身试险。
可是偏偏下午还跟她诚心致谢有意交好,这么会功夫,突然反咬一口。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沈贵人应该是最清楚的,她根本没喝过吟霜阁的茶。明明知道她不是真凶,却刻意隐瞒包庇背后之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麟趾宫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沈贵人肯定会事无巨细跟丽妃和盘托出,丽妃明明对子嗣十分重视却选择隐而不报,看来是存了心思要保住那人。
后宫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绝对不少,但是既想置她于死地又是丽妃想要力保的嫔妃,就屈指可数了,常贵嫔、郑美人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阮凝湘一出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赵婕妤上前拉着她的手,满脸忧心忡忡,“阮姐姐,我相信此事与你无关,到底沈贵人白天去你宫里……”
“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自己可以应付。”阮凝湘打断她的问话,暗暗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皇上,沈姐姐不要紧吧,嫔妾听闻此事真真吓得魂都要散了。”阮凝湘走到皇帝面前,犹带惊惧地拍了拍胸口。
“沈氏去了你宫里喝了杯茶回来就腹痛不止,你对此作何解释?”楚焱冷眼扫视着面前的女人,眼中全然没了白天的温情与宠溺。
阮凝湘心里一阵冷笑,前一刻还对你千疼万宠,这一秒就冷言相向起来。帝王的宠爱果然只能用来升职,指望他在你危难之时站在你这边,还不如做梦来的现实。
“嫔妾冤枉,下午沈姐姐确实来嫔妾的吟霜阁坐了一会,嫔妾也确实泡了好茶款待沈姐姐,然沈姐姐走得匆忙并未来得及饮一口茶水。”
“阮芳仪何须砌词狡辩,沈贵人这个当事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莫不是你想说沈贵人在栽赃嫁祸与你?”常贵嫔言辞犀利,句句指责她强词争辩。
阮凝湘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道:“嫔妾不敢。”她给冰梅递了个眼色,冰梅低眉顺目呈上手中的茶盏,“嫔妾将那盏茶一并带来了,沈姐姐仔细瞧瞧可是这茶?”
“阮芳仪该不会是想让太医验一验这杯茶是否有问题?”丽妃笑着嘲讽道,这个阮氏逼急了竟连这种法子也用的出手,还真当她们都是白痴了。
阮凝湘脸色镇定,不急不慌地解释:“嫔妾再笨拙也知道这个法子不能令自己洗脱嫌疑。”如果让太医验了,即便是验出茶水没有问题,旁人也会怀疑她来之前就换过茶水。所以她也不指望靠杯盏上没有唇印来说事,毕竟这种所谓的证据,旁人一句她早就动过手脚就可以轻巧地推翻。
“还请沈姐姐作证,这盏茶水可是姐姐在吟霜阁喝的茶?”
沈贵人侧着身子看了眼杯盏中淡红色的茶水,神色淡淡道:“茶水确实是那茶水,至于是不是我喝的那杯这就不确定了。”随即抬头有些心虚地看了阮凝湘一眼,忙转开了视线。她本不愿意陷害阮凝湘,无奈丽妃对她施压,让她顺势指证阮凝湘,并允诺私下定会找出真凶到时任凭她处置。既然丽妃都发话了,她如何敢不听从,往后她要倚仗是丽妃不是阮凝湘。
阮凝湘套的就是她这句话,继续笑着问她:“那妹妹斗胆问姐姐一句,姐姐可否与大伙说说这茶是什么味?”
众人不妨她闹了半天,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贵人更是讶然了,实在猜不透她的用意,支吾了半晌道:“茶还能有什么味?左不过是清洌醇厚……”
阮凝湘早就示意冰梅将茶盏呈到皇上面前,景丰帝凝眸扫了一眼,瞬间会意过来。这茶他当然记得,上回阮凝湘献宝似地奉到他面前央他品尝,清爽甘甜,一股子甜腻的玫瑰味。因他喝惯大红袍,所以对这茶记忆犹新。沈贵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那只能说明她压根没喝过这茶。
楚焱抬头与阮氏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为何,心中蓦地一松,转眼沉下脸来冷冷瞪着沈贵人,“这茶是阮芳仪亲手特制的,朕也有幸尝过一回,味道确实特别,如若没有喝过是绝对胡诌不出那味道的。”毕竟内务府的好茶多是清泠微苦,当然也有预备玫瑰花等花茶,但那味道也是酸中带甜,远不及阮氏亲手制的那般香浓甘甜。
阮凝湘此时简直太庆幸当初为了讨好皇帝,苦心琢磨出了这玫瑰花茶。
沈贵人却完全乱了主意,视线环视一圈,最终求救的眼神定格在阮凝湘身上。
阮凝湘淡淡一笑,想来她也是被丽妃胁迫,毕竟这件事十有□是丽妃身边的人在捣鬼。如若查证是她宫里的人所为,势必会令皇上对她失望,再次落下个看管不力御下不严的把柄,抚养权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
说到底,整件事的关键还是冰梅,如若不是冰梅细心发现端倪,只怕她现在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阮凝湘笑着为她解围:“恐怕姐姐记性不好,当时姐姐的确想喝来着,却嫌茶盏烫手就搁在一边,后来走得匆忙就没来及喝一口。”即便皇帝知道沈贵人故意陷害她,想必也不会予以追究的,至少现在不会。卖个人情给皇帝又能显得她大度不予计较,何乐不为?
楚焱看向阮氏的目光又多了几许深意。
沈贵人心下一阵感激,哪里还管丽妃的交代,要是自己再不顺着阮凝湘的话圆下去,皇上龙颜大怒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故作讶然道:“瞧我这记性,当时想喝来着,嫌它烫手就没去碰,令妹妹含冤,姐姐实在该死。”
“姐姐快别这么说……”
看着两人互相叙起姐妹情深来,丽妃冷哼一声,投给身旁常贵嫔和郑美人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阮凝湘心里叹了叹气,嫌疑是洗脱了,但是查不出背后的那双黑手始终无法彻底还她清白。
来的路上,她也听蕙妃跟她讲过,沈贵人腹痛之前除了喝过她的茶水,回绛雪轩后还曾喝过一碗药。那药是俞太医开给她的安胎药,每日一碗从不落下。皇帝一早命人验过炉子里的药渣,证实是寻常的安胎药,并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把矛头指向了她。
药渣无毒,那碗药也被沈贵人喝进了肚子里根本无从查证。中毒一案发展到这里,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负责煎药的是哪个宫人?”一直默默无闻的傅婉仪忽然开了金口。
阮凝湘这才发现寝殿边角上的傅婉仪,倒是没想到以她那种冷若冰霜的性子会来凑这个热闹,更没想到惜字如金的她会在这种场合开口说话。
一名宫女自人群中走进来,战战兢兢地跪下:“奴婢雀儿,主子的药一直是奴婢熬得。”
对于周围人的注视,傅婉仪仿佛浑不在意,沉吟片刻,淡淡地问:“药熬好了也是你端给沈贵人的?”
话一出口,在场脑子灵活的嫔妃俱是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阮凝湘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