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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么?”
“什么事情?”我气鼓鼓地问。
“我先说明,我也是听别人乱说的。”冉苼继续一副故作神秘地表情。
“赶紧说。”我已经忍无可忍。
“我有次不小心听到小区里的老人说话,你猜我听到什么?”他继续卖关子,我白了他一眼,他倒是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不耐烦,继续说:“他们说奶奶想要把你许配给程天光。”
第22节:过去像风一样(7)
“你放屁!”
“不是,你先听我说完。”冉苼解释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听到一点点的风声么?”
“什么风声?舅舅娶侄女的风声么?鬼才信。”我不屑地挑了挑眉头。
冉苼说:“当然不是,是关于程天光自己的。他,他……”他犹豫着,终于继续说下去:“你难道没有发现程天光长得,一点都跟我们不像么?”
“他又不是你和我生的。”我刚说完,就意识到这话是要有多雷人,想要辩解,转脸一看冉苼八卦的脸,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心劲。
“不是,你难道就没有从别的地方得到一点点关于程天光是捡来的小道消息?”他倒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别扯了,这你也信,我还可以多告诉你一点,我甚至听别人说我们以前初中的老师还是他姐姐呢。”
“什么?”冉苼急问。“哪个初中老师?”
“张老师,教我们英语的那个。”
“你听谁说的?”
“你听谁说的我就听谁说的,传八卦的人不就是那几个人么。老不死的,天天就知道说别人家里长假里短的。咿?你听了那么多,怎么单单没有听这一出呢?”
冉苼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沉默了,一脸的八卦性也消失殆尽,我心里正为程天光骗了我而耿耿于怀,哪里有心情去管他的忽然沉默。他本身就是那么一个说不清楚的人。
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停止了脚步,回头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小衣,先别告诉程天光说我知道这件事情,好吗?”
我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他到底是指哪一件事情呢?急忙在他开门的间隙问:“什么事啊?”
“他把我们都骗了的这件事情。那句话,也不是我写的,也不是你写的,你以为会是谁写的?难道是他吗?不,那是一个女人的笔迹。我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而已。”冉苼说完,去敲门。我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门已经开了,程天光露出半个脑袋,嚷嚷着说我们买东西都回来了,你们跑哪去了?快点,开饭了。
我一看到他的脸,顿时怒火冲头,抬头看见冉苼的背影没入门内,只好努力压制着,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不过,别指望我还能给他好脸色看。
说实话,在这个时候,我除了对程天光的怨恨和愤怒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了头脑想一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当然,我更不可能会去想冉苼为什么忽然又阻止我跟程天光摊牌。
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大白在我的面前,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我也终于知道,冉苼竟然会骗我,因为他,早就知道那些句话,不是我写的,当然,也不是他写的。而是……
他所做的一切,大抵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吧。比如证明程天光撒谎,而程天光想要隐藏的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知道的那个人的身份。而冉苼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并不得而知。也许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写那句话人的身份,以及程天光的身份,以及他自己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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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过去像风一样(8)
新年总算是来了,这么真真切切地在我身边慢慢走过。
大年三十的晚上, 我们全家坐在温暖的房子里,对着那台已经被骂声包围的晚会,看得津津有味。
我是指我的新姑父和姑姑以及我的妈妈。
我的奶奶则心不在焉地东看看西看看,要不就是动动桌子上的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干品。
程天光和冉苼躲在他们的卧室里玩一款名叫《魔兽世界》的游戏,其实我更愿意叫它禽兽世界。
我坐在妈妈的身边,我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和局促。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因为我也能充分感受到从奶奶的唉声叹息营造出的蹩脚氛围。
终于,我的奶奶忍不住开了头,紧绷着的气氛终于像是开春的河流般裂开了第一道缝隙。
“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珉儿现在在干嘛。”奶奶说完,叹一口气,皱纹深深地塌陷进她的脸颊。
珉儿是我爸爸的小名。
妈妈坐直了身子,像是早就预料到这句话的到来般迅速接口说:“好着呢,现在肯定跟他那一帮同事看春晚想您呢。”
不得不说,我妈妈撒谎的本领真是强大,一句从不存在的话从她嘴里也能以最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明目张胆地撒谎这一方面,我继承了她的优点,所以她从来不为我的学习担忧,一直认为我最起码也能保障名列前茅,但其实我早已被排除在大学的达标分数线之外。每每想到这个,我也苦恼,但没办法。
“再工作,过年也好歹请个假回来一趟啊,这么多年了。”奶奶说着伸手就去擦刚刚掉出眼眶的眼泪,我的奶奶是性情中人,说到动情处,说哭就哭,比奥斯卡影后还要来的快。
当然我知道这样调侃她就是不尊敬。
“唉?”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叹息,“算起来,应该也有17年了吧。我记得从你们把小衣丢给我,他就再也没回来过。你说当年他爸为了找他,连命都搭上了,他怎么就狠心不肯回来一次呢?”
她是唯一一个我所看见的能无比契合地将埋怨和难过融合在一起的老人。
“妈——!”我姑姑立刻责备地喊了她一声,阻止她继续任由自己的思绪说下去。
像我奶奶这样的念叨在旁人看来是很伤感的,但你若生活在这个家里十几年,你就应该清楚我奶奶是平均三四天就要念叨一次的。所以,大家难免听得有些麻木。
可我妈妈不同,她每年才回来一次,每年回来都提心吊胆要演足戏。她知道奶奶好骗,但姑姑和程天光就不那么好糊弄了。她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这个天大的谎言。
要知道,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人都不在了,她还在这里尽量圆场,这样的谎言,圆起来并不好受。
奶奶并不打算停止自己的念叨,“为什么不让我说?你看见谁家儿子这么多年不回家了?!又没有人怪他,谁怪他了?我怪他了还是他爸爸在天上托梦说不原谅他了?!他怎么就这么狠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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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过去像风一样(9)
她边说边擦眼泪,人到了这个年纪,哭泣的时候就只会流眼泪,不会像小孩子那样上气不接下气哽咽。这大概就是成熟,当成熟到一定程度,甚至连流眼泪都是可以跟着成熟起来的。
这个时候程天光出来拿瓜子吃,一看奶奶的架势就知道又是在念叨了,“妈,大过年的,再说我嫂子和小衣一年就回来一次,我哥他早晚回来,你哭有什么用?又把他哭不回来,不然早回来了。”程天光说完,抓了一把瓜子,又踱步走进卧室去跟冉苼研究他们的游戏去了。
“早晚回来,早晚我死了他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扑哧”一声,姑姑忽然笑了,“妈,就您这身体,我都得死您前面去。”
“就是就是。”我妈妈抓住时机,急忙岔开话题,“呀!”她大惊小怪地指着电视,“你看,刘谦,这魔术到最关键的时刻了。”
一家人遂将目光移向电视,只有奶奶兀自叹息一口气,“他要是能把我儿子变回来,我就看他。”说完,固执地走向厨房,“茶凉了,我给你们拿热水去。”
客厅里,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看,也许没有人注意到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也许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她说的话,她叹息,她去给他们拿热水,只不过,每个人,都不是那么有耐心去哄她开心。
是的,她老了,再也不是在我小的时候,逼着程天光和冉苼以及我趴在家里的茶几上做作业,再也不是那些年在得不到爸爸回来的消息后当着我的面嘀咕我的妈妈是狐狸精,故意把我爸爸迷得不回家,以证明她多有本事,就是给我看的,就是要让我知道,她终于把我儿子抢走了。
在她恶狠狠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你会发现她刁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我总是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愤怒和思念,才能让一个人同时出现这两种情绪。骂完了,哭完了,她又起身去张罗我们一家子要吃的东西。等我们吃饱了,她默默收拾碗筷,却一点儿也不吃不喝,任谁劝都不会有用,这样的情况往往会持续很多天,一直到回来过年的妈妈再次离开。她照样去送别,往妈妈手里塞两个熟鸡蛋,然后赔上一个笑脸,为难地说着一些客气的话,比如路上记得吃鸡蛋,别睡觉小心包被人拿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的这一句:“明年,珉儿会回来吧……啊?”
她那些年恨着我的妈妈呢,她低声下气如此卑微,不过是想要讨好自己的儿媳妇,让她带他回来好歹见她一面。
十几年了,她几乎已经望眼欲穿。什么叫望眼欲穿?
如果你看见过她站在家门口每次期盼我的妈妈回家的眼神,你就会明白,望眼欲穿真的不是我们的先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乱说的。那是一种骨肉至亲的祈盼,祈祷平安,盼望归来。
关于我爸爸的事情,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愿意主动提起。
因为在提起他的时候必定要提起我的爷爷,说到我的爷爷,此刻他的遗像正好在我背后的客厅的正中央,黑白照片里他简直就是慈祥的代名词,真的很好看,他掉光了一口牙,张着嘴一笑,两腮便堆积出一层慈祥的皱纹,几乎每个在我的14岁之前来家里玩的同学看见他的照片都要怯生生地偷瞄几眼照片,然后我会主动告诉她们:“那是我的爷爷,他去世了。他会用木头做很多玩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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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过去像风一样(10)
是的,他是一个有趣的老头。一生碌碌无为,早年务农,后来恢复高考总算是赶上了好时代,先经商后失败,最后讨了一副平静的生活回到喜城,娶门当户对的奶奶过门,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就是我的爸爸,老二是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姑姑,程天光是后面的小尾巴,按照年龄来算,应该是老来得子,也算是一桩美谈。
只可惜。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去世了。说到他的去世,就跟我的爸爸有关了。
那些年,是十分讲究门当户对的,我的爸爸恰巧喜欢上了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却王八炒绿豆看上眼的我的妈妈,我的爷爷本打算将自己一个早年生意上的伙伴的女儿娶过门做儿媳妇的,自然是不乐意爸爸的自由恋爱。
于是打压,于是阻断,但爱情终归是让爸爸选择了妈妈。
那些年已经崇尚自由恋爱,他们躲在喜城的角落里,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办了结婚证,也不回家,在喜城跟我的爷爷奶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