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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百步穿杨的箭法,着实令人叹服。
寒雪担忧地望了眼树下与狼缠斗在一起的人,本想提醒身边的男子下去帮同伴一把,转过视线,恰好对上男子精致的下巴。男子的脸隐在阴影之中,让寒雪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容貌,但她还是从英朗的轮廓中,辨认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
暖暖的体温透过冰凉的衣料传至寒雪身上,寒雪这才惊觉,自己竟是紧紧地贴在男子的怀里,这是第一次她与父兄之外的男子如此亲密!燥热爬上脸颊,她连忙动了动身子,想要离那具温热的胸膛远一点儿。
“不想掉下去喂狼,就别乱动。”
沉缓中透着几分威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寒雪不由自主地停止挣扎,那人双手一紧,竟是将她又抱紧一些。寒雪惊讶地抬起头,发现他也同样用一双黑亮深邃的眸子望着她,眸底有碎星闪闪,星星点点地散发出蛊惑人心的光芒。冷峭的薄唇弯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让原本就有些窘迫的寒雪更加不自在起来,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脸。
须臾,那些相继扑上的野狼纷纷被树下的人斩于剑下,其余几只见讨不到便宜,也相继散去。他这才收起长剑,向抱着寒雪从树上跃下的人道:
“主上,解决了。”
“嗯。”玄衣男子轻应一声,将怀中的寒雪放下。
双脚甫落地面,寒雪立刻脸颊微红地退开一步,不想脚下碰到一物,低眸一瞧,恰是一具野狼的尸体,寒雪被骇得脚下一软,当即抓住玄衣男子的衣袖向他贴近过去。听闻男子一声浅笑,寒雪又发觉自己此举不妥,于是羞赧地松开手,尴尬地卡在中间进退不得。
就在寒雪不知所措间,那斩狼之人已然将马匹牵过,小心翼翼地催促道:
“主上,该走了。”
“嗯。”
玄衣男子优雅地翻身上马,俯身稍一用力,便将还在怔愣中的寒雪提上马背。寒雪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连连挣扎着羞恼地怒斥:“你……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快放我下去!”
“姑娘若喜欢那些狼再回头来寻你,在下自是很乐意放你下去。”
好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将寒雪堵得哑口无言,寒雪只得乖乖偎在他的胸前,任由他将自己禁锢于怀中。察觉到她的顺从,他不觉又弯起唇角,将怀中的人儿环紧,好让马儿的颠动减缓一些。
呵!她很轻盈,发丝上还带着清爽干净的味道,他的眸中划过一瞬的失神,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的,马儿疾驰带起的风,将一瞬的心悸尽数吹散,只留策马时的专心致志。而寒雪则因着他有意无意的关怀,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
第七章 莫名关心
浑浑噩噩中,寒雪觉得自己坠入了一只巨大的熔炉之中,那热度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熔化一般难耐至极。脑海中,不停滴闪过一个个片段,恶霸逼婚、兄长浑身浴血、父母哀伤的脸、阴森可怖的密林、穷凶极恶的野狼……一幕一幕惊心动魄,让原本就高烧昏睡的寒雪更加焦躁不安。
额间触上一片湿漉漉的冰凉,寒雪轻叹一声舒展开紧皱的眉心,那冰凉瞬间驱散了周身浴火的不适,直达五脏六腑。朦朦胧胧的,她似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和低喃的人语声,无奈她竭尽全力,也无法抬起眼皮,只在晕沉间再度昏睡过去。
“主上,是要带她回京城吗?”陆彦青此时已经除去了背后的长弓,但仍是腰悬宝剑,一身精干的武士装扮,并没有因为找到落脚处放松警惕的意思,反而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放过周遭任何些微的动静。
陆彦青默默地将一块浸过冷水的棉布巾放到床边玄衣男子的手中,他很惊讶主上居然会如此仔细地照顾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正在昏睡的人,的确,她的容貌如朗月、如幽兰,美的清新幽雅,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主上那群妻妾中,样貌不比她差的亦是不在少数。而且,即使方才从狼群中将她救下,也不能排除她是有人故意安排在他们必经之路上的,目的为何,不得而知。
“为何这样问?”玄衣男子轻轻地换掉寒雪额间已然变得温热的布巾,声音仍是冷冷淡淡的,虽没有因陆彦青这有些逾越的一问不悦,也带着不容忍置喙的气势。
“呃,没什么,属下只是好奇而已。以主上之尊,居然会亲手照顾别人……”而且,这第一次亲手照顾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后半句话陆彦青只在心中暗暗嘀咕,并不敢脱口说出。
是啊,是不可思议。在此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用心,大概是她被狼群围攻的时候,那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让他心中泛起怜惜和不忍的缘故吧!想到这里,他则默然地回应了四个字:“救人而已。”
“……属下明白。”陆彦青识趣地住了嘴,默默退出门外守护。
玄衣男子望了一眼已经安然睡去的寒雪,起身至桌边倒了一碗冷茶仰头饮下。是的,当她在他怀中睡去的那一刻,他确实有种冲动,想载着她一口气直奔京城。只因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想到在林中遇见她时,她一身艳红嫁衣却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唇角便不由地勾起一个开心的弧度。当时的她满头青丝尽散,脸上还有斑斑污迹,裙摆处被撕掉一圈,露出一双精致的火红绣鞋,那样子堪比逃难的难民,让人一看便知她是一个半路出逃的新嫁娘。她的双眼明亮干净,虽然充斥着惊慌与绝望,也有着无比的不甘与坚强,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他不忍忽视。
她该是一个勇敢的女子吧!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可她却懂得捍卫自己的幸福,绝不接受被迫的婚姻,想必她的性子也是倔强顽固的,面对这样的她,他不想未经过她的同意,就冒然将她带回京城,而他从不屑去勉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样想来,之前一闪而逝的熟悉感,不过是因为他的不忍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第八章 姗姗醒来
燃了一夜的烛火静静熄灭,只余一缕青烟袅袅上升。床上的人儿指尖动了动,轻蹙的柳眉下,一双浓密的羽睫轻颤了颤,似是要从睡梦中醒来。
眼皮好重,身体好疲劳,似乎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漂浮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抓到了远处星点微末的光亮,脱离了这个寂静陌生的地方。
寒雪睁开了双眼,朦胧的雾气散去之后,映入眼中的是朴素的床幔帐顶。挣扎起身,全身像是被碾过一般的酸痛沉重。头还是有点儿晕,不过还好,烧已经退了下去,神智也很清醒,她知道自己病了,也记得昏沉中,有一双陌生的手在照顾着她。寒雪闭眼在床畔坐了一会儿,待脑中那阵难耐的眩晕过去之后,这才拖着疲软的身体下得床来,四处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是哪里?”寒雪喃喃自语着,回应她的是满屋的寂静,她这才发现,屋中仅有她一人而已。
屋子里的陈设很是简单,只是布置的样式让寒雪觉得熟悉,一时倒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径自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冰凉的舒适感流遍全身,绵软的身体也顿时轻松了不少。寒雪瞧见桌子上整齐地叠放着一件衣物,还有一支用来绾发的玉簪,上面留有一张字条,用苍劲大气的笔体写了几行字,言道:
“此衣物乃是在下特意替姑娘置办,姑娘醒来,自行取用即可。”
这些该是救她之人留下来的吧!寒雪感激一笑,随即又有些失落起来,她本该向那二人当面道一声谢的,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换上干净的衣装,又用屋里的净水清洁了一番,霎时,昨天林中的“落魄难民”俨然又变回了明媚秀丽的纳兰小姐,如出水芙蓉般令人难以移开视线。寒雪惊讶地发现,这身衣裙似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地合适,颜色也是她偏爱的浅浅的粉红色,心中对恩人的感激和好奇也更加浓郁起来。那玉簪看起来温润透亮、莹白无暇,不像普通的饰物,几番犹豫之下,寒雪还是决定将玉簪收起,转而从床幔上扯下几根流苏拧做一股,将一头墨玉乌丝整齐地于脑后束成一束,简单随性又不失俏丽典雅。那玉簪如此贵重,是该寻机会还回去的。
刚刚扎好头发,就听见门外轻轻的敲门声,来人竟是让寒雪大吃一惊。
“裴叔?!怎么是您?”
裴掌柜示意寒雪噤声,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这才进屋关门。寒雪怔愣片刻,这才恍然大悟。
“这里,难不成是裴家客栈的客房?”怪不得她觉得眼熟。两年前,她曾随兄长来这里给一位旅人看过病。
“是啊。昨天夜里有两个男子来投宿,我看见其中一人抱着昏迷不醒的你时,也着实吓了一跳。当时我独自一人正在厅中对账,你大可不必担心,在这里先躲上几日再作打算也不迟。”
裴掌柜放下手中的食盒,叹气道:“唉,也真难为你这孩子了俄,被那恶霸逼婚不说,还遇上狼群,多亏了那两位公子啊!”裴掌柜将饭菜摆好继续说:“你昨天逃婚的事已经传遍了青云镇,你家里人担心的不得了,刘怀亶那斯也到处在找你。你先吃点儿东西,裴叔已经让人去通知你家里了,这会儿该是知道你藏在我家的客栈中了。”
第九章 又落虎口
唉!没想到,转了一大圈,她还是回到了青云镇上,这样回来也不知是福是祸。寒雪轻叹口气,筷子举到嘴边又放下来,此时她心中记挂着家里,心绪纷乱之下,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裴掌柜见她没有食欲,仍是将一碗米粥放到她面前,以长辈的口吻劝道:“不想吃也要吃,至少把粥喝了。病了一场,这粥是最好的调剂肠胃的食物了,你总不想一会儿见了家人,让他们看见你有气无力的样子吧?”
闻言,寒雪只得乖乖捧起粥碗。一来,裴叔说得句句在理。二来,她也不想拂了裴叔一番好意。
“裴叔,昨天救我的那两位公子,不知现在人在何处?寒雪想当面向他们道谢。”
“那二位一大早就出门儿了,说是还有事要办,今儿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呢。”裴掌柜摸着短胡须说,“说到那位龙公子啊,那真是一表人才……”
“龙公子?”寒雪疑惑地看向裴掌柜,“龙公子?是那二人中的哪一个?”
“就是穿黑色袍服那位。”裴掌柜难掩心中的欣赏继续说道:“气宇轩昂、温文尔雅,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而且,心底也不错,昨儿晚上你烧的厉害,是他照顾了你一宿呢!唉,可惜了,我家没有女儿……寒雪啊,说不定,那龙公子跟你有缘分……”
原来……他姓龙。昨夜竟然是他在照顾自己的吗?当时她烧的迷迷糊糊,仍是感觉到那双手带着温柔的味道。眼前闪过一张俊朗的脸,寒雪不由得脸上又冒出两股热气,对于裴掌柜那一大篇的赞美话,实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兀自盯着碗里发呆。
突然,门外传来吵嚷的喧哗声,还未等屋内的二人反应过来,房门便被人大力踹开,待看清来人时,寒雪心中紧,手哆嗦了一下,粥碗当即掉落在地摔得七零八碎,一地狼藉惨不忍睹。
“好啊纳兰寒雪,要不是本少爷方才无意间听到那打更的阿来说夜里有人骑马载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与你颇为神似,本少爷还不知你原来藏在客栈里!”
刘怀亶一脸阴鸷,一把推倒要上前阻拦的裴掌柜,凶狠地抓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