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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李老师,再见。”
林凌出国的事情,系里的老师都是知道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照顾一下他呢?林凌想,也许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吧。或者是因为没有给老师们“好处”?哎,不管怎样,成绩已经确定了,没有办法再更改了。本来以为没有什么问题的事情,还是出了“差错”。
大学四年,在最后的时候,老师们又给林凌上了极其重要的一课,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事情都要去争取,而不能掉以轻心。
第三天,早晨5:00,林凌背着包,拉着行李箱,和同学从他的住处出来。晨光中,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主楼的轮廓。在这所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前从没有想过的学校待了四年,在这里度过了生命中最可珍惜的时光。终于要离开这里了。欣喜中又多少夹杂着一些伤感。他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他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兄弟,保重啊。我走了。”
“保重。常联系。以后回来一定要通知我。”
“一定,一定。”
拥抱。
大学四年,最后只剩下几个兄弟。
一个人坐在火车上,林凌打开手机,没有再给她发端消息,而是删除了她的号码——虽然早已经把它刻在心里,但是他会想方设法把它遗忘。他衷心地祝福她。但是他不会再去打扰她了。往日的感情,就这么脆弱不堪。
她可以在这里安心地读研究生了。
而他,还要为雅思继续奋斗。为了自己的理想,或者其他。
本来她想让林凌和她一起考本校的研究生,因为这样保险。他拒绝了,他不希望本可在三流学校,研究生依然在三流的。
命运弄人。
高考以后,别人在愁是否可以上线,或者是否可以上重点线,他和父母在愁上了重点线是否可以上重点院校中的好学校。最后,据说是一分之差,他的高考第一志愿落空,他最终被发配到边缘地区的二六城市的一个三流学校。郁闷也好,伤感也罢,只能接受这个铁打的现实。
本来那所高中每年都会给单科的最高分得主一些经济奖励,可那一届却什么都没有。林凌的英语是126分,语文是129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能在没人的时候自己想想,作为一种心理安慰了。不过他还是得到了一些口头奖励,那就是他被广大同学评为那一年的最倒霉人物。他还微笑着接受了这一荣誉。父母为了他被调配到这样的学校而伤透了脑筋,他不想让他们再失望。
有人说,高考是以家庭为后盾的综合实力的竞争。那么在这次竞争中,在一定意义上,林凌是一个失败者。但他从来没有怨怪他们,因为他总是觉得,如果自己能考得再高一些,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告别校园 4
我
只是想用指尖
刺破厚重云天
现实的闪电
却把稚嫩的翅膀击穿
我
盘旋
坠入漆黑的沼潭
你要施舍嘲笑
那是过早狂欢
我也会漂浮在脏污的水面
雷雨
把身躯没入汪洋
十指作桨
理想作帆
孤独笑看
泥泞波澜
()
更何况,现在就业形式不容乐观,本科生浩浩荡荡,研究生也是人数众多。如果依然在这样的学校读研,很有可能毕业之后依然是一职难求。
于是,他自不量力地坚持报考了上海的名校,她报考了本校;最后,他失败了,她成功了。
研究生考试的初试成绩公布的一个月以后,父母决定让林凌到澳大利亚读书。而且事先为他准备了足够的资金担保。按照父母的意思,他们觉得在高考的时候“亏欠”他的,一定要想法设法地补偿回来。
人们常说,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但这句话,大多数时候都作为法律条文更加符合它的身份。在现实中,更多的时候是,人生来——或者说还没有出生时,就决定了是平等的。这种不平等,取决于每个人的家庭。有人说,一个在偏远的山区的孩子,出生时他所拥有的一切,比起在大城市里一般的孩子来说,要相差200年。要跨越这种“天然”的鸿沟,前者要付出难以计算的艰辛和努力,即使是在他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极难达到这个宏伟的目标。不管怎样,这种差距——如果他意识到的话,那么给他带来的冲撞是剧烈的,跨越这样遥远距离的努力是巨大的。
有人说,人生是接力赛,接力棒从父辈手中传到子辈的手中,在从子辈手中传到孙辈手中……这样不停地传递,才可以实现家族的或者说是家庭的梦想。其实,林凌觉得,前人早就告诉我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子辈的成绩,在很大程度上,是在父辈的努力基础上做成的。即使没有经济的资助,也会有思想的传承。
出国留学,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个“梦想”。大二的时候有机会去英国,可是因为专业不好放弃了;大三,学校组织去德国,虽然不收学费,但是到那里是英语教学,到德国学习英语,只怕是英语没有学好,德语也没有过关啊。
大四,是下决定的时候了。更何况,他没有考上研究生。
他和她说,她很平静地说:“你还是出国吧。”
放弃?
林凌又开始犹豫。
……
最终,他决定去。毕竟这样的机会,也许今生有且仅有一次。
父母说:“你自己准备,具体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你自己做吧。”
“好吧,我先看看。”
“听人说,一般都要找中介,自己做,恐怕不行。我们单位的老李说,自己整,能行吗?”
“我先自己做,实在不行,再找中介。”
为什么自己做不可以?!林凌想,难到国外的学生读书都要找中介吗?如果他们可以做的,那么我就可以做;如果我自己连这点都做不成,那么估计也很难适应国外的生活。谁说自己做不可以?!那好吧,我就做成给你看。
……
五月中旬,他终于把申请材料邮递出去。
二十一天后,他收到了三所学校的有条件的通知。
他立即把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告诉她,得到的只是“恭喜了”。
还有无休止的争吵。
他对她说:“等我回来。”
……
他对她说:“接你出去?”
……
他只得到一句话:“如果分开,那么我们就分手吧。”
没有胜负,只有苦恼。
……
我们“终于”分手了——林凌不知道这样的结果,究竟是一种解脱,还是重新得到一种负担。
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下这个决定,他也思考了很久。
现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坚定地走下去吧。他开始用这样的方式鼓励自己。
曾经觉得,如果考不上研究生,那么就去找一份工作。林凌相信自己的能力。然而父母却极力反对他的这种想法——如果考试不理想,那就接着再考,父母却说,家里并不着急他挣钱。看到父母每天忙忙碌碌,他也不想再这样待着,但是……他最终还是“屈从”于他们的意愿。
努力啊。
被列车员叫醒:“上铺的!沈阳的,沈阳的,换票了。”
回家了,真好。
辅导班
回家的第二天,他就去雅思学校询问,关于考试培训的事情。
工作人员问,“你以前考过雅思吗?”
“没有。”林凌摇摇头。
“你四级过了吗?”
“六级过了。”他回答。
“噢……那你做个测试吧。”工作人员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不再那样盛气凌人了。
“现在?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有些吃惊地问。
“也是。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下午。”
“好吧。那你下午来左测试吧。”
“这个主要是测试什么呢?”他开始有点紧张了。
要考试了。
“也没什么,很简单的。就是看一下你现在的英语水平。”
“好吧。那我下午来。你们下午什么时候上班呢?”
“我们这里一般都有人。”
“那好吧,我睡醒了就来。”
“呵呵。”
“谢谢你了。再见。”
“再见。”
林凌想,最讨厌考试了。可是他们又不让我直接上强化班。像我这样的水平,有必要上基础班吗?真是小看人啊。不过也没有办法啊,谁让自己还没有考过雅思呢。
下午,林凌又极不情愿地来到了学校的总部。
“你好。”工作人员开始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好。现在就开始测试吗?”
“好的。”她找出一张试卷,又拿出一张白纸,“你到那间屋子去测试。时间是一个小时。”
“立即开始啊?!”林凌想,这会不会太匆忙了?自己起自行车来,还没有喘过来气呢。这样的状态来“考试”,能得到好成绩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林凌乖乖地来到隔壁,坐在桌子旁边,开始了这次所谓的“测试”。
林凌虽然看过一些关于雅思考试的书籍,但完整的阅读试题,到今天为止,还是第一次做。
极其不适应。
旁边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时不时地接打电话,大声地喧哗。
林凌心里虽然不满,但只是在默默地做自己的题目。
时间过的真快。
手忙脚乱。
所有“True/False/Not Given”的题目,林凌全部是蒙的。不管怎样,做完为原则,空在那里多不好。他最后把所有的全部题目的答案都工整地抄写在“答题纸”上。
一个小时,工作人员过来说,“时间到了。做完了吗?”
判分。
“你可以坐在那里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想看看我得了几分。”
叉!
叉!
还好,做对二十三道。
“你做得很好啊。而且都是按照考试的要求写的答案。”
“是吗?我这是第一次做一套题。真的是很不适应。不过要比我原来想的要做得好一些。”
从学校的总部出来,他觉得还好。不管怎样,这是自己第一次做雅思的试题,运气也好,能力也罢,总之得了6分。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应该会有很大的提高。
为了给自己留够准备和复习时间,林凌报了八月初的强化班。填表,交钱,领了听课证。
等待上课。
七月的沈阳,雷雨连天。台风频频光顾这座城市。半个月之内,几乎每天都下至少一场雨。沈阳周边的县市发洪水了。于是,菜价在极短的时间突然涨高。听说,有一天,香菜的价格涨到20元一斤。
这天下午,窗外又刮起了狂风,树木在风中扭动。拉开了雷雨的序幕。雷电闪动,接着是尖利的炸响。雨水由远而近,涌来,撞击着门窗。风雨一阵一阵的袭来。林凌在房间里,起身关住窗户。然后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被风雨摇动的树木和被风雨追赶的匆匆行人。
他想,老爸今天没有带雨伞吧,等雷电停了,给他打个电话吧。
八月一日,课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