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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旅程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假期,林凌很想离开悉尼到其他的地方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哪怕是一天也好。大家很早以前就说要去W——离悉尼100公里左右的海港城市。娜伊雅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她说,“大家要是都去,我也去。不过我无所谓,反正我这几天也转够了。”她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给林凌增加了几点怨愤 ——你光考虑大家,怎么就不考虑我的想法呢。楼上的“夫妇”也不喜欢出去玩,林凌又不想叫Wil一起去,那就不伦不类了。想来想去,他自己竟然有点窝火。
干脆自己去吧——不受打扰,也不用顾及他人。
当这个念头闪过之后,他就开始查找路线和景点。从悉尼的A区坐火车到南部的W市,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非高峰时期的往返票价14刀。当天去当天回,还是不错的。他谁都没有告诉,自己偷偷地准备好一切——相机充好电,把地图和雨伞放进书包……
第二天早晨,他早早起床,在梦乡里的娜伊雅并没有知觉。他收拾好之后,轻轻地关上门。开车到火车站,停好车,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一些面包。等9点之后,才走到售票机前买好往返的火车票。
今天天气很好,少云。火车上的人很少,大家看上去都那么的愉快,也许都像林凌一样自己“偷跑”出来去看大海。
到了中央火车站转车,他看好时刻表和站台,走上火车,找了一个左边的靠窗的位置坐好。10分钟之后,火车启动。火车一路向南,走走停停。几十分钟内,窗外的高楼逐渐变成了矮房子,繁华渐渐被葱郁的树木取代。贴着玻璃,可以看到前面的车厢——铁轨变得蜿蜒。在一个拐弯处,透过左边的玻璃,可以看到蓝色海水卷起雪白的浪花。
10:40左右,林凌就到了W的火车站。找到出站口,走出车站——居然连闸口都没有。他沿着地图,向大海的方向走去。
林凌路过一片公园,他觉得那里面的雕塑很漂亮,就停下来打开相机,按下按钮。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抱着滑板的小鬼走过来,对他说:“Excuse me ; do you h*e spare two dollars? I h*e no money to buy a ticket。 (打扰一下,你有零钱么?我没钱买票了)。”
林凌看了他一眼,直接说:“sorry( 对不起)。”面对这样的人,他早已应付自如。
小鬼知趣地离开,旁边的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在起哄。小鬼冲他们喊:“shut up(闭嘴)!”
林凌很讨厌这些没有教养的小鬼,他们像一群职业无赖。出游的情绪不应该让这些无赖搅扰。林凌继续沿着地图,寻找大海。
这座城市,西高东低,依山傍海。整个城市就横卧在绵长的海滩上。只要向东走,总会看到海水的。林凌沿着街道,一直走,20分钟以后,就听到了浪潮的声音,闻到了海水的腥咸,感到了海风的轻拂。一排高大的雪松在风中挺立,那后面就是广阔无边的大海。
步履零乱的海滩 (2008…3…24 悉尼)
零乱的海滩/蓝天搁浅/岩石溃烂/嬉戏游玩
白沙簇拥绿色的港湾/潮水吞噬怯弱的孤帆/浪花牵挂远去的航船/彩虹里的灯塔/召唤迷茫的誓言
星月黯淡纠缠/枯草坚硬风干/删除的灰烬/点燃城市桑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独自看海
正当他兴冲冲地准备奔向大海,手机开始震动——有人打电话。林凌拿出来一看,是娜伊雅。他直直地盯着名字,犹豫着是否接听,接通了应该说什么……呼叫已经停止。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娜伊雅的。
林凌想,要是告诉娜伊雅,她肯定会告诉朋友。那也许会惹得大家都不高兴。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呢,要不就说去找同学了。自己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没想到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不去想了,暂时放弃一切,那些烦恼都等回去再说吧。
林凌走上海滩,海风扑面而来,眼前也一下子变得开阔。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那种广袤无垠的景色,会冲淡心底的痛楚。
林凌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沙子上,潮水不断涌上岸边。如同往常,当地的很多年轻人在冲浪,也有人在沙滩上晒太阳。林凌的装扮,完全不符合海滩的环境。他干脆脱掉鞋袜,提在手上。走在海抚平的沙滩,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海浪再次涌上来,把一切都擦拭掉。海水比沙滩凉很多,但还是温暖的。
左侧山上有一座白色灯塔。林凌一步一步走向那里。沙滩在阳光下显得煞白,像病人的脸颊。风越来越大,浪也越来越猛,细碎的海水漂浮在空气中,粘在眼镜片上,景物开始变的模糊。那些水滴,还来不及滋润干涸的心田,就在阳光下蒸发,只留下模糊的轮廓。
海浪打在小山下的黑色礁石上,激起几米高的水花。小山旁边是一处避风港,一池清澈的海水闪着粼粼波光;一群海鸥在水边停歇,似乎在躲避大浪。小山的最高点上,挺立着一座白色灯塔。周围还保存着三台老式的铁炮。小山像伸入海水里的犄角,可以看到城市的全貌。在久远的年代,它的位置是多么重要。一艘巨轮缓缓驶出,离开海岸,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海天之间。灯塔指引黑暗中的航船,那么谁才能够引导黑暗中的心灵呢?
林凌继续向前。他在沙滩上找了一处闭风的地方,坐下来,吃面包,喝点水——简单的午餐。他休息之后,继续向北,几乎走到了海滩的尽头。身穿鲜艳工作服的救护人员开着四轮小车在海滩上巡逻,车轮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当他们经过的时候,林凌微笑着示意,他们友好地打了招呼。
林凌又在沙滩上坐了一会。海风愈加猛烈,海水也越来越高,海滩上的人也没有几个了。林凌脚上的水也干了,他穿好鞋袜,离开海滩。
林凌按照地图的指示,又走到W大。他随便转了转,照了几张照片。整体来说现代化的校园,并没有太多的特色。校园在山脚下,太阳早早就被山遮挡住了,天就黑了。林凌按照原路返回,走到火车站,已经是灯火通明了。他也感到自己真的累了。看好时刻表,到了站台,坐在上面,就不想挪动了。
火车很快就来了。林凌上了车,找了一个人少的车厢坐下,眯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回到悉尼的A区,已经夜里9点多。 。。
拙劣的谎言
林凌还不想立即回去面对那些烦恼,他到超市里逛了逛,买了两个面包、一只火腿和一瓶果汁。他回到车里,调后了一下座位,开始享受自己的晚餐。停车场的灯光亮得发白,车又正好停在灯柱下,车里面非常亮。他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藏在大人找不到的角落,尽量逃开那些责问与惩罚。
电话又响了,又是娜伊雅。他消失了一天,她肯定很着急。想到她焦急无措的样子,林凌心里居然升起一些捉弄人的*。一丝嘲笑挂上嘴角,混合着面包屑和火腿肠的脂肪。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你去哪儿了?”娜伊雅上来就是一句质问。
“没去哪儿。去——看看同学。”林凌尽量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还没想好说是哪个同学。
“车修好了,你有本事了是不?”她完全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居然不问是去看谁。
“没开车,我坐火车去的。车停火车站了。”他的声音都有点理亏。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了。
“手机震动的,没看着。”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十分钟左右。”说完这句话,林凌有点后悔,捉迷藏的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真不过瘾。
从恋爱到“同居”,这个过程似乎太快了,快得让林凌自己都想不到,完全没有准备。按照他的计划和想法,两个人至少要谈很长时间,才会牵手,慢慢再到……我们是不是应该多给对方一点空间和时间呢。
不管怎样,需要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需要解决的终究要解决。这些都是无法逃避的。
回到住处,林凌轻轻推开房门,悄悄地走进去。娜伊雅连头都不回,依然盯着电脑屏幕。“回来了?”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嗯。”林凌应声答道。他把书包整理好以后,才问道:“你吃过了么?”
“吃过了,方便面。”
“你怎么又吃方便面?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不是告诉你一周只能吃一次么?”林凌一听这个就急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娜伊雅生气了。
林凌最不擅长的就是哄人,尤其不擅长哄女孩。他默不作声,打开电脑,胡乱地看着新闻和网页。
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雨点打在枝叶上,噼噼啪啪地响,更像是砸在林凌的心上。Jason他们还没有回来。林凌接到他的电话,说能不能到火车站接他们,那里都没有出租车了——他第一次请林凌接他们。林凌说好,然后说我出去接jason他们,就又出门了。
林凌见到他们,依然继续他的谎言。他说自己去看同学,两人立即问:“是不是给你找房子的那个?”
“是啊。”林凌故意装出一脸茫然的回答。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把大姐放在家里,你去看别的女生呢?”他们显然是向着娜伊雅的。
“嗨。无所谓了。”
林凌完全没有想到,Vivian不久就把他同学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娜伊雅——出于对她的好心,或者就是想搬动是非。林凌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那个拙劣的谎言,成为麻烦的开端。
郁闷的事情
早晨,林凌突然醒来,他偷偷窜进娜伊雅的被子,从后面搂住她。娜伊雅被他的到来惊醒,她很反感,直接把他推开,嘴里还嘟哝:“我的颈椎都被你整出病来了,都是你抱着睡睡出来的。”
林凌无可奈何,心说,那是你整天看电脑看出来的,根本不是我的过错。我早就告诉你看一会就要活动一下,你就是不听。还怪我。
天气热了,可是娜伊雅现在连抱都不让他抱了,林凌觉得非常郁闷。让他更郁闷的事情是——距离移民局规定的日期越来越近。林凌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又开始坐立不安。移民局那些人,每天都做什么呢,邮件都发出去两周,连个回复都没有。他成天想着,30万,25万……家里已经借了很多钱来做贷款,剩下的几万从哪里筹措呢。
林凌心里焦急,却依然每天忙忙碌碌,安排好两人的衣食——做饭、洗衣……娜伊雅看上去倒是无忧无虑,自在快乐。她最近已经不满足于用耳机听歌,干脆把电脑搬到了餐厅,打开音乐,跟着里面的节奏,高声歌唱。林凌听到她的歌声,愈加不自在,他心里本来就像长满了草,现在又跑来一群野驴,乱七八糟。娜伊雅在夜里十一点还在餐厅里放歌。林凌实在忍受不了了,就走过去对她说,“人家楼上都要睡觉了,你不要再制造噪音了。”
娜伊雅不以为然,还挑衅似的说:“你怎么总是想管我啊?”
“这楼隔音效果又不好,楼上楼下的一点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你不要影响别人休息。”林凌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