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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俊听他一句道破了自己的心事,下意识就要窜起来,想想却又坐下了。——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失去了彼此争斗的战场,彭道承不在他们就是相安无事的两个人,或许还可以算是朋友。
于是关俊沉默了一会,问道:“墓园的事真的不是你做的,那是谁?”
聂加闭着眼睛侧了头,慢吞吞的吐了口气,而后便躺到了身体,趴伏在床上不动弹了。——这是拒绝回答的意思,关俊想起他们只有在此时此地才算是纯洁无害的朋友,便只好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杀军火商之前和你在休息室密谈的到死是不是邵真的人?”
聂加皱起长眉毛,睁开一线眼睛斜睨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我?帮派那么大难道就我一个人可疑吗?再说了,你既然不是,我又凭什么就是?”
关俊点点头,确实,那天聚会的人那么多,谁都有可能栽赃陷害。
“好了。”聂加一扬手“你出去吧!我要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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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的好日子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如意。——他先是连着做了几天噩梦,之后就是在房事上被良生要的过多,引起了生理的排斥。他那排斥来的突然,只觉得□火烧似的难受,良生用嘴伺候了他半个小时不但不泄,反而更膨胀肿痛,到了最后更是发展成了一旦□,便全没有办法让它软下去。
彭道承没办法,只好和良生分房睡了,他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不一会就觉得腿间有什么立起来了。他拿不准这次是个什么意思,只好自己先试探着掳了几下,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便大力摆弄起来。——事实证明他的兄弟还是正常的,只是不喜欢旁人伺候自己罢了。
这让他下意识想起了聂加,他是再也想不起别人了,年深久远,当初为了杀苏润西,他把身边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事后又狠狠防范了邵真一段时间,因此在伴侣上就不得不空窗了。直到聂加来了,之后又来了良生和那个被自己打死的死鬼,他才又有了和美人同床的好生活。
然而天底下的好总归都是短暂的,聂加走后,彭道承虽然还没厌烦良生,自己的家伙却实在忍无可忍了。
他也觉得这个事匪夷所思得很,不过想想又释然了。——或许它是想为聂加守身如玉呢?这样想着,彭道承的伤心事就又勾出来了,他固然是抽空就要想一想聂加的好处的,而聂加呢?恐怕是把他忘了。
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邵真那里来话说邀请他吃个晚饭,请他务必前来。
彭道承在穿衣镜前面收拾好了,又让良生跨上自己的一只胳膊,两个人喜滋滋的做了汽车赴宴去了。
相约的地点不是什么名贵场所,也丝毫不带半点娱乐。彭道承和良生早到了一会,这期间他去了一趟楼下的洗手间,故意磨蹭了半天才出来,不料这一出来就撞见了聂加和邵真。——他们也是一样挽着手臂,恩爱的夫妻一样,见了自己邵真勉强咧了嘴角,聂加则是礼貌十足的叫了一声:“彭先生!”
彭道承瞠目结舌的发了愣,半晌才笑意盈盈的答应了,而后跟着他们二人上了楼。
待四个人坐定,厨房一时得了菜单下去准备,整个二楼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人大眼瞪小眼。
彭道承心里还在咂摸那句‘彭先生‘实在没有说话的心情,故而聂加便充分发挥了主人翁的精神,领着良生去看走廊里偌大玻璃缸中养着的金鱼。
一下子去了两个美景似的人物,邵真对着彭道承那张脸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然而半晌过后,还是没话找话的来了一句:“上次的事故之后,道上安宁了不少。”
彭道承想起阿山教导自己的话。——他说,现在务必要笼络住邵真,让外人觉得你们穿着一条裤子,这样其他人就不敢闹事了。于是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忽然朗声笑道“哈哈哈,是啊是啊!你我二人如今算是平分天下啦!”他竭力露出豪爽的做派给邵真看,故而音量上是没有控制的,那么大声大气说完这一句,邵真就皱了眉毛不愿意再和他说话了。
因此当聂加抛弃了良生回来,见桌子对面坐着的两人木偶一样不动不说,不由就上前搬住了邵真的一边肩膀,笑道:“我刚才看见彭先生给他的小情人买了老大的一块钻表,我也要~~~”说着树熊一样攀在对方身上不断扭动起来。
邵真皱着眉任由他乱动了一会,当着彭道承的面便只好不冷不热的说道:“你明天去挑个款式,让叶腾陪着你。”
聂加闻言笑弯了嘴角,当即就赏了邵真一个热吻。
彭道承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上演谈情说爱,手不自觉地就要去把枪。——他想着我如果就这样把邵真打死了,聂加就还是我的,管他什么善后的事呢?老子心里不痛快,又去找谁说?
聂加和邵真亲热够了,便突然想起对面还坐着一个大活人,于是只好面对他笑了笑:“彭先生带来的人我没弄丢,现在正在厨房看现宰的活鱼怎么做,说是要学了回去做给你吃。”
彭道承心情郁卒,眼里心里全是如果一枪打死了邵真之后如何脱逃,当然了,是带着聂加一起,至于那个什么良生是在学做吃的还是干其他别的,他可没有心思顾虑。
“彭先生?”聂加见他脸上愁云惨雾似的挣扎不休,便前倾了身体凑到彭道承面前“彭先生,想什么呢?”
彭道承被那声音引领着,忙回转了心神看向聂加。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这话要说的巧妙动人,也许就还能让对方叫自己一声‘彭哥’而不是那该死的‘彭先生’。然而在这须弥之间,就见聂加回身搂住了邵真的脖子,轻声问道:“那件事,你说了没有?”
“什么事?”彭道承见不得他们亲亲我我便不合时宜的插了嘴。
聂加只好面对着他说道:“我打算卖了聂氏公司,还欠彭先生的债。”
作者有话要说:下雨天虐人,死了不偿命!
哇哈哈哈~~
19
彭道承闻言抿住了嘴唇,他觉得自己一旦说话就要说出点什么恶言恶语。于是略一思索他便极疑惑的皱眉问道:“这是怎么说的?你可不欠我什么!”
聂加在这期间一直低头把玩着邵真的手指,听见他用概不认账的语气反问了自己便一面笑,一面摇头叹道:“彭先生为人大肚不把这些恩情放在心上,我却不能装作不知道,之前因为救我而丢的那批货想来损失了不少,虽然卖了聂氏公司也未必能填补干净,我却是可以从此安心的了。”
他这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言语间却夹带着一股迫切,神情里也是烦扰终将离自己远去的轻松淡然。
彭道承瞧了他一会,他突然就觉得聂加兴许一会就要变成风从自己面前飘走了,就算不变成风,不飘走,看这架势也是打定主意要与自己一刀两断了。
“这个?”彭道承适时露出了内心的愁苦,眼睛则随着聂加的所在兜兜转转了一会,最后落在邵真身上,道:“看他这话说的,我倒成了周扒皮了,什么安不安心,难道我还会拖着你要钱去不成?”说着就自己先否定似的摇了头,而后忽然正经了脸色,扭头朝着聂加肃然说道:“过去的就算了,咱们好歹认识一场,说来也是我对不住你,这事今后就不要提了。”
聂加犹豫着转了头,似乎是在询问邵真,而邵真也就真的从容的点点头:“就按彭老大的意思吧!”
彭道承得到了对方的应承,心里就痛快了一点,像是抽走了什么腌臜的气体般舒畅。——他想着聂加,虽然把他轻易地送了人,但是心里那点缠绵的温情还是在的,于是也就很礼尚往来的觉得对方也应该如此。然而今天看聂加的意思,竟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这也未免太无情了。
如此暗地里诋毁了聂加一通,他便有了一点微笑,这微笑伴着他顺利的吃完了这顿饭,拉着良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聂加殷勤的送他们出去,又态度和善的帮忙打开了车门,而后就是一个大力,门‘咔哒’一声关紧了。
彭道承隔着良生向外看去,视线里只能承载聂加的半边身子和手臂,而站在他旁边与之比肩的就是邵真。
他忍不住就倾斜了身体伸出了脖子,然而当车子缓缓开动,却是连那一半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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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邵真醉意绵绵的倚靠了聂加,竟是要昏睡过去。
“醒一醒!”聂加告诉邵真“这会睡着了下车要受风的。”
邵真勉强‘嗯’了一声,还连体婴儿似的死抓着聂加不放。聂加强忍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下去!”
邵真闻言一震,这语气?抬眼看去的只见聂加垂了眼皮,精神不济的歪头看着窗外。
“别以为演了那么一场戏我就真的是你的大丫鬟了。”聂加板着脸,轻声说完这句便紧挨着靠椅闭上了眼睛。
邵真咬着牙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便掏枪抵住了对方的脑袋,问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嗯?”
聂加的太阳穴被那冰冷的枪管刺得一痛,下意识向后缩了一寸:“哦?我倒不知道苏老大死后你还真的百无禁忌了啊,邵真?”最后吐出的两个字像是寒冰一般扎中了邵真,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恍然问道:“你不是聂加,你到底是谁?”
窗外的夜色和霓虹灯交缠在一起,闪映出片片的光火。聂加慢慢睁开眼睛,那光影便立时刻了上去,一瞬间璀璨如天边星子,让人不忍侧目。
邵真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半晌,听见聂加启唇笑道:“真是好笑!我如果不是聂加那会是谁?”
邵真说不出话,他脑子里没有及时的出现神鬼学说,于是他也只认为是对方刚才不经意流露出的气势吓住了自己,这让他想起苏润西。——他总是能不分时间地点的想起他,仿佛想念也是他与那个人相处的一部分。这样人鬼殊途的惦记让他时常感叹时间的无情,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而思念太长。像条没有尽头的夜路。
邵真犯了一会糊涂,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苏宅。——他住的地方是以前苏润西的房子,此时人虽去,楼却不曾空过。
关俊早早吃了晚饭,他和那个叫叶腾的小孩子相处困难,便只好四处寻找了游艺室之类的地方自娱自乐。
邵真对此没有看法,据关俊自己的观察,在这个家里邵真关心的只有苏润西以前的卧室,其他的地方你是愿意去哪就去哪。
不过常言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故而每当关俊兴冲冲的正在摆弄一个什么,叶腾就会突然冒出来,两手掐着腰在他身后说个没完没了。
“关哥!”关俊闻声回过头去,就看见聂加一手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