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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楼梯尽头慢慢拐出来一个人,左手提着一把沙鹰,脸色惨淡,正是叶腾。
聂加也从门垛后走出来,起身相迎了对方几步,站住了:“怎么?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邵老大已经做好和彭哥作对的准备了?”
叶腾瞪他一眼,目光越过去盯住关俊啐了一口:“刚才是不是你在我屋外面晃悠?”
关俊笑了:“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叶腾扑腾着就要来打关俊,然而实在体力有限,于是便只好折中了一半趴在了聂加身上气喘吁吁道:“我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你等着,我,我。”他逞强说了半句,后面的却无论如何也接不上气力,慢慢软倒在聂加身上。
聂加一面哭笑不得的招手让人把叶腾架走,一面扭头看向关俊:“这回信了吗?”
关俊对着空气抽抽鼻子,确定刚才弥漫着的浓重血气确实是从叶腾身上传来,便耸肩道:“既然如此,我先上去了。”
聂加笑微微的注视着他一路上了楼,而后便慢吞吞的去了叶腾的房间。——此时的叶腾一改刚才的虚弱气恼,正兴致勃勃的摆弄着自己身上的绷带,而后对床上一努嘴:“怎么样?老大,我刚才那场戏演的好吧!”
床上的人从阴影里露了半边脸庞,惨白着一勾唇,却是看着聂加开了口:“太冒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相认的话会不会狗血捏?
21
聂加看了一眼邵真横在床上的手臂,摇摇头:“关俊这个人不亲眼看见他是不肯罢手的,再说,今天的事完全是意料之外,我怎么能真让他杀了你呢!”说着转过了目光,对着窗外出神。
邵真一面点头应和了,一面遣叶腾出去。——他有意再问问刚才的事,故而当门一关闭便迫不及待的握住了聂加垂在自己面前的手,轻声询问道:“你现在还有感觉吗?我是说有没有觉得头皮发麻或者身上冷什么的?”
聂加疑惑着他和对望了一会,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邵真斟酌着思量了一下“你刚才被附身了知不知道?”
聂加瞪大眼睛。
“你刚才的行为举动包括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个人以前的样子,他,他如果还在,看见卧室里的东西就应该是你刚才的反应????????????”邵真怅然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似乎还在自动播放刚才的那一幕“他终于来看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忍心的。”
聂加听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当即便不疑有他的探向了对方的额头,惊奇道:“没有发烧啊!”说着伸手拥抱了邵真的上半身,安慰道:“你的腿伤的不轻,早点休息吧!”
这样的聂加温柔体贴,带着美人该有的弱质芊芊,令邵真不由得怀疑起之前的事情也许真的是梦。他慢慢抬手捂上了胸口,苦笑道:“我只当你终归是可怜我,没想到??????????”
没想到却是一场好戏?
聂加摇着头辞别了邵真,来到二楼的大露台看星星。今晚月光昏暗,星星们变成了山中大王,几颗几颗聚在一起,团成一束束微弱的亮光。
聂加仰头观望了一会,轻轻笑道:“你倒想我去心疼你的可怜,殊不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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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兴冲冲等候了一夜,天明的时候阿山带来消息,说是按兵没动。
“哦?”
阿山扫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良生,压低了声音道:“关哥说事情有变,不宜。”
“哦!”彭道承迷糊着把身体往棉被里缩了缩,像是极其失望“你告诉他实在不行就算了,不必急在一时,趁早把聂加带回来就行。”
“这个?????”阿山为难的后退了一步“关哥说,聂少现在似乎很得邵老大的欢心,昨晚两个人就是睡在一起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去看彭道承的脸色,只见对方似乎真的没有睡醒,只不耐烦的对自己摆了手。
阿山低着头退出去,与此同时,彭道承仰躺着抱住了良生在被窝里滚了一圈,突然便意兴阑珊的抬腿把人踹下了床。他蚕蛹似的裹紧了自己,瞪着地上的良生骂道:“出去刷了牙,回来用嘴伺候老子!”
良生在睡梦中被踢下床,好一会都在发愣,半天才弄明白他什么意思,便可怜兮兮的摩挲了手臂出门去洗脸刷牙。
彭道承此时已经全无睡意,却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他原想着聂加早晚可以回来,只要人还在,爱与不爱便都好说。可是如今看来,这个人怕都不能是他的了,爱就更无从谈起了。
可惜了啊!他在心里长叹一声,似乎对自己来不及感同身受的爱情充满了遗憾。
大概过二十分钟,良生一时从外面进来,头发还带着一点水渍,额头却是饱满光亮的惹人喜欢。——彭道承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情怀里走出来了,正斜靠在床上抽烟,看见良生乖巧的脱了鞋,赤足爬到他的面前,突然就有了点寻欢作乐的兴致。
他笑着拍了拍良生的头顶,而后便俯身趴在对方的肩窝上对那浓密黑稠的头发一阵乱揉,眼看着原本温顺服帖的的发丝一瞬间变成了鸡窝才心满意足的指使着良生脱光了衣服。
彭道承本身没有发现美的眼睛,却自诩可以捕捉到一切事物的美好瞬间。故而当良生迅速的扒完了上半身的睡衣,他便当机立断的制止了对方:“好了,过来!”
良生在这段日子里已经熟知了彭道承在床上的喜好做派,听了他的吩咐便自觉地跪趴在了对方的腿间,打算去脱彭道承的睡裤。
不料彭道承一把拦住了他,低头指指良生的下身:“自己弄!”
良生不解:“彭哥???????”他想说这有什么意思呢,然而话未出口,就见彭道承推到了自己,三两下除下裤子,按住自己的一只手就要去握那根□。
男人的那里早晨素来会有□现象,因此当良生用温热的手掌包裹住那略带粉红的家伙时,三两下便让它硬了,而后粗壮膨胀,竟要肿痛起来。
彭道承垂着眼看他喘息粗重,因为手上的动作而带动了脸上的一点绯红,不由得感慨道:他也是个漂亮的,我怎么就才发现呢?
“良生”他忽然低头亲吻了对方的眼角,鼻尖,而后眼睛对着眼睛的盯住了良生,问道:“你愿意喜欢我吗?”
良生还没发泄,身上的毛孔好像因此都被堵住了,只有眼睛湿漉漉的泛着一层水光,看起来格外的妩媚招人。
“你愿意吗?喜欢我,爱我,成为我名正言顺的情人。”彭道承怜爱的抚摸了他的脸颊,郑重其事道“那样我们就有两个人了,还怕什么呢?”
良生并不懂他这次的人来疯是怎么个劲头,当场便敷衍着点了头,全身心的去摆弄手里的家伙。
彭道承看着他答应下来,便起身去洗漱。——他在长长的走廊上缓慢的散开了步子,神情失望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趾,而后便又转头回了房间。
良生的□还没结束,他徜徉在自己的滋味里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故而当枪响起来的时候他还维持了那个动作,毫无挣扎的就失去了性命。
彭道承站在床边注视了几秒钟,颓然放松了手里的枪。他在心里不合时宜的想着,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聂加了,真爱也好,假爱也罢,在他这里肯花心思欺骗的人都没有了,聂加就更难得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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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真在床上将养了两天就好了,他受伤不重,子弹擦着皮肉蹭过去,只多流了很多鲜血,骨头上没有大事。
这要多亏聂加临时清醒,他似乎对枪并不通晓,略微颤抖便走偏了位置。——邵真想起当时的那一刹那,眼见着对方横眉冷对,下一秒却直直晕倒在了地上,竟是要再次死去一回。
事到如今他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经由短暂的重逢之后便又要面临诀别的情景了,故而当聂加摔倒下去,他几乎是一下就拥抱了他,而后央求道:“带我走,别让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你听见没有?”
没有人回答他,聂加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已然陷入了昏迷。
邵真对此并不关心,他四处看了看,终于在床头找到一杯凉白开,兜头泼了上去。——聂加感受着那凉意顺着下巴滴到了脖子里,咬牙等了一会才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虚弱道:“?????邵???邵老大????你怎???么在这???????”
邵真见状皱了眉头,想也没想就左右开弓抽了聂加两个耳光,而后屏息问道:“你把他藏到哪去了?说!”
聂加被打得脸上一片生疼,面上便更肯定的摇了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邵真瞪着他看了一会,终于放开了聂加的身体,扭头望向案桌上的一个相框,喃喃自语道:“你又走了是不是?”
四周墙壁干巴巴的接纳了这句询问,连回音都懒得给他。
“老大,出了什么事?”随着之前的那声枪响过去的五分钟里,门外立刻聚集了一帮手下,他们不敢敲门,只诚惶诚恐的发出疑问。
邵真没有回应,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回应的意思。聂加只好勉强站起来传达了事情的大概:“有人打伤了邵老大,跑了!”
手下闻言当即纷纷出动去追,只有叶腾反剪了聂加的手臂推门进来,眼见邵真并无大碍,才语气阴森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谁伤的老大?”
“为什么你毫发无伤?”
聂加对于叶腾连珠炮似的质问一问三不知,只低头不语。
“不怪他。”邵真思考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苦笑道:“是我诚心不够,留不住人!”说着又忍不住拿探寻的眼光扫视了聂加的全身,木然说道:“他来得那么突然又走的那么急是不是墓园那里出了事?还是终归是不想见我????????????????”
叶腾听他失魂落魄的嘀咕了一会,心下了然。
房间里的三个人一时静默下来,只有聂加心生悔恨的重重叹气道:早知道他如此痴心,刚才真不该留下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圆满鸟~~
期待明天= =;
22
彭道承在第二天午后就开始怀念起良生。——这和他亲手枪杀了对方半点都不矛盾,人总是要在寂寞的时候回想往事,于是在一顿好吃好喝之后,彭道承叫人搬了躺椅到院子里,慢慢地看天上的云。
云总是形象不定,变化莫测的,这一点很像人心。
彭道承的目光追逐着一条鱼形的云彩看了半晌,脖子便承受不住的酸痛起来,他不得不低下了头,正巧地上爬过一只蚂蚁,黑针尖似的蠕蠕而过,他又饶有兴致的给予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