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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红仆仆可爱之极,眼角眉梢原有的娇泼也被酒气柔化去了不少,瑞珠心痒,就悄悄的自己往后挪了挪,把晕忽忽的茹叶拉过来,望他枕在自己腿上睡,不大会儿的功夫,依仗着自己酒量好但却完全不会动脑子的佾情也醉醺醺的让了位子,自己爬到茹叶刚才靠的地方打瞌睡。
蕈香玩得时候越长被罚得酒也就渐渐多起来,一张清俊的脸本来面皮就薄,一经了酒就更潮红得鲜艳欲滴,原本就湿漉漉的眼也更加春雾重锁,春航刚开始还能稳扎稳打不输酒,但后来怜香惜玉四儿红玉一加入,又玩了几轮也稳不住输了几次,两三杯酒下肚,虽然神智还似清醒的,不像之前只喝了一杯菊花佳酿就醉得姿态妖娆,但却也渐渐脱了平日的严慎谨小,变得爱说爱笑。
玩到了午夜,屋子外黑漆漆的夜空忽然被五彩斑斓的烟花照亮,屋子里的人先是全愣了愣,后来又都各自笑开,瑞珠摇醒了茹叶和佾情,一手拖一个的拉着,和春航他们一起去院子里看了会儿烟花,佾情刚开始被摇醒还挺不乐意,但被冷风一吹来了精神,看了一会儿那爆得火树银花般的烟火,就开始缠着瑞珠乐颠乐颠的和他一起放小花,烟花‘乒乓乒乓’的折腾了大半夜,几个原本喝得有些微醺的也被闹得清醒过来,一直到了后半夜,天空中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处小烟火还在意犹未尽的升起爆开,瑞珠拉着春航他们又回了刚才闹酒的暖阁,叫人把残酒都撤了,换上解酒暖胃的清茶,瑞珠把已经累得一点一点打瞌睡的佾情和茹叶挪到角落里,盖上被子让他们睡,蕈香原本想在一旁帮忙照看,可被瑞珠拉着搓了搓冻得有些凉的手,要他也盖着被子暖暖身,刚开始蕈香不肯,后来被瑞珠温言软语的跟他说‘躺下来也能说话’才勉强的被按着也偎着被子躺了下。
虽然酒气已散那醉意并未全消的春航靠在被子上斜着眼看着瑞珠如同筑窝的鸦雀一般小心翼翼的安排着一个个美人,瑞珠眼瞧着刚开始还强撑着和自己聊上三两句的蕈香最终也抵不住倦意,渐渐沉稳了鼻息,抬起头,却正对上春航一双玉波潋滟、似笑非笑的眼,两人对视那一眼之后,莫名心头上都被又细又韧的东西微抽了一下般的散开一片酸甜热辣,再回过神时,两张滚烫甘甜的嘴已胶着在了一起,唇舌相偎,只留下一片湿热的喘息。
一直过了第二日的正午,睡得周身疲软酸倦的众人才各自醒过来,茹叶酒醒以后有些头疼,被瑞珠手把手的喂了点儿浓茶和小点心以后就又在那张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蕈香因为头日喝了酒后来又受了点风,有些鼻塞眼迷,也被瑞珠强留在了床上,佾情撒娇拿痴的也不肯走,只有春航一人收拾妥当回了自己屋里,瑞珠叫了吃的喝的,之后对三个美人亲亲怎样尽心服侍略过不提,只说春航回到自己屋里,仔仔细细收拾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给月总管交代了一声,自己带着清桐和四五个下人坐了马车出了王爷府,早上太样刚升起时出了去,下午太阳快落山时才回了来,回来以后便一头扎进自己的影月苑里托病不出。
瑞珠因为被女帝免去了朝事所以一天只守着自家的美人亲亲肆意胡闹,蕈香因为本来就感了风寒又被瑞珠在那天月深人静的时候按在床上做贼般的闹过一回,病势有些加重,所以等瑞珠看顾好了蕈香再去找春航时已又过了一日,春航见瑞珠来,神态如常的让清桐备了瑞珠平日爱吃的酒菜,席间言来语往也如平日一般应对,一直等到入了夜,瑞珠要在他这边睡时面上才略微有些变了神色,瑞珠心里起疑,如常一般温言细语的调笑着,却也不容春航推脱的解了春航衣服,那温润修长的身子渐露,春航却抖地不像往常只是羞窘那般,等到衣衫除尽,瑞珠瞪着春航侧腰上的那块巴掌大的乌青倒吸了口凉气,低问道:
“怎么弄的?”
春航低下眼,微微抖着别过头,淡淡回了句:“自己磕的。”
瑞珠强掰过春航的脸,望着春航那笼上一层薄红的眼圈,低低说了句“说谎”。
“你又不是小白,平日里自己平地上走路都能摔……再退一步,就算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小白,是茹叶蕈香,我都能信,只有你,平日里总是觉得自己比别人大那两岁就一定要成熟稳重,别说慌手慌脚不见你,就连坐的姿势都比别人稳重大方,你能把自己磕成这样,说出来谁能信?”
“……”春航语塞,却低着眼帘不再和瑞珠说话,瑞珠皱了皱眉,忽然松开手,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春航心里似悲似凉的痛了痛,一时间仿佛僵住般的就那么半裸着身子呆呆的站在床前,又过了好半天,屋门才又‘吱呀’响了一声,瑞珠微喘着跑进来,瞧见春航就那样白着脸还像她走之前那样站在床前先是惊了惊,面色有些难看,后来站在屋子里喘了喘,面色缓和了一下才走过去,蹬下脚山的靴子又三下两下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内杉的爬上床,一伸手就把春航也拽大了床上,咧开嘴笑了笑低声道:
“从来只说茹叶脾气不好,谁能想到平日里大家眼中的谦和稳重的春航公子一犯起倔来比茹叶还加个‘更’字,那小狐狸发脾气不过是觉得寂寞了找人撒娇,咱们谦谦有礼的春航公子要是一生了气那可真是九头黄牛也拉不回来,吓死人呢!”
春航被瑞珠紧紧的搂在怀里,不知是因为被碰到了腰还是怎地,‘簌簌’的打着颤,瑞珠三下两下把自己怀里那个虽然发了抖却依然闭着嘴不说话的男人按在了床上,回过手从自己刚才脱下的衣服里摸出一瓶药油,打开来倒在手心里,把两只手搓热了敷向春航腰上的青紫。
“以后你们还是都搬回我那个院子住吧,反正院子大,屋子也多,也省得我串你们几个的屋子还得跑大半个王府,这药油是我从若狭带回来的,专治伤筋动骨扭伤跌伤,原本说放在佾情那儿是因为他总摔着自己,谁知这药带回来他还没用过,倒叫你先用上了……”
春航被瑞珠按着爬在床上,光洁修长的半身在烛光的掩映下显出一种玉般的温润光泽,瑞珠低着头轻轻揉着春航腰上那块巴掌大的淤血,春航咬着牙,慢慢眼里却有什么东西滑下来,打湿了枕头。
“你昨天出去了?”瑞珠低着头,手上不停的低问。
“……”春航不答。
“去哪儿了?”
“……”
“是……你娘那里?”瑞珠半跪在床边,原本揉着春航伤处的手渐渐滑上那如玉般光洁滑腻的背,春航的鼻息微微一窒,瑞珠俯下身,有些发干的嘴唇轻轻碰了碰春航有些紧绷的腰,接着低声道:
“你这伤该是我那三哥使的坏吧……你娘……恐怕也是避而不见的……你别怨……你娘有你娘的苦衷,她不见,是为了你我好……不过,你终究是因为我受了苦……为妻补偿补偿你好不好……?”
春航紧咬着嘴唇不让已满溢到齿缝边缘的低吟溜出来,瑞珠带着药油味道的手指轻轻刮过春航脊背上那道流畅优美的凹纹,继续往下滑过胯骨,握到那已经滚烫坚硬的肉物上。
“你这样压着它,它会哭的……”瑞珠用牙齿轻轻咬起春航肩胛骨上滑嫩美味的皮肉,含糊不清的喃喃了一句,春航两只手防卫什么般的抵在胸前,脸却深深埋进枕头里,身子紧绷得一阵一阵打着颤,瑞珠细细的咬过春航弓起的脊背,握着那处肉物的手没动,却也渐渐被从孔穴中溢出的蜜露打湿。
“春航别难受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你信我好不好……你信我……嗯……要不咱们换个姿势,我让你多咬几口好不好……”
春航被耳边忽然响起的低语弄得身子一抖,瑞珠侧着身硬用自己在春航与床之间的挤出一道空,春航红着眼圈半怨半嗔的瞪着眼睛亮闪闪的望着他的瑞珠,瑞珠下意识的手里动了动,春航咬着嘴唇无声的痉挛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掉得更快。
“好了好了,咱们春航公子也这么大一个人了……哎?我不是嫌你岁数大……哎……别哭了……再哭眼睛就变成桃子了……算啦……估计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忍着呢是不是?我那三哥也太不像话了,你要相信我不骗你,你娘确实是为了你我好才不见你的……你总是这样,平时稳重得跟个假人似的……也只有遇到我的事儿才总会慌了手脚……我知道你担心我……真的没事……我早想好了……为了你们……我一定要没事……”
瑞珠搂着一声一声低低的抽着气,在她怀里一边像出了水的鱼般上下翻腾一边却又‘啪嗒啪嗒’的掉着泪的春航不停的喃喃私语,一直到了半夜,折腾得浑身酸软的春航才总算被她哄得入了睡,转过头,瑞珠望向一旁透出朦胧月光的窗外,她早已想好了……为了他们……她一定要没事……可即使是早已想好了的,她在朝庆的那天早晨却依然没能管住自己心中的冲动,除了她和凤析阁里那两个人谁也不知那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当她再一次看到那张清秀微白的脸时仿佛在一瞬间忘记了所有一般‘扑通’一声跪在了书案下面,用异常清晰的声音对那坐在上面面目阴沉不清的帝王哑哑的说了句:
“皇上,把这人,给了我吧。”
“哦?”坐在帝位上的女人冷笑,明黄色的凤袍因冷笑而抖成一团,一只手指着那站在一旁低着眼,眼睑都不动上一动的男人,那个被她叫过‘姐姐’也称过‘王上’的女人冷笑着低声问了句:
“你要这个半聋又哑的细作?你……要他带着朕的孩子到哪儿去?”
174 宫事
他不是兰儿,她早知道,他什么也不是,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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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祭十日后瑞珠被宣进宫,原本已做好了面对女帝的准备,但瑞珠进了宫以后却被直接带入了后宫内院,领路的女侍把瑞珠带到淑德殿后转身抱拳道:“皇上正在琉涛殿觐见大臣,特命吾等带王爷先来拜见陈皇父,皇上还交代叫王爷不必匆忙,与陈皇父畅叙思情之后再去觐见也不迟。”
瑞珠向女侍点点头,转身走进装饰虽然不新,但却也是极为金碧富丽的淑德殿,她之前在宫里养病之时曾来过这里多次,所以路熟驾轻的寻到了后殿,一路上有认出瑞珠的侍从慌忙向瑞珠施礼,瑞珠对见到她的男侍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全都不要声张。
走进静悄悄的内室,瑞珠小心翼翼的走到侧卧在软榻上午憩的男人身旁,蹲下身,一语不发的歪着头望着榻上男人如同春睡牡丹般娇娆的面容。
仿佛察觉到什么般,榻上原本假寐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瑞珠眨眨眼,笑着低声问道:“还是吵到叔父了?”
陈皇父还未清明的眼波恍惚然的一晃,睡得泛起薄薄晕红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宠腻温柔的笑。
“你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哪有进后宫内院不要人通禀的……”
陈皇父嘴里说的虽然是责怪的话,但语气却轻得仿佛在用羽毛来拂瑞珠的耳朵,瑞珠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