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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乱动我今儿不上朝了,专门待在这儿看着你。”瑞珠又一次把春航按回了床上,“昨儿我一直搂着你,也没让你睡好,你就在床上多待会儿,睡个回笼吧,眼瞧着这原本温玉般的脸瘦成了小黄瓜样儿,你不难受我看着还心疼呢!”
春航被瑞珠连哄带耍赖的又赶回了被子里,想起昨晚的缠绵温存,春航被裹进被子里的身子微微热了热,一旁伺候着的清桐被瑞珠话里的隐意弄得大气也不敢出的僵在了一边,惜玉在一边笑嘻嘻的向他挤了挤眼睛,弄得清桐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起他昨个儿被怜香拉着在王府里溜达了一大圈,他一心只想拿好了补汤就往回赶,可怜香却死活不说为什么的偏不让他回来,弄得他最后以为怜香又在欺负他的又大哭了一场,把怜香哭得没了办法才慢吞吞的把他带了回来,可一进院子就看到惜玉守在屋门外朝他们挤眼睛,等他走进些再一听,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就算他没经过事儿却也知道里面正在做什么,怜香和惜玉倒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倒是他弄了个大红脸,然后又自己觉得委屈没用的偷偷的掉了几滴眼泪,那怜香只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条干净手帕,也不多说话的给他擦泪。
“主子……”怜香皱皱眉,望着瑞珠在床上越俯越低的身子,瑞珠叹了口气回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怜香低声问:
“我今儿能不能请病假啊?”
“主子啊……”惜玉皱起眉毛哀哀的叫了声,瑞珠已经整个人都笑嘻嘻的趴在了春航身上,一旁的清通看得目瞪口呆的张大嘴,裹在被子里的春航有些手足无措的僵了僵,最后终于还是轻轻的推了推瑞珠,在瑞珠耳边有些结结巴巴的小声说:
“别、别再闹了……上朝是正经事儿……我、我不起了……”
“那你就这么一直等我回来啊。”瑞珠笑眯眯的轻轻蹭了蹭春航的脸,春航有些不适应的又僵硬了一下,瑞珠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神采奕奕的走出屋门,在心里一直不停的惦记着躺在床上的春航美人的情况下,又坚持着在朝堂上充当将近一个时辰的大瓣儿蒜——
“春航究竟喜欢什么?”瑞珠骑在马一边迫不及待的往王府走,一边问身旁的怜香和惜玉,惜玉望了望自己主子既兴高采烈又有些神经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
“这种事儿您还是问春航公子本人比较快吧?一直到昨天为止您和春航公子还生分得好像隔辈儿的仇人似的呢,您之前送给春航公子的东西不是不管是什么都被退回来了吗?我看春航公子大概是不喜欢那些世间的俗物,您要真有心讨春航公子的喜欢,我倒可以给您出个主意——春航公子身边那个清桐不是一直都跟着他吗?找个人向那个清桐打听一下不就得了?”
惜玉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一旁的怜香,那怜香被惜玉得意的眼神一瞟却并不恼,反而慢悠悠的晃了晃脑袋,非常镇静的说了声:
“我去问。”
瑞珠望着怜香一张沉稳安静的脸想了想,露出一脸了然笑容的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
“一时问不出来也没关系,慢慢问,我看清桐也是个好孩子,别吓着人家。”
“咦?主子,您这句话可是准了怜香的心思了?”惜玉忽然不甘心的大叫了一声,满脸委屈的指着怜香大声说,“她那件事八字连一撇也没有呢!你怎么能就这么准了她啊——”
瑞珠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一付不服气表情的惜玉,然后通过一路的了解才知道,原来在凤栖国里,下人分契约和终生的两种,契约制的下人当然是约期到了就可以自己走人,但终生制的下人若想要成亲或者离府则需要主人的同意。纳兰王府里的下人除了怜香惜玉是皇上送过来的,其余大部分都是月总管从瑞珠受封的领地里挑选过来的,瑞珠受封的领地虽说不大,但打理起来也相当的复杂,听说月总管还有一位妹妹就是负责管理瑞珠领地的大总管,因为凤栖国土地肥沃而且平地多,所以盛产农物,每年秋天收获完了以后到春天这段时间是全国大部分人都很闲的时候,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春节’这个节日,所以冬日祭这个大部分人都没事做的传统节日就逐渐变得盛大起来,流传到今天冬祭已变成了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而每到冬祭时,月总管的妹妹就会带上大量的瑞珠封地的土产过来汇报一下过去一年里封地的管理情况。
“你若吃味的话,你想要哪个孩子我也准了你好不好?”瑞珠带着好笑的表情望着气得把嘴噘地老高的惜玉,惜玉一张小脸微微红了红,嘴角却满不在乎般的撇了撇,嘴硬的小声道:
“我才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定下来呢,反正我也不想多要,只娶一个老实听话的就行……”
瑞珠含笑的望了惜玉一眼,怜香则干脆在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一向嘴坏的惜玉这次却没再回嘴,只讷讷嘟囔了几句,低下头嘴边偷偷的挂上一抹笑。
“送金银不成的话主子不妨试试送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骑在马上的怜香忽然插口道,惜玉也眼前一亮的接口说:
“对了,前两天刚有一队若狭的私人游商进了城里,因为若狭一年中有大半的日子都在下雪,所以商队也只有在夏初到秋初这段时间进出若狭,大一点的商队通常都是跟着若狭每年的进贡队伍一起来凤栖的,不过也有些小队的游商在夏秋两季从若狭和凤栖间游走,然后等到了冬天就去龙延那边,前两天进城的那对游商规模虽然小,不过应该也有些有趣的异国东西,主子真想给春航挑点礼物的话不妨去那儿看看,我知道她们一般都在城西租地儿摆摊儿,这些人最多会待到秋猎结束,还有一个多月,主子哪天有兴致可以一起去逛逛——”
“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就去——”瑞珠当下就作出了决定,“你们明早出门时别忘多带一件可以临时替换的衣服,可别再像那天似的,被人当冤大头给蒙了!”
瑞珠虽然不把上次被人蒙了的事当回事儿,可怜香和惜玉却在一旁暗自咬了咬牙齿,虽然怜香和惜玉都是聪明能干、也颇有些心机算计的人,可毕竟她们两个从小就跟在富贵主子身边伺候,自己在一般下人面前也算小半个主子,哪里懂得一般的市侩狡诈,虽说上了一次当之后这两个人立刻就去找有经验的买卖行家恶补了买卖东西的经验和诀窍,但被一个粗鄙的猎户给骗了的事却已成为两个人最丢人的一个经历,因此听说瑞珠要去逛街,这两人已在心里暗道她们俩明天陪主子出去一定要看准再行事,虽然花半两银子买回只野猫不算什么,可被人蒙成以为自己买了的是只狐狸才最是气人——
72
蕈香慢慢吞吞的收拾了快一上午才犹犹豫豫的走向春航的院子,昨天他是故意没去拜访春航的,心里也是想给瑞珠和春航一个机会,结果,果然听说王爷昨晚夜宿在影月苑里,这样蕈香一直觉得有些愧疚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心虽然放下来了,可莫名的心里又有些吃味,想想之前王爷看春航公子的眼神和她话里那种浓浓的、令人为了窒息了的情意,蕈香心里总有种酸酸的感觉,虽然王爷也曾对他说过喜欢他,可他心里总有那么点不确定,他知道自己不配那么命好,可是王爷又确实说过喜欢他……还说、还说他可以嫉妒……反正他只要一想起瑞珠在他耳边跟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又酸又甜的绞着……绞得心痛,身子也跟着痛……
因为之前说好要和春航学琴,结果昨天他却什么也没说的没去,虽然是想给王爷和春航留个机会可毕竟是件失礼的事,所以蕈香一大早就做好了赔礼用的素皮点心,可又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和春航见面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拖过了早上,一直到太阳都高升了才进到了春航的屋里。
在花厅里正煮茶的清桐见是蕈香来了,小脸微红的匆忙叫了声:“蕈香公子。”
蕈香有些惊奇的望了望目光情不自禁的往里屋望的清桐,怔怔的问了一句:“春航公子还没起么?”
清桐被问得小脸更红,讷讷的张不开嘴,一句话出口,蕈香马上明白过来的脸也跟着变得通红,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是人笨心也笨,昨晚瑞珠既然是在这儿过的夜,那想必一定是……一定是……春航公子早上起不来床也是难免的,他实在是……
清桐见蕈香的脸红得比他还厉害,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顷刻间也不敢再望他的变得左躲右闪,心里明白这位公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可他家公子还待在里屋的原因本来就不是那么能说出口的、那位公子误会的方向又更令人没法启齿,弄得清桐一时间觉得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小脸又羞又急得变得更烫,这两个同样心细腼腆的人就这样都尴尬窘迫的僵在了当地,最后还是蕈香到底是大那么几岁的人,一边强忍着脸上发烧一般的热度一边把手里的食盒送到清桐手边,还有些讷讷的小声说:
“这个……这个是我新做的,想请春航公子尝尝……咳……请春航公子保重身体……蕈香、蕈香过两日再来看他……”
“咦?不、不是——”清桐结结巴巴的想叫蕈香不要误会,蕈香脸热心跳的硬把食盒塞进清桐手里,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待,以后估计也不能再向前些日子那样时时过来和春航公子作伴说话了,虽然他是真心倾慕这位春航公子,可王府里的下人人多口杂,看这样子以后春航公子一定会重得主子的怜爱,他若再这么一趟一趟的跑难免不会让一些间隙人说出什么趋炎附势的难听话来,他虽不在意,可坏话越传越坏,难保没有一天不会被春航公子听了,就算春航公子是个生性高洁的人,不信这种风言风语,可他却不愿多生这些是非,黑的就是黑,白的就是白的,他知道自己本来就不干净……但是和春航公子结伴的事却是……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反正……他好不容易有点干净的东西……他实在不想让外人再把它弄脏了……还有主子……他也不想让瑞珠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一点也不想……
“你们在玩儿什么?”一个清朗的女声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清桐和蕈香都同时遭到雷劈一般的震了一下,四只手同时一松,装了点心的食盒一下掉了地上,微白的素皮点心从摔坏的食盒里滚了出来,瑞珠一看滚了一地的点心,笑着俯下身拣起一个滚到脚边的吹了吹,放进嘴里。
清桐被瑞珠的行动吓得睁圆了眼睛,蕈香面色有些发白的抢上一步,拉长声音慌忙的叫了声:
“王爷——”
“怎么了?”瑞珠咬着点心模糊不清的问,蕈香咬了嘴唇,皱起眉道:
“您怎么能吃掉在地上的东西呢?这个、您要是想吃点心,蕈香可以再做啊——”
“这个是你做的?”
瑞珠轻轻‘咦’了一声,快速的嚼了几下,连吞带咽的把豆腐皮做的素陷儿点心吃了下去,“我说这点心怎么光看就让人想吃,原来是我家香儿做的……味道比我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