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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呵呵
“主子可是累了?”怜香看到瑞珠虽在笑,却又许久不说话,就心里揣测着惜玉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得罪主子的地方,那主子想必是说了小半天的话有些乏了。
瑞珠发了半天的愣,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想了想说:“跟我到外面溜达溜达,这几天成天在床上躺着,昨就走了那么一趟就累得不行,再躺着身子还不躺残了?”
怜香、惜玉相互望了望,惜玉忽然偷偷笑了笑,递了一个眼色给怜香,怜香点点头,说:“那我们就陪主子到院子里逛逛,只是不知主子想去哪儿?”
瑞珠一边笑一边往门外走:“我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最好你们能带我在园子里四处溜达溜达,也省得我要去哪儿都找不到地方。”
“别人都说主子伤后改了性子,我倒觉得主子的性子越改越好了,”惜玉一边陪着瑞珠走进通往庭院的月牙门一边笑着说,“现在的主子不但说话有趣还变得爱笑了,皇上也是知道主子的性子变爽朗了一定会很高兴,之前总有些人对主子的温吞性子说三道四,说什么不像女儿家大概是个男儿投错了身!这下可好了,以后看还有谁敢说主子的闲话,皇上也可以安心给主子找个正夫了……”
一路上只听到惜玉一张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瑞珠跟着两个丫头左逛右逛,穿花戏柳,只见一路皆是白墙粉壁,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称着满园的红花绿柳更显欢喜,走过一弯藤萝掩映的月牙门,惜玉忽然停下指着前面一个佳木葱茏的院落抿嘴笑着问:
“主子,你看前面那边景色好不好?”
瑞珠信步走过去,刚进院门只觉一股清凉扑面而来,花木深处只见一溪清流自院角引进院中,溪上白石为栏,做成极精巧的三步小桥,桥下溪水潺潺,时有落红顺溪而下,瑞珠走上石桥,刚要招怜香、惜玉过来看水里的蝌蚪,抬起头却发现身后已没有了那两人的踪影。
瑞珠轻轻皱了皱眉,刚要顺原路退回,身后突然响起男人极为温和动人的声音:
“王爷好不容易过来影月苑一次,这么着急要走,可是有急事么?”
瑞珠回头,只见花木葱茏之中一个白衣男子含笑而立,气态从容,品貌双绝,一头黑亮长发梳至头顶,结了条细辫用一个蜓戏莲心的百花冠收了,其余又从头顶散下来,一张有棱有角的尖瘦脸,眉毛和眼睛贴得很近,瑞珠盯着那人一双微长的墨玉般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低声问:
“你是春航?”
男人墨玉般的温润眼睛闪了闪,有些寂寞的静静笑起来:
“春航忘记王爷伤了头……这么说王爷会来影月苑也是无意的了?”
“……”瑞珠四处左右看了看,还是不见怜香、惜玉那俩丫头的踪影,心里渐渐明白刚才那两人相视而笑的含义,虽然就这么退出去也未尝不可,但总显得有点没意思。
瑞珠把头又转向面前的男人,问:
“你这儿可有什么好玩的?”
春航有些意外的稍微怔了一下,原本看瑞珠的神情他以为她会退出影月苑,却没想到等她四处看了却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我这里……有棋。”稍微犹豫了一下,春航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说,瑞珠微微点了点头,跟着男人穿过掩于花木之间的青石小径,走向不远处的青纱小楼。
凉风吹过雕漆木窗上的青丝雕绫的幔子,几个清俊的小童见到瑞珠跟着自己主子进来,都有些慌忙的准备茶水果品,春航引着瑞珠来到偏厅,侍童忙不迭的奉上热茶。
瑞珠接了,拿着茶盖撇去茶水上的浮沫,静静的吹了吹,春航温润墨玉般的眸子悄悄盯着没什么表情的瑞珠,见她不喝,静了静忽然略有苦涩的笑了笑:
“王爷已经多半年没来影月苑了,王爷爱喝的凝香露自从上次备了就一直没用上,时日一久味道也就散了,这六安茶是一般粗浅的东西,王爷若是看不上也就不用勉强了。”
“……”瑞珠没听到男人的话一般静静的吹了半天茶水,心想着这个春航若论岁数应该也二十三了,说话也真是自持稳重,不过她就不喜欢他那种拐弯抹角的调调。
春航见瑞珠低头不语也不再说话,心头苦涩虽久久不散,但面上却没有任何显现的叫人把窗上遮着的相思竹的帘子卷了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瑞珠手中的茶也温了,一仰头喝干杯子里的茶,春航见瑞珠一语不发的站起身,连忙也跟着站起来,心中以为这隔了大半年才露一次面的人是忍耐不住想走了,却没想到瑞珠站起身,抬起头问:
“棋呢?”
“啊……”春航几乎是有些慌张的左右望了望,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棋盘……在我房里……”
瑞珠‘恩’了一声,看着犹豫的站着、没有要带路意思的男人,两人视线相对,春航脸微微红了红,心跳有点变快的抿了抿嘴唇,带着瑞珠穿过花厅,走进许久已无她人光顾的小室。
9
屋子里靠墙的床上一袭青帐落地,床前的刻花矮凳上放着雕漆痰盒,挨窗的位置放了一张方桌,上面摆着黑白两色棋子的棋盘,瑞珠看了看划分成一块块小格的棋盘,抬起头道:
“我不会下这个。”
“那么……”春航皱了皱眉,不知要说什么,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好的话眼前这个性格和以前不太一样的女人只怕会相当爽快的甩手而去,虽然他相当为难的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把她留住,但对于已大半年没见过面的她来说,他对她的了解也只是那一星点的记忆而已。
“你教我。”瑞珠望了一眼讷讷的半天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一拉椅子,坐在了棋盘旁。
春航怔了怔,有点惊异和尴尬的飞快点了点头,也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下围棋……首先要注意的是‘气’,‘气’就是指在棋盘上与棋子紧紧相邻的那些空交叉点,如果一个棋子旁边所有的‘气’都被对方的棋子占了,那对方就可以将无气的棋子从棋盘上拿掉,这就叫‘吃子’……”春航小心翼翼的讲解着下围棋的首要知识,瑞珠皱着眉听着,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开始试着你来我往的下,春航故意让着刚开始下一子要想老半天的瑞珠,但不大会儿还是将瑞珠的黑子杀得所剩无几。
瑞珠琢磨了一会儿,又跟春航摆上棋子,但没一会儿就又输得丢盔卸甲。
一连下了四盘,四盘皆输,窗外夕阳初斜,棋艺没有半丝长进的瑞珠把棋子‘啪’的丢进棋篓里,站起身说了一声:
“不玩了。”
“王爷……”春航也跟着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略含希望的低问了一声:
“王爷不在这里留饭吗?”
瑞珠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大厅的门口:
“不用了,这棋还真是挺没意思的,你也别送了,明天我没准儿还来。”
春航想跟出去的身子被瑞珠的话僵在了原地,一直侯在花厅里的小童急急的跟在瑞珠身后把人送了出去,一直从宰相府就跟在春航身边的贴身侍仆一个叫清桐的悄悄的走到愣在棋桌旁的主子身旁:
“要不……趁王爷还没出院子,我再去试着留留……”
“不用了。”春航摇摇头,望着桌子上还未下完的棋局有些落寞的笑了笑,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还是元宵,她那时也说过两天再来,但他一等就是这大半年,如今听说她伤了头以后性子也变了,连那个平日最宠爱的茹叶她也舍得打了,那么对他,她恐怕是连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吧……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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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走出影月苑的院子,刚往回走了一半,怜香、惜玉那两个丫头已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两张小脸笑嘻嘻的望着瑞珠不说话。
瑞珠笑了笑,忽然伸出手重重的在两个小丫头的脑袋上弹了个铁弹子,被弹得眼泪汪汪却也没敢躲的怜香、惜玉揉着发了红的脑门,过了好半天惜玉才嘟嘟囔囔的小声问:
“主子,您和春航公子聊得怎么样?”
瑞珠眨眨眼睛,回忆了一下回答:“没怎么聊。”
“那您……?”
“下了几盘没意思的棋。”瑞珠简单的回答完,向着有些发呆的两个人打了个响指:“咱们回去。”
怜香和惜玉虽然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但看主子的脸色却猜不透主子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所以只能把话憋在心里不敢轻易问出口。
回到卧房,不知何时回来的月总管已经等在了花厅里,瑞珠坐到紫木的太师椅上喝了口怜香端上来的碧绿凉茶,咂摸着瞬时弥漫在嘴里的那股甘甜,瑞珠忽然问:
“这是什么茶?”
“这是王爷一直最爱喝的凝香露,滋养去火,”月总管笑了笑低声说,“皇上知道您爱喝这种茶,所以特地搜集了不少让我给您带回来,还让我告诉您先好好养着身子,等头上的疤去了痂在去宫里见她,仔细别受了头风。”
“挺好喝。”瑞珠又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对旁边的惜玉吩咐了一声:“拿点儿去给春航送去吧,既然是宫里特地搜集起来的,那这茶就肯定不是什么平常东西,你告诉他这么好的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浪费了,放到味道没了那值钱也变不值钱了。”
惜玉呆了呆,一张小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神色,急急的答应了一声,颠儿颠儿的跑出屋吩咐了下人过去。
瑞珠瞟了瞟站在旁边的月总管:
“你没受罚?”
虎背熊腰的月总管有点心虚的弯下身笑了笑,小心的解释道:“当初会向外面隐瞒王爷您的伤情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王爷已经没事了那外面再怎么传也是没关系的事了。”
“我不记得东西的事儿你也说了?”瑞珠坐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茶,月总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赔笑的说:
“这事儿我还没敢完全告诉上面,只说了王爷因为打到了头,脑子现在有点糊涂……”
“我说监道啊……”瑞珠笑了笑,轻轻叫了一声,月总管一僵,巴巴的望着不知又在想什么的主子。
“我这伤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说的啊?”如果外面知道她是因为和一个侍宠起了争执才差点死掉的话,那宫里绝对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个茹叶也不可能只被关在王府的地牢里。
“这……”月总管偷偷瞧了瞧自己主子阴晴不定的脸,犹豫了好半天,才要咬了咬牙回答道:
“外面只知道瑞珠王爷是在自己书房里跌了一跤,撞到门框上才撞破头的……”
“果然是奴大欺主了啊……”
'她虽然是披着人家的皮,不过也要努力给自己创造幸福生活是不是?她虽不在乎这儿的人以前怎么对玩欺上瞒下那一套,如今她既然来了,该知道的事总是还要让她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