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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讶,“怎讲?”
我哼道:“你我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乃世之所罕见的狐朋狗友。你觉得我喜欢的,一定是你自己喜欢的。所以,你惦记着你那小师妹,拿我给你过过瘾。真不够朋友,白让我封你为天下第一狠人了,我得改封你个天下第一软人!”程远图一下子笑出声来,佑生发抖。
小沈一哆嗦,“那你可毁了我了,千万不可啊!”
我点了一下头,“快快从实招来,你怎么觊觎你那小师妹,却藏藏躲躲的隐情。”
小沈大叹道:“云起,我世之知己啊!”
我摆手:“你说了多少次了,讲真格的。”
小沈又叹:“实不相瞒,我的确十分中意,我这位,多才多艺、举世无双……(我打断:快快!)的小师妹。她是我师尊的独生女,深得我师尊喜爱。我师尊言道,日后娶得我这位小师妹的人将继承师尊所藏的一部医学宝典,名为《医典》。此典集百年经典药方和种种医治手段,为世上无价之宝,天下从医者无一不念,无一不想啊。”程远图面显疑惑,佑生也静静的。
我哈哈笑起来:“小沈,一身傲骨啊!不愧是我的朋友!干了!”小沈尴尬地喝了一杯。
程远图还显茫然,佑生却似乎一笑。
我接着说:“你那师尊也太笨,这不是给自己招白眼狼女婿嘛!可怜天下如小沈这般痴情真心、才高盖世的人反而娶不了这位小师妹了。”程远图恍然大悟,正正经经地看了小沈一眼。小沈深叹了一声,和他平时散漫不经的风格完全不同。
我严肃起来,“小沈,我问你三个问题,你今天和我说实话,我指你一条明路。”
小沈对着我瞪大了眼睛,“有路?云起快问,我一定实话实说!”
我郑重地问道:“第一,你可真心爱你的那个师妹,此生不渝么?”
小沈一拍桌子,“我非她不娶,若她嫁与他人,我宁愿孤独一生。”
我道:“好!你那小师妹可中意于你?”
小沈忸怩地说:“我临行时,她洒泪而别,说终生等我一聚。”
我再问:“你可要依赖那《医典》胜出众人么?”
小沈哼了一声,“我沈仲林,小沈,乃不世出的医界奇才!现在已无几人能言可胜我所为。有没有那《医典》,根本无关我日后将独占医学泰斗之称的必然!”
第十七章◎离去(2)
我一声长笑,“小沈,你就回去娶了你的小师妹。你师尊赠你《医典》之时,你就向天下人告之,你愿与众医者共享此宝典,以济天下苍生!这就叫‘无欲则刚’,我只要我的小师妹,别的我还什么都不要了!我小沈不在乎这《医典》,有我小师妹一人,足矣!”程远图瞪大了双眼,佑生紧握了我手一下。
小沈一怔,起身就走,我忙问:“去哪里?”
他颤抖着说:“我立即回山,去求娶我的小师妹!”
我们都笑起来,程远图少见尊重地对小沈说:“城门已闭,你明日可随我同行。”
小沈失魂落魄地说:“我离开已一年有余,我知道,我其他几位师弟也甚中意这位师妹……”
我一挥手,“小沈别怕,她既然说了等你,你那几位师弟没戏。”
小沈正色道:“若我得娶我小师妹,云起之大恩大德,终生不忘。”
我晃头,“你不欠我的,你与天下共享《医典》之时,给我一本,我用它作我百医堂的教材。你我两偿,谁也不欠谁的!”佑生又握了我手一下。
小沈道:“一言为定。”
我点头,“不可更改,干了!”我们一碰杯。
饮罢了杯中酒,小沈佩服地说:“云起,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一哼,“我上不知天文,下不懂地理,就这些小屁孩儿的事,一眼就看清楚了。”(几百本爱情小说是白读的?)
小沈恶作剧地说:“那你看看程将军的问题。”
我已半醉,一摇头,“程大哥问题严重了,喜欢他的人他不要,他喜欢的人他要不了。其实没关系,他多喜欢几个就好了。”程远图脸色大变,佑生忽睁眼看了他一眼。
小沈琢磨了半天,笑了,又问:“那,王爷呢?”
我叹了一声,“王爷的问题很简单,他喜欢上了一个混蛋。王爷心一软,让混蛋跑了。”我扭过脸对佑生说,“你别难过,我替你收拾她。”佑生手上一紧。
小沈看着我,“那云起的问题呢?”
我哀叹了一声,“别提了!小沈,这真是我伤心之事。我的问题是个不自量力的女的!她也就是个研墨的主儿,还老想有所作为。一会儿想拯救森林草地,一会儿想给贫民乞儿提供救济。她总要坚持什么理想和志向,还怕自己如果放弃了追求自由的勇气,就失去了自己,也因此最终会失去她所爱和珍惜的一切!她怀着这一大堆奇思怪想,天天不安于室!总想到处乱蹿,可关键是,她并不知道她想去哪里!你给她一个家园,她觉得不属于此地,郁郁寡欢,惶惶不已。你让她离去,她又舍不得你,辗转反侧,忧心欲焚。她天天在那儿和自己叫劲儿,弄得大家都没脾气。这真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哪,这样的女子活一个嫌太多,死一个不觉少,根本不要向我再提起!小沈,你日后有了女儿,千万别让她上B大中文系!”佑生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大概表示安慰。
小沈同情地说:“那咱们再另找一女子吧。”
我已酒气十足,“实不相瞒,我不能行男人之房事啊。”(这不是实话实说嘛!)
小沈一下子呛得咳倒在桌子上。程远图的酒杯掉在了桌上,他马上重拾起来,低了头谁也不看。佑生先狠狠地握了我一下,接着浑身发抖。
小沈喘过气来,就要给我把脉,我一甩手,“此乃药石罔治之心疾!我从此是不会喜欢女人的了。”
小沈灵机一动,“那云起可喜欢男人?”
我想也不想,“我当然喜欢男的!”小沈倒抽一口冷气,离开了一点儿,程远图的酒杯又掉在了桌上,佑生轻叹了一口气。
小沈若有所思地说:“也说得过去,被那女子伤了心,对女的都不感兴趣了,只好去喜欢男的。”
我长叹,“合情合理啊。”但马上转头对着佑生,“那你也别这么干!”他紧了一下手。我夹了一小块菜放到他唇上,他也不睁眼,张嘴衔着,半天才吃了下去。我几乎发狂!
第十七章◎离去(3)
小沈抱歉地说:“我的身心均属于我的小师妹,实在帮不了你。”他环顾了一下,忽不怀好意地说,“不知程将军……”
程远图谁也不看,闷了一口酒,叹了口气,“我程远图从不……但我深深佩服云起,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牺牲自己……”我们大家都喝得高高的了!
我拼命摇手,“程大哥不可如此菲薄自己,还是要两情相悦,才是好的!”佑生把我的手又狠握了一下。
小沈不知死活地问:“云起,那……王爷,行不行?”
我哭出声来,“王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这辈子是配不上了!”佑生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摇,我强压下悲鸣,喝了杯酒。
我开始天马行空地乱侃,从二战珍珠港的遭袭和美国中途岛的反击,到诺曼底登陆的种种间谍准备。从大学的军训到给军队培养军官的军校,把程远图听得目瞪口呆,使劲儿喝酒。我又对小沈描述现代医学的发达和一些疾病的治法,讲起有医学院这种地方——一大堆自以为是,老子懂你不懂的人在一起学习怎么治人玩,他几乎欣喜得落泪,说心中如何向往。如果不是因为小师妹不能长时间离开她的父母,他二人一定与我漫游四海,去寻找我所说的遥远故乡。
自从今晚开了他小师妹的头,小沈就一直唠唠叨叨,凡事都扯上他的那个小师妹,还好几次说天已经亮了,我们可以出发了。我突然有了个主意,说道:“小沈,其实你和你的小师妹可以想想怎么给难产的妇女做剖腹产。”
他吓了一跳,“如何?”
我感慨,“世间悲哀不过如此,一尸两命啊!有时母亲已无活命之望,但若抢救及时,腹中婴儿却可活下来的。”
他沉思道:“难道说,是可以……”
我说:“正是啊,只要在下腹底部切开一刀,入子宫,取出婴儿,再缝合。(谁让在电视上播剖腹产实况来着!)但是你要注意消毒,还要寻求针灸麻醉或其他方式,否则太痛苦,让人难过欲死。”想起佑生所受之苦,一时泪下,佑生又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表面依然闭着眼,不说话。
小沈喜滋滋地说:“那这世间,还真只有我小师妹一人能行此计,天下无女子能比她医术更高强。我这就开始寻找麻醉的手段。日后我们相携相伴,造福人间!”
我泪下不止,几乎哭出声,“小沈如此福气,多少人羡慕不已啊!想多少情人爱侣,终是不能在一起。”佑生又轻摇我的手,大概怕我失态,我只好又喝了一杯。
这一晚,我们三个说说笑笑,我又哭又闹。我们喝了无数的酒,互拍了很多次肩膀。佑生一直闭着眼,只握着我的手,没说一句话。
最后我们约定,五月十五,我送兵士护衣,小沈去为军队义诊,同到边关,与程远图相聚,接着喝酒聊天。但若有战事则不行,省得给他添乱。
时至子夜,大家都说佑生应该歇息了,程远图和小沈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屋中余下我和佑生。桌上一片狼藉,残烛败火。
我一只手握着佑生的手,一只手支着额头,只觉头大屋旋,胸中满溢。
不知过了多久,佑生轻叹了一声,缓缓地说:“我让他们给你备了马匹,收拾了那些衣服,准备了包裹在你房里了。你,要好好休息。”
我放下手,看向他。他睁了眼睛正看着我。
烛光下,他的脸美好得像一个梦。他的神情平静安详,目光柔和,带着一丝爱怜。他的嘴唇轻抿着,似有笑意。我大骂自己:我真是个混蛋哪,死有余辜!
他忽然一笑,说道:“云起,你放心,不管你休我多少次,我是不会休了你的。”我终于哇地哭了出来,从他手中抽出了手,双手扯住我的头发,使劲儿摇头。他坐起身来,轻放了他的手在我臂上,缓慢地说:“没事,我受得了。”
我痛得弯下腰来,胸中怒火升腾,我想杀了谁——那人就是我自己。
我咬牙切齿地抬起头,双手一下按在他的双肩处,把他扑倒在身后的被子上。狠狠地吻上他的嘴唇,下死命噬咬他温柔香甜的嘴唇,血腥味儿立刻充斥我的口中。他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在口唇之间与我拼死纠缠!他针锋相对,寸土必争,无论我如何狠毒,他毫不退缩,争城夺地,你死我活。我们像两个高手对决,枪来剑往,斧砍刀劈,恨不能将对方活活咬死,吸干对方一切的力量和勇气!
第十七章◎离去(4)
我将将地守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奋力推开他,从他唇边抬起头来。他面色平静如常,只唇上有处处破痕,流着鲜血,更显得无比诱人。他眼中映着烛光,他看着我,飘忽微笑,轻声说:“我梦中,就是你。”
我双手揪住头发,把自己扯得站了起来,一时觉得血肉飞溅,痛苦难当,像我的一层皮被活生生剥下,留在了他身上。
我跌跌撞撞走到门边,不敢回首看他,一头冲了出去。出门的一瞬间,好像有一把透明的无形利刃,当场把我的心劈成了两半,我长长地哀号了一声。月色黯淡,狼群四散,冬夜寒风,寂静荒野……
天没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