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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道:“请教二字实不敢当;公主请说。”
赵敏盯着楚铮;道:“在楚将军心中;国与家;孰为重?”
楚铮看着赵敏凛然的神情;不禁想起当年与她初次在皇宫见面时谈及民间疾苦时的情景;她终于又能以公主的身份来面对自己了。楚铮心中不知是喜是忧;答道:“臣以为;国处危难时;自然先国后家。”
赵敏一声冷笑;道:“好个国处危难时;那楚将军认为如今大赵国是处于太平还是危难?”
楚铮道:“中原尚未一统;天下四分而治;西秦数十万大军屯兵边境;当然是危难时。”
赵敏稍稍放下心来;道:“还望将军日后不要忘了今日此言。”
楚铮俯首道:“臣自当谨记。”
赵敏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拐了个弯后;估计楚铮再也看不到自己了;赵敏浑身力气如被抽空了一般;靠在一僻静之处;双手掩面;压抑许久的泪水狂涌而出。
邦!邦!
皇宫内负责打更的老太监捶着双膝;总算在宫里转过一圈了;深秋夜里那股寒气犹为渗骨;他已经老了;都快吃不消了;也许该是找个年轻人来接替他的时候了。
储君赵庆却没感受到一丝寒气;裸露的背脊上布满汗珠;面目狰狞正全力冲刺着;只是细看之下便可发觉赵庆双目空洞;只有一种狂暴之色。在他身下一女子婉转娇啼;不时迎合着。
赵庆挺送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不停含糊地叫着什么;似在呼喊武媚娘的名字。终于在一声低吼声后;屋内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
赵庆的鼾声不一会儿便响起;他身下那女子确认赵庆已睡熟;轻轻地把他推下身来;披上罗衫翻身下床;摸索着走到桌前点燃一支红烛。烛光映在她脸上;若是赵庆此时醒来定会大惊失色;此女细眉大眼;身材瘦小;与武媚娘无半分相似之处。
那女子忽然返身走回床前;小心地替赵庆盖好被褥;怔怔地看了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咳。那女子显得有些慌乱;忙整理好衣衫走出门去。
武媚娘静静地站在廊前;抬头仰望着明月。那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后;轻声道:“参见娘娘。”
武媚娘并未回头;道:“他睡了?”
“是的;娘娘。”
武媚娘点点头;道:“你回房去吧。”
那女子犹豫半晌;突然跪倒在地:“奴婢死罪。”
武媚娘转过身来;道:“秋儿;出什么事了?”
秋儿以头抵地;颤声说道:“娘娘;奴婢……奴婢似有身孕了。”
武媚娘眼中寒光一闪;道:“怎么回事;本宫不是传你避孕之法了吗?”
秋儿道:“奴婢已尽数按娘娘所说的做了;可不知为何月事已有近两月未来了。”
武媚娘冷笑道:“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妄图母凭子贵?”
秋儿伏在地上道:“奴婢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欺骗娘娘;娘娘若不信;宫中御医有种打胎密方;明晨奴婢就去讨要;只是……”
武媚娘接口道:“只是以后几天就不能陪他了?你算计得很清楚啊;知道本宫身边只你一人可办此事。”
秋儿身子不停地颤抖;不敢答话。她真不明白武媚娘既已是储妃娘娘;为何不愿与储君同房;反而由自己替代;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娘娘不知使了什么邪法;储君明明看着自己;口中叫的却是娘娘的名字;三年来居然没有丝毫疑心。
这娘娘肯定是个妖怪!很有可能就如故事里所说是由狐狸所变来迷惑储君的。可秋儿却不敢有任何反抗之意;娘娘只要稍一碰自己;自己五脏六腑就如刀绞般;简直痛不欲生。此次受孕秋儿也感到意外;自己完全按娘娘所说的做了;怎么妖法还有不灵的时候?
武媚娘脸色阴沉不定;良久才道:“你先回去吧;记住;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
秋儿如遇大赦;连磕几个响头起身告退。
武媚娘走到床前;看着睡得像死猪一般的赵庆;突然轻笑道:“知道吗;我的储君殿下;你已经有后了;此事若传了出去;恐怕会惊动整个上京城吧。你放心;我不会为难这个孩儿的;就算是还你一份人情吧;毕竟当初在叶先生那里你也算救过我;只是便宜了秋儿了;反正你也曾偷偷宠幸过她。不过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没什么好命;谁让你这当父亲的又蠢又笨;而且还高傲自大;你父皇在位近三十年也奈何不了楚家;你羽翼未丰居然就敢想与他们相斗;所依仗的成家那几人包含祸心你也看不出来;真是不知死活。”
武媚娘倚在床沿上;轻轻说道:“我是帮你呢;还是任由你自生自灭?与楚家小子作对实是件很辛苦的事啊。”
第5章 探查阴谋(7)
床上的赵庆翻了个身;依旧鼾声如雷。
过了许久;武媚娘伸手点了赵庆晕穴;走到门口回首虚劈一掌;烛火应声而灭。
夜虽近三更;可万花楼仍是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武媚娘看着这熟悉的旧地;不由得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有回来的一天。
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小心地问道:“夫人;请问有何事?”万花楼这几年生意越来越红火;难免会成为某些人家妻室的眼中钉;上门吵闹的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已见过好几回了。
武媚娘白了那人一眼;见他年纪甚轻;难怪眼神不佳;自己这身打扮哪像一个妇人;说道:“姬夫人何在;请她过来说话。”
那人心里一沉;这女子指名道姓找姬夫人;她家中那位想必是这里的常客了;为了楼里的生意着想;那人赔笑将武媚娘领到一间偏房内;沏好茶忙命人去请姬夫人。
不一会儿;姬夫人走了进来;笑道:“不知哪位夫人;妾身这厢有……是你?”
武媚娘见姬夫人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笑道:“数年不见;夫人风采依旧;真是羡煞旁人。”
姬夫人忙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抱怨道:“你不好好待在宫里;来这里作甚?”
武媚娘一愣;当年在陈县与姬夫人一别;她再也没见过一个天魅门人;如此绝密之事;姬夫人怎么知道?
姬夫人此言一出;心中也是暗暗后悔;武媚娘已非同往日;日后说不定就是赵国皇后之尊;但话既然说了;只好解释道:“当初门主与吴师兄约定将你带走三年;如今三年已过;门主前些日子便向吴师兄询问此事;你既然不听楚公子之命;自然与楚府没了关系;吴师兄便将此事与门主说了。不过你尽管放心;此事只有门主和我知道。”
武媚娘无语;此事倒也怪不得楚铮;自己违他命执意入宫;他也无需为自己守密。
姬夫人忽然惊呼一声:“媚娘;你的‘媚惑众生’竟已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
武媚娘心中微感得意;道:“姬师叔好眼光。”
姬夫人道:“可千年来;几位前辈一修到此境界数日后便发狂而亡;你怎么还出来乱跑?”
此言甚是无礼;武媚娘顿感气结;强笑道:“托师门之福;媚娘还未感觉到有何不妥。”
姬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忽然抓住她衣袖道:“走;与我去见门主。”
徐景清细细检查了武媚娘体内气息;也称奇不已;道:“媚娘真乃奇才;你内息平稳柔和;无半分狂躁之气;习‘媚惑众生’者三十而亡之说;对你已是不适合了。媚娘;天魅门曾是魔门三宗之一;而你毕竟还是天魅门弟子;本座希望你能将修习此法的心得笔录下来交于本门;好让天魅门重现昔日辉煌。”
武媚娘心里很清楚;她能有今日成就;恐怕与楚铮脱不了干系。当年在陈县她与楚铮相斗时已是走火入魔;若不是楚铮全力相救;那天她就一命呜呼了。楚铮和吴安然走后;武媚娘自己疗伤时发觉体内多了股深厚平和的内息;每当武媚娘心烦气躁时;那股内息便游走全身;助她平稳心绪。可此事又怎能告诉天魅门?
徐景清见武媚娘沉默不语;以为她还在记恨当年之事;一时也无法可想;只能另找法子劝说了;不过徐景清觉得有一事需要提醒武媚娘:“媚娘;如今你虽贵为储君娘娘;但大赵国已非全是他们皇家的天下;三大世家权倾朝野;当年你拒绝楚公子已属不智;此人已隐隐成为三大世家下代领军人物;所掌势力远超你所想象;不可再轻易与他为敌啊。”在徐景清心中;武媚娘是死是活原本与她无关;当初将她送交楚铮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没想到她能将“媚惑众生”练到无形无相的境界;天魅门是否能中兴全靠她了。
武媚娘暗中冷笑;楚家势力如何她比徐景清了解得多;可面上仍是一副恭敬之态;说道:“多谢门主指教。今日到此;便是想请门主通知楚公子;媚娘私下想见他一次。”
姬夫人道:“你想见楚公子?媚娘;你找错地方了。”
武媚娘淡淡说道:“姬师叔;此话骗骗外人还可。万花楼这几年好生兴旺;京城没有哪家能掠其锋;若无楚家相助能有这番情景?”
姬夫人正欲再辩;徐景清道:“姬师妹;此事无需隐瞒;媚娘也是我天魅门人;不过看媚娘的意思是想现在就要见楚公子?”
武媚娘道:“不错。”
徐景清为难道:“都已三更了;楚公子恐怕早已歇息了。还是等到明日本座再派人去吧。”
武媚娘断然道:“就在今晚。楚铮是何等人物本宫清楚得很;天魅门定有专人与之联系;就说本宫要见他;他一定会来。”武媚娘想来想去;总觉得成奉之和苏巧彤所献之策风险太大;楚名棠岂是这般容易对付;即使成功;赵国也将大乱;以赵庆的声望和能力尚不足以掌控大局。况且楚铮这些天不理公务一直纠缠苏巧彤;其中定有古怪;若楚铮已起了戒心;刺杀楚名棠的成算已是微乎其微。武媚娘考虑再三;觉得赵庆和自己不应孤注一掷投入其中;如果失败;三年来的苦心尽付诸流水;眼下能做的只有韬光隐晦;等赵庆登上皇位再说。
徐景清见武媚娘忽以本宫自称;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见楚铮;不由得犹豫了一下;这双方都不便得罪;反正就是传个话;见不见就看楚公子的意思吧。
楚铮的确还未睡;他一回楚府便被楚名棠叫去了。
楚名棠最近心思全放在军国大事上;别的根本无暇顾及;所以直到今日才听吏部侍郎楚上棠说起楚铮与苏巧彤的事;不由得感到奇怪;自己这儿子别的不好说;但绝不是个好色之徒;更何况成奉之勉强也算自己的一个政敌;楚铮又怎会喜欢上他的侄女呢?
第5章 探查阴谋(8)
楚铮听父亲问及此事;不由得暗暗叫苦。他至今仍未考虑好如何处置苏巧彤;若实言相告;楚名棠知道此女乃西秦奸细;日后又怎会让苏巧彤留在自己身边;只好胡扯一通;再度拿起苏巧彤的文采做挡箭牌。楚名棠却是半信半疑;盯着楚铮直冒冷汗。幸好一旁的楚夫人对这苏巧彤比较感兴趣;不时询问她的情况;算是解了楚铮之围。
楚铮走出门时忍不住擦了把汗长叹一声;对着谁也不如对着父亲累。
回到自己屋内;只见柳轻如俨然正坐。见楚铮走了进来;柳轻如哼了一声;对站在一旁的欧阳枝敏道:“你家公子回来了;有事对他说吧。”
欧阳枝敏尴尬地笑了笑;上前对楚铮施礼道:“公子;徐门主派人来请公子速去万花楼。”
楚铮顿时明白柳轻如为何脸色不豫了;半夜三更有人约自己去青楼;柳轻如就算再大度心中也会不高兴。不过徐景清并非是个莽撞之人;楚铮问道:“来人可说是为何事?”
欧阳枝敏摇头道:“小的不知;那人只留下一封信函。”
楚铮接过信函;上面只书了四个字:“公子亲启”;打开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