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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还给了郭婶。
郭婶瞧着,便知道郝花的小女儿心思,忍不住笑。
郝氏将那根簪子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提。
偶尔,花儿趁着郝氏不在屋里的时候,就会将簪子取出来试戴一会儿,她是真的喜欢那簪子的花样儿!
郝仁与冷萍四月初五就开始上路,一路上倒也平静,很快就到了附城。
一入附城,郝仁就有些警惕,因为附城是司徒展宸的封地,若不是因为饶过附城要多走四天,会耽误了太后的寿礼,郝仁绝对不会经过附城。
不过好在这次进天城送寿礼,郝仁又是大张旗鼓,所以他只需要白日里快速通过附城,进了天城也就安全了!
他已经提前让墨五派人送信给李言贞,李言贞会在天城与附城交接地界接应他们!
郝仁命令马车从天不亮就出发,赶着第一批进了城门,然后直接穿过大街走的捷径,连午饭也只是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走。
郝仁骑马在车外护卫,一双眼睛不时警惕的望着四周。
冷萍在车厢里,偶尔抬起帘子望见郝仁警惕的模样,就有些心疼。
“好一个狐媚子,今日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府里到底谁是主人!”突然,前面传来一片吵闹声,郝仁示意马车暂停,眸色更是警惕。
算起来已经出了繁华地段,前面应该是附城下面的州县了,这地方人流没有附城城中心密集,在郝仁看来,正是司徒展宸的人适合动手的时候。
人群中央,是一个婆子正在动手打一位年轻女子,那女子头发被扯得七零八落,偶尔抬眸求饶露出的小脸,倒是有几分姿色,身上穿着一件烟青色绣兰花的短襦,外罩烟色云肩背心,下系淡绿色棉裙,看打扮不似丫鬟倒像个姨娘什么的。
有两个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议论道:“这县老爷的夫人又发威了,如此善妒之妇就应该休了,成何体统!”
“听说这夫人是商贾之流,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
冷萍听闻之后,也好奇的打开帘幔,远远的看见那站在一旁冷着脸不说话的夫人,忍不住一愣。
竟然是几年不见的夏宁萼,不过如今的夏宁萼可不是几年前美艳动人的时候,她面色黄暗,一脸的雀斑,满脸的怨愤,冷萍一瞧,便知道她肝火旺盛,常年生气所致,看来这些年,她过的并不好!
“是老爷要纳我为妾的,你这个毒妇人,你有本事管着老爷去,跟我这个小女子过不去算什么本事?”那被打的女子实在是受不住了,趴在地上哀哀的哭叫着。
见那姨娘还在犟嘴,夏宁萼最后亲自上手给了那姨娘两巴掌,立刻被她身边的婆子拦住。
“夫人,小的们教训姨娘,是替您管教姨娘,您若是亲自动手,那就让人拿住把柄了!”那婆子低声说道。
夏宁萼却不管,这个朝代的商家与官家不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她看不惯这些姨娘狐媚冷邺,她就要出手,才不管是不是大庭广众,是不是亲自动手折了她的身份。
“真是丢人现眼!”外围中有几个老学究模样的人,对着夏宁萼的强势与霸道十分的不满意,摇摇头,进了衙门。
一会儿,从衙门里出来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男人来,正是冷邺,他冷着脸上前,在夏宁萼的面前低声训斥了什么,夏宁萼就满脸的委屈,哭倒在身后婆子的怀中。
冷邺又抬手,让衙役将围观的人群驱散了,然后让人抬了倒在地上的姨娘进去。
冷萍没有想到竟然会遇见冷邺与夏宁萼,只是看了几眼,也就放下帘幔进了马车。
夏宁萼还在哭闹,冷邺则十分的不耐烦,他甩开夏宁萼的手,无意中回身,突然看见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郝仁,他忍不住一愣,然后目光迅速的射向郝仁身边的青色大马车。
郝仁正待要命令队伍继续前行,却见冷邺突然带着人大踏步而来。
“原来是郝大人,别来无恙啊!”冷邺上前抱抱拳。
冷邺身着官服,行的也是官场上的礼节,郝仁虽然不想与他有所牵扯,可是还是勉强的点点头。
“郝大人这是要进天城送贺礼?既然到了咱们衙门,还请郝大人赏脸歇息一下,喝口茶吃些午饭可好?”冷邺抱抱拳,态度十分恭敬的说道。
郝仁拒绝,“咱们着急赶路,冷大人的盛情就心领了!”
郝仁说完,就低声命令后面的人启程。
冷邺却不让路,坚持道:“郝大人都到了下官的衙门口,怎么能连一口水也不喝就走呢?如此一来,下官不是太怠慢大人了?”
郝仁冷冷一笑,“怠慢?冷大人你堵着路耽误咱们给太后送寿礼的时间,恐怕到时候就不是怠慢,是妨碍公务了!”
冷邺一怔,立刻抱拳说道:“郝大人误会下官的意思了,下官只想好好的款待一下郝大人,郝大人如此说话,让下官实在是惶恐!”
冷邺说着惶恐,身子却没有移动分毫。
郝仁眸色一暗,只是使了一个眼色,墨五就带着人上前,将那几个衙役冲到了一边。
冷邺没有想到郝仁的人会突然动手,正待要说什么,郝仁已经纵马冲了过来。
冷邺赶紧闪到一旁,身上被马蹄溅起的水泥溅了一身,十分的狼狈。
郝仁带着马队扬长而去。
冷邺气的脸色涨红,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那马车,可是自始至终,那马车里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本来就没有平静下来的夏宁萼又冲到冷邺的面前,撕打着冷邺。
冷邺猛然将夏宁萼掼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平日里你打骂我的女人也就算了,今日竟然闹到大街上来,怎么,还要与我厮打?夏宁萼,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
夏宁萼一怔,脸色一下子苍白。
这些年,冷邺没少往家里招女人,可是对那些女人,冷邺也是逢场作戏,平日里她打骂她们,冷邺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所以让她就越发的嚣张。今日她本想去看一个朋友,谁想到一出门就瞧见新进府的一个姨娘进门,仗着自己新宠,竟然不给她行礼,她忍不过,让身边的人教训了那姨娘,才惹出这些事来。
冷邺狠狠的甩了衣袖进门。
夏宁萼想要追上去,却猛然觉着胸前疼的难受,人一下子弯下了腰身。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先前劝说夏宁萼的婆子赶紧上前搀扶住她。
“没事,老毛病了……”夏宁萼一边说着,拼命的忍住那疼痛,突然觉着胸前一湿,她低眸一眼,耳边就传来丫鬟的尖叫声。
夏宁萼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片血色的脓性浆液,透了衣服渗了出来。
夏宁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着胸痛的厉害,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老爷,老爷,夫人怕是病了!”随侍的婆子朝着走开的冷邺喊道。
“病了,死了才好呢!”冷邺低声骂了一句,脚步都没停,径直向前走去,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夏宁萼又气又急,再加上身子不适,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郝仁与冷萍终于出了附城,进入天城的地界,与李言贞的人碰了面。
赶了一天的路,所有的人都累了,郝仁也就命令车队暂时在一家客栈里休息。
房间里,冷萍若有所思。
“想什么?”郝仁进来问道,“不会是想你的堂哥吧?”
冷萍瞪了郝仁一眼,“我在想夏宁萼,她的命怕是不久了!”
郝仁一怔,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冷萍能通过人的表征瞧出病症,郝仁十分的信任冷萍的判断。
“夏宁萼面色蜡黄,脸上有雀斑,一看就是长期生气所致,一般这种女人最容易得的一种病就是乳腺癌,方才我见她胸前似乎有血性浆液,更是肯定了这一点!”冷萍叹口气。
“乳什么?”郝仁一怔。
冷萍比划了胸前一下,“就是这里的病症,到了后期会肿痛、溢液、糜烂或皮肤凹陷、腋窝淋巴结肿大,除非切除,不然的话……”
“切除?”郝仁觉着不可思议,从人身上切块那么大的肉下来,还能活吗?不过郝仁担心的不是夏宁萼的死活,而是冷萍会不会又犯老毛病。
郝仁没有说话,只是抬眼望向冷萍。
冷萍正在凝眉思考着什么。
郝仁也不打断她,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
“咱们明日就能进天城,到时候我要先去拜访一下刘老夫人,两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刘老夫人的身体如何。
”冷萍说道,没有再提夏宁萼的事情。
郝仁忍不住舒了口气,笑道:“我真怕你说要回去给夏宁萼瞧病!”
冷萍瞪了他一眼,“我会那么傻吗?”
“以前,会!”郝仁笑道。
冷萍一怔,在现代,她真的会给夏宁萼瞧病,只要夏宁萼进了医院,成为她的病人。
她的眼里只有病人!
可是现在,她不会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她已经开始没有医德,还是学会了圆滑,顿悟了这个世界?
李言贞派来的是手下最鼎力的侍卫名唤袁绍,与墨五之前也认识,所以郝仁让人准备了一些饭食给他们兄弟叙旧,却不准他们喝酒。
虽然已经出了附城,到了天城,在天子脚下,可是郝仁还是不能放松!
此刻天城之中,各个王爷勋贵也都在为太后的寿礼操心。
“王爷,奴才去打听过了,福亲王府今年送给太后的是一蹲红珊瑚,上面刻了福亲王与福王世子亲自抄写的佛经,意喻福禄吉祥之意,真是用心良苦啊!”瑾瑜宫中,瑜王身边最机灵的小太监小安子前来报信。
“那八王府里呢?”瑜王问道。
“听说是什么女子乐坊,八王最喜玩弄这些东西,不过太后不喜欢,往年也都是福亲王的寿礼让太后最喜欢,反正太后喜不喜欢,八王都不会在意,只要八王高兴就好!”小安子赶紧答道。
瑜王顿了顿,心里还是没有计较。
“王爷,这眼看着太后娘娘大寿就要到了,您还没有想到要送什么东西?”小安子有些着急,忍不住说道,“如今城中勋贵为了讨好太后,这玉石首饰,但凡是有点来历值钱的,全都买走了,王爷您现在估计也淘换不到什么好东西了,不如在心意上动动心思!”
瑜王一怔,突然记起,他进宫这么多日子,太后对他并不喜欢,也就上次他拿着课业前去,太后说了几个好字,若是论诚心,他可以为太后抄写佛经,可惜这招已经被福亲王府用了,而且还是刻在名贵的珊瑚上,他无法超越。
想到这里,瑜王又叹口气。
“王爷不如去问问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王爷的母后,说不定会为王爷出谋划策!”小安子说道。
瑜王是被接进宫里的,皇上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将瑜王寄养在当今惠皇后的名下,所以小安子才会这么说。
“皇后娘娘?”瑜王一怔,不过如今也就只有这一个方子。
慧娴宫中,几名小宫娥正在清扫,初夏炽热的天气仿佛隔绝在那红色的大门之外似的,慧娴宫中清幽一片,院子里每隔五步便放置一蹲大水盆,里面盛放了冰水,上面还插了荷叶应景。
慧娴宫的大厅中,更是凉沁如春,几名小宫娥在说着闲话,慧娴宫的大宫女绿琴也是支愣着脑袋昏昏欲睡。
太监前来通禀的时候,绿琴这才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看看时辰说道:“这个时辰皇后娘娘在清修呢,谁也不能打扰,让瑜王候着吧!”
太监赶紧出了慧娴宫传话。
瑜王一进宫就听闻了这位惠皇后的行事作风,知道是自己来的不巧,并不是她故意的难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