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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地紧张下的寂静无声中,一身甲胄的花玉龙突然穿破漆黑夜空,大步进入呈览殿。
“禀报摄政王,韩飞大将军飞鸽传书。”一步躬身跪下。
“读。”
“以至盛京都城城外三里,请城主示下。”花玉龙一展手中信息,大声道。
此音一落,大殿中的所有人心瞬间紧了,真的来了?
而就在这一紧中,花玉龙身后黑黝黝的大殿门口,一满头大汗的兵将紧跟着冲了进来。
还在坚持不相信琉月有四十万兵马的耶律极,一见来人脸色顿时一变,这是他的人,这个时候怎么跑到这里来?
来人环视了一眼大殿上的情况,看着耶律极,迟疑着不敢开口。
那三皇爷见此大声道:“有什么事,说。”
来人见耶律极没有反对,立刻一连声的道:“北城乌沙将军急报,城外三里左右,有大军而来,规模……规模……”
空城唱计8
“你快说。”宰相萧臣在琉月与耶律极的交锋中,一直不怎么动颜色,此时听到这,方有点急了,大声喝道。
“规模怕有四五十万之众,将军请亲王大人快速示下。”
此话一落,大殿上静的只剩下下火焰噼啪作响的声音,风微微的吹过,几能听声。
能在此大殿中坐着的群臣,都不是傻子,琉月的四十万兵马说的厉害,不蛊算路程和时间,以为琉月虚张声势的为多。
因此,虽然惧怕现在的琉月,因为他们的命都在琉月的手中,却也不太惧怕琉月说的四十万兵马。
只是,没有想到,真的有,琉月居然真的有。
琉月的人可能说谎,耶律极的人绝对不会说谎。
天,她的四十万兵马真的来了。
大殿上所有的人真正的震惊了,惧怕了。
对上耶律极那陡然睁大的几乎要落出来的双眼,琉月抱过耶律洪坐在她怀里,冷冷的道:“违背太后懿旨,不愿以我为尊。
好,那今日我也就不在顾及你们所有,北牧权臣为大,蔑视北牧君王,这北牧是该洗牌的时候到了。”
抱着耶律洪,琉月一声大喝,脸上是惊人的肃杀。
“传令下去,攻城。”寒栗的声音随着那北方,直飞九天苍穹。
火红的衣袍一挥,一股淡淡的香风,刷过那下方第一位的三皇爷,带起一片冰冷的决绝。
“是。”花玉龙一声大吼,唰的站起身,转身就朝外大步走去。
“不,不,等一下,等一下。”
“不要,别……”
“有话好说,摄政王,有话好说……”
真正的惊恐了,所有中立的,不中立的,墙头倒的,都变了脸色,朝着琉月焦急的大喊出声。
不能攻城,若琉月的四十万兵马对上耶律极的十万兵马,那在盛京交锋,其结果那就等于是血洗盛京的一切。
空城唱计9
不说有多少百姓会死,不说他们的家人会离乱,不说他们的家产会变成废墟。
这铁血攻城下的政权重洗,那是绝对不会有他们在崛起的一天,那将会是有一个新的政权,一个新的朝廷诞生,再也不会是他们的天下。
不能,绝对不能。
所有的朝臣都急了。
冰冷肃容,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带着嗜血的冷酷和冰冷,皎如明月,清冷却绝情。
琉月理也不理众人的大喊,抱起莫名其妙却乖乖听她话的耶律洪,作势就要朝下走去。
吃饱喝足的欧阳于飞也站了起来,作势跟在琉月身后。
“摄政王,别走,我们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不能,不能。”眼看着琉月站起身要朝殿外走去,这一走那他们所有人绝对再无翻身之时,耶律一族可能真正成为过去,三皇爷慌了。
“是你们逼我的,我相信以后我会给我弟弟打下一个偌大江山,而这个江山,绝对没有你们的份。”冷情而傲视一切。
眼看着琉月就要走下高台,所有的北牧群臣几乎要急疯了。
“摄政王,我们都是为了王上好,只要忠心我们王上,我们有你这么个能臣,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逼你……”
“摄政王,不关我们的事啊,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
“**的,就是你个耶律极,心存不轨,要死你自己死,你拖我们下水干什么……”
“对,就是这个该死的耶律极,王八蛋……”
大殿中群臣眼见琉月越走越下,一腔恐惧演变成愤怒,几乎要吃了那不能动不能说的耶律极的肉。
“报,大军已至城外一里之地,内城南院三司整军原地待命,候亲王示下。”又一个耶律极的兵将冲了进来。
空城唱计10
星光灿烂,盛京南院的十万兵马,发现了不对,掉军拔头开赴城门。
两军对撞,箭在弦上。
无动于衷,琉月抱着耶律洪继续往外走。
“你还不叫停你的兵马,快,你真想拼个玉石俱焚是不是?”脸整个急的通红,三皇爷挥舞着手,指着一脸死硬的耶律极。
一指指出,三皇爷陡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是怎么能动了,已个年轻人都不及的饿狼扑兔,扑至耶律极的身上,就是一通乱扯,乱找。
耶律极见此几乎气的咬牙切齿,却苦与无法动也无法说话,只能任三皇爷全身乱找。
灯火辉煌,琉月和欧阳于飞缓缓向外行去。
大殿中群臣急的眼红欲赤,一部分人朝着琉月不断的说好话,一部分人明白了三皇爷的意思,急疯了的催促。
呈览殿,整个乱了。
一把撕开耶律极的内衣,那腰间藏的极好的一巴掌大的铁牌砰的一声落了下来,在灯火中,那上面端端正正的刻着南院两个字。
三皇爷一把捡起,就朝琉月奔了下来。
“摄政王,此乃南院枢纽处的兵符,你速速命令他们退去。
摄政王和北牧本就是一家人,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他耶律极有野心,只能代表他,且能说明我们的心意,摄政王一心为我们北牧好,我们不是狼子野心,也知道好歹。
以后的北牧天下,还要靠摄政王,你也是真心疼耶律洪这孩子,你就为他着想着想,若是我们自己乱了,匈奴这些对我们北牧虎视眈眈的人趁机而来,那耶律洪的天下,就岌岌可危啊。”
狂冲而下,三皇爷喘着粗气拽住琉月快速道。
“正是这个道理……”
“是啊,是啊……”
旁边,立刻响起无数的应和人,把个脸色铁青的耶律极完全的抛在了脑后。
空城唱计11
一步站定,琉月看了看抱着的耶律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那宰相萧臣是个人精,一眼扫见琉月的犹豫,立刻道:“我们都是伪牧好,都是想伪牧王好,你心疼心疼他,理解理解我们的心意。”
一语双关,比那胡叫乱嚎,高明不知道多少。
眉间蕴上更深的犹豫,周围的北牧朝臣都看在了眼里,不由越发的喊了起来,琉月的犹豫就是他们的希望。
欧阳于飞见此摇摇头叹息一声后,缓缓的道:“这虽然可对北牧重新换血,但是也要元气重伤,既然众臣无对你不诚之心,我看是不是考虑……”话没有说完,不过那意思却明白的很。
三皇爷一听也精明,立刻高声道:“我耶律宏成在此起誓,以后只要摄政王耶律琉月出发点是对我北牧王好,对北牧好,臣必竭尽全力辅助,绝无二心。”
“臣萧臣在此起誓……”
“臣棱程在此起誓……”
此起彼伏的宣誓声响起,很焦急,却也很严肃和浓重。
关外人最重义气和誓言,此一起誓,那以后必定是全心全意,再不敢有二话。
脸上一片冷淡,却没有人看见琉月眼中的笑意。
沉默了半响,琉月缓缓转过身看着众人,沉声道:“既然大家如此态度,我琉月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人,这一次,念在大家都是为了北牧,就这么算了,以后在有,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说罢,一挥手扔出手中南院兵符,花玉龙一把接过,躬身道:“领命。”立刻就冲了出去。
夜色浓郁,呈览殿里的众人,见此齐齐松了口长气,才发觉寒冬腊月天气,早已经汗湿重衣。
“来人,压下叛臣,稍后发落。”袖袍轻扬,淡淡香味四溢,琉月大声道。
“是。”殿外立刻有人进来。
空城唱计12
抱着耶律洪,琉月一身威吓,抬步朝呈览殿外走出。
“摄政王,我们的毒……咦,可以动了。”
“动了,没事了……”
“……”
在不知不觉中不能动弹,在不知不觉中行动自如。
殿外夜色须臾,殿内众臣看着琉月隐入黑暗的背影,在那汗湿重衣中,没生出憎恨和敌视,却更多的生出尊若天神的敬佩来。
好神出鬼没的手段。
夜色弥漫,没有那一年的国宴如今日这般惊心动魄。
信息飞速传递,离城外一里远的四十万大军,接令后退三十里,驻扎。
南院按兵不动,群龙无首。
一场火拼,一场血洗,在箭在弦上的情况下偃旗息鼓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落了下来,还好,还好,没有动乱,没有对上,盛京还是原来的盛京。
这天还是原来的天,这位置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多了个摄政王,无妨,无妨,这位置谁坐都一样,真的无妨。
北牧所有朝臣,全部觉悟了。
清风飞扬,新年来临。
有四十万大军驻扎城外,琉月收编耶律极的势力,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三日,飞速的接掌和安排,南院枢纽处易主,兵权落入琉月手中。
所有不服琉月的人,全部拿下。
一场国宴,一场兵临城下,为琉月铸就了她以后在北牧的铁血政权和威望。
三日一过。
“摄政王,不好了,不好了,有大军前来。”飞尘宫中,库杂木急冲而进,大殿中正在议事的群臣,立刻静寂了下来。
怎么又是大军,这从那里来的?
“无妨,是托比木他们来了。”琉月挥挥手,一派云淡风轻。
托比木?他们不是早就来了,一直驻扎在城外三十里,把守的那方谁都不敢去,怎么又来了?
满眼疑问,直视琉月。
琉月笑笑,却并不解释。
空城唱计13
库杂木见此眉眼快速的转了几圈,突然一拍**转身如来时一般狂冲了出去。
出宫,驾马,直奔城外三十里四十万大军驻扎的地方。
昨日还是旌旗招展,什么人都不准进,今日就已经一片残垣,那里还有什么大军的痕迹。
四十万大军一夜之间,飞了?
库杂木与随后冲来的黎阔和宰相萧臣面面相觑,纵马而进。
沿途,无数的巨大树木倒塌在地面上,早已经没有了枝叶,被磨的光秃秃的。
隔那么很远由无数的树木,隔很远又有无数,那被捆绑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一匹马带了三四颗树。
眉色深深,三人越发朝着里面深入。
火堆遍地,隔着不远就是一堆,隔着不远就是一堆,放眼望去连绵几片山。
这,在这十几日中,他们站在城头都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那几乎照亮了半边天际的火光。
四十万大军,是应该连绵几座山的。
然而,走进细看,毫无人气,只是一个空落落的火堆,旁边脚印都没有几个。
萧臣见此嘴角开始抽筋。
纵马越行越深,有人存在的迹象就越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