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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同一时间,独孤夜朝着轩辕澈微点了点头,对着太子轩辕承都没一丝谦虚的施礼,给了对手轩辕澈。
来者不善6
这是,只有真正的对手,才能赢得对方的尊重。
转过头,独孤夜纵马离开,在没回头。
轩辕澈一口饮尽杯中酒,不复在望。
交错而过,但是,这才是一个开始。
“这人怎么能冷到这个程度?”独孤夜与轩辕承走远,皇朝卫队散去,下方刚才静寂无声的百姓们,顿时喧闹起来,一直站在琉月身后的彦虎,抽了抽嘴角。
独孤夜的冷,不是杀手的冷锐,不是他们王爷的冷酷,是一种任何情绪都没有的冰冷,仿佛他乃是一千年的寒冰,只是打造错误,成了人。
轩辕澈听言沉吟了一瞬间,缓缓的道:“那是因为,这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此话一落,秋痕立刻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人,那么这意思就是说,他蔑视一切人,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这个如冰的男人,如此狂傲和目下无尘。
听着轩辕澈没有说话的琉月,微微转眸,若是刚才那对冰眸,能够有其他的色彩,那不知道是怎样的璀璨。
初夏的阳光洒在黄曲大街上,带着炙热和冰冷两种气息。
天辰皇帝轩辕易大寿,琉月无官无职,不得金殿道贺,因此错过朝堂上,近距离观这并世双雄遇上的火花。
不过,琉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失望,她对这些没多大的兴趣,她有兴趣的是这么久都没有出手的左相,现在傲云国太子独孤夜来了,这将会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自下,很悠闲的去了京城别庄,吩咐血影卫去了。
然而,夜里的寿宴,琉月虽还没大婚,但已经是皇家的儿媳,也算皇家内眷,需要出席。
满堂华彩,金碧辉煌。
璀璨的星光照耀在一片喜气洋洋的天辰皇宫,把一切更加渲染的光彩流离,耀目生辉。
天辰国皇宫主殿天陈宫,此时热闹之极。
高坐龙椅之上的天辰皇帝轩辕易,左手边坐着柳皇后,右手边坐着陈贵妃,一张儒雅的脸上很是喜悦。
身下,左手边第一位坐着专程贺寿的傲云国太子独孤夜,身后依次是左相右相与同其夫人。
来者不善7
右手边第一位坐着太子轩辕承,顺着而下是二皇子,然后是轩辕澈和着琉月。
这皇子都还没娶妻,只轩辕澈有了琉月,因此这边几席位中,就独独琉月一个人。
一身粉紫长裙,平日梳成个大辫子就好的长发,被精心的盘在头顶,只垂下颊边两屡发丝,算做还是闺女,满头的珠冠在琉月的坚持下,只插上了一只翠绿孔雀钗,在一众争奇斗艳的美女环绕中,委实平常到了极点。
天陈宫分三殿,王侯将相在主殿,三品官员与其夫人在副殿,在往后就是又副殿。
没有了皇帝在坐,副殿和又副殿显然比较放松,嬉笑喧闹声此起彼伏,与正殿的微微沉闷,相映成趣。
琉月坐在轩辕澈身边,依旧把玩着指尖的美酒,扫了眼斜对面的独孤夜。
此时的独孤夜没有穿那谪仙一般的月华白,而是一身淡红镶金色,远远看来就好似一团温柔的火,包裹着万年寒冰,不突兀,反而好看之极。
而身边的轩辕澈一身暗红的蟒袍,气息冷酷而狂妄,一冰一酷,淡红暗红,遥遥对持。
“小王闻听天辰皇帝极喜音竹之律,小王略通一二,不妨今日凑上一曲,权当为皇帝陛下贺寿。”淡淡的交谈声中,独孤夜突然冷冷的道。
声音一落,大殿上有一瞬间的沉静。
相传,傲云国太子独孤夜,琴棋书画,兵法谋略,样样精通,一手笛声更是出类拔萃。
高坐与上的轩辕易一听此话,顿时大笑起来,能得当世第一大国的太子为之亲奏一曲贺寿,这等风光可远胜诸国了。
当下大声笑道:“好,好,寡人倾耳恭听。”
周边的左相等人立刻同时叫好,鼓掌声此起彼伏。
唯独琉月和轩辕澈不动声色。
微微扫了满脸喜气的轩辕易一眼,琉月暗自冷笑一声,自降身份为他奏曲,这轩辕易还真当是好意了,只怕这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
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小口手中的酒水,琉月靠在椅背上,看着独孤夜。
来者不善8
目不沾尘的独孤夜,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只通体白璧无瑕的笛子,瓷白的手指轻轻拂过,朝着轩辕易淡淡施了施礼,就凑至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高山流水倾泻而下,万木逢春灿烂而生。
笛声蜿蜒而出,如流水,似春风,所过之处仿佛置身在满园春色之间,流水叮咚,蝶飞蜂舞,清风拂过,幽香沁人心脾,简直让人如置身其中,如痴如醉而不得醒。
惊采绝艳的独孤夜,果然不一般。
微闭着双眸凝听着,琉月本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不咕身这个琉月是个操琴的好手,对音律很通,而她居然继承了这种特征,也能分辨出好坏来。
春风拂面,万物都好像在这般美妙的乐声中,沉睡了下来,静静的,静静的沉睡了下来。
沉睡?琉月微闭的双眼突然一凛,唰的睁开眼来,这乐声不对。
这笛声带着好强的迷惑人心力量,那种音色的渲染已经到了极致,一种魔幻的极致,换言之就是她很熟悉的催眠,她曾经最拿手的催眠。
以笛声催眠人,这独孤夜原来存的是这条心。
微微扫了一眼身边的二皇子等人,每一个都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听着,有的甚至还一点一点的点着脑袋,高高在上的轩辕易此时也满脸笑容的微闭着眼听着,好似陷入了这动人的旋律当中。
满大殿的人,没有一个是清醒的。
音乐能迷惑人,琉月一点也不认为这很稀奇。
音乐,是带有很强悍的渲染力的。
眉头微皱,琉月对上已经朝她看过来的独孤夜。
黑蓝的眼中没有惊异,没有惊怪,更加没有惧怕,就那么看着她,没有情绪起伏的看着她。
琉月双眼顿时微微一眯,这个独孤夜藐视她,居然敢在她这个催眠高手面前藐视她。
心中的念头还没转过,身旁的轩辕澈突然唰的一声站起来,满身肃杀的大步就朝大殿边角的一排钟鼓走去,那,也是乐器中的一种。
乱之开始
乱之开始1
“夜太子果然好曲艺,轩辕澈也来合上一合。”冷酷的声音响起,轩辕澈已经立定在一排钟鼓曲牌面前。
冷酷的声音响遍大殿,那些沉静在独孤夜笛声中的众人,立刻陡然一惊醒了过来。
耳里闻听此言,一个个丝毫不怀疑刚才已经着了别人的道,顿时大声叫好,南北双王,这天下也就只有他们的翼王能够跟傲云太子一较高下。
此番,他们可要开眼了。
叫好声中,轩辕澈一手握着小金鼓棒,一手握着鼓锤,同时敲打在了面前的金鼎和皮鼓之上。
清脆的金鸣声,清亮而华丽,厚重的大鼓声,肃穆而威严,两两相合,两种翟然不同的乐曲声,居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犹如虎啸龙吟。
“好。”天辰皇帝轩辕易顿时大赞一声,底下叫好声顿时响成一片。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轩辕澈双音齐下,立时压过独孤夜的笛声,大殿中不再清丽绝俗,而是一片苍云高幕,气吞万千。
独孤夜没有回头看轩辕澈,只是淡漠的眼微微动了动,手下音律一变,笛声突然拔高而起,犹如鹰飞九天,直上青云,在非与世无争,而是同搏苍天。
笛声清丽,鼓声厚重,刹那间如两条青龙腾空而起,在大殿中往来盘旋,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高高在上的轩辕易满脸得意的笑容,他们天辰并不输傲云,这轩辕澈给他长脸,为天辰长脸啊。
下方的群臣们一个个也喜笑颜开,那老脸兴奋的通红。
坐在檀木椅子上,琉月靠着椅背看着挥毫而击的轩辕澈,大大的双眼笑的弯弯的,她的轩辕澈真棒。
笛声悠扬,金鼓浑厚。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还是一起出的手,音色中渗入了丝丝的内力。
笛声越发高绝,金鼓越发苍幕。
丝丝杀气在音色中渗透了出来。
一直坐着的独孤夜站了起来,大殿中一丝风也没有,但是那淡红的衣袍却肆舞飞扬,飘飞而起。
乱之开始2
站在轩辕易身后的轩辕澈一身暗红蟒袍,猎猎作响,丝丝气息盘旋在他周围,黑发无风自动。
两个人较上了内力。
笛声中透着肃杀,出尘的高山流水下,隐藏的是叠叠的杀机,万千利剑隐藏其下,一出,就是雷霆一击。
而金鼓声浑厚霸道,那大漠豪情中,苍茫草原上,千军万马扑面而来,铮铮杀气直透苍穹,一动,就会天地变色。
两股同样狂妄却一冷一热的乐声,犹如无形的剑,在半空对上,生死搏杀。
一片静寂。
下方的朝臣们一个个脸色不是苍白就是血红,犹如喝醉了酒,东摇西晃的颤动着,随着两股音色的震动而震动。
尤其是以左相右相为首的文官,那身子抖的如筛子一般。
而以慕容将军为首的武官,则相对好上许多,一个个紧咬牙关闭紧了眼,无声的以内力相抗衡。
轩辕澈和独孤夜是什么人,当世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两个人,一身武功超凡入圣,岂是等闲。
这般全力较量上,那被注入了全部内力的音色,就好比如利剑,不可小视。
宴席上的酒杯盘碟,在音色中不断的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天陈宫副殿和又副殿,此时也静了下来,好似也感受到了正殿的风起云涌,一片空寂,不在有半分热闹。
噼里啪啦,玉碗玉碟承受不住如此的压力,砰砰的碎裂开来,酒水流了一地,菜肴被颤动的乱七八糟。
“砰。”琉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碎成了两片,里面的酒水流淌了她一身。
没有了刚才的微笑,此时的琉月也严肃了起来,嘶会内功,这般的内力较量,她听着也感觉有点吃力。
斜眼扫了一眼对面的有些一品浩命夫人,早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显然是被轩辕澈和独孤夜的内力震伤了。
在抬眼遥看了高位上的陈贵妃等人一眼,见轩辕易,柳皇后和陈贵妃已经一脸刹白,却还在硬撑,若是他们倒下了,那日后这天辰国的脸往哪里放。
乱之开始3
笛声,鼓声,越来越尖锐,几乎要穿破屋顶,直冲青云。
琉月微微皱了皱眉,若在不阻止,这大殿非一这两个人拆了不成。
而且,就算轩辕澈和独孤夜两人并没针对这大殿中的人,这般的内力激荡,也能要了不懂武功的人的命。
这殿中其他人她可以不过问,不过轩辕澈的母妃,她却不能不管。
斜眼扫了一眼大殿边角上,已经昏过去的掌乐器的女宫们,那里琴筝洞箫琵琶,应有尽有。
起身快步走至一七弦古琴旁,琉月盘膝一坐,按捺着心头的烦躁,伸指调了调音。
古琴,她是第一次碰,希望这个身体还记得该怎么弹。
“铮铮铮铮。”初起难听,渐渐的就上了正轨,本身琉月的一手琴艺,那可是一等一的。
不似笛声的清亮高绝,也不似鼓声的厚重肃穆,琴声缠绵婉约之极。
那仿佛秦淮河边的风月楼,迎来送往的缠绵地,那丝丝情话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