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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寇(16)
海寇(16)
碧落冷笑道:“悦儿的确是帮中最没用的一个,掌柜嫌悦儿是女子,莫非想及早入我帮中,顶了在下的位子?无妨无妨,正好你叫恒远,不如现在加入我帮做个十当家,待妹子嫁了再将你扶正如何?”
恒远拍案大怒:“你!”向尉迟束道,“尉迟帮主,这就是你们帮中的规矩?”
尉迟束慢慢道:“殷掌柜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回头小弟一定重重罚他。”向碧落喝道,“说话不知轻重,还不向掌柜赔礼?”
碧落弯起嘴角向殷实拱了拱手:“掌柜见谅,在下年轻没有见识,这里跟你赔个不是,以后一定向掌柜多多学习说话的规矩。”
尉迟束不等殷实答话,微微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不能就此算了,就算掌柜宽宏大量饶了你,我也不饶。现在滚回去反省,晚上到我房里领罚!”
碧落低头道:“是,小妹告退。”恒远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碧落转过身准备离开,只见许侯和良丑都含笑看碧落,阎涛指了指身后,碧落眨了下眼表示会意。
果然恒远走后,尉迟束又差人将碧落叫了回去,语气里倒没有责备的意思,只委婉道:“九妹,虽然恒远出言不逊在先,但咱们日后免不了与他打交道,你实在不大应该当面得罪他。”
碧落正色道:“小弟认为此人不可信,大哥还是不要与他合作最好。”
尉迟束脸上带了一层忧虑:“我也知道此人不可深交,可是目前咱们尚未立稳脚跟,还是要靠他开路。我看这人心胸有些狭窄,怕会记仇,明天我再陪九妹亲自登门赔罪。”
阎涛高声反对:“我不同意!明明是那老儿欺人太甚,九妹不过回敬一句,那也是替咱们青龙会争面子!大哥再去道歉岂不是助长别人威风?”
许侯却道:“大哥虑得也有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良丑也反对:“我倒觉得不必多此一举,方才大哥已经让九妹道了歉,还承诺要重重责罚九妹,已经给足了那老头面子。”
海寇(17)
海寇(17)
他们这几人一开口,其余几位当家也纷纷说了自己的意见,尉迟束仔细听着,最后道:“九妹,你自己说呢?”
今天做的事情太多,碧落已经明显感觉到精力不支,使劲撑了撑眼皮回道:“咱们来这里是要谋生计的,那就一定要找一个靠得住的合作者,大哥不妨派人打听一下恒远的对头是谁,小弟很乐意陪大哥前去拜访。”
尉迟束眼中一亮:“九妹的意思……”
碧落笑道:“如果那人可靠,大哥已有了一个可以与恒远翻脸的正当借口,如果那人是恒远一流的人物,咱们就看两边实力而定,那时再向恒远赔罪不晚。”
尉迟束击掌笑道:“好!九妹,就依你的主意!”
碧落淡淡一笑,头一歪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只朦胧听到尉迟束命人将碧落抬去卧房,就再没被吵醒过。
醒来时小鱼满脸倦色地坐在碧落身边,碧落奇道:“小鱼,你看我睡觉做什么?”
小鱼听到碧落说话一跃而起,接着红了眼圈:“你哪里是睡觉,分明是昏了过去!从昨天一直到现在,把大家都急死了!”
碧落看看窗外天色,笑道:“傻丫头,你知道我爱睡,睡一整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鱼抹抹眼泪:“才不是呢,睡觉哪有叫都叫不醒的?大夫说你伤重……恩,碧落去端药。”
碧落笑笑,难道她刻意隐瞒,她便猜不到么?
那大夫一定是说她伤重难愈之类,说不定连死的日子都算出来了。
碧落又闭眼休息了一会,自己起身去找尉迟束。
唉,果然不出所料,人人见了碧落表情都奇怪得很。
碧落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们那晦气的表情,干脆也学那些书生拿柄扇子遮住眼,只低头看脚下的路。
谁知到了尉迟束房中,扇子被阎涛一把夺走:“回去回去!谁让你出来的?以为遮个破扇子别人就认不出来?”
碧落笑道:“碧落要陪大哥去拜访大人物人呢,七哥别挡路。”
海寇(18)
海寇(18)
阎涛瞪眼:“你去?我看你去了只有在人家那里睡觉!”
碧落干脆忽视他,找一张空椅坐了,向尉迟束道:“大哥,可打听到了?”
尉迟束道:“恒远确实有个对头叫红花会,头领姓陈,听说为人不错,很讲义气。但是行事有些神秘,一般人见不到他。”
“他也是某个酒楼的掌柜?”
“他不直接经营酒楼,但是洛阳有座天居酒楼正是他名下资产,明面上的只有这一家。”
碧落沉思道:“那咱们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去那酒楼找到掌柜,请他转达咱们的意思,但是这样有走漏风声的危险。二是咱们暂且跟着恒远,帮他做几单大生意,只要能损害到红花会切身利益,不怕找不到他,只是这样慢一些。”
尉迟束信服地点头:“九妹言之有理,我看第二个办法很好,不管恒远人怎么样,先让兄弟们吃上饭,咱们可以慢慢积聚实力。”
碧落道:“咱们的目的是最终与红花会合作,所以要多接与天居酒楼作对的生意。”
尉迟束笑道:“九妹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剩下的我再与几位当家商议。”又关切道,“九妹精神不好,还是赶紧回房歇息吧。”
碧落点点头告辞,心里开始隐隐反思,她难道在太子的船上就被人下了药,那么她落水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了……
碧落性子里有许多随遇而安的消极因素,这一点在到了建康之后越发显露出来。
有些事情除非碧落感兴趣或特别关心,都是能混则混。
就算以前驻守边疆时,碧落研究战略的时间还抵不上练习书法的一半。
现在多了嗜睡的毛病,于是加倍懒散,常常隔三五天才拿出一顿饭的功夫与帮内人碰个头,得知他们干得不错后,碧落更加不去操心,只有帮内遇到棘手难题时才稍稍过问一下。
说起青龙会现在做的生意,其实与以前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只是他们由直接抢劫变成了间接抢劫。
海寇(19)
海寇(19)
洛阳有许多暗势力,专门走私官盐、兵器等等货物,从中牟取高额暴利,那些大型酒楼、商号往往是转移这些货物的中间站。为了将生意做大,这些暗势力往往雇佣帮派相互侵占地盘,抢夺货物,引起厮杀也是常有的事。
由于暗势力财资雄厚,往往买通了官府内部分高官,就算惹了乱子也能及时大事化小,红花会和恒远所在的乌龙门是其中最大的两派。尉迟束因为做事干练,很快在道上小有名气,青龙会的生意也就蒸蒸日上,人数也增加到了两百多人。
转眼进入深秋,洛阳的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碧落越来越觉得体虚的厉害,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也不见起效,每天人参燕窝鸡鸭鱼汤轮流炖,直补得碧落几乎要流出鼻血来。
这一天尉迟束来找碧落,神色有些激动,他说帮内受乌龙门之托,连着抢了红花会好几批重要货物,引起了红花会的注意,红花会主传来口信,约定深夜子时初在洛阳某处亲自与他会面,条件是必须带帮内主要人物同去。
碧落仔细听他说完问道:“大哥想带谁去?”
尉迟束道:“既然陈帮主有要求,我们为了显示诚意,自然应该一同出现。”
“你确定他不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碧落有些怀疑地问。
“这点我也想过,所以我与几位当家准备多带人手,以防不测。”
碧落低头想了想:“小弟以为不妥,万一他们带的人比我们多好几倍呢?”
尉迟束笑道:“九妹别忘了,我们是要与他们合作,并非作对。”
“可是我们毕竟抢过红花会生意,大哥必须考虑到他们报复的可能,万一他们不想与我们合作,贸然前往岂不成了瓮中之鳖?我们毕竟是外地帮派,比不得他们根深蒂固。”
尉迟束听了露出迟疑神色:“方才也有当家有此顾虑,九妹认为应该怎样做?”
海寇(20)
海寇(20)
碧落道:“大哥自己是要去的,不去则意不诚。其余的……当家哥哥们跟去三两个就是了,此外多挑精干人手在后接应,万一红花会耍手段,我们也可以里应外合。”
尉迟束思索道:“既然这样,老二、马五、张六沉稳心细,倒可以做接应人选,三弟、良四弟和你都善于言谈,可以随我前去。七弟脾气有些暴躁,就留守家中。”
碧落笑道:“六哥也善于言谈,不如让他跟大哥去,碧落就随七哥留在家里好了。”
“那怎么成,九妹是我的良助,这次会面关系全帮命运,怎能离了你?”
碧落懒懒靠在床头,也无暇去寻思那“良助”的意思,懒懒地说:“大哥能力气度足以让人折服,我想红花会若有诚意,一定能与我们达成和解。小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辜负大哥期望了。”
尉迟束看了看碧落的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碧落不是推脱,有些惭愧道:“是大哥疏忽了,九妹你多多静养,不要太操心。”
碧落微笑:“有大哥在,小弟就没什么要操心的,预祝大哥马到成功。”
亥时刚过。
尉迟束就将一切准备停当,但是红花会直到亥时末才派人告知会面地点。尉迟束带五十名精干人马走后,许侯又带了近一百人悄悄随后,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静得出奇。
阎涛送走了尉迟束,嗡声向碧落道:“我在这里守夜,你去睡吧。”
碧落道:“我睡了一天,晚上正精神,不如大哥去睡。”
阎涛其实有些困倦,只道:“你行么?”
碧落笑道:“坐还是坐得住的,有事我会叫你。”
阎涛也没有推辞,径自去后院睡觉了。
碧落一人坐在正厅,命人点了火盆,就着灯光写字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碧落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院子已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
辰时中刻,前院唯一的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碧落令人去询问,却得不到回应。于是吩咐道:“告诉门外人,天色已晚不便接待。”说罢继续写字。
海寇(21)
海寇(21)
不料这话一传,敲门声变成了撞门声,碧落感到不对,命人去叫阎涛。
这个时候,一声巨响传来,正门被撞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冲了进来,碧落吃惊地看到他们居然是官兵打扮。
碧落慢慢走出正厅,向为首的长官道:“小人斗胆,自认遵纪守章,不知大人来我家中有何贵干?”
那人瞟了碧落一眼,喝道:“绑了带走!”
碧落高声道:“且慢!”冷冷面向那长官,“不知草民所犯何罪?无故抓人可有王法?”
那长官面无表情:“这个你去狱中再问罢!”又向身后道,“去搜!凡见到男丁一律抓起来!”
此时帮中只剩了不到五十人,其中二十几人全是女眷,过不多时便统统被如狼似虎的官兵绑来前院。阎涛脸上有几处淤青,口中骂声不绝。
那领兵长官一声令下,官兵撤退,他们在满院的啼哭声中被带走。
牢狱里灯火昏暗,她们被粗暴地推搡着走过三四个拐角,又过了五六道木门,才真正到关押犯人的监房外。
几个狱卒等在两边,挨个登记犯人名字,每登记十个就指定一间牢房。
阎涛好不容易挨到碧落旁边,低声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出事了?”
他因为反抗,身上被鞭子抽起了好几血痕。
碧落压低声音:“想来这是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