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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声音含糊断断续续的,可听着还是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
碧玺瞧着,便拉了拉一旁的绿珠,两人去了外头打了一盆水。碧玺拧干巾子递给薛嬷嬷,薛嬷嬷接过,动作温柔的替姜月擦脸。如今姜月已经停止了哭泣,只不过瞧着眼睛都哭肿了,看着红红的,肩膀也仍是颤着。
“姑娘别伤心,若是哭坏了眼睛可不好了。”薛嬷嬷心疼道。
“薛嬷嬷,我想回去,我想娘。”姜月娇气道。
在庄子里的时候,楚慎凶她,娘总是第一个站住来护着自己。楚慎是个孝子,有娘护着,他就不会再凶她。眼下在这王府,她根本就没个依仗,任他搓圆襟扁。
“傻姑娘,若是回了庄子,不是让老王妃担心吗?听老奴的话,好生待着,不出几日,王爷肯定会过来看姑娘。到时候姑娘服个软,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说到底还是姑娘不听她的劝,这沈二姑娘哪里是省油的灯?眼下不过是一个发冠,就闹得两人置气,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事情还多着呢。只不过此刻姑娘还委屈着,若是同她说这些,恐怕不会听。
薛嬷嬷心道:等哪日姑娘心情好了,她再劝劝,这沈二姑娘,还是少接触为妙。
听了薛嬷嬷的话,姜月也觉得在理。她知道娘一直想着她与楚慎可以好好相处,有了感情再成亲才是水到渠成,可偏偏她与楚慎的性子合不来。若是如今她因为这件小事就回去了,恐怕娘会难受。
姜月想起楚慎的脸,心里就堵得慌,扁了扁嘴不悦道:“谁稀罕他来了?巴不得见不到他。”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只不过她畏惧楚慎,才从未在他面前发过脾气。
薛嬷嬷见姜月不哭了,只笑笑打趣儿道:“若真如此,到时候姑娘岂不是要哭鼻子了?”
姜月被说得又羞又恼,红着眼嗔道:“才不会。”她又不喜欢他!
·
姜月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便追着小宝满院子跑。她穿着一身粉粉的襦裙,因是夏季,衣料轻薄,跑起来像一只欢快的小云雀。
她捉着地上的小宝,伸出指头戳了戳它肥嘟嘟的脸,这小宝如今被她养得生生胖了好几圈,她担心小宝会胖成一个小圆球,所以才开始每日出来和它一同在院子里跑几圈。
太胖了,她可抱不动了。
姜月低头亲了亲小宝的脑袋,见它伸出舌头热情的舔着她的脸,姜月只觉得又湿又痒,心情好得不得了。这时又见怀里的小宝抬起头“汪汪汪”叫了几声,姜月揉揉它的脑袋,朝着身后一看。
那穿着一袭雪色锦袍缓步而来的高大男子,不是楚慎又是谁?
她虽然不想那事儿了,可到底还是生着他的气,便想也不想回过头,对着小宝道:“乖小宝,饿了吧?我们这就回去。”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赏玉轩走去。
周全看着自家王爷明显黑沉的脸,对于昨日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毕竟是王爷的身份,对着一个小姑娘,自然是拉不下脸,可是姜姑娘性子单纯,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去的,王爷如今板着脸不悦,姜姑娘看着自然更是气恼……若是王爷稍稍服个软,小姑娘家最是心软,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生着闷气呢?
“王爷,今日皇上赏了三篮荔枝,如今正冰镇着,姜姑娘肯定会喜欢的。”周全道。
楚慎自然知道,他的小姑娘,最喜欢吃肉食和水果,也知周全有意提醒。可是他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只不过语气重了一些,只不过她又是个说不得的,一说就哭鼻子,哭得他心烦又心疼。
楚慎绷着下巴,面色清冷的径直去了书房。
身后的周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明明心中在意,为何还这般放不下架子?
她如今倒是胆子大了些,见着自己也不如往昔一般畏惧胆怯,可想着方才看都不看他,就抱着那小黑狗回了自己的住处,楚慎的心里还是有气的。
可是
什么面子里子,到底还是比不过她。
楚慎在书房犹豫了半个时辰,才决定去一趟赏玉轩。他走在前面,常左拿着荔枝跟在他的身后,他进去的时候,正见她的小姑娘在院子里替那只小黑狗洗澡,眼下洗完了,正用柔软的巾子擦着小黑狗的身子,动作小心翼翼的,温柔的不得了。
小黑狗看见楚慎,一个劲儿的汪汪直叫,像是知道是他惹得自家主人不快。可一见楚慎这慑人的气势,就吓得缩在主人的怀里。
绿珠碧玺见了忙行礼,而姜月却是将小宝递给了一旁的碧玺,自个儿却是耷拉着脸回了屋内她不想见他,免得又是挨骂。
楚慎的面色一僵,有些不大好看。旋即步若流星,直直进了屋子,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外头的绿珠碧玺面面相觑,不禁担忧:王爷该不会发火了吧?
这么一想,愈发是担心自家姑娘,那娇滴滴的小身板,王爷下手可不要太重呀,而且此刻又没人敢制止,毕竟老王妃远在听兰山庄,这远水可是救不了近火啊。
看到门关上的声音,姜月吓了一大跳,又见楚慎步步逼近,心中更是畏惧,整个身子缩在软榻上,低着头不敢去瞧他。
又来教训她了吗?姜月扁了扁嘴。
楚慎心里有气,可眼下见她这副模样,便知若是他再做出一些什么,只怕她真的要跑去庄子了。他轻叹一声,轻轻撩起袍子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可知错了?”他问道。
姜月见他没有动手,便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胸前一起一伏的,惹人遐想,她的双手抓着身下垫着的软绸,一声不吭。
“昨日我的态度的确是强硬了一些,可是阿月,这件事情的确不该如此,这次也就算了,不许有下一次。”楚慎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说着,原是好生教导的一番话,眼下却成了软声软语的自问自答。
他以为自己拉不下脸,可是对于自己在意的姑娘,他还是乐意哄的。
乐意了,之后的举止也就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了起来,他伸手环住了她,引着她的身子往自己的胸前靠,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低声又无奈道:“一声不响的,还得寸进尺了不成?”
姜月有些意外,可他拥着自己,声音又明显带着宠溺,还是让她一下子就气消了。她缓缓抬头,一双水眸委屈的看着身侧的男人,声音娇娇道:“我哪里敢?”从来都是她怕他的,她哪里敢同他对着干?
见她终于说话了,楚慎亦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将那早已准备好的物什掏了出来,放在姜月的掌心。
冰冰凉凉的,姜月傻傻的瞧着手心的钥匙,不解的看着楚慎:“这是什么?”
“这是王府的金库钥匙,你要用银子便去拿,里面还有一些珍宝,你喜欢什么便拿什么,以后与朋友交往的时候,若要送礼也可以从里面挑。”楚慎说得淡然,末了还不忘一番教导,道,“但是不能乱花,知道吗?”
楚慎一贯节俭,眼下能说出这些话,已是让姜月诧异了,可是这个
姜月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心道:她还没有嫁过来?他就把王府的金库交给她了?
☆、第二四章 :桃花
姜月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却也知道这金库钥匙她不能收。
昨日她虽然气楚慎对自己的态度冷硬严肃;可说到底也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一直担心自己不够好;虽然有时候刻意不去想;心里却仍是在意的,特别是那日去了公主府之后,她才明白有多少姑娘盯着端王妃的位子。
是以;楚慎的语气重了一些;她便觉得心里委屈,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而薛嬷嬷一直念着楚慎对她有多好;她又不傻;自然也知楚慎对自己的确是不错的。
外头的人都道端王楚慎性子寡淡、不近人情,可是从小到大;亲自照顾她教导她的,也是楚慎。她离楚慎近,知道他并非冷情,只不过有些情绪掩藏的太深,若没有过多的深入接触,是绝对察觉不到的。饶是她一直待在楚慎的身边,也对他畏惧的紧。
昨日之事,她事后也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心虚。
“衍之哥哥,这个……我不要。”姜月将钥匙塞进楚慎的手心,语气平静道,“昨日的事情,的确是我有欠妥当。”她只一心看中了那发冠,所以才忍不住收下,说到底还是她做错了。只不过那时她兴冲冲的去送给楚慎,未料被他泼了冷水,因此心头才堵得慌。以前楚慎也没少训斥她,可她也没有像这次一般难受。
楚慎狭长的凤目静静看着姜月,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他知道,她素来都是听话乖巧的,昨日他脾气有些大,她原是心怀期待的将发冠送给他,未料没有半句赞许,反而是被他训斥了一番,她会委屈,也是理所应该的。
有些方面她的确是有所欠缺,可怎么说,她还是个听话的姑娘。
“以后总归是要交给你的,也不差这一两年。”楚慎声音淡淡道,“明日你去取些银两,然后再挑件好看的首饰送去沈府,这事也就过去了。”等他俩成了亲,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给她打点。如今她住了进来,索性早些交给她,免得到时候出去没银子花,她又是个脸皮薄的,不会主动问他要银两。
他的小姑娘,日后要嫁给她,他自然是要好生养着。
听到前半句话,姜月有些脸红,又继续听楚慎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发的烫了,遂垂了垂眼睫,小声应道:“我知道了。”这银子她自然是要还的。饶是楚慎不说,她也想着早些把银子还给宝璇,只不过她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所以才打算凑够了再还。
“嗯。”楚慎满意点头,重新将钥匙放在她的手心,又道,“我让常左拿了一篮荔枝,你若爱吃,我那儿还有两篮,你让丫鬟去拿便是。”
姜月对荔枝颇为喜欢,这夏日炎炎,冰镇的荔枝是最好不过了。她也没怎么扭捏,点了点头,只不过掌心的钥匙,倒让她觉得有千斤重。
不过今日楚慎难得低头服软,她自然也不矫情了,两人也算是和好了。
·
姜月第二日便约了沈宝璇毕竟这银子,还是当面还给她好一些。
姜月将沈宝璇约在上次去过的一品居。今日沈宝璇穿着一身浅杏色的轻柔纱裙,看着仍是端庄大气,气质绝佳。姜月是个直性子,索性就开门见山说了原因把银票递给了她,还将昨晚在王府金库中选中的一对珍珠耳坠一并送给了她。
沈宝璇看着盒中价价值不菲的珍珠耳坠,便知光光这耳坠都不止三千两,这姜月出手倒是阔绰。可她又知,姜月住在王府,这些东西,当然都是楚慎给的。
沈宝璇心里不是滋味,暗道:楚慎倒是宠她。
“阿月你这是做什么?”沈宝璇故作惊讶,没有接过姜月手里的银票。
姜月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前日之事我一直记着,便想着早些将这银子还给你,这耳坠优雅大方,极为适合你,我便想着送给宝璇你。”
她一贯爱这些珠宝首饰,昨日在王府的金库里走了一圈,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珠宝,暗道楚慎真是浪费。若不是她进去过,也不会知道,王府的金库竟有这般大,那一箱箱的,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这才知道楚慎给她的这把钥匙意味着什么。
可她心里毕竟是开心的。
虽说这样不妥,可这钥匙楚慎让她收着,她也只能收着。她从来都不知节俭,因为不曾尝过饥寒之苦,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如今楚慎这般信任她,她自然要收敛一些,绝不能乱花银子,免得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