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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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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紫衣,小茵错愕,没明白过来他话的所指,只是莫名的看着他,檀紫衣淡淡一笑,悠步向前,与她相对而立的站在青石上。

  “你刚才那番话就是对自己现在一身伤痕狼狈的解释?是天将降大任于你的考验?”他目光略带嘲弄的看着她。

  小茵噎住,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讽刺她?

  嘴角的嘲讽笑意更盛:“以本相看来,那番言论不过是被命运拨弄无力抗争的人的一番自我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什么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那只是对自己最终仍没有摆脱凄惨命运的愚腐解释,是在欺己,也是在欺世。”

  自己得罪他了吗?才受完一番羞辱,刚刚才为自己打足勇气,现在却又受到他毫无来由的讽刺,小茵不禁怒从心起,一时倒忘了自己的身份的顶撞了回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相爷以为所有人今时今日的身份位置都是天生的吗?都是老天安排决定的吗?难道不是人自己拼争来的?”

  对于她的争辩,檀紫衣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他炯炯看着眼前这满脸青紫却依然傲然而立的瘦弱少女,心中疑惑,那时是他看走眼了吗?第一次在这院中看到这莽撞潜入来向他表白爱意的丫头时,不仅她瑟缩发抖的样子令他生厌,那双躲闪自卑的眼睛也让他莫名的心生不快。可是,现在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丫头,没有其他仆役见到他时的奴颜卑膝,一身的清高之态,眼中咄咄华彩,分明表现出了她的自信,她的慧颖,宛若,她和他,是平等一样的,是没有区别的和他一样的活得高贵,这种自重,令她平凡的脸弥生耀眼光彩。

  定视着她的脸,缓声答:“王侯将相,没有种乎,但是,谁坐天下?谁着蟒袍?谁又乞讨流浪?这全是要讲在人世中经历的机遇,说不是老天安排,那也不尽然,可不见,多少人殚精竭虑费尽心机,也不过是空手孑身茕茕,落得凄凉境地。”转头看着远处假山石缝间的兰花,声音渐缈:“人在世,所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倾全力,剩下的,皆是看天意。”

  望着他白玉般如琢的脸,不曾想,如此少年得志,正是意气风发的年轻右相,居然会有这样的听天命的言论。

  “想不到如日中天的相爷也会信天命,由天意。”她道。

  剑眉下眼眸骤亮,唇带讥笑:“错!本相从不信天命,天予我的,若不如我意,我必以自己的意志去更改,我定让天也惧于我的意志而改天意。”

  他回首看她,眼瞳凝睇,眼中光亮如恒星爆发,其光灼灼逼人,自信为刀,笃定为斧,踌躇满志的要将青天劈开刺破,更改着天意。

  怔怔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倨傲天下万物的男子,她心百感交集,自己与命运抗争的勇气,终是差了他。自己选择的是在逆境中坚强,而他,是会在逆境中倾力逆天而行的人,这或许就是他为什么可以改变身为普通官宦之子的命运坐上一国辅相之位的原因,这也或许,就是自己前世为什么只能选择卖身救姐的原因,自己终是少了他蔑视天命的勇气和奋起抗争的笃定。

九 试探
小茵拧了把手巾擦拭自己脸上、手臂上的伤痕,被凉水碰及,伤口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直吸气皱脸。

  门在这时突然敲响,小茵放下手巾走去开门,却见是“扬风苑”的领事大丫鬟呈悦神色尴尬的站在门外。

  “姐姐?有事?”虽然心中疑惑,她仍谦和有礼的问。

  呈悦眼神复杂的盯了她一会,将个青花小瓷瓶递给她:“这是少主子特别交代给你送来的,说是疗治淤伤最好的内御贡药。”

  小茵带着惊讶的接过,低头轻声道:“有劳姐姐亲自送来了。”

  呈悦也不答话,拧身就走,行了几步又停住回头看着门框边那瘦小的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丑丫头被打的事情让少主子知道了,少主子不但把珍贵的御赐贡药交由她亲自送来,还让管事的婆子将呈涓立即撵出府。她虽然有心求情,但自小服侍少主子,深知他秉性的又不敢多言,思忆起,执书坐在太师椅上的少主子,眼也不抬的漫不经心的一句:“这院中以前明着的也好,暗着的也罢,仗势欺凌其他下人的,就此给本相打住,再有此事,就休怪本相治下的手段酷厉了。”这句话是分分意有所指,当时就吓得她心直发怵!原来少主子早已经洞悉她纵容其他下人凌辱这丫头的事,却不知为何今日才如此严厉的处置?但已经让所有人胆战心惊的不敢再造次。

  皱眉思忖了少顷,冷凛的道:“你这下得意了,少主子已经将呈涓给遣出府了,我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在这院里,你最好安分守己点!”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回到房中,打开瓶塞,立即有股子如梅非梅的药香扑鼻而来,倒了点药液在掌,浓稠如冻,淡粉莹莹,揉在伤处,竟神奇的马上不再疼痛,只觉患处一片舒服的凉。

  人便是如此,遭遇到不幸时,在自己孤凉无助时,被人关怀,被人慰籍,心中要比之一般时候更加的感动,小茵亦然,捏着药瓶,她心中温暖,柔柔荡荡宛如水泽边的芦苇,白白绒绒的芦花是她此刻翻飞的心绪。虽然不知道那身居高位的人为何要如此善待她,也许是为了威慑其他家仆,也许是为了一表他对下人的亲善,不管怎样,他给予的关怀是真实的在温暖着她倍受欺凌的心。

  檀紫衣捏着张小小的纸卷凝目阅览,抬手,他将纸卷放在一边的烛火上点燃,看着那纸卷渐渐燃成灰烬,星目更显幽深。

  “少主子。”李夫子推门而入。

  将指尖剩下的那点燃烧的纸屑扔入钵中,他望着火光渐灭,恬淡的问:“可查清楚了?”

  “是,去探查的探子回报,钦县葫芦村,的确是有个脸上有青斑胎记的福嫂,据当年还活着的老人说,十四年前,村中闹大荒,福嫂在男人暴病死后,就带着只有两岁的女儿离开逃荒去了,从此再无消息,消息和十四年前福嫂进府时探查到的一样。”李夫子道。

  “意思是在背景上无懈可击?完全是没有错假的可靠属实?”他抬眼看着李夫子。

  李夫子深思片刻答:“应该是无误,每一个入府的家仆,密探都会彻底彻查,能入府的绝对是身份清白的,这十几年来都不曾错过。”

  檀紫衣目光闪烁:“一个目不识丁的粗野村妇,可以教养出那样聪慧的女儿吗?能言善辩,机慧敏锐,从她进院开始,我就暗暗观察她,明明灵巧过人,却懂得藏锋芒而避祸端,虽谈不上大智若愚,但也可堪称颇懂审时度势,这等机巧,可是当初那个鄙俗的丫头有的?”

  “这......也教在下百思不得其解,”李夫子眉头纠结:“莫不是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偷梁换柱,让人乔装改扮?”

  檀紫衣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红玉貔貅纸镇,沉吟着,霎地出声:“离弦。”

  “属下在。”窗外那冷硬的声音居然可以如线般传入房中。

  “你对这府上一千多口人的行事模样了如指掌,可曾发现那丫头模样有变?”

  少顷,冷硬声音肯定的回答:“不曾,她模样没有任何改变。”

  “可会是有人易容装扮?”

  “据属下观察,她骨骼、声线都与之前无异,绝不是他人乔扮。”

  檀紫衣沉默下来,半垂着眼睑的不知在想什么,李夫子眼色一沉:“少主子,既然你对这丫头如此怀疑,为防万一,让离弦秘密处理掉这丫头,杜绝一切不安的隐患!”

  半晌没有回复,寂静的房内除了偶尔烛心爆裂的轻微“噼啪”声再无其他声响,李夫子望着立于桌后的年轻右相,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的垂眼不语,俊雅无俦的面容,在摇晃的烛光中也似乎朦胧起来,愈加显得出色,忽明忽暗的烛光,在他的锦袍上投洒下或浓或淡的阴影,光滑的锦缎异常浓丽。

  他在这少年身边随侍十几载,亦师亦父,亦从亦臣,尽心培养,沥血教导,他也没有负他所有期望,年稚时就已经锋芒尽露,才华横溢,行事果绝,手段犀利,但是,随着时间的越苒,他越来越难揣摩到这从小教养的少年究竟在想什么?他在权衡什么?心中当下感叹,成事者,非他莫属,谋事者,舍他其谁?

  檀紫衣左手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食指指甲,沉吟片刻,他突然轻笑出声,似讥笑似挑衅的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行,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好一通自我励勉之话,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绝不是一般女子,就让我再观察她些时日,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一醉酒醒后开了灵窍,还是原来就深藏不露?”

  窗外花影移动,弦月如钩,微风拂入小轩格,脂烛火燃如萤,公子颀形傲然,眼中邃邃,笑浅,是机谋。

  “是,谨遵少主子之意。”李夫子躬身道。

  令相府里所有人咋舌的,檀紫衣竟然将一个粗鄙平庸的丫头——小茵,调升到他的书房接替离去的呈墨,成为书房侍候的丫鬟,这举动无疑是抬了小茵,使她一下从个外园的帮厨粗使丫头犹如乌鸡变凤凰般成了府中身份不低于大丫鬟的丫头。面对这样的变化,府中有人惊讶,有人羡慕,有人不以为然,而有人则心中酸涩,都是百味横生的表现出众生相,而小茵在听到周总管宣布她的“高升”时,先是吃惊,然后再是了然的浅笑,似乎明白她调职的原因。

  睁开眼,瞅着窗外在阳关下叶叶闪烁着如涂蜡般的光泽,听着声声蝉鸣,小茵舒服的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拥被懒起,半眯着眼儿缓神,慵懒的趿鞋下床梳洗。盆架上,早有打杂的小丫头准备好的清水和漱口用的青盐,桌上摆放着清淡的白粥和小菜,小茵不禁惬意的感叹,现在的她,过着等同半个小姐的日子啊,虽然她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可是,能过得轻松点的话,谁又愿意去过着粗贱的苦日子?

  洗漱完毕,她坐在桌边慢慢的吃着香梗米的白粥,配粥的是清爽的紫苏瓜皮、肉糜炒萝卜干、梅子酸辣椒丝和几色酱菜小碟。

  现在她的工作很轻松,只要在檀紫衣下朝前打扫整理好书房,檀紫衣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她守候在门外随时听传就可以了,每天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可以睡得很晚起,有小丫头打理生活起居,每天三餐跟着府内几个总管大丫鬟吃小灶,生活跟以前比,不可同日而语!

  用筷子划搅着碗里的粥,她啜了一小口,清淡的米香扑鼻。其实她自己明白檀紫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另眼相看,因为她那天的表现与其他的奴仆不一样,她没有对他毕恭毕敬,没有对他敬畏诌媚,她说的那番话也让他好奇,好奇于她这样一个昔日里目不识丁的下贱丫头,怎么能说出那样自我勉励的话来,所以把她调到身边好观察揣量。可是她总不能告诉他,那不是她说的,是她那个时代历史上伟大的孟子大人说的吧?

  将错就错吧,也多亏这样,她也总算可以摆脱过去那样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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