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注生死,向往拯救。巫将祭祀的宗教性转化为审美,在通神引灵的祈祷中将神的意志个性化,在祭祀的表演中渲泄个人情感,寄托个性解放之渴望。巫的活动是祭神的自然崇拜,是人生的平安祈祷。巫文化渗透并影响了阴阳学说,老庄思想,屈原诗歌,甚至禅、中医,丰富了华夏民族的宗教哲学、科学技术、艺术文学,是华夏文化成长的“助推器”。
《山海经》载:巫咸乃古代卜筮文化的发明者,精通天文历算,能测知过去、未来,是沟通人与自然及鬼神的灵媒。黄帝与炎帝都曾移樽就教,求其指示休咎。
众所周知,黄炎二帝为争夺中原统治权曾一度处于严重军事对峙状态。巫咸应黄帝之请,为其卜筮,教其“占而后和”。著名的涿鹿之战后,得胜的黄帝遵巫咸神示与炎帝结成炎黄联
盟,形成中华民族之主干。巫咸因此备受尊崇,被视为卜筮文化之始祖。
巫咸亦是神医,远古洪荒与战乱频繁,民不聊生,黄帝委其主持医政,拯救万民于水火,功业卓著,被尧帝封在产盐之地,即今日之巫溪,是为“巫咸国”也。
巫溪又称巫溪咸泉。巫咸在此充分利用盐业资源发展盐业和药医,人民深受其惠。
如今,我辈前来巫溪寻古,虽找不见巫咸大师的踪迹,却无处不感受着巫文化的气息。神秘的“巫咸国”,宁静的大山包裹着小城,大宁河恒久地流淌,溢出几多巫文化的信息呀?
庙峡妙景天下绝
庙峡,乃俗名。南起庙溪河,北至马连溪,总长22华里,被誉为大宁河诸峡之冠。庙峡景致若何?回答乃一个字:妙。
白龙过江珍珠帘,雨后初睛最好看。水盈时节,游人入峡便闻水吼雷鸣,阴风裹挟寒气浓重,远远望去,一条巨大的水龙自西岸百米崖嘴上,引颈向河,凌空飞跨约50米宽的河谷,直喷东岸,形成白浪飘逸、雾中生花的奇特景观:“白龙过江”。船行其间,犹如纵穿万花筒
,雨沫纷飞,恰似现代洗车场,船和人统统都要淋透。少雨时节,飞瀑直下,跌在河岸礁石
上,再迸射过河,此景便又变幻成另一奇观:“珍珠帘”。以我多次过往的经验,“白龙过江”虽显得奔腾潇洒,令人壮怀激烈,总归有如少年唐突、稚嫩莽撞之感;还是“珍珠帘”
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韵味无穷。
庙峡内的云台主峰,峭壁如削,直逼云天,海拔高程在1200米左右。山巅云遮雾绕,时隐时现,令人产生幻觉:云浮在山上,山浮在云中。云台山还真有个传说哩:云从云台生,云从云台散,云台山乃云的故乡。云台峰顶建有金碧辉煌的云台观,那四楼一底、八角飞檐的鎏金玉皇楼,檐角挂铃,风吹铃响,鸣在云霄。观南丈余处,有一孤峰耸立,峰巅建有观音庙,精致小巧,与玉皇楼遥遥相对。最有情调,也最值得赞美的自然是由天宫下凡降落在东岸高台之上便不肯离去的“云台仙姑”了:她长裙摇摆,手捧鲜花,在游船上也能望得真切,显得俏丽妩媚,楚楚动人。传说她是巫山神女瑶姬的姐姐,寻妹下凡,迷恋大宁河的风光而流连忘返了。巫山神女的模样许多人见过,不敢恭维。大宁河的“云台仙姑”,的确形神逼真且永不衰老,足见这庙峡之奇妙了。
离云台山不远,有个穿洞子,洞穿一匹山岩,高达50米左右,形似圆月,内有房屋竹树,犀牛足迹。倘有人在此放歌,回声响若宏钟。
庙峡内还有诸多天然景观,如香炉石、阳崔滩、蛮子洞、烂船湾,传说离奇,景象独特;“牛郎织女”、“犀牛望月”、“青蛙观天”、“三牲祭礼”、“二龙抢宝”、“鲤鱼跳龙门”等都是峡内景观,附以神话穿凿,便显得如画如诗,令人望而兴叹了。
八十年代初,我入此峡时,船工管此峡叫庙峡。十年后再来此地,他们也改口叫妙峡了。变“庙”为“妙”,果真妙也!
位于大宁河出口巫山城下,原有“神女庙”,建庙历史很长了,解放初被毁。巫山人现在做旅游文章,在另一高处重修了“神女庙”,而且张冠李戴起来,想来着实好笑。
笑什么?此神女非彼神女也!
大宁河祭的是“盐水女神”,即将“云台仙姑”视作在巫溪宁厂古镇变鹿为泉的神。“白鹿盐泉”就是“云台仙姑”给山民造福的佐证,因此山民们修庙敬她供她。这与巫山十二峰之“神女”何干?
哦,扯远了,还是回到庙峡吧。
庙妙有“白龙过江”与“珍珠帘”交替变换,作为远客,来此真是饱了眼福。而有幸亲睹“云台仙姑”的芳容,则是艳福了。你若有机会游小三峡而未再向前几步,或压根儿就不晓得小三峡之上还有妙峡,那可真是大不妙哟!
老态龙钟“小渝州”
游小三峡,终点是大昌古城。可惜船多停在“小小三峡”之入口折返,游人少有驻足大昌的时间和机会。我曾在夏夜的大昌河畔洗澡,也曾在秋风肃杀的石板街上寻觅旅店。古城门洞内外,我曾以晚来者的虔诚,用手指丈量过城砖的厚度;参天古树下,我还用崇拜的目光,凝视过街市房顶的翘角飞檐……总之,我是三峡人,是三峡秀山丽水哺育的文化工作者,自诩曰“写字匠”,亲近三峡是缘份、描摹三峡是幸运。
说起来,大昌城的兴衰与盐有关。巫溪咸泉即巫盐的开采,大多是通过大昌水陆码头转运的。我曾在栈道篇写过,大宁河古栈道的形成,也与巫盐相关。栈道架设不为军需,则系民用,而“引宁厂盐泉用竹篾架渡槽至大昌煎制”之说,最为可信。
算起来,大昌城的确很古老了。史志云,晋时即设大昌县,说明此地已有相当规模了。宋朝始筑城,名曰“天志城”。清道光之后,废大昌县并与巫山县。城兴则地面盐业发达兴旺,
城衰也印证着一段史实,表明那时井盐的开采有了进步与发展,人们不再单一地依附于巫溪盐泉了。
大昌的地势条件好,这里河谷宽敞,景色宜人,自古以来便是水陆交通枢纽。古朴的街道,雅致的建筑,精巧的城市布局,令人赏心悦目。昔日,栈房一条街,饭馆一条街,鸦片烟馆一条街,万商云集,货运秦楚,特别繁华,享有“小渝州”(即小重庆)之美誉。
现如今,大昌委屈地被称为附属巫山县的镇治,虽有不服,却亦无奈。三峡工程建成后,连巫山旧城都要全部淹没库底,何况大昌古城呢?据说,重庆市有关部门正在着手“长江三峡文化长廊”的规划,拟将古老的大昌城按原貌择扯复原重建。这事儿好是好,可原貌复建,
择地却是要紧的,太远了,便脱离了地理环境,便少了其独特韵味,孤零零在荒坡上耸一座假城,有何意义呢?
对文物古迹的取舍,我一向主张要分轻重缓急,且分主次,挖掘也罢,搬迁也罢,取与舍之间,要有史家襟怀,政治家谋略和经济家的胆识和眼光,不能只顾眼前,只盯着国家赔偿。湖北秭归的屈原者,原来就是“移民”,已经搬了两次,据说老夫子还要当一回“移民”,
有这个必要么?重庆云阳县城南岸之张飞庙,亦将随着县城的搬迁而搬迁,张飞泉下有知,没准会“环眼怒瞪”哩。这大昌城很古,建筑也很有特色,没错。可大昌城的繁华已逝,的确变得很老很丑了呀。我们搬迁它,重建它,是修的大昌城现貌,还是试图采用现代科技手段,使衰亡的古城恢复生机,再现昔日之辉煌呢?倘是前者,以花钱进尔捞钱为目的演“空城计”,我想是枉费心机;若系后者,我敢断言:主观愿望虽好,怕也是臆想,痴人说梦。
叫我说,你若有游兴,最好抢在2003年三峡大坝蓄水之前,携妻儿老小逛逛三峡,也逛逛小三峡、小小三峡。那时,大昌古城的容颜依旧,你置身其间,可感受岁月沧桑,江山永固;你若带着照机,便可轻易地把大昌古城搬回家,永久珍藏。
巫山城头看行云
世人尽知的“小三峡”由龙门峡、巴雾峡、滴翠峡组成:十里龙门峡将雄与秀、险与夷和谐融合;二十里巴雾峡雾罩云遮、诗壁画廊般引人入胜;四十里滴翠峡流碧滴翠,秀色可餐。
由大三峡乘船游小三峡,必经之地是历史古城巫山县。匆匆过客上船下船,在巫山县城停留的时间无多,对它的名称由来及其历史沿革未必清楚吧。这里,说起来挺有意思。
“巫山云雨”,讲的是仙女与人间皇帝偷欢的故事,是屈老夫子的弟子宋玉在其间高唐观杜撰的“美梦”。不知是文人雅士喜欢风流,还是平民百姓爱听这样的艳遇故事,《高唐赋》
竟被千百年流传下来,以致现如今的人们一说起三峡,马上便想起“朝云”、“暮雨”和“
荐枕席”之类的词汇,记挂起那个饱含封建迷信色彩的神秘的“巫”字。
传说中的古代十大巫师之魁即为巫咸,是巴人的始祖。他是上晓天文、下知地理且精通术数卜筮的全能智者,且又是神医,由于助黄帝征战有功,又为舜帝治病且替百姓诊治病痛,皇帝便将这块宝地赐封予他:“生为上公,死为贵神,封于是山,因以巫名”。
巫山之地战国时是楚之巫郡,秦改为巫县,汉隶南郡,后为建平郡,距今已两千多年了。三国时,吴王孙休设建平郡时,“治巫城,缘山为墉,周十二里,百一十步”,城廊已具雏形。明正法三年修筑石城,垒石加固。此后三百余年,城池或没于洪水,或毁于兵燹,累有变
迁。一九三八年又毁于日机轰炸,满城草棚,一时被戏之曰“草城”。民国三十四年,国民党政府县长胡昭华权以巫山十二峰峰名,分别命名该城十二条街。非知情者,乍听街名颇有“文化气息”。其实,当年重修县城的首脑在策划城市布局和筹措银两时,未必预见到当今之三峡旅游热哩。无论如何,县城的居民和外来游客,都应感谢这位文气十足的胡县长,“登龙”、“飞凤”、“望霞”、“聚鹤”、“集仙”、“朝云”……多雅致独特的街名呀,全国哪个城市的街名堪与媲美!
位于巫山城南岸之南陵山,相传乃是正宗的巫山,它宛若翠屏,状如“巫”字,是为奇观。诗仙李白出游,曾到过此山之巅“南陵观”。宋代诗人黄庭坚亦有诗存:“一百八盘携手上,至今归梦绕羊肠”。
伫立巫山城头,看云,着实绕有兴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云”,景象确是如此:
时浓时淡,时明时暗,时浮时沉,时飘时立,这是时态节令不同时的云图;云浮青山,青山缠云,是一种境象;紫雾红霞,银絮裹金,是一种色调;流云走雾,若景若幻,则是魔术了;笼云罩撷,便可做一回神仙;飘浮滚动,风裹云涌,状态和去向紊乱时,作何感想呢?
呵,捉摸……捉摸不也是一种心态表现么,何况云乎!
哦,“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看来,《神女赋》千秋万代流传下去之大势,定矣。 。 想看书来
景在深山人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