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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兴奋异常,这么多长得这么壮的药材,溪边林间,琳琅满目,跟着他着实增广见闻。曾先生进山已30年,山里通,见我们少见多怪,笑笑便径自朝前赶路了。
只好割爱,跟着向导跑。
前面巨石旁,他向我招手,搁下了摄影包,操家伙了。
赶紧一溜小跑,顺他手指的方向扫瞄:“看――‘仙女银袖’!”
愣愣地,都呆了。只见两峰兀立,凹处祥云环绕,一条银袖在树梢里飘荡,霍地坠入这30多米深谷,抛物线状落在陡峭的岩石上,却又在半空里抖动,碇开成花瓣,形成约五米宽的半卷着的珍珠垂帘。
传说,大宁河云台仙子巡游大老岭,被药王溪冲天的药香迷住了。她凝眼远眺,在空中数着药名,没留神银袖飘落了下来。眼尖的飞鼠想把银袖咬断,便在山巅滑翔俯冲,猛地扑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银袖在飞鼠即将抵达的瞬间抖动了:飞鼠撞死在岩下,银袖则化作一注从天而降的银帘飞瀑……
都说这传说美,都说这瀑布壮。曾先生边拍照边逗我们,讲:“莫一下子把词都说完了,再遇到更美更壮的,么办?”
将信将疑,横直都是大老岭盲人,就又跟着他走。问他还有什么景,他竟卖关子,说:“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听听,多急人。
其实细细一想,他这话也对。走在景区里,把景点都和盘托出,那还有什么兴致?
途径“双股剑”,看巨大的岩石下溪流集结,兵分两路奔腾呼啸涌泄,挺使人精神振奋的。
曾先生却不歇脚。
看潭边碧波翻滚,沿宽岩碎石丛作水漫金山状溢出,也蛮有情趣:外溢的溪水仿佛听见前方发出的冲锋令,心急跑得快了,它们或兵分五路、或数支小部队汇合成纵队,向前狂奔突击攻尖,轰地一下,防线冲垮,队伍又坠入下一道深涧……
好个药王溪:一路山泉一路瀑,一路风光一路涛呵!
再向前,便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虎啸惊涛”奇境了――
传说,神农在此采药后,留下一只猛虎,嘱其镇守药王谷的药材。一天,一群顽皮的小猴来到这里,见药香四溢,顿起盗心。你一爪它一把,很快偷采了许多。猛虎发现后追踪而来,却被宽谷和溪流阻隔,情急之下,抖擞威风跺脚一声吼叫,震得山抖地颤叶落纷纷,群猴吓得逃之夭夭。
没曾想,山泉受了惊:大队人马前呼后拥,夺路飞奔,在虎啸声里连跌三跤,缀成一幅永恒的绝妙风景!
哦,“虎啸惊涛”,轶闻融入景观,景情嵌入眸子,在心中定格,肯定会在你未来岁月的脑海里、睡梦里,不断地显现……
倘若果真是个闲人,真想携妻儿久住情人湖,在情人树下长相厮守,去湖畔作一钓翁; 假如时间能倒流,真想在天柱峰凝眸:偷看“勇士出征”吻别妻子的悲切剪影,分享“将军凯旋”与亲人团聚的欢乐。这里,群峰汇聚,草木皆兵,万顷碧波激荡心海,云海茫茫气吞山河。无论是日出日落,皆有万千气象!
大老岭林中“佛手”,堪称天下一绝;“佛手”宛若人手,连颜色也相同哩,拜谒至此,谁不心揣一片虔诚!
站在海拔2005米的大老岭巅峰,远眺浩浩长江,犹似金色缎带;近观五指山,五峰壁立,美妙传神。
大自然的美着实是一种纯朴的美呵,不身临其境,焉可感知!
但愿,大老岭的山山水水,不再离我们遥远;
但愿,大老岭的奇花异果,不再是自灭自生。
别了,大老岭。景在深山人已知,到金秋时节我还会不请自来哩。你信么?
何处是家园
何处是家园
…三峡水库移民问题面面观
举世闻名的长江三峡工程,由梦境走向现实。从50年代到今天,多少年的等待,多少人的冀盼:一项影响中国历史的工程。
但是欢呼还很遥远,工程尚未建成,尤其是百万移民,中国前所罕见的人口大搬迁同样的举世瞩目。
到2009年,困难与希望同在。
我为三峡工程和百万移民同胞祝福!
贫困的怪圈
著名的长江,往往只以雄奇险峻的容颜向世人展示。可当你深入三峡腹地,亲自到库区各地、市、县走上一遭,或到乡村百姓家庭访问,你便会有惊奇的发现。
这一发现,会使你焦虑不安。
10多年前,三峡省筹备组专门摄制了一部电视录像片――《三峡的呼唤》。片子送到北京,许多老革命看了感到震惊:建国30多年后的社会主义中国,居然还会有全家共一床棉被,还会有大姑娘衣不遮体的穷乡僻壤……
一份统计资料表明:解放初期三峡地区的工农业人均产值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的110%;50年代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的80%左右;60年代则下降到全国平均水平的50%;到了80年代,人均产值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33%,不少县甚至不到25%。
从1984-1987年的几年里,三峡地区人均国民收入分别为309元、306元、376元和432元。而全国平均相同年份的人均水平分别是547元、654元、752元和867元。由此可见,全国人均国民收入是递增,而三峡地区却是递减。贫困,便不难想见了。
与此同时,三峡地区还有另一个人口的怪圈……“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人口增涨令人咋舌。
丰都县城,解放初期人口只有几千,现在已发展到3万人。县城占地面积平方公里,过去这样,现在还这样,人均占地仅有30平方米左右,不到国家规定的一半。
秭归县城,游人一爬上这座古老的州镇,最突出的感觉就是挤;房屋窄,街道窄,人却很多。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见到一堆一堆的人群。这个县城还不象丰都,丰都县城地面基本是平的,这儿的房屋却多半是建在坡上。一万多人聚集在这“巴掌”大的地方,焉能不挤?
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沿江几十座城镇,因为没有适合开垦的住宅地基,各个城镇从解放至今,面貌变化几无感觉。而人口,则由解放初期的几百万,剧增到现在的1800万,实在令人惊叹。
三峡库区85%的面积是丘陵山区,30个县中,有24个县是中央和地方挂了号的穷困县,每年吃掉国家财政补贴3亿多元。
1984年三峡地区人均工农业总产值居全国第25位,农业人均产值居全国第28位。
尤为严重的是:全地区尚有30%-40%的农民(500-600万人口)没有解决温饱。
穷愁潦倒的三峡人,面对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心底的企盼和渴望油然而生,他们由衷地呼唤:
“快上三峡!快上三峡!”
梁园何处
按照175米正常蓄水位方案,20年一遇回水终点在巴县木洞镇,距坝址公里,水库面积1084平方公里,其中淹没陆地面积为632平方公里。
水库淹没范围,涉及湖北宜昌、秭归、兴山、巴东;四川巫山、巫溪、奉节、云阳、开县、万县、万县市、忠县、石柱、丰都、涪陵区、武隆、长寿、江北、巴县等县市;此外还有重 庆市区部分河滩地。
主要受淹情况:20年一遇回水线以下,淹没涉及2市11个县城。淹没线以下需迁移人口为万人,占60%。搬迁人口最多的是万县市,万人;最少的是秭归,为万人;大部分城镇为-3万人。
其次是集镇:受淹没影响的有140个,在册总人数为万人,共需移民万人,占71%。
在农村,总受淹人口为万人,分散在19个县市的331个乡,1353个村,5269个村民组。受淹耕地为万亩。
百万大移民,在世界也难得几回闻,谈何容易!
全淹8个县城,就得重建8个县城,比原来住房条件要好,比原来的住房要漂亮,否则,谁甘心情愿迁移故居?
全淹106个集镇,也不是闹着玩。10万多人都是吃商品粮的主儿,在攀比思想十分严重的中国,谁乐意吃亏?
最难的还是农民:30多万人要被迫远离故土,其困难远不知要比城镇搬迁大多少倍。过去是人民公社,拿“工分”过日子;如今虽包产到户了,可这穷乡僻壤,有啥可包呢?祖祖辈辈用血汗开垦出来的一点好田、好地,靠省吃俭用几经努力营造的赖以生存的住房,有朝一日将被江水全部淹掉,心头会是个啥滋味?
田地房屋被淹,国家当然不能也不会坐视不管。但那点补贴到底是几多,谁也不清楚;即使到了手,你除了钱什么也没有了,靠土地养育的人今后还怎么活呀?
“故土淹,何处再安家?”
这是三峡库区广大农民的共同心声!
最难是移民
全国政协副主席、原水电部部长钱正英与三峡工程打交道几十年。作为三峡工程论证领导小组组长,她对百万移民的艰巨性认识尤其深刻。早在1985年的移民规划座谈会上,她就曾告诫与会者:
“我认为三峡工程成败的关键首先在于移民。三峡工程规模很大,三峡工程的技术问题是具有世界水平的,但最具有世界水平的还是移民。在决定三峡工程的各种因素中,我认为移民工作是决定三峡工程能不能做,能不能建成,能不能完全成功的首先的一个关键。”
是的,移民费用太过巨大,国家担负不起;移居后的库区人民生活水准下降,仍陷于贫困,同样意味着失败。
1986年5月26日至6月10日,世界银行组成的三峡工程专家组考察了长江三峡地区,提出的报告说:“三峡工程环境影响中,移民问题特别困难。现有移民规划的技术可行性尚待阐明。所估移民费不足以使专家组相信移民和移入地区居民能恢复原有生活水平。规划中对近半数农民安排继续务农,但库区周围严重缺乏耕地,迁至附近未淹地区则将占据原居者的耕地。对另外半数以上的农民安排改营工业,财务上和经济上是否可行,在陡峻山坡上修建民用和工业用房的高费用,应有适当的估计……”
在“长办”提出的“150方案”流产之后,三峡工程重新论证期间,除世界银行外,前苏联、美国、加拿大、日本等国均派代表团访华,参与了三峡工程的技术咨询与合作。其中,1985年日本三峡工程考察团团长腾元一郎的意见格外令人忧虑。他对钱正英说:“照我个人看来,三峡工程80%的问题在移民。”
在中国三峡工程紧锣密鼓的同时,其它国家的一些水电工程纷纷下马。巴西,把原计划在亚马逊河上修建的但尚未动工的所有25座水电站全部搁置起来;马来西亚,停建了耗资40亿美元、将使5200人迁徒他乡的沙涝越巴昆大坝计划;印度政府在耗资3000万美元,施工8年之后,不得不在1980年停止修筑赛伦特水坝;还有澳大利亚,前苏联等等。其中原因之一,是世界银行执行了一项新的政策——没有移民规划的工程,不给予贷款。
钱的问题是另外一回事,但世行把是否考虑环境和移民的问题摆在首位,作为是否放款的前提,其良苦用心,现在已被越来越多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