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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清颜墨含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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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归,时光流逝,已是物是人非。淡淡的文字蘸着墨香,将叹息轻轻卷起,携至春之深处,苑若纷飞的花瓣,在纸端柔柔的舒展,兀自独笑。那笑容,却是阴郁的,透着浓浓的悲伤,倦怠不堪。

  很久了,我不去看昔日的文字,固执的尘封自己的心绪,冰冻所有的情结,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不在为过去伤神。去年这个时节,我在写花,写了好多有关花的文字。却不知,写花的同时,自己也陷入了昨日的轮回中。那些明媚娇艳的花,无由的沾上了冷冷的色彩,纵然是葱笼的绿色,也烙上了心痛的痕迹,惹人怜惜。

  我在片片花瓣里,静静的候着一个没有归期的允诺,直至墨迹淡至无痕,晴朗、安逸仍然没有从天空飘过。然,我依旧独自伫立,安静如斯,寂寞如斯。或者自己原本就是那片花瓣,一朝春尽春亦老,花落人寂魂相依。安静的盛开,寂寞的零落,每一片花瓣写满对春的眷恋和不舍,只阴郁没有改变,依然不能安意的飘落大地。一如窗外流动的风,将昨日所有的繁华无声的带走。苍凉、灰暗的天空,无由的落寞了许多,似乎每次喘息,每个皱纹中都藏着深深的叹息。

  窗外,不过眨眼的瞬间,天便暗了下来。伸手将窗帘轻轻拉上,灯,亮了,屋子里溢满寂寞的味道,还有丝丝的沉闷飘在其间,又是昏灯愁眠时。坐着灯下,怅然若失的注视着墙角的饰物,仿佛那里藏了许多往事,注满忧伤,又似整个季节的伤感,都在其中纠缠。

  这个四月或者整个长长的春天,我一直在学写古诗填词。近日,写了一首绝句,诗里词外飘散着冷冷的气息,朋友看了,说,你的诗词让人看着心痛。我沉默不言,明白,总将自己比作花,为花悲喜的人,怎能有安然、明亮的心境?暗自不言,叹息,为自己落落入俗套深深的叹息。

  或者,根本不需要或者,自己原本就是俗人一个,一直在俗套中生活,在俗套中做着自己,又在明白中慢慢沉沦。只是明白、清醒,又将如何?春的寂寞里,我一样的写花,一样的赋诗填词,一样的做着俗人,想着,我无奈的苦笑。然,苦笑之后,依然做自己的事,依然在阴郁中看风吹花落,身影迷离。

  想来,红尘的盛宴终有离散的一天,曾经吟过的诗,流过的泪,苑如窗前纷飞的花雨,悠悠的坠地,只是,不知是谁的眼泪在飞,又是谁与谁在花雨中挥手别离。蓦然回首,落花也好,诗赋也罢,终是红尘中徘徊的影子,阳光的照耀下,在时光一隅慢慢的消失。

  这样想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释然,莞尔。

  当清山滑落春的妩媚时,沉默了一冬的枯黄,也开始活跃起来。风,微笑着点着头,轻轻抚摸着春山。我知道,四月的风,是安然的,如大地般清逸,连舞姿也有着古典的神韵。风起,漫舞的瞬间,将花儿的沉思和忧虑,韵写成一页页断章,洒向人间。

  在这样的画卷中,步入春的盛宴,看群山清寂,听箫声恻恻。风,旋起花瓣凝落指尖,清香四溢。恍惚中,一个女子,一袭素衣,面露笑容,携一篮花雨,乘一叶轻舟驶入素笺,在纸端时隐时现。偶一回头,女子含笑离去,花瓣纷落,飞飞扬扬,徐徐飘落……阳光穿过阴云照射下来,暖暖的,融融的。我轻手轻脚走过,生怕惊醒这样的画面。

  此时,清山空寂,琴曲悠悠,水色连天,周围的一切安意,悠然。人间繁华无数,不及此时浅浅的微笑。只是,这样的仙境,如何去寻?

  风,在窗外悄悄告诉我,仙境梵曲皆在心中,心中有时便安然。心中烦闷,充满欲望和贪念,则适得其反,纵然身处仙境,也与闹市一般。“安意如在大地上”,这句话,不过是自己的心境罢了,我笑了。

  是的,安意,犹如落花,不管是城市,还是荒原,都会独自飘落,溶入大地,化作春泥。曾经的心跳,虚幻的梦影,到头来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终会顺水而去,所有繁华终归平淡,归于自然。

  我,已无牵念。阴郁是我曾经的感伤,花落是我笔下的诗赋,皆由诗画入心,由心而动。清风吹来,我已安然,尽管没有大地的宽广,至少我会永远记着这句“安意如大地”。禅语中,忘却尘世的喧嚣纷杂,让禅曲梵音环峙身旁。想来,安意如在大地上,是心灵的境界,是人生的起点,也是一种幸福。

  我听到窗外的风铃在唱歌,“叮叮铛铛,叮叮铛铛……”那样的安然,飘逸,没有丝毫的不安,丝丝柔情串起花香,为乐曲注入了灵魂,谱一曲悠远的歌。

  席幕荣说过,世间一切,终必成空。是啊,世间一切,终归成空,成为过眼云烟。叹息、阴郁如流水的光阴,融入大地,曾经淡淡的伤怀的文字,都在安意中变的从容,真实,安然。

  心,安了。最美的四月里,我把闲愁抛弃,卸去心灵的疲惫,微笑着迎接生命中的每个晨曦。原来,阴郁、忧伤只是我的花雨,大地才是最终的归宿。原来,我用微笑送走的,只是自己的过去。正如佛经所言,安意如在大地上。

  落花如雨,阴郁如风。因了这句:安意如大地。所有的阴云落于春天的枝头,心静、安然。想起那句话:“心静如水,意清如云,名淡如风,利轻如鸿”,祈愿自己永远能够如大地般安意的生活。

  于是,安意的执笔,在素笺上写下心语:红尘之中,安意的生活,安意的行走,没有贪婪贪念,没有不舍不依。

  如此,甚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月,清山寂寂
春日里,我用清山的眼光打量自己,只愿似清山般沉寂,淡定、从容,做一个安然的自己。

  ——题记

  
  时光流转,岁月如烟。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春天,又是一个季节的轮回。

  山花未开,清山寂寂。偶尔,几只鹊鸟尖叫着掠过,风中的衰草、白杨似乎也是孤寂的,唯有那米阳光依旧灿烂,仿佛刚从时光深处某个片段中苏醒过来,虽有一丝微寒,却没有当初的冷漠,凄凉。

  荒凉的山岗,幽涧的小溪,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由浅淡的苍茫换成新绿,连那片白杨林也把清山映成一幅飘逸的风景。这个季节,清山总是很寂寞的,没有谁会想起它,就连雪和雨也不会光顾。除了风,偶尔会温柔、安静的吹来,那浅浅的清寂,愈发的显的安静了,很容易让人忽略。一如岁月中流逝的青春,时光深处某些沉浮的片段。

  这样的清山,似乎更多的喜欢这种孤寂,没有红尘的喧嚣,没有虚名幻影,只有一朵微笑的云在渐次老去的时光中,温柔的望着,看它炎暑寒冬,独自矗立。

  我想,清山,当然是孤寂的。一年四季里,那些繁华奢侈与它无关,云淡云消、潮涨潮落也不会打扰它的安宁,偶尔会见证恋人的窃窃私语和海誓山盟。转过眼,又看他们劳燕飞纷。就象舞台上一幕幕折子戏,温婉的唱腔刚落,人生便锣鼓喧天的开始,只远远的欣赏,感叹着。喧闹影响不了它,也不会迷恋醉梦繁华,更不会去打扰沉睡的幽魂,一切在它眼中都是淡淡的,安逸的。

  我喜欢这样的清山,清朗安然,静默飘逸。远离尘世的喧闹,赏尽人间菲芳风情。

  整个下午,我都是呆怔怔的望着远处的清山,隐入沉思的轮回中。此时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暖暖的,融融的。眯着眼,倚着阳光打盹,依稀看到那朵独自盛开的莲,穿过世间纷扰和琐碎,透过碧波绿水,在水中央独自绽放。或许,这莲也是清寂的,如这清山一般。我试图从一些细微的情节中寻找它们之间的联系,然,到我落笔时,找不出共同之处,暗自嘲笑自己,觉着自己有些滑稽可笑,笨的可爱。

  其实,还是有些痕迹可寻。比如,它们的静默和孤傲,安于现状,不声不响的独守一方。山之巅也好,水之湄也罢,在岁月的沉淀中,婉约、苍劲的生长,不管栖于清幽的水域还是苍茫的大漠,每一次的起伏都化作眼中片片安祥。

  或许这山、这莲本就该生长于清静的寺庙旁,每天晨曦微露,素衣净颜,耳畔木鱼声声,佛音禅语。虔诚的礼佛、焚香、祷告。尔后,静观一室的紫烟袅袅升起,祥云缭绕。此时,若在祥云下燃一炉香,置一尾琴,轻奏一曲高山流水,幽幽的琴曲,和着檀香弥散开来……想来,如此清幽静雅,也会羡煞神仙眷侣,世间一切,莫过于此时的心境。

  我的思绪有些恍惚,甚至想即刻起程,踏遍山川,寻一处清幽的境地,如山清寂,似莲淡雅,又有禅意、佛理。缓过神来,苦笑一声,到哪儿去寻呢?看着这些文字,深感无奈,似乎我不如外面的风,仔细打量之后,还可以寻到山的影子和莲的踪迹,而我,只能把这缕伤感深藏、隐匿。

  不经意间,仿佛步入春的盛宴,心中溢满渴望,但绝非那些荒诞的梦影,抑或是暗生的幽思,漂浮在怅然若失的魂灵里。于是,我听到积蓄已久的心声,在时光深处流淌着,潺潺作响,只是我走不出这场盛宴。蓦然回首,一缕暗殇悄随,隐匿在时光背后,象一阵风,又似一张挣不破的网。

  片刻的恍惚,带着时光的微痕,划过身边,筑起一道樊篱,这道樊篱是什么时候筑起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留下的心言:归去,归去,清山寂寂柳依依,闲词堪赋风飘絮。喃喃:往事如烟,往事如烟啊!一声喟叹在风中久久徘徊,不散。

  春日里,总有一些片段沉浮于时光背后,清晰如昨,又好象未曾来过。曾经的绚丽,所有的辉煌,如岁月里悄长的风,繁华过后,皈依最初的宁静、淡然。清晰的、模糊的,在记忆中沉淀成一幅幅水墨画,就象端坐庙堂的神佛,每天接受香客的虔诚膜拜,但佛究竟能猜透香客多少心事?又能为香客保几分平安呢?不过世间一具假相,泥做的菩萨,慰藉心灵罢了。

  站在季节的前端,回望红尘,那一刻,仿佛看到自己的灵魂漂泊在路上。

  或者许多年后,我才可以真正做到淡然、从容,能够象清山一样淡淡寥寂,所有的过往消失在历史长河中。那时的我,会安静的坐在时光一隅,面带笑容,微微抬首,看云淡支离,身边只有一抹寂寞相随。

  在这样的臆念中,踏入岁月的荒芜和苍茫,伫于庙堂灵寺,空中飘浮着远古的气息,模糊朦胧。而我,身着长袍灰衣,目光穿过紫气缭绕的厅堂庙宇,抬头神灵,低头僧尼,心如止水,在古朴里安静的轮回着……没有感怀喟叹,也没有悲欢萦绕。生活,在晨钟暮鼓、禅音缭绕中悄然流逝,天地一片祥和、宁静。

  很多时候,心中的臆念就似这山,清默寂寂。生活依旧从欢喜开始,又在寂寥中结束,惟时光不再回头。正如那些沉默的大山,历经千年的轮回,依旧在历史的一隅,看英雄化成尘土,城廓沦为废墟。亦如风中的微尘,起起落落,依旧唱着自己的歌,走着自己的路,依旧只是风中一粒微尘。

  于是,我用清山的眼光打量自己,名利得失,已然不重要,我只愿做一个安然的自己,似清山般沉寂,淡定从容。归去来兮,任由他人在红尘中辗转,来回上演,那些悲喜,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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