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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蒙恬说完,队列中突然有人喊道:“我们最爱狩猎!”话音刚落,立时又响起了一阵哄然大笑,还有人鼓掌喝彩道:“好,我们最爱狩猎。”
“首先得练好弓马!”蒙恬肃然地盯着众公子道:“练不好弓马,你就打不到猎物,知道吗?”
众公子先是一怔,随即整齐地应答了一声:“知道啦。”话音刚落,一阵笑声又响了起来。
蒙恬对身边的李信、侯振低声吩咐几句。二人便各自带队开始训练。练骑术的公子队,在侯振指导下原地围成圆圈练习。侯振立在圈中不时指点着:“头抬高,往前看;腰直起来……坐稳啦!”公子们全都认真地端坐马上,满象回事地执缰在手,让军士牵住笼头,在场地上绕圈;练箭术的公子队被李信带到后园,那里早已由军士置放好箭靶。校尉让他们下马列队,李信讲明要领后,便指令军士取来弓箭,一对一地展开帮教练习。公子们因年龄较小,弓箭也相应较小,尽管箭靶距他们只有三十步,除几名年龄稍大的公子脱靶较少外,其它的全把箭射到靶外去了……
行宫前蒙恬将嬴政、嬴成带到一边,从骑术开始,单独指导练习。年仅十三岁的嬴政,因个头高挑,已和十五的嬴成差不多一般高了。
头一天的习武课虽说要上一天,其实只上了半天,中午小憩之后,蒙武便把他们带到了青石屯。在半天的“习武”中,拉弓的左一箭不中,右一箭也不中,早已拉得胳膊酸痛,手指发麻,深怕下午再去后园,在李信:“弓开满月,要拉圆了才有劲……看准目标,屏息静气,手别颤抖……好!……再来一次,好……放箭!”的喊叫声中折腾;练骑的虽然只在原地转圈,但也累得两胯发麻,所以一听说要去青石屯,便全都象没事似地,又来了精神。于是按蒙恬的吩咐,除十三岁以上的公子均单人独骑外,十三岁以下的全由军士护卫着两人一骑,不到两个时辰便全都来到了青石屯。
由于来回都走得慢,洗浴完毕回到行宫时,天都已经黑了。
晚饭后,蒙恬见众公子都已睡下,才回到自己的小屋。亲兵依照他的习惯,早已点亮了灯烛,并于案上放好他正在研习的竹简后,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除非情况特殊,否则每夜必读,已成了蒙恬坚持多年的良好习惯,待亲兵关上房门后,他便端坐案前,在灯下认真的苦读起来。
亮如白昼的烛火,照亮了吕不韦的书房。烛光下吕不韦聚精会神地埋头于一大堆竹简中,他目光炯炯,精力充沛,边读边批,可要将一大堆竹简批完,还得再用一两个时辰才行。敲门声轻轻响起,吕不韦头也不抬地道了一声:“进来。”
家仆引一高泉宫内侍推门入内。内侍呈上文牍,躬身禀报:“太后同意丞相开仓赈济灾民,请丞相依灾况放粮。”
“你转告太后,”吕不韦收下文牍,对内侍道:“本丞相即办此事,尽快放粮账济灾民。”见内侍仍躬身施礼,似乎还有话说,随即问道:“还有事吗?”
“太后说:这些事丞相可亲自去高泉宫商议,不必派人传来传去。”
吕不韦听后一怔,思忖着颔首道:“知道啦。”话刚说完,还未等他把太后之意琢磨透彻,内侍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太后还说:如果丞相再不去,太后就要自己过来……”
吕不韦终于将太后之意完全听明白了!他举目盯着内侍,片刻后无奈地缓声道:“请转告太后,本丞相知道啦!”见内侍仍站立身前,还不肯离去,只好再问:“还有事吗?”
“太后还说:请丞相现在就去,太后有事与丞相商议……”
看着躬身施礼,大有不去他就不走的样子。吕不韦只好站起身来,说了一声:“走吧!”
高泉宫寝殿中,室内明烛高照,帷幔上映出赵姬发髻高盘,身影婀娜,令人心旌神驰的剪影。此时她正抚琴轻歌,神态极其轻盈潇洒,令人痴迷。
内侍悄然入内,俯首道:“禀太后,吕丞相已应召到来。”
“快请吕丞相进来!”赵姬轻快地站起身来,声音充满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甜美。
“臣吕不韦叩见太后,祝太后千岁!”吕不韦其实就在内侍身后。自离开相府之后,坐在舒适的安车中,他却如同坐在荆棘上似地,浑身感到极不自在。对赵姬于深夜派人传唤,不由地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似乎去的不是高泉宫,而是一个四周全是陷阱的鬼魅世界,而太后下诏,他又不得不去!
“吕丞相,你知道本太后为何深夜召你吗?”赵姬满脸含笑问道。
“臣只听说太后今晚高兴,其它一概不知。”
“由于赈济及时,秦国大旱与周边三国相比损失最小,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大秦自穆公实行变法开始,历代国君都重视耕战,秦国的耕地面积也在逐年增加,一年旱荒对秦国来说已算不了什么,臣担心的是旱荒持续一年以上……”
“一年旱荒得以顺利渡过,当然有赖于先祖重视耕战。”赵姬已经不耐烦了:“难道与你我携手共渡此难无关?一年以上的旱荒到时再说。今晚本太后高兴,特置酒与丞相同喜同贺,你起来吧。”拍手道:“来呀,快把酒抬上来。”
掌声过后,数男宦女侍各端杯盘穿梭不停进入室内,霎时之后杯盘便摆满了几案。
待男女侍宦退去,赵姬转身见吕不韦仍长跪不起,嗔怒道:“怎么啦?还要本太后亲自扶你吗?”
“为祝贺顺利渡过旱荒,臣请太后赐宴群臣,与百官同喜……若无它事,臣请告退!”
“什么,你要告退!”赵姬万万没有想到吕不韦象变了个人似地,先是一怔,接着便花容失色地指点着骂道:“吕不韦你还有良心吗?”
“臣已许身于国,凡事以忠心为本,不懂良心为何物?”吕不韦颤声道。
“好你个吕不韦!”赵姬怒容满面,颤抖着斥责道:“事到如今你只讲忠心,不讲良心!是本太后瞎了眼,一直把你当人看,人能不讲良心吗?”
“先王英年早逝,不韦悲痛万分!太后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母仪天下!”赵姬激愤地打断道:“本太后首先是人,是柔弱的女人!你抬头看看,这偌大的高泉宫,白天看似金碧辉煌,天上人间;一到晚上到处阴森可怕,就跟阎王殿似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母仪天下’我不要!”
“当初归秦的路上,太后曾对微臣说过‘要重新做人’,微臣敬重太后……”
赵姬怒不可遏地大声嚷道:“本太后现在也要重新做人,我情愿去卖豆腐!”
“人在庙堂身不由已。”吕不韦内疚地劝解道:“大王登基那天,太后曾鼓励大王要昂首挺胸,您现在也要……”
“身为大王当然要昂首挺胸!”赵姬愤然地大声道:“因为天下都是他的,他不但可以拥有天下,更可以拥有三宫六院,无数妻妾……永远都不会冷清。而我……为了你的大计……你现在也竟敢不理我啦,啊!”
吕不韦深感悲痛地抬起头来:“微臣岂敢不理太后……”
“我不要你叫太后!”赵姬圆睁杏眼,逼视着吕不韦道:“就叫我赵姬,快叫!你还敢叫我赵姬吗?”
吕不韦哽咽着:“赵……”赵了半天,也不敢直呼太后名讳。
“怎么?连‘姬’字都不敢喊出来了吗?!”
吕不韦泪流满面地倏然抬起头来:“微臣在心里已喊,已喊……已喊过一千次了!”
赵姬猛然扑过去跪在吕不韦身边,双手动情地抱着他的面颊道:“不韦,以后咱俩都只能各自在心里默喊空叫了吗?啊!”
吕不韦悲戚地:“微臣正在设法……”
赵姬泪流满面地站起身来:“你怎么设法?后宫除了侍女尽是阉宦,除了大王和你,其他男人谁敢进来?!不韦……”突然猛扑过去抱住吕不韦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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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九 章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九 章
真作假嫪毐去势 贤紫娟收服赵高
数日后,吕不韦凝神静气地端坐书斋,正执笔濡墨在一大堆竹简中边阅边批。室外敲门声传来,他头也不抬地道了一声:“进来。”
司空马推门入室,身后紧随一个个头高挑,身材适中,面目颇为清秀的青年。
“小人司空马参见相爷。”
“嫪毐来了吗?”吕不韦头也不抬地问道。
司空马身后的青年上前一步,嗓音清脆地抱拳施礼道:“小人嫪毐参见相爷。”
吕不韦猛然一怔,笔悬半空,举头敛目打量着司空马为他找来的替身——无赖嫪毐。但见他皮肤白皙,目光清澈,不细心的人以为他不会超过二十,但吕不韦却看出皮肤白皙中,已有稍许浅皱;目光清澈中,却是那种痞子无赖常有的轻浮和狡诈,不过一身服饰还算干净得体,年龄当在二十三四之间。
嫪毐被吕不韦看得有点怯了,他手足无措,浑身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似地感到极不自在,头也俯得越来越低了。
看着眼前的嫪毐,吕不韦心头突然涌上一层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苦涩,不由地板脸对嫪毐喊道:“嫪毐你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本相!”嫪毐应声抬头,胆怯地盯着吕不韦的眼睛。他猜不透吕不韦怎么会突然发起火来,只以为吕不韦是以丞相之尊在训斥他。
吕不韦再次打量相貌还算可以的嫪毐,就在这片刻之间,他既为赵姬婉惜,一朵鲜花今后就要插到牛粪上去了,同时又为无法摆平与赵姬的关系,恨自己无能!想到今日之难堪,就难免后悔当初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然而事已至此,回头已无可能,哪怕是世界上最臭的一堆屎,自己也只得忍气吞声地咽下去了!
吕不韦心头虽然气馁,嘴上却不失丞相尊严地问道:“怎么没有胡须?是剃了还是拔了?”
“小人与生俱来胡须少而焦黄,我把它给拔了。”嫪毐盯着吕不韦颤声应答道。
“本相找你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司空兄已对小人说过,是让小人去陪……”嫪毐胆怯地不敢再说下去。吕不韦却不依不饶地逼视着问道:“陪什么?”
“陪……去陪太后!”嫪毐语塞半晌,终于气馁地俯首答道。
“陪侍太后弄不好会杀头的,你愿意吗?”
嫪毐倏然伏身跪拜道:“小人终日混迹无赖群中,能得相爷提携,已属求之不得,陪侍太后更当尽心尽力,小人愿意。”
“男丁进入后宫均须去势,你知道吗?”
“均须去势……”嫪毐诧然地抬起头来,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后宫众多男丁如不去势阉割,岂不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嫪毐似乎胆怯地迂回道:“去势之后……太后还会收容小人吗?”吕不韦面带苦色地踌躇半晌,担心地问道:“如果太后怀孕怎么办?”
嫪毐一听吕不韦松口,轻薄地献媚道:“小人自有妙法,可使太后不孕。”司空马也趁势躬身禀报:“小人与去势师傅之子相交甚笃,可请他从中斡旋,让嫪毐瞒天过海,混入高泉宫内。相爷你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