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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行的,当前的关键是李斯和蒙恬未能将郑国‘请’来,大秦仍缺水工……”
一听未将郑国‘请’来,嬴政终于明白了,众臣对修渠情绪低落的问题所在。他隐含怒意地把目光在李斯和蒙恬身上,巡视片刻后,沉声道:“离咸阳前本王安排了三件大事,其中两件已有实效,郑国为何未能‘请’来?!”
“臣等在韩国经二十余日跟踪考察”李斯、蒙恬俯首奏道:“要将郑国强行捆缚入秦不成问题,难的是韩王若知此事,必然牵怒于郑国的妻儿老小,如此不明不白地反受牵害,郑先生能不生气吗?所以将郑先生捆缚入秦不仅于我无益,反会使他因牵挂家人而仇秦恨秦,臣等只好空手而回,向大王请罪!”
嬴政语塞半晌,缓声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引泾水入关中仍只限于空谈,让关中三年两旱长期如此吗?”李斯叩首再道:“臣等认为只有采取‘明礼暗兵’双管齐下之法,伺机进行,此事方能结出善果。”
“何为‘明礼暗兵’之法,本王要听实质!”
“第一,首先臣愿为特使,持国书面见韩王,许以献城割地借用郑国;与此同时,由蒙恬将军多带校尉,乔装打扮潜入韩国。第二,若韩王执意不许借用郑国,臣等即设法强行将郑国全家搬离韩国;第三,请大王屯兵边界,万一韩王发觉派兵追杀,就请大王冲关接应。总之只有郑国举家入秦,郑水工才能安心,以后的事也才好办。”
随着李斯情理通达的禀报,众臣虽俯首殿中,却又都举目窃视。见嬴政高踞王位,脸色已缓和了许多,悬着的心才又放了下来。当李斯说道:“总之,只有郑国全家入秦,郑水工才能安心,以后的事也才好办。”时,他们看出嬴政简直已经坐不住了。
听完李斯滴水不漏地道出“明礼暗兵”,双管齐下之法的全盘计划,嬴政也已感到非如此不能让郑国安心。如果郑国不能潜心投入,即使数年之后,渠虽成而不能灌溉,那还了得!同时他还从李斯“仅郑国入秦,韩王必然牵怒于郑国家小”的话语中,悟出郑国全家入秦,其家小不也是一质吗?!同时还进而想到:如若善待郑国及其家人呢?郑国不也会感激地办好修渠之事吗?……就在这短暂的瞬间里,嬴政在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让郑国举家搬迁入秦的风险和得失。同时从此一事例中,他更看出了李斯的才干,和对秦国的忠心……以及自己的不足!
满殿文武先前见嬴政脸色已有所缓和,全都以为风雨已经过去,不料见他默然半晌,一言不发,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又把心提了起来……正踌躇间,嬴政终于发话了……
嬴政经反复思量认定让郑国举家入秦,对修渠有百利而无一害,天大的风险都值得去冒,并且一定要成功!于是既欣慰未蛮撞行动,又感到几乎错怪了李斯和蒙恬,于是自嘲地笑道:“如此说来,是本王操之过急,错怪二卿了。”
李斯和蒙恬深深地一揖道:“不,是臣等未将实情及时向大王通禀……”
韩都新郑。
近年来因无战乱,加之地属王都,因而街市繁华,吆喝不绝,一片热闹景象。
王宫后殿中,众多舞女和着节拍,翩翩起舞;乐师们尽心吹弹,各显技艺。殿中全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而观舞者仅韩王及其后宫二妃。韩王双手搭在二妃肩上,饮酒吃菜全由二妃侍奉……与其说是观舞,还不如说在和二妃调笑!
丞相孟尧匆匆走来,跪禀道:“臣孟尧叩见大王!”
韩王面色一凛:“不是说寡人今日不朝吗?怎么又来啦!”没好气地挥手道:“你们下去吧。”见孟尧不急于开口,待乐师舞女退去后,不屑地抬眼问道:“什么事这样急,非此时说不可……”
孟尧叩首再道:“大王已十日不朝……”
“秦国连年大旱,吕不韦终日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它。本王趁此天赐良机,喘口气不行吗?啊!”
“秦使李斯已到我国五天,大王再不接见,他就整日坐在微臣府中。如此冷漠秦国使臣……”
“两国眼下无事,他来干什么?探到点风声了吗?”
“据探报,秦国为从根本上解决关中大旱,吕不韦已计划引泾河水入关中,再汇入洛水……”
韩王闻言猛然一怔,不待孟尧说完,随即昂首大笑道:“引泾水入关中,要不是痴人说梦,也是异想天开,那可能吗?”孟尧恳切地:“据微臣所知,泾水地势高于洛水,虽有仲山阻挡,只要水工得当,不惧投入,是完全可以办到的。听说为使关中建成秦国的第二粮仓,嬴政还考察了都江堰……”
韩王不以为然地撇嘴一笑:“打通仲山,筑坝拦水,那该是多少年后的事,这对我们韩国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是大好事也是大坏事!”孟尧双目如炬,直盯韩王:“不管多少年,总有建成之日。一旦引水成功,关中必然会变成秦国的第二粮仓,届时我国首当其冲,势必被强秦所灭……”
韩王两手一摊,无奈地叹道:“那有什么办法……”
孟尧决然地挥手着道了一句:“有办法?”盯着不解其意的韩王再道:“臣有一‘疲秦’之计,让秦国修渠数年,而功亏一篑!”
韩王意外地“哦!”了一声,关切地趋身问道:“爱卿有何妙计,可‘疲秦’于修渠……”
“微臣琢磨李斯此次出使我国,是专为借用我国水工郑国而来,臣请大王恩准此事,让郑国赴秦为其修渠……”
“不行,不行!”韩王连连摇手着道:“寡人以为爱卿有何妙计可以‘疲秦’。若让郑国为其修渠,岂不是为虎添翼,让暴秦早灭韩国,哪里还谈得上是‘疲秦’之计!”
“此计之妙”孟尧诡谲地晃脑着道:“全在于郑国为其所修之渠是一条死渠!水渠完工之日,也就是它报废之时。泾水根本流不到关中!届时吕不韦将望渠兴叹,叫苦不迭。若要重修,又需数年!”
韩王终于恍然明白,孟尧所言的‘疲秦’之计的要害,是不动声色地让郑国为其修一条废渠!不由兴奋地连连叫“好!”着道:“爱卿此‘疲秦’之计,看似简单,却极为歹毒!以此计‘疲秦’实为本王除了心中的一口恶气!”思忖着忽又转态道:“郑国为人倔犟,所经手工程皆求尽善尽美,他会应允以错误的设计,去坑蒙秦国吗?”
“郑国全家都在韩国”孟尧双目生辉,极有把握地:“只要以其妻及二子为质,不怕郑国不依计而行!此事交由微臣去办,定可万无一失!”
韩王这才把心放了下来:“那好。明日早朝本王就接见李斯,然后送郑国赴秦修渠——为秦国修一条举世无双的死渠!”言毕昂首一阵大笑后,见孟尧已经离去。拍掌着对重又上场的乐师和舞姬们道:“本王数年来,从没有现在这样高兴过,你们可得为本王奏最美的乐曲,跳最美的舞蹈,为本王助兴!”
须臾,殿内重又霓裳飘动,倩影婆娑;仙乐袅袅,不绝于耳。
韩王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完全沉浸在美妙的舞乐之中。他既为优美的乐曲,也为设想好了的妙计陶醉了。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十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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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嫪康嬴政惩恶徒 平反叛嬴蟜初率兵
话说郑国回到咸阳后,百官为祝贺其举家乔迁入秦,夫妻团聚,都陆续前来送礼祝贺。嬴政也通达地下旨:罢朝三日,让百官自由三天。如此一来,郑国府中更是成了比赶集还要热闹,比看戏还要拥挤的地方。三天过后,郑国因惦记工地上既繁杂、又关键的大坝工程,第四天一早便将家事撂给夫人,让侯振派兵护卫着上工地去了。
按秦国体制,重臣遵奉王命外出办差,离京都咸阳前都得亲往王宫,向秦王陛辞。一则让秦王知道他要走了,再则还想知道,秦王是否还有新的旨意!可郑国一来因工地离咸阳不太远,二来更因在朝中没事,所以他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打。更何况在韩国的二十余年间,韩王连一次都没召见过他,有事全由丞相安排。他更是养成了终日忙于修渠,很少回朝更不需去“陛辞”的习惯。
三日后早朝,当赢政从蒙毅口中知道郑国已赴工地的消息后,不由深情地点头着轻“唔”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道了。由于把解决关中大旱的希望全放在郑国身上,而郑国又是如此地敬业,他对郑国的敬佩也就可想而知了。
罢朝后,赢政得知王后紫娟带扶苏在御花园中游乐,便兴冲冲地率侍卫向御花园走去。陪侍紫娟王后的侍女见嬴政走来,急忙向紫娟禀报:“禀王后,大王来啦。”
紫娟也听到了脚步声,刚转过身来,见嬴政已来到身边,急忙敛容施礼道:“臣妾拜见大王。”
“爱妃平身。”赢政欣然地一笑:“本王听说爱妃带着扶苏在园内玩耍,下朝后就忙着来陪爱妃了。”
“今日大王面有喜色,不知何事如此高兴?”
“郑先生仅在家休息了三天,今日一早,就忙着上工地去了。郑先生如此倾心于秦,工地绝无大错,本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此事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臣妾祝大王迎接郑夫人成功!郑夫人不来,臣妾也担心万一工地出错,数年之后,大王无法向宗庙长老和王亲重臣交待……”
“爱妃现在放心了吗?”赢政十分得意地昂首问道。不料,紫娟王后却诡谲地晃脑着道了一句:“不放心!”
赢政一怔:“怎么,爱妃还不放心?”
紫娟王后见嬴政一脸讶然之态,终于大笑着道:“臣妾说‘不放心’,就是放心!”
“好你个紫娟!”赢政终于大彻大悟地笑道:“竟敢以反话取笑本王……”伸手去抱紫娟,王后早已笑弯了腰,被赢政轻易地揽在怀中,仍在大笑不已。众侍女见状,知趣地抱着扶苏避到一边去了。
乐了一会儿,紫娟爱抚地盯着赢政:“好啦,该办正事了。”赢政拥抱着紫娟,亲吻了她一下:“再玩一会,赵高还没来呢!”紫娟以目示意,要赢政往脚下看——
赢政偏头一看,见赵高早已伏跪于足前,猛然松开紫娟,愤然地指点着斥责道:“好你个赵高,怎么象鬼似的,竟敢入园也不禀报?”
“小人已经禀报,是大王未曾听见……”
“未曾听见!你不会大点声吗?啊!”
“声大了小人怕惊吓着王后……”
“赵高你起来吧”紫娟王后伸手扯了赢政一下,意在让他息怒,随后一起步入亭内。
嬴政坐于石案旁,气欲未消地盯着赵高:“现在你总可以大点声了吧!别再跟蚊子似地嗡嗡了半天,说了也等于没说。”
赵高小心地道了一声:“是!”
“是就快说!”赢政瞪眼吼道。
赵高又“是!”了一声,嗫嚅着道:“眼下小人知道的大事……第一件,华阳太后找吕丞相商定,已将公子赢蟜收入军中,分配在樊于期将军帐中任都尉之职……”
嬴政听罢,不解地盯着紫娟道:“自王祖殡天以来,太王太后霜居华阳宫已十年有余。蟜弟在她身边尚且有所寄托,怎么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