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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党代表,公开共产党员的身份,共产党退出国民党,这一来我们的活动受到极大的限制,共产党员不好再在国民党的组织内活动,我们也不能再在黄埔公开活动了,因而左派活动一时陷于停顿。表面上蒋介石也要孙文主义学会停止活动,取消组织,就留一个黄埔同学会,其实,蒋介石的广东国民政府就是西山会议派如邹鲁、居正、石清扬这样一堆人,占着重要的位置。蒋介石的种种活动就是他们在支持,他怎么会取消这派人的活动!孙文主义学会不但没有同时取消,反而大肆活动。一时反动空气极为浓厚,右派气焰极为嚣张,掌握了黄埔同学会和黄埔军校的特别党部。 当时已??认识到公开身份这个决定是不正确的。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为扭转这个局面,决定以后再到黄埔的同志统统不再公开,都暗藏在国民党的组织里,以国民党的面貌,在黄埔重新开展国民党左派和右派的斗争。因此,3月20号以后进校的学生一律不再公开共产党员身份。 我们入伍正在此时。1926年5月我考入黄埔军校,所以那时再进校的共产党员就不公开了,我是其中之一,才又重新开展了党在军校的活动。黄埔军校的教育过程分两个阶段:进校后先当入伍生,实际上是锻炼我们过艰苦、紧张的军营生活。当时入伍生各团设在白云山麓,靠近黄花岗、沙河镇。沙河镇上常有小贩挑担卖的沙河粉,是很有名的。镇附近的山叫瘦狗岑,军校在那里搭了几排席棚,入伍生就在席棚里吃饭、睡觉、受训,过兵营生活。席棚的排列还是整齐的,床铺是用竹子搭的双层床,布置得井井有条。入伍生阶段就是要锻炼人习惯军人生活,严肃、紧张,动作还得迅速、整齐。清早听到军号声,立即起床穿衣,佩带好枪支、子弹、水壶,一共只给15分钟。吃饭要喊口令,??也不能先吃,10分或15分钟以后,又喊“立正”,没吃完也不能再吃了。每天日程排得很满。广东天气很热,出操时开始跑步半小时,枪械、子弹、水壶都挂在身上,只半个钟头,眉毛上的汗就滴得像流水。不叫“稍息”,??也不准乱动。上午出操,下午打野外,爬上山时还要冲锋。这样搞半天,还得跑步回学校。整天的操练,不仅衣服都是湿的,连子弹带也是湿的。就这么湿着一身也不休息就进饭厅吃饭,我们也吃得不少。那时身体很好,一身汗吃饭,吃着饭又出一身汗。晚上有点空隙,就到沙河去洗澡。满身大汗跳到沙河就洗澡。这样刻苦锻炼对身体很不错。现在年岁大了,还深感这些锻炼的好处。 txt小说上传分享
从黄埔军校到北伐战场(3)
入伍生在沙河有两个团。我记得国民革命军北伐誓师是在1926年7月9日,誓师大会由教育长方鼎英主持,我们都列队参加。黄埔的入伍生期??定半年,我到后只有三个月上下,广东即誓师北伐,当时学校是四期在校,没毕业就抽调一部分学生随北伐军出发。也从入伍生中抽部分人(一个中队,等于一个连)提前转到校本部,作为第四期学生。我便由入伍生抽调(或??过考试)到校本部转为正式学生,进校后就准备出师北伐。我编入第四期政治大队第四队。队长徐象乾(向前),队的支部书记为同队同学杨剑英。同队同支部同学有十多人,同支部的党员,记得有:李鸣秋(东北人)、张作兴(东北人)、李亭林(山西人)、王明源(湖北人)、樊量??(湖北人)、梁勃(湖南人)等,以后统没见过。现存的只有杨德魁(杨秀峰,山西人,重庆市委)一人。我们到后不久前三个队就毕业了,我们一个队到得晚,没有同他们一齐毕业。在入伍生期间除过党的一般组织生活外,没有特殊活动。到校后因为没有公开共产党员的身份,党组织给我的任务是负责军校内的国民党左派的团结和组织工作,并与广州国民党上层人物建立联系,和国民党右派作斗争。当时在共产党的影响下,国民党内多数人是能和我们合作的。我们当时做国民党左派的工作,主要是根据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宣传贯彻三大政策的精神,团结左派,争取中间派,对右派是进行斗争打击的。当时总的任务是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军阀,到北伐后才提出打倒土豪劣绅的口号。我们决定重新组织左派,先从黄埔军校和广州做起,并联合国民党左派的首领共同组织左派活动,以争取他们支持黄埔左派的活动,反对国民党右派的反动活动。当时和右派作斗争的焦点,一是军校的特别党部,这是在校公开活动的中心,是团结领导在校黄埔学生的核心。特别党部接受学校的领导,但它对学生的领导也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二是黄埔同学会,这是联系黄埔毕业和在校学生的中心组织。
当时军校中的党员同志,虽然由于身份公开,活动受到限制,但他们与广大同学特别是国民党左派仍保持广泛联系和影响。我进去后就和各连队的党员共同工作,很快就使工作开展起来。我们组织起国民党左派,首先改组了黄埔特别党部。军校特别党部是由学生选举产生的,当时整个革命形势还是对我们有利的。我到学校后不久就被选进特别党部(内分两部分:执行委员会与监察委员会),开始我在监察委员会,后来参加了特别党部的委员会,我们逐步取得了特别党部的全面领导权。我们更进一步打算改组黄埔同学会,但始终没能掌握黄埔同学会,因为黄埔同学会负责的人选是蒋介石以会长的名义指定的。这时北伐军已进到南昌,蒋介石对这种情况很了解,就一再号召学生要“团结”,不要互相“攻击”。但是,这种号召是没有用处的。前面讲到西山会议派名义上在学校不能活动,其实,蒋对它很支持。这样他讲“团结”就是空话。蒋介石在北伐已??到了??西的时候,还不断有电报给学校,关心校内两派斗争的发展,这说明了在3月20日以后学校左、右派斗争的激烈。当时国民党右派骂我们是恶化势力,我们骂国民党是腐化势力。黄埔军校革命空气又高涨起来,右派的气焰已不似以前的嚣张。他们看到这种形势的发展不是留在广州的右派分子能够改变的,遂由蒋介石从前方下令将军校比较进步的力量,政治大队提前毕业调赴前方,这时是1926年底,我们就是这样离开广东的。
从黄埔军校到北伐战场(4)
这期间,黄埔的左派组织还发展到广州,同时??组织的上层介绍也发展到国民党的上层。国民党的上层左派人物中有徐谦、顾孟余、甘乃光等,我和徐谦也是在这时认识的。以后随着北伐的进展,左派的活动还发展到湖南、??西和武汉各地。这里还有个怪事,??都知道右派叫西山会议派,在黄埔军校叫孙文主义学会。也都知道有个左派组织,却没有名字。那时社会上对黄埔学生很重视,虽然我们穿着入伍生的灰布服装,整天出汗,又在地下滚爬,衣服很不像样,但是这部分人在广州颇受注意,甚至很有点受尊重。广州女学生也爱找穿破军装的黄埔学生。
12月份,我们政治大队第四队从广东调出来,参加北伐。这时北伐军已??接近武汉。我们一起从广州坐火车到韶关。再往北铁路不通。出韶关·?过一座九峰山,便到湖南衡阳。那时行军很有趣,对我们青年军人,爬山走路本不是什么困难。进湖南以后,行军途中,??过几个同学的老家,备受亲切热情的招待,至今记忆犹新。有一次,我们坐湘??的船,夜晚月下,走到了同学的家。老人们奇怪地看到儿子归来,高兴得不得了。我们比较要好的同学都跟着去。那时正接近旧历年,老太太很热情,夜里连觉也不睡,把家里的腊肉、鸡拿出来,大家吃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不亮,又赶快上船继续行军。我们还在路上,北伐军已??占领了武汉。北伐军刚从广东出师湘鄂两省时,纪律严明,每??过一个地方,都受到广大群众的欢??。到长沙、衡阳,人们知道我们是学生,当地的学校就请我们去讲演。过长沙时,我被邀到湖南长沙第一女子师范学校讲了半天。我们在广东出来时穿的是单衣,内衣只是一件编织的线衣。在湖南的冬天,穿这么一身衣服站在台上演讲,大家都看出很冷。听讲的人交头接耳,有的还跑上台来亲切地问我是否要加件衣服。这种亲切关怀的情景,相隔几十年了,记忆还很清楚。可以看出,这是北伐初期时的军民鱼水之情。
北伐的铁军是叶挺独立团,这里面有很多共产党员。独立团属于第四军,李济深管。我们的政治活动就是争取国民党左派。由于各地有党的组织介绍,我们从湖南??过时跟当地的国民党左派取得联系,交换意见,甚至以后我们之间也有联系。我们一路上与群众接近,沿途作宣传,如去讲演。可以看到北伐时是很有生气,很兴旺的。
前三个队毕业不到三四个月,北伐军已占领武汉,1927年初旧历年前,我们政治大队第四队到了武汉。黄埔军校全称黄埔陆军军官学校,这时改名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成立了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我们编为学生大队第一中队,党的组织情况如前述,直到离开学校,都没有大变化。记得到武汉正好过旧年,我们住在武昌城里的两湖书院。有的同学家在汉口,邀我们去过年。当天刮大风,长??中从武昌到汉口的船都不能开。我们跟小船的船夫商量,让他给我们开船,那时实在年轻,稍为懂事一点都不会去冒这个险。刮着大风,船在??心上上下下,驶船的人一再叫我们不要动,我们却在船上又唱又叫。到了同学家里,自然又是饱吃一顿。
这时武汉入伍生也很快进了校,编成两个团(入伍生一团、二团),还有女生队。彭文①此时就编在女生队。她在学校也比较活跃。 。。
从黄埔军校到北伐战场(5)
到武汉分校后,我仍然是以国民党左派面目活动的,负责组织国民党的左派工作。到武汉以后也就三几个月,我们这个队也毕业了,我分配在分校政治部任党务股长兼特别党部主任委员,仍然做国民党左派的组织工作,并负责分校特别党部的工作(在广东我已??负责特别党部的工作,在武汉我任主任委员),参加武汉黄埔同学会分会的组织领导。我们在武汉分校的活动,跟在广东一样,发展到学校之外,发展到了社会上,实际上发展到湖南??西的长沙南昌武汉各地。我负责武汉的工作,除仍然抓武汉军校特别党部和黄埔同学会武汉分会外,也做些社会上的国民党左派的工作。社会关系??组织的介绍,发展的面也是较广的,和湖北上层人物李汉俊(即出席共产党一大的)、邓初民等发生的关系便是如此。在武汉的左派组织中,邓初民也是参加人之一,那时他的家就在武昌,我们星期天就??常在他家里开会。??常一起开会的还有当时的有名人物李汉俊等。前面说过,左派组织的活动,实际上并无固定名称,而社会上却流传着“左社”的说法。黄埔同学会(学校改名后仍叫黄埔同学会)也活动,在武汉成立了分会,曾钟圣(曾希圣的哥哥,很有能力,在武汉已是武汉日报的社长或是主编,长征中在川北让张国焘杀了)也参加过。这时的黄埔同学会,由我和他一起负责。北伐时军区政治部主任,黄埔四期学生汤志,也参与做这项工作。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