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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步,睡眠不足的眸子狠狠剜着旁人:“牺牲爷宝贵的睡眠时间,死皮赖脸的拖爷来见识这群人物,莫子谦你真该去下油锅了!”
俊雅的笑着,似不经意瞥过客厅外候着的苏府小厮,眉眼轻勾,俯身埋首那软滑的颈窝,深嗅,厮磨,呵气:“帮我应付一下。”
高大痴缠着娇小,两人的亲昵看在那些小厮的眼中,掠过惊诧。莫家不向来是重视礼法之家吗?可这大白天的莫家公子就与女人旁若无人的腻歪在一块,有伤风化,这还了得?难道这就是俗语讲的,闻名不如一见?
眼角急剧抽搐,原来他之所以喜欢爷穿短领的衣服,是为了他作奸犯科来得容易啊!
斜眼一瞪,见他为配合他此时的动作,欣长的身躯俯成一定的弧度,哂道:“不累吗大人?折腰折了约莫三十公分,真是难为你了。”
“也是。”从颈项,以唇膜拜游移至耳畔,暧昧地吹着热气:“这种事情还是躺着做来的容易。”
“何必那么麻烦,找个和你身量差距小的女人不就得了?”推开黏在身上开始酝酿怒气的男人,举步从容地朝着客厅的方向迈去。既然来了,去露露脸也罢,捎带着气气那一窝子各怀鬼胎的烂人们,也不失人生一大乐事。
扰的爷睡不成安稳觉,那爷也不能让他们安生了不是?
脸色阴翳的难看,胸口的火气压了又压,这个出口不经大脑的小女人,总是能不经意间将他的怒气调到最大值。
吐了几口郁卒的闷气,缓缓神色,抬手弹弹身上细微的褶皱,快步朝着她的方向跨去……
门帘一掀,外面的冷空气吹进,里面的交谈声笑声顿止,看向来人,几家欢喜几家忧。
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浅笑,左手拦着佳人的肩头,右手小心翼翼的握着软弱无骨的柔荑,仔细迈着步子,任是瞎子都能看得出那俊雅男子的爱护之意。
行至主位上前,笑着行礼:“爹。”转向侧位,又是一礼:“娘。”
继而转向略下位的女人,淡笑着颔首:“表舅母。”眸光微微一转,看向女人旁边那娇俏的女子:“婉儿,近来可好?”
身拢翠云薄烟千褶裙的女子忙眼眸中恋慕,羞涩的起身,仪态万千的一福身:“多谢表哥挂念,婉儿一切安好。数月不见表哥,听父亲大人讲表哥去了塞北办公务,不知表哥一路上可是顺利?”
莫子谦笑着刚欲回应,一道极细极轻的声音突然飘入耳中,虽然细若蚊蚋,却被耳聪的他捕捉个一清二楚……
“呃,不错,这身量刚刚好……”
笑刹那僵冷在俊绝的唇边。
“顺利,谢婉儿关心。”不冷不热的回应,掌心用力,握着那削弱的细肩到了他父亲下位坐下,如霜冻的不豫神色看的在座的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么眨眼的工夫变脸就变天似的?难道这官大了,脾气也一路随之?苏夫人目含担忧的看了看旁边羞愤的女儿,这还没进门呢,这个表侄就给了婉儿这么个难堪,要真是进了门,这还了得?自家闺女虽不说比不得皇宫里的金枝玉叶们,但也真是捧在心含在嘴里的,嫁过来守夫君甩脸色看,她怎舍得?更何况,还有个……
目光不由得瞥了瞥那貌似正襟危坐的女子,一抹面纱看不清面貌,但从那灵动的眉眼中不难猜得出此女子容貌不赖,一袭水云裙得体大方,却遮掩不住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未婚先孕,光是这份胆量与心机恐怕就鲜少有人能及。心下忧虑更甚,婉儿心思单纯,即便是嫁过来做正房,恐怕也压不过这个侧室的气焰。这门婚事,真是有待商榷……
莫父老奸巨猾,自是看出了苏家的忧虑,趁吃茶的功夫,暗暗递给夫人一个神目。
多年的默契,莫母立刻明了,慈祥的对着座下黯然神伤的苏婉揽揽手:“婉儿过来,坐到表姑妈这边,让表姑妈好好看看,咱苏家的这朵娇俏的花……”
咱苏家……三个字如醍醐灌顶,苏夫人仿佛吃了定心剂,刚刚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是啊,婉儿她表姑妈是苏家人,同是一个族里的,还能让别人欺负了婉儿不成?
苏夫人也是个知事的人,心里乐开了花,可面上不动神色。推推旁边不知所措的苏婉,笑着:“婉儿,没听到你表姑妈唤你?还不快过去。”
款款起身,莲步轻移,身姿婀娜的挨了过去,红唇轻启,如黄莺出谷:“表姑妈……”
莫母高兴地应着,拉着苏婉坐在她身旁,欢欢喜喜地唠起了家常,时不时的和苏夫人聊几句,和儿子说几句,和旁边的莫父偶尔呼应两句,唯独忘了下座某个静静吃茶的女人。
他和曾不晓得他母亲是故意冷落他旁边的小女人,再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同时也借以抬高苏婉的身价?替她解围或许只是一句两句话的问题,可他没有这么做,一部分源于要惩罚他先前的失言,另一部分,他是想她自己解决,这样也好今早适应这个家,能融入这个家,也省得以后他不在家的时候心里还担心着她的处境。
可令他失望和不解的是,旁边的女人并无丝毫尴尬之色,不惯己事的吃着茶水,淡定从容,饶有兴味的看着一家子的说说笑笑,那样的神色,那样的眼神,让他无端想起了三个字——局外人。
局外人,或许她至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和他共同经营这个家吧……
这个认知无疑是戳中了他的痛处,抓住桌上茶盏猛的呷一口,茶水沁脾清凉,却终是无法冲撒胸口那张酸楚结成的网。
小鼠崽,可怜我爱你那么多,你终究是不将我放进心里一点半毫是吗……
“喂”
持杯欲再灌下去的手一震,转过头,似带了丝不确定:“你叫我?”
废话!暗白了白眼,嘴冲着莫母的方向努努:“看似你老母很喜欢这个表外甥女呢。”
她在意?心情没由得大好,凑过身子,扬眉浅笑:“乖巧的女子谁不喜欢?”
“哦?包括你吗,莫大公子?”
笑意浓浓,可并未答此问话。摇晃着杯盏,垂眸望着杯中茶泛起的涟漪,一副神秘状。
杏眸没由得一眯。看来男人都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顺便惦记着田里边种着的!
既然喜欢,那爷就好心成全你们这对鸳鸯何如?
倒过盘里扣着的茶盏,倒了茶握茶盏于掌心里,抿着唇儿,眸子不耐的转动,这一转,不经意对上苏夫人投来的探视目光。
一征,好不尴尬的说着客套话:“这位就是子谦的红颜知已吧?”
一句红颜知已道出了苏夫人的小算盘,没进门就不算是莫家的媳妇,充其量也就是莫子谦在外头拿钱养的女人。
莫父莫母那方也停止了交谈,目光若有似无的瞥过这边,定在某人身上,想看她反应如何,又想听她如何诠释自己的身份。
莫子谦目光冷了下来,他不信他表舅母看不出小鼠崽在莫家的地位!
茶盖轻拨着茶末,碰在边缘,清脆的叮叮声缭绕在寂静一时的莫家客厅中。就着茶面升腾的零气取啜口茶水,抿着嘴儿微微一品,不疾不徐道:“担待不起。”
莫父莫母外加莫子谦无不大变脸色。
简单的四个字无疑是和莫家划清了关系,莫父莫母无不慌了神,难道儿媳妇恼了?万一一怒之下一走了之,那他们的孙子怎办?
开始后悔他们的小算计,明知道这个儿媳妇不好惹,他们怎么就蠢的在这当口给她下绊子?即便是不喜欢这儿媳妇想要给儿子另觅佳人,那也得等着她生下他们孙子,在她没有丝毫转圈之她后啊!
握紧的掌心汗湿濡濡,喉咙干涩,俊眸隐着仓皇如痛,不错眼珠的盯着旁边那抚着茶盏眉眼淡淡的人儿,低哑的声音含着不可察的祈求,“别胡说。”
抚弄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眸,与他眸光相对,半刻,莹白的指尖点上他额头,带着娇嗔,咯咯笑出了声:“瞧你,干嘛那么认真,明知道我喜欢胡说的嘛——咯咯——”
虚惊一场。
莫子谦才松了口气,莫父莫母也抹了把虚汗,忖着不能再将这喜怒无常的儿媳妇给惹毛了。
不取再将她忽略成空气,莫母勉强扯着笑,尽量做出慈祥婆婆的,模样:“这些天身子可是好些?”
“挺好。”若是能将你那深更半夜,一趟趟跑出去泡凉水澡的儿子赶出爷的房间就更好不过了。
对面苏夫人见莫母从她家闺女身上转移了注意力,不禁不悦了起来,听莫母的问话,精明的眸子转了转,找到了话茬。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眼尖的莫子谦瞅见旁边女人小眉头一皱,直觉接下来她吐出的不会是什么好话,快她一步替她解答:“表舅母称呼她小玫就可。”
一个玫字咬音稍重了些,所有人都听成了妹。
爷脸色刷的下难看了起来,起个名字都要欺负爷一把不成?
苏夫人暗忖名字的奇怪,接着问道:“那不知小妹的性氏,祖籍何方,以及令堂高就?”
这些问题正是莫父莫母感兴趣却几天来都未来得及问的。提起精神,目光矍铄。
“独孤,爪哇国,第三个问题不好答。”
“异国的?”苏夫人惊叫一声,飞快看了莫父莫母一眼,见他们同自己一样惊异,不禁问道:“爪哇国于何处?为何不曾听说?”
茶盖拨弄着茶末,笑:“海对面的国家,你们若是能听说过那就怪了。”
海对面?!愈发惊异,这女子竟是漂洋过海来的!
海对他们来讲一直都是极为神秘的存在,包容,广阔,无垠,深沉……与天相接,绵延在平线处,仿佛与天宫只有一线之隔,无限的神秘,令人畏惧而向往——
海对面的女子,难道来自天宫?
颤抖着手端着茶杯狠狠呷一口,压压惊,不可乱了阵脚。可能是儿媳妇哄人的,哪有这样的事,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过海对面能有人过来的——
“咯咯,别当真,我胡说的。瞧你们,又被我骗了不是?”清脆的笑声再次响起,怒了一窝子的人。
“哼!”嘭的放下茶盏,莫父怒气冲冲的别过脸,敢情将他们当猴子来耍呢!气煞老夫!这个儿媳妇真是……真是太不讨他欢心了!
莫母也别着脸不说话,神情不豫。
莫子谦无奈的看着她叹气,她倒是欢畅了,可瞅瞅其他人,谁不被她给气的半死?打不得,骂不得,真是弄了个祖宗回家。
“不过我倒真是异国的,爪哇国,你们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因为我们国家只是偏远地方的一个小国家而已。”
莫父的脸色好了些,扭过头,老眸精明:“那你如何到了我国境地,又如何遇见了子谦?”
幽幽的叹息一声,握拳轻捶了下木桌,眸光隐忍而悲怆,霍得抬头,望着一窝子人期待的神色,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半晌,垂头叹气一声:“家族丑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被吊起胃口的众人听罢这么一说辞,恼之余心也痒痒的,追问:“何为外人?小妹如今怀了莫家骨肉,就是莫家的人,一家子,哪里能算的上外人?”
咬唇犹豫,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似乎在怀疑自己重大的私密值不值得向他们讲。见他们神色更加真挚,一副都是自家人不会出卖你的模样,方沉吟着,考虑着,重新倒了杯茶不疾不徐的喝完,方迟疑道:“事关重大,若是你们透出星点子秘密,恐怕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窝子人忙忙点头,目光无不透出一股快说吧,我们很八卦的意思。
莫子谦头痛的覆额,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但愿最后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