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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被爷一巴掌拍过去!
他说的这是人话吗这是!靠!
继小太子违背祖制以太子妃之礼厚葬其侧妃这一事件后,短短不过一个周的时间,小太子的一个决定再次在帝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掘坟!!
朝臣们怒了,小太子你这不是反复无常吗?刚大肆操办的将人入了葬,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你就要掘人家的坟,关键还是去皇陵去掘,你这不是纯粹要老祖宗们瞑不上目,急的要从地底钻出来找你算账吗?既然不满意你家侧妃葬这儿,那你当初干嘛跟中了邪似地,任谁掏心窝子都不理会,硬是一意孤行的要把人给葬在这?小太子,你消停写可好?
司徒绝似乎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着,两手重重撑在桌上,闭眸敛声:“你先去,让朕静一静。”
小太子依旧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要一意孤行,不过这回司徒绝没有如他的意,上次已经因他的事杀了两位朝臣,在朝中已有不少人滋生不满,若这次还一味逆着大臣的意行事,只怕寒了人心,最终导致民心向背。
话说当日,当夜鼻青脸肿的出了门,早在外头坐立不安的王凌瞧了见,当即连拍他自个的脑门好几下,自责的恨不得去跳大山。
由此他对愧疚了上,接爷去他府中,单独拨了个小院给爷舒服的住着,每日好吃好喝的将爷伺候着,天热了他给爷扇扇,口渴了他给爷奉上解渴清茶,嘴馋了他给爷送来山珍海味,无聊了他给爷安排歌姬舞者轻歌曼舞……用他祖父王宇的话来讲,就算是伺候他,这小子也没有这么孝顺!
在外人看来,近来太子和户部王家的关系愈发的亲密了起来,每日下朝后必定跟着户部尚书王宇直奔王家宅院,直让王宇受宠若惊,每每下朝接收到众人艳羡的目光,王宇脚跟顿时轻飘飘的,真有点不会走路的感觉。而且每到休朝日,小太子便和王家那小子结伴而行,或游山玩水,或游湖赏景,或市井闲逛,或登楼远眺,算然小太子和王家小子以往就有点交情,但比起王凌,小太子和柳家小子的交情更上一层楼,可如今看来,这这天宠果真是说不准的,今日偏向你,他日或许就偏向他人,不过,王凌小子的好运导师有目共睹的,在圈子里的人气也一路飙升了起来,直逼圈子领袖人物,柳晔。
当然,也别怪众人眼偏,只见到王家小子没有见到立在王家小子一遍的人,谁让世人只知王家小子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宝贝孙子王凌,而谁知沈天是哪号人物?
天阶夜色凉如水,拂开落在摊开书简上的几朵桂花,王凌伸手探入了稳放在梨木架子上的铜盆中,捞出湿毛巾,拧了拧湿毛巾上的冷水,抖开毛巾摊开敷在面上,借湿毛巾消解他的困乏。
嘭嘭嘭——
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拿掉毛巾他起身开门,见了来人不禁一讶:“沈弟,这么晚来赵为兄,可是有何要事?”
余光瞥见了他放置在灯火下的竹简和旁边搭在架子上的铜盆毛巾,心中了然,冲他一笑:“本来睡不着想出来走走的,谁料见王兄这厢尚且亮着灯,心想着若是王兄也睡不着的话刚好和老弟唠个嗑,说会话……呵,这么瞧来,王兄正夜下研读,倒是老弟打扰了。”
“沈弟哪里的话,快进来,这些枯燥的律法扰的为兄昏昏欲睡,沈弟你来刚好给为兄解解乏,岂会打扰?”
进了屋,爷踱步至窗前摆放的楠木书桌前,俯身借灯光瞧了瞧那一列列的蝇头小楷,直觉脑袋倍儿大。
“难道你们会试还要靠这些玩意?”
“沈弟此言差矣,律法乃国之根本,约束国民道德之准绳,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王仁兄由此滔滔不绝的展开了他的说教论,围绕着律法一主题,引经据典谈史说今,正好讲先前所看史学和律法活学活用开来,一番说教下来,巩固了以往所学知识不说,当说到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时迅速查阅典籍,拓展了知识面,即将到来的会试对他来说可以不用愁了。
最后,王仁兄意犹未尽的拉着爷,道,与君谈一席话,心中无限爽快!
可不是,大哥你爽快了,小弟我昏昏欲睡。
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呵欠,抹把脸,也开始步入主题:“王兄,听说这个月皇宫有个迎史宴,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
“此事应该不假。”
“到时王兄会去赴宴吗?”
王凌笑着摆手:“沈弟恐怕不知,此次迎使宴会非同寻常,除朝廷重臣,其余人等皆不可入宴。”
不会吧?爷睁大了不置信的眼:“若太子殿下带着去也不成?”
王凌摇头直笑。
垂下眼儿掐着手指,心里将司徒绝骂了个底朝天。
“沈弟不必沮丧,其实还有一种途径可以入宴。”
惊喜的抬头。
王凌笑得揶揄:“会试前三名。”
脸部表情僵硬在蚊虫的嗡嗡声中……
【元宝篇】 第二十章 巧遇
翘首以盼的众考生终于于八月浓郁的桂花香中盼来了发榜的日子。
“来了!来了!”
一声激动的惊呼,沸腾的众考生刹时屏气凝神,自发的给前来送榜的官差让出道路,在官差威严扫视,高举黄绸系着红色榜单的那刹,全体考生齐齐跪地叩首,叩谢浩荡皇恩。
待贴完榜单的官差前脚一走,这群考生后脚就争先恐后的朝着榜单蜂拥过去,目光灼热而渴望,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一个行列一个行列的瞄,仔细的瞅,细细的瞧,一字不漏一字不差,精神高度集中,唯恐一个不留神错过了自己于红绢帛上那用金粉刻上的名字。
“啊!中了!中了!中了!!”
“会元!我中了会元!我是会元老爷啦!”
“怎么没有我的名字?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十五名?明明韩生其才学不及我刘某,为何名次排在我之前?!”
“还好,还好,勉强挤入了贡士… …”
“唉,考了三十年,三十年都名落孙山,真丢煞了这张老脸啊……”
……
日出东海落西山,繁华的紫薇路东,发榜的地点,看榜的人或悲或喜或庆幸或失望或满意或不甘的,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待月上了柳梢头,孤独的夜色笼罩了白日喧哗的人世间,榜前唯一停留的人茕茕孑立,矗在茫茫的夜色中,有点形销骨立的意味……
提着一盒笼屉从小吃店里匆匆赶来的王凌,见榜前杵着的人依旧盯着榜单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向来能言善道的他此刻反而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只有拉过榜前的人将手里提着的笼屉递了过去。
“沈弟,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为兄给你买了些吃食,你先垫点……”
面前的人如木头人般没有丝毫反应。
“沈弟别这样,好马且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是人乎?沈弟年纪轻轻却有天纬地之才,其才情学识,试问天下谁与争锋?待下次科考,还不是所向披靡,一举夺魁?”
无所谓的耸肩嬉笑着转过身睨着他:“王兄不必安慰我,当我沈天是输不起的人吗?我没事,只不过是落榜而已,小意思,这点小挫小折沈大爷我尚且没放在眼里。”批卷人是谁!爷要咬死他!!
王凌闻罢,长长的吁口气,扔了尚冒着淡淡热气的笼屉,一把揽过面前人肩膀,拍拍自个的胸膛笑道:“沈弟想开就好,走,王兄带你去醉生坊喝顿好酒,把所有的不痛快统统喝掉,今日,我们哥俩不醉不归!”
翌日午时,爷,王凌,小太子三方集聚王凌家偏苑的花萼亭处,就爷落榜一事展开了详细的探讨。
“第一场文史,第二场兵法,第三场律例,前两场沈弟答的可圈可点,第三场律例随答的稍微次些,但与前两场综合起来,排上个名次也不在话下,绝不会连个贡士爷跻身不上!此次批阅卷宗的人乃柳家伯父,柳家伯父为人刚正不阿,断不会徇私舞弊做些违心之事才是,又如何会……难倒是中途有人将沈弟的试卷掉了包不成?不行,我得去问问祖父,请他老人家去柳家伯父那里探个清楚,沈弟有如此大才,断不可就如此湮没了去!”放下爷默写的三次试题答案,王凌紧缩眉头拍案而起,抬脚欲去寻他伯父为爷讨个公道。
“此事关乎重大,你尚且无凭无证就要你祖父上门质问,你以为你祖父会做如此鲁莽的事?就算你祖父答应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贸贸然去质问,岂不是有挑起事端之嫌疑,让你祖父和柳家交恶?”尚未来得及抬脚就被人止了住,小太子在某人看不见的地方警告性的给他打着眼色,王凌被小太子的眼色弄得直打愣,怔了眼矗在原地忘了反应。
苦恼中的爷自然看不见他们二人此刻的互动状况,机械的往嘴里丢着松子,味同嚼蜡的嚼着,想到郁卒处,抬着脑袋就冲着石桌嘭嘭嘭的撞着,直制吓的小太子和王凌慌忙赶来拯救爷的脑袋。
“贼……你不要想不开,考不中就考不中呗,你要个功名又有个什么用?”你一个女人竟胆大包天的学着男人考功名去了,欺君之罪也不怕你的项上人头不保!要是让父皇知晓了,恐怕就是大罗神仙爷难保你一命!还好试卷被他中途截了下来,要不然还不知要出个什么岔子。
“没了前三名,我拿什么去参加宴会?”
小太子抓住了重点:“你要参加宴会?”
眼皮掀起,目光由上至下直盯在他脸上:“难道你有办法?”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何这么急着去宴会?”竟不惜以身犯险冒充男子去赶考?
这话说得爷噌得下两只眼睛都亮堂了起来,猛拽着他的手,爷兴奋了:“真的可以?此次来访的使者是我故友,我务必得见上他一面!太子,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故友?什么程度的故友?
瞧那提起故友就容光焕发的脸,司徒俊浩心里就一阵酸溜溜的,尤其是将那所谓的故友与那张风流倜傥迷的春闺女子神魂颠倒的俊颜联系在一起,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无视某人期待热忱的目光,他沉着脸猛地扭开头,声音硬邦邦的:“此事关乎重大,本殿下又怎会有办法!”
某人的爪子二话没说,直接飞上了他的脸蛋……
“吁!吁… …!”赶车人短而急切的呼喝声,太子御用的马车猝然刹了停下来。马儿扬蹄嘶鸣似不满主人不打招呼就紧勒缰绳,马车滚过的地面也因猝然刹车而留下了车轮的辙印。
正于马车内对着小铜镜往受伤的脸庞上涂抹药膏的小太子经这猛地一刹车,一个没有准备直直冲着前方扑倒,手里的铜镜药膏纷纷滚落,而本来就受伤的脸还硬是雪上加霜的撞到了车厢窗边的菱角上,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以手及时撑着车厢壁减轻了压力,恐怕他的脸蛋今日非得蹭掉层皮不可!
“怎么回事!!”
刚脱了险尚心有余悸的赶车车夫一听车里人暴怒的喝声,握着缰绳的手剧烈一抖,额上还未来得及擦掉的冷汗就刷的流了下来。
“太、太子殿下,刚刚拐角突然冒出了辆马车停在路中央,奴才……”
“太子殿下,官威不小嗬,瞧你的奴才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磁性的笑声中说不出的调侃从车外由远及近,车里的人尚未来得及惊讶,一柄紫玉为骨的折扇就挑开了金丝翎羽编织的车帘,长身玉立的男人俊朗潇洒,桃花眸含笑冲着车里人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太子殿下。”
保持着先前揉脸的动作,司徒俊浩如僵化了般呆看着近在眼前的这位他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