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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绝,这是你对申家公开的挑衅吗?你是摆明了立场,告诉我们爷俩从此而后与我们对立吗!
眸里阴狠的神色一闪即逝,紧紧凝视着鹰目中眸光莫测的司徒绝,我唇角带着冷意上扬,嘴角的线条勾勒起森然而诡谲的线条:“圣上问是否有本上奏时,王爷稳坐如佛,不吭一声;可待圣上要退朝时,王爷您,却骤然发难!臣斗胆,大逆不道敢问一句,王爷您,究竟要置圣上如何境地!究竟有没有把圣上放在眼里!!究竟这大兴的皇帝是您,还是圣上!!!”
一声比一声严重的指控质问可以说直将司徒绝逼上了死胡同!
善于察言观色的众臣刹那间于混茫中见到了风云变色!各个瞠目骇然,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声音一分半毫,气势恢宏的大殿里霎时死寂一片!
而我那堪比狐狸的老爹亦是先被我那番突发的‘豪言壮语’给震了个当场,可反思片刻后,刹那明白了我的意图,捋着长须眯缝着老眼,端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声色。
藐视圣上,多么严重的罪!只要司徒绝一个解释不好,或是一个表情出现什么差错,我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司徒绝,本不想这么快就对付你,可你着实不识相!上次威胁爷的生命,这次竟然公然挑战爷的权威!给爷下战书不是?爷接就是!
面罩寒霜,双唇冷冷的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冷肃而阴寒,仿如暴风雪里刺骨寒冰!
阴骘冷怒的寒光不时的向我射来,我甚至可以感觉的到,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如粗粝的沙子般狠狠的刮着我的脸颊。
司徒绝,你有三十万大军那又如何!在这里,你根本就是只困兽!想要你死,其实说难也并不太难!
即使今个弄不死你,爷我也一定要让你在皇帝老儿的心里埋藏下怀疑的种子!不要小看了这颗微乎其微的小种子,要知道只要它生了根,只要往后稍一灌溉施肥,发芽开花甚至是结果,那简直就是指日可待嚯!
上位者最怕什么?嗬,当然是自个屁股底下的龙椅有人惦记着呗!
司徒绝,想要扳倒你,爷我就得下一猛药了!
袍摆猛地一撩,我双膝下沉,对着那九九八十一个白玉台阶上的在位者,狠狠的磕了个响头,然后昂起头,一副慷慨凛然,视死如归的忠臣相:“臣今日斗胆,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可为了大兴的万里山河,为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更为了老祖宗的基业不落入某些野心家的手里,所以即使是皇上将罪,即使是死无全尸,臣今个也要将心中块垒,全数吐出!”
用看奸臣的目光悲痛的看着面色铁青的司徒绝,我纤手微颤却坚定的一指,大义凛然,义正言辞:“西南王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个当着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咱们就将话给说个明白!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以为自己功高就可盖主,以为皇上仁慈就可欺!进而包藏祸心,存着谋权篡位取而代之的心思!西南王爷,现在若是承认还不算太晚,至少仁厚的圣上会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宽大处理!可若是等到事迹败露了,那么即使是圣上要放过你,我们大兴上上下下的百姓也饶你不得!”
“住口!都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大兴才不得安宁!排除异己,陷害忠良,申家鼠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本王今日始知外面所传非虚!”
“王爷,终于要显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吗?你说我大兴王朝一品官和二品官是奸臣?那么言外之意就是圣上忠奸不分,宠信奸臣,祸害朝政,危害民生了?那么更深层的含义就是圣上昏庸无能,信谗寡智,早该下位由你这个所谓英明睿智的人来顶替了?!看吧,真正的奸贼终于浮出水面了!”
“奸臣你不要胡搅蛮缠曲解词意!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又是何意!西南王,事到如今,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再装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因为我们圣明的皇上是不会被你的表象迷惑!所以你就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吧!”
“奸臣!!!”西南王暴怒如狮,狂暴的拍打着轮椅扶手,翻滚着黑色狂怒的鹰瞳阴狠的仿佛要将我撕扯成碎片!
“皇叔!”知道与我对峙下去他的处境只会愈来愈糟,他转而改变方略,试图向皇帝老儿澄清:“皇叔切莫相信信口雌黄的奸臣所言!他之所以污蔑皇侄,无非是因为皇侄先前得罪过他,被他怀恨在心,因而想着趁机致皇侄于死地!试问,皇侄若是有谋逆之心,又怎么会孤身上京……”
“你怎么可能是孤身上京?”我凉凉的在一旁拆台:“皇城外十里处驻扎的三万大军不是人吗?”
“奸臣!不要欺人太甚!”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西南王,你摸摸良心说,你若是不是想着谋反,那你带着大军来干什么?”
“你……”
“还有啊,你残废了三年了,却恶意的阻止这消息不让圣上知道。敢问,欺君瞒下,你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申傲天!”
“够了!”哀帝暴戾的一拍龙椅,一双豹眼看着寒面如铁的司徒绝,阴霾密布:“司徒绝,京城守卫军才十万,你却带着三万人一同上京!能不能告诉朕,这究竟是为何!还有你的腿,为何瞒着不让朕知道!”
“回皇叔,”在两旁随从的搀扶下,司徒绝用他那双残废的腿几乎勉强着跪着,恭敬的叩首:“皇叔,请听皇侄一言!皇侄自小跟着父亲南征北战,闲暇时听的最多的就是父亲讲他和皇叔小时候的趣事,讲和皇叔的深厚兄弟情义,讲到情浓处,父亲常唏嘘不已,有时更是老泪纵横。皇叔是否还记得当初冷宫里的那棵杏树?当初皇奶奶被奸妃陷害打入冷宫的时候,势利眼的宫人们落井下石,克扣月俸不说,还经常给父亲和皇叔吃冷羹剩饭,害的你们常常不能吃个饱。唯一盼着的,就是夏天快点到来,到那时候,你们就能吃到甘甜的杏儿……”
高,实在是高!司徒绝你竟然使用感情攻势,高啊!爷我自叹弗如!
瞅瞅上位者那明显转柔的神情,我丧气的耷拉下眼皮。
这盘棋,恐怕是要以平局收场喽!
“……父亲临终之前,握着我的手长久不放,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的就是他心心放不下的好兄弟。皇叔,试问,作为父亲的儿子,我又怎么能忍心要父亲九泉下不瞑目,做出谋权篡位这种不忠、不义、不孝的事情呢!”见哀帝面色渐缓,司徒绝接着道:“关于那三万大军,那不是给皇侄准备的,而是为皇叔您准备的啊!近来南陵蛮贼猖獗,皇叔也瞧见了,就连皇侄都被他们给暗算,导致残废终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怕那群猖獗鱼目混珠的混进宫里谋害皇叔,皇侄特意从军中挑选了三万精兵,刚想着对皇叔禀告,可谁知……”
转过头将冷光射向我,意思不言而喻。
哀帝也责怪的瞪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冲着司徒绝幽微道:“行了,你也别气他。申爱卿并无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护君心切罢了!他那脾气,直是直了点,可所谓忠言逆耳,敢直言上书不避利害,着实是我们大兴难得的良臣!以后啊,你也别奸臣奸臣的叫了,让外头的百姓听了,还以为我们大兴朝廷专养奸臣呢!”
“皇叔教训的是。至于皇侄的腿……”
“甭说了,朕明白,明白的!唉,好好的疆场英雄变成这副样子,着实令人扼腕啊……诶,绝儿快起,快起来坐着!”
“谢皇叔体谅!”
在司徒绝起身的那刹,眼尖的爷分明看见那冷硬线条的唇上扬的冷然弧度。
“申爱卿。”
“罪臣在!”
“朕念在你一心为国为朕的份上,就暂且免了你的失言之过!起身归位吧!”
“谢皇上仁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立在文官队首,我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对上司徒绝那双威凌的双目。
司徒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哦对了,莫老爱卿,你不是有本要奏吗?呈上来,给朕看看。”哀帝这才想到整个事件爆发的源头,豹眼转向台下的莫老太师,见他还被侍卫押着口堵着抹布,肥壮的胳臂一挥,左右两个侍卫忙将莫老太师松开,顺势将他口中的抹布取出。
对安公公的枉死尚还在悲戚自责中的莫太师眼眶发红,神目茫然麻木,整个人心灰意冷,颓废的像是老了十岁。脚底发虚的踉跄了几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摘下头顶的乌纱帽慢慢的跪下苍老的身躯。
“臣莫康严年逾花甲,年老体衰,不堪重任。望皇上乞怜,准了微臣的请辞,允许臣告老还乡……”
“莫老太师,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记恨圣上刚刚强行令你住口之事!辞官?好大的脾气!”
“皇上明察,臣,绝无此意!”
“既然无此意,那你为何辞官!难道你不知道,在如此情形下辞了官,会让圣上背负多大的骂名!莫太师,你究竟居心何在!”
“申家小鼠!”莫老头从地上猛地将头抬起,转向我脸红脖子粗的嘶吼,嘶哑而苍老的愤怒声带着难言的恨意与强烈的杀意:“申家小鼠,你不是早就盼着要将老夫赶出朝堂吗!如今如你的意了,你又为甚要百般阻挠刁难!”
拂了下额前的刘海,我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两鬓斑白皱纹满脸的莫老太师,面上面无表情,声音波澜不兴:“恐怕老太师会错意了,作为朝堂重臣,我从未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亦是!请莫太师记好了,这朝堂不是你一个人的朝堂,不是你想怎样就可怎样的。圣上仁德,可以容忍你一次,但并不见得会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莫太师,还是归位站好吧!”
包裹在宽大的灰蓝色官服下的苍老瘦弱的躯体剧烈的颤抖着,胸脯上下起伏,双拳攥起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的情绪,莫老头重新将身子伏在地上,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哀帝应允他的请辞。
无论是我还是我爹,抑或是高高在上的那位昏庸极致的哀帝,都深知这个大兴朝廷不能没有莫康严。原因无他,只因他有个富甲天下的儿子,所以一句话,少了莫太师在朝,每年的国库都会少进许多白花花的银子。
哀帝暗示的目光从上方冲我投了过来。
会意的幽幽一笑,我踱步至莫康严的跟前,躬下身单手勾起他放在头顶前方的乌纱帽,好整以暇的把玩着。
眼神一剔,眉头轻挑,我蹲下身子,诡谲的对着匍匐于地的莫太师笑笑:“莫老太师,可喜可贺啊!恭喜恭喜,下官在这先给您道个喜,祝贺您老跳槽之喜啊--”
明显粗重起来的喘气声从地上传来,不用抬起他的头看,我都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面向地面的那张老脸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异彩纷呈!
对不住了莫老头,不是爷我非得和你过不去,而是皇帝老儿不允你的离去,所以拉我来当这个恶人!我也挺无辜,所以,要怪,就怪你头顶的皇帝老儿去吧!
继续漾着邪恶的笑容,我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知道什么是跳槽吗?所谓跳槽,就是从一个人不满足自己所处的工作条件,试图往高处走,寻找更好的就业机会。简单举个例子,就如莫老太师你,辞了大兴的太师之位,去南陵国继续当官……”
“黄口小儿!!你休得妖言惑众!!!”莫老头终于无法再保持他的沉默,抬起身子猛地一把狠狠揪住我的前襟,竭斯底里的怒斥着。
拍掉莫老头凌乱白发上的灰尘,在他吃人的目光中将乌纱帽重新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