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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气噎,柳嬷嬷捂着胸脯大口大口艰难的喘着,好半晌才勉强吐出了句人话:“不要以为有殿下宠着你就能无法无天……”等殿下的热乎劲过去了,看老身怎么收拾你这个小蹄子!
“我无法无天怎么了?人家殿下愿意罩着我,你眼红啊?嫉妒啊?不忿的话你也去找殿下宠着你去啊!”
人家殿下……
隔壁房听的一清二楚的司寇殇不自觉的弯了弯唇。
看来这个小女人也不是完全对他无意的嘛,只不过她平日里掩饰的很好,不肯让他知晓罢了。隔壁房的司寇殇倚着墙壁,手指碰碰床上垂下的流苏,无限自恋的想着。
骄阳似火,热辣辣的烘烤着大地。在这样炽烈的温度下,大地上的一切生物都恹恹的,无论繁茂的柳树也好,还是柳枝上间或看来上两嗓子的知了也罢,无不被这骄阳打击的焉头焉脑的。知了还好,起码还有柳叶柳条罩着能勉强这样,可柳树可就惨了,供别人纳凉休憩,可它自个就得承受着毒辣的阳光。瞅着数下纳着凉闲闲的摇着团扇的人,心里有些嫉妒,此时此刻恨不得旁边再生出棵比它还高还壮的树来替它遮挡下这该死的太阳。
“怎么这么慢?磨磨蹭蹭的想偷懒吗?”树下的柳嬷嬷对着慢腾腾走过来的人喝斥着,可那微微扬起的眼角怎么也藏不住幸灾乐祸的意味。
提着水桶看也没看一眼的从那个老巫婆身旁走过,将无视贯彻到底,完全不将这号人物当人看。
挑衅老巫婆的下场就是她公报私仇,让爷去干挑水工的活计。
吃力的抬着水桶迈上台阶,进了厨房,在一群厨子厨娘的交头接耳中掀开水缸盖,举起水桶就要往里倒水。
“等等。”
身后的声音让爷不悦的蹙眉:“有屁快放。”
嗖!一根银针跃于她的指上。
放下水桶,爷两手环胸,玩味的瞅着持针朝着爷走来的老巫婆:“怎么,皮又痒痒了?”想要爷有借口收拾你也用不着这么迫不及待的吧?
挂不住一张老脸,指着爷,趾高气昂的仰着头:“你去挑水却不让老身跟着,所以老身怀疑你怀有不轨之心,意图谋害殿下!”
了然的点点头:“哦,明白了,原来是试毒啊!来,快来试,仔细试,慢慢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等着你。”
怒了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忍了一腔怒气,捏着银针脸色难看的蹲下身子试毒去了。
没有变色的银针昭示着不是爷心怀鬼胎,而是有人存心找茬。
厨房内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而老巫婆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了。
“吵吵什么!老身这是为殿下的安全着想!若是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钻了空子,趁机害了殿下,试问你们这群奴才,又有谁能担待的起?”眼神凌厉的一扫,扫过之处,顷刻一片鸦雀无声,先前还在看热闹的人无不各司其职,目不斜视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满意从这群‘努力’干活的人样身上瞥过,不阴不阳的瞅着还杵在一旁的爷:“看什么!挑水去!今个要是不能将这水缸挑满了,晚饭就甭想着吃了!”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吃你们的破饭!说句严重点的话,恐怕就是你们跪着求着哭着甚至要死要活的让爷吃,爷也不会吃上一口哪怕半口!
瞅着那个蹦跳着远去的身影,柳嬷嬷笑的阴险。
小蹄子,看这回还累不死你!
走在王府的破路上,树上的知了正对爷哭。
“嗨,小哥,你也挑水啊?”
梅苑的小厮田子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前来打水的女子。想这打水的粗活向来都是他们男子干的,如今这女子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悲惨的被发配着干这苦力活,真是可怜哩。
摇摇头,田子好心的接过爷手里的水桶,不由分说的替爷打满了水。
接过满满的水桶,爷乐呵呵的道谢:“你人真好!谢谢呵。”
抬着水桶,爷自娱自乐的边走边唱,那快乐的模样看的身后的田子一愣。
干这粗活还能唱的这般高兴,莫不是苦中作乐?
若是听到田子的这番心里话,爷定会义正言辞的反驳。爷这可不是苦中作乐,爷是真的高兴,打心眼里的兴奋。
挑水有什么不好?锻炼身体,发展体育,顺便还能愉悦一下心情,以及还能……
“干了一天了?”放下萨达尔的公务,司寇殇着下人来报,脸上渐渐浮上了惊异之色。
这个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经能从日出挑水挑到日落?挺得住,也没喊停,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就没喊苦喊累?”
“回殿下,好像没有。”
“好像?”司寇殇不悦这模糊的两字:“喊就喊,没喊就没喊,什么叫做好像没有?”
“因为她挑水时不许人跟着,所以她中途有没有喊累没有人知晓。”
“不许人跟着?这是何道理?是讨厌有人管着她吗?”
司寇殇的拧眉深思在下人看来是另一层意思。
“殿下放心,她所挑来的水柳嬷嬷都有用银针试过,没毒。”
不说还好,一说司寇殇的脸霎时阴霾的吓人。
他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那张脸是怎样的一个嘲弄程度。
头痛的揉揉额角,他这个蠢钝至极的奶娘真是丢尽了他的脸,也让她看尽了他的笑话……
挑水途中,要经过一荒芜人迹的羊肠小道。
放慢轻快的脚步,贼眼左扫右扫,兜转三百六十度确定无危险系数存在后,左腿一跨,提着水桶飞快的闪进了旁边茂密的小树林子……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扑棱棱——
“宝贝乖乖,不要乱动,我这是在给你沐浴冲凉呢。”
——扑棱棱扑棱棱——
——咔嚓——
“啊,你瞧你瞧,告诉你不要动了嘛!这下你满意了?翅膀断掉了!断了!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残废了不是?”大言不惭的训斥着,爷将奄奄一息的它从水里提起,瞅着不成气候的生物,怒其不争的对上它那双长在头顶的眼睛:“知道我抓你多么不容易吗?你怎么就这么给我残了!真是浪费感情的说!”尾音一落,知了利落的飞空,下落,碰地,抽搐,蹬腿。
见知了小妹到西天去见了如来佛祖,花大姐抽搐着漂亮的盖子,急迫的想要逃离是非之地。
“乖乖,轮到你们了。”不给它丝毫的逃离机会,几个信手捏来,花大姐连同它的兄弟姐妹统统进了‘浴桶’,挣扎于水深之中。
快哉乐哉的望着畅游于汪洋中的小虫子们,爷玉容璀璨,澄净的眸子所绽放的是悲天悯人的慈光。
瞧爷多好,让你们这样没钱去澡堂的卑微生物洗了个痛快的凉水澡。
半会功夫,见它们似乎是洗累了,爷方拿着爪子从水里仔细的将它们依次捞起,捞完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无漏网之虫方满意的点点头。
若是有生物因为爷的疏忽而溺亡,那会让菩萨心肠的爷情何以堪?
一条多腿动物不期然在爷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爷乌眸婉转,笑语吟吟:莫不是小家伙也想看来凑个热闹?
众生平等,即便眼皮底下的生物再卑微,爷也断不能做出厚此薄彼的不公允之事。
蜈蚣小弟激动的数爪乱颤,只是出来散散步而已,却歹命的被某居心叵测人士看中,愣是抓来学海洋生物,它何其怨啊!
喊冤的不止它一个人,除了它前头的知了妹妹,花大姐,还有后面的花蜘蛛阿姨,小蚯蚓侄子,苍蝇奶奶,蚊子叔叔……
将最后一只生物从水里捞起,爷瞅着地上的一排尸体,于胸前默划了个十字后,提起众生物的‘洗澡水’,一蹦一跳的冲着厨房奔去……
——哗啦啦——
林间婆娑树影有过一瞬的逆风而动。
“她去哪?”
看了眼脸色僵硬的主子,左冥脸色更僵的回复:“伙房……”
“今早的水是她挑的?”
喉咙咕噜一下,左冥吃苍蝇似的的表情丝毫不亚于他主子:“恐怕是……”
“你记不记得今个的早膳本殿下有没有吃?”
碰上司寇殇那隐隐带着期望的目光,左冥慌乱的别开眼:“属下不记得了。”但记得您吃过午膳……
面无表情:“下去。”
如临大赦:“喏。”
片刻不耽搁左冥箭一般的飞离,僵硬着脸一直飞到估摸着他主子察觉不到他气息的地方,方停下飞驰的脚步,再也无暇顾及其他,扶着旁边的柳树弯身哇的声狂吐了起来……
殊不知,他主子那边,与他的情形亦是大同小异……
当天晚上,爷被告知,从此刻起不用再做挑水工,改做烧火工。
搞什么飞机?爷当挑水工当的好好的,遵纪守法,爱国爱民,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亦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勾当,平白无故的要剥夺爷挑水的权利,凭什么?这究竟是凭什么?告诉你们,今个要是不给出一个令爷心悦诚服的理由,爷就霸着这口大缸不动了!
“不让你挑水这是好事啊,姑娘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一厨子小心劝慰。
爷就是想不开,就是喜欢钻牛角尖,怎么着。
“是啊是啊,挑水这活累人不说,在这大热天里也热得慌,哪里是你们女儿家能撑得住的?”另一厨子随声附和。
藐视出言者,挑水热,难道烧火就不热了?
“一个七尺大汉都受不住这一天六个时辰的挑水,更何况一个姑娘家?”还有一络腮胡子仁兄苦口婆心。
做着木制的水缸盖,爷掉转了个身,不去和熊类讨论无营养话题。
“这位姑娘,你还是下来吧。”
“是啊,快下来吧,耽误了殿下的膳食可是要进蛇窋的啊!”
蛇窋……华丽丽的一个激灵。
指甲抠抠屁股下的木板,正考虑着这水缸盖要不要继续坐下去,一老鸟尖锐啼鸣声骤然响彻:“反了!蹬鼻子上脸的小贱人,老身警告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刚刚三殿下面色不善的让她给这个小蹄子换职务,她真是想想就来气!这个从宫里那肮脏地里出来的小蹄子究竟有什么好,让三殿下再三维护不说,还接二连三的因这小蹄子的事给她脸色看!想想她身为三殿下的奶娘,以前三殿下虽说不是以礼相待,但最起码从未甩过脸色给她看!可自从这个小蹄子来了,她又惊又怒的发现,她在三殿下心里的地位似乎一落千丈了。若是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她在王府就无一席之地了。
想着这些,她的眼神变得毒辣起来。
“下来!”
本来想要下来的爷听到这句鸟语,索性两脚顺着缸壁耷拉下来,悠哉游哉的晃悠起来,脚跟磕在缸壁上,声音清脆悦耳,余音缭绕。
“岂有此理!”鼻子气的要歪,柳嬷嬷胡乱对着厨子一指:“将她拉下来!”
——啪——
利落的跳下,爷拍拍手努努嘴:“不用拉,我有腿可以自个下来。”
扭曲的老脸颤抖着,白粉扑簌扑簌直往下掉。
压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她指火炉前的柴火:“烧火。”
眉眼一眯进而舒展如花。
烧就烧,谁怕谁?
……
异地篇 第十章 身份暴露
司寇殇觉得自己似乎是捡了个大麻烦回来。
阴郁的望着窜上房梁的火苗子,他眯眸盯着面前小脸乌黑一片的女人,额角突突跳个不停,好看的眉眼此刻危险的纠结。
这‘洗澡水’一事他还未来得及找她算账呢,她这厢倒好,死不悔改不说还得寸进尺,竟然烧起了他司寇殇的府邸!是当他司寇殇是死人,还是真拿他偶尔的恩宠当做放肆的条件?
愚蠢的女人他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