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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在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之后,便赶忙拉着赫连冰去找黛王请罪。
他们运气还不错,黛王很快便在举行大婚的紫辰殿召见了他们。
大婚时布置的红绸彩带等装饰已经撤下,同样的殿堂,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昨日红红火火,今日却阴暗沉沉。地上铺的是灰蒙蒙的桐砖,支撑大殿的柱子是乌溜溜的乌木。所有的事物都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
而黛国四大上卿皆罗列在侧,个个面带愤怒,正狠狠地盯着他们。
当然,最令人忐忑不安的是黛王那张看不出阴晴的脸,无波无痕,不喜不怒,却依然给人一种阴风瑟瑟的感觉。如果他是一张怒容,或许赫连雷还不至于那般恐慌。可他偏偏不阴不晴,叫人实在捉摸不出他的心态。
“黛王,舍弟昨夜兴奋过度,多饮了一些酒,醉糊涂了,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请黛王恕罪。”赫连雷一面行礼,一面将赫连冰踢跪在地,大声斥责道:“混帐东西,还不快向黛王磕头赔罪?”
第 025 章 转嫁嫡妻
赫连冰倒是比哥哥冷静一些,他在黛国当质子多年,屈辱的身份早已让他养成了淡漠的性子。
他顺从地跪倒在地,向黛王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昨夜冰确实喝醉了,不知怎么就到了洞房……黛王如此处置,冰都无话可说。但是希望不要影响两国的交往,那只是冰的个人行为。父王与王兄一向极重视与黛王交好。”
大殿内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都会听到,人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纳兰若素黑幽幽的眸子直直地盯在赫连冰身上,仿佛要在他身上钻个窟窿。
赫连冰自知今日凶多吉少,索性把心一横,再次磕头道:“冰自知罪孽深重,当以死谢罪!”
说完,他伸手取下头上束发的银簪,向自己的喉咙刺去。
眼看着就要刺进肉里,只听“当啷”一声,银簪落了地。
纳兰若素已然站起身来,脸色微微有了些暖意,他优雅地向赫连冰走去,轻履翩然,紫袍玉带,玉面琼颜,顾盼生辉。那绝世的神采使暗沉沉的大殿瞬间明亮起来。
“七王子,这是说哪里话?”他走到赫连冰身边,亲手将他扶起。
“既然是酒醉坏事,又哪能算是七王子的错呢?再说,你客居黛国多年,与孤也算是情谊深厚的兄弟了。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你我兄弟之间岂能为了一件衣裳生分?现在,既然阴差阳错,木已成舟,那孤就做个顺水人情,将冰泠公主转嫁于七王子。”
啊切,不仅赫连冰被惊得面目扭曲,在场的赫连雷以及风无痕、花无心、雪无尘,月无影也都被雷得外焦里嫩,皮酥肉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
天朝建立数百年间,贵族之间互送女人并不是什么奇事,但那只限于奴妾。正妻是男人的脸面,是绝不能让别人沾染的。将正妻转嫁给别人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况且那人还是皇帝赐封的公主。
在天朝,即使元配嫡妻犯了天大的错误,最多也只是休掉。而皇族王室即使休了嫡妻也不能任其飘流在外,而是禁于冷宫。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是赐死。但以冰泠公主的身份,大家都明白,此事可以处罚,但现在绝不能伤她性命。
因为她并不仅仅是凤帝亲封的公主,而且是大将军云孤寒的女儿。天朝弱势,各国目前之所以对皇帝还有一些忌惮,最主要的原因是来自于这位护国将军。
云孤寒熟知兵法,勇猛善战,有天朝第一战神之称。并且对皇帝忠心耿耿,多年来各国对他进行过无数次的威胁利诱,试图拉拢,都无一成功。只要有他在,各国想进犯天朝,就得多惦量惦量。
而大家都知晓,云孤寒仅有云水泠一个女儿,极为宠爱。若是杀了她,把云孤寒逼急了,对黛国绝对是没有好处的。
但是,公主不能杀,并不代表赫连冰不能杀。在这些人眼里,以赫连冰的所作所为,不管有什么理由都逃脱不了死罪。他只是北戎的质子,质子实质上与囚犯无异。犯了这种事,就算将其千刀万剐,北戎王也没道理朝南黛摆脸色,只能巴巴地再送一个王子来当质子。
可是他们绝没有料到,黛王不仅没有要处置他的意思,竟然还要将公主送与赫连冰。
听了黛王的话,最懊恼的人便是赫连雷了,他立马想起了前日在翠湖见到的那位娇艳欲滴的小美人了。唉!没想到赫连冰竟然因祸得福。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昨夜他就应该抢着装醉去闯洞房了,那样的话,那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就会属于他了。真可惜啊,白白错失了这样一个好机会。
此时,赫连冰被雷得变形的脸稍稍平复了些,却依然苍白惨淡。他一向很会察言观色,控制情绪的,然而今天真的是被惊住了。
正文 042 来了不速客
最近林素心与兰君也相处融洽,她们经常在一起研究绢人。兰君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相当高的艺术素养,这是她所无法相比的。她们在一起共同制作一个凤冠霞帔的绢人。她仍以兰君的形象塑造绢人脸蛋和身形,而服饰的绘画刺绣则由兰君负责完成。现在,那件作品已经差不多完工了。
尽管她已经感到末日已即将来临,可是毕竟她在最后的日子里,已享受到了快乐,她已不觉得遗憾了,她应该做的事已经差不多做完了。她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情,更不能去想将来的事情,因为她根本没有将来。她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
这是一个美丽的清晨,女儿依然早早地去上班了,母亲也依然出去采购必用品。林素心又象往常一样在花坊里插花。她插的花儿总是最让人赏心悦目。她每次都是根据花材的形状、色彩、韵味、以及不同顾客的要求精心搭配,深受顾客欢迎,所以花坊也比较兴旺。
她插着一盆花,选出一枝鹤望兰插在盆中心,正要挑选绿叶搭配,这时,门开了,来了一位客人。她微笑着望向客人。客人也在望她。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材高挑,衣着合度,看起来优雅而高贵。
林素心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您是要买花吗?请这边看,你喜欢哪一种?”
客人说话了:“不,我不是来买花的,我是来看你的。”
林素心奇怪地问:“你来看我,可我不记得认识过你呀?”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足够了。你叫林素心,我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你了,也认识你的母亲。”
“是吗?请问贵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林素心一脸迷惘。
“你也许没见过我,但我却见过你。从前我见过你,就在前几天,我又见到了你。”
“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无妨,你这几天看起来过得很快活,一点也不象是快要死的人。”
林素心大吃一惊:“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对你的事情知道的比你自己还要多。我知道你在二十五年前跟一个画家生了一个孩子,而那个人却抛弃了你。”
林素心睁大眼睛看向她,她此刻已经觉察出来者不善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客人哈哈大笑:“当然与我有关系,否则今天我也就不会来了。实话告诉你,你之所以被抛弃,就是因为我。当年是我误导了你的母亲,促使她去调查兰之华的情况。然后,我又安排了人应付你的母亲,也就是说,你母亲所调查的人都是我安排的。
我对她说,兰之华不但早有了未婚妻,而且说他在外面还有好多不三不四的女人。并且还让她见到了他的私生子。你的母亲当然就信以为真了。为了把你们分开,我便给她出了个好主意。趁兰之华去北京参观画展的时候,把你骗到别处,并且特意还给你造了个假坟墓,骗兰之华说,你已经死了。
于是他就伤心地离开了。不久以后,他又遇到另外一个女孩子,并且和她结了婚。”
仿佛是晴天霹雳,林素心猛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她痛苦地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说得倒中轻巧。应该说我与你往日有恨,近日又生怨。我告诉你,我叫吴清舒。我是兰之华青梅竹马的恋人。我对他从小爱到大,原以为一生都会幸福美满。可是,谁知道长大以后,他却不再爱我,他说我根本就不适合他,他从来就只把我当妹妹看。他对我说他绝不会娶我,因为我不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对我没有任何感觉。他让我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他说的没错呀?他本来就不爱你,当然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林素心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