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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娘子害羞,那我们就先不洞房了,这周公之礼就等到花烛之夜再行。只是这明月清风的夜晚如果不风雅一番,岂不是太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了?不若我们再出去游湖,赏月闻香,我吹箫,你抚琴,合奏一曲鸾凤争鸣如何?”
只见他面带桃花,眼含秋水,清光闪闪,灼灼其华,美得扣人心眩。顷刻间,云水泠心中的羞怒便被融化了,几乎想一口应下。
她本能地抬眼向琴桌上的凤凰琴望去。但瞬间又想起自己听见他的箫声,几乎控制不住要与他相和的情景,面颊再次红了,却让她的神智觉醒了。
晕,她今天是中邪了吗?怎么会轻易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行,她不能再受他魅惑了,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谁稀罕?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她还当过好几年男人呢,想当年她也是一个俊俏公子呢。
她的面色冷了下来,语气更冷。
“本公主没有兴致,现在想休息了,黛王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移驾别处,门在那边。”她不再看他,直接指了指大门。
一声轻笑飘溢在雅阁上空,纳兰若素的身影果真动了。只是并没有朝云水泠指的门口走,而是朝反方向的檀木几案。
他象主人一般随意地坐到案旁的雕花椅上,身体微倾,自案上茶盘中取过两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盖杯,放置案上,再执起白玉壶,玉手微抬,绿盈盈的茶水便自玉壶嘴中流淌而出,被注入到晶莹剔透的杯内。
“嗯,虽然是凉了些,但清香却不减,不愧是黛国的顶级琼黛云尖。想不到娘子刚到黛国就喜欢喝琼黛云尖。”他端起杯子,浅尝一口,一拂一动尽显优雅之姿。
云水泠身子微微一僵,清眸不自然地打量起这位黛国最尊贵的男子。他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墨发高束,用一枚白玉簪挽着,面带笑意,细语轻声,仿佛是在与她话家常,整个人看起来闲适而慵懒。此时的他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高不可攀,反而让人觉得……可亲。
“你为何不愿与孤琴箫相和?”他忽然又问出了一句话。却让云水泠猛然一激灵。呵呵,才觉得他面善一些,他尾巴便翘起来了,他真以为自己是天上的神仙,吹支箫曲,地上的俗人便要跟着抚琴相和?
虽然她差点就这样做了,可她毕竟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心。当然,这样丢人的事情她哪会在他面前坦白?稍一思索,便冷然回道:“云水泠泠冰弦冷。”
纳兰若素面色微沉,一双清眸忽然间犀利起来。旋即间他已起身重新站到她面前,用迫人的眼神紧紧凝视着她。
“你是在责怪孤这两个月冷落你?”
他脸色变了,目光变了,声音也变了,变得清冷了。
望着他那强势锐利的冷眸,转瞬间云水泠领教到了男人的善变,象那六月天,阴晴不定。偏偏她是个执拗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于是,她挺直了纤细的腰杆,傲然而立,也冷冷地与他相对,毫不示弱向他瞪了过去。
第 018 章 不离不弃
四目相接,她从他的瞳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像,他也同样在她如水的眼波中瞧见了自己的尊容。少顷,他低低地笑了,脸色由阴转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孤既然决定与你拜堂成亲,自然就会对你不离不弃。不知你意下如何?”轻软的话语自他的薄唇中吐出,却坚硬似铁。幽深的眸瞳,如两泓不见底的深泉,清澈见底,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一时间,云水泠的心仿佛被吸进了那深瞳中。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多余的修饰,却最能动人心弦。
云水泠生在侯门,父亲云孤寒身为护国大将军,素来忠君爱国,不仅为天朝江山鞠躬尽瘁,对自己的女儿也寄望很高,希望她也能象自己一样效忠于皇帝,为国家分忧解难。
因此她自幼便受到了多种训练,女儿应该会的技艺她学过,男儿应该会的本领她也学过,自然比一般女孩子早熟得多。
但她毕竟是一位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面对一位风华绝代,且是她夫君的男子,她的心怎么会没有一丝波澜?
事实上,她并没有多少野心,与天下所有的女孩一样,也遐想着能嫁一位好夫君,过安稳日子。只是她从来不敢在父亲面前流露出这种心态。即使被凤帝当做棋子送来黛国,这一路上她也怀有美好的愿望,希望能遇上良人。而听闻黛王才貌绝世,她的心思便越发地重了。
只是一到黛国便受到了冷遇,如同一盆冷水泼醒了她,棋子就是棋子,没有幸福可言。所以,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可此时,纳兰若素的态度骤然转变,让她那颗已封闭的心重新跳动起来。被封冻两个月,说来也不能怪他。以她的棋子身份,不受人待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他的话能信吗?他会是自己的良人吗?日间湖上琴箫和鸣,应该算是心有灵犀吧?或许这就是缘分?虽说他有些狂妄,但并不令人十分讨厌。毕竟人家有狂妄的资本。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那些国家大事,权谋争斗,就让男人们去做吧,她只想过安静地生活。如果说机会,她仍然愿意赌一下。而且现在她并没有退路。她的身份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子,成亲是必然的。若她想离开黛国,凤帝与父亲也绝不会放不过她的。
“君若如磐石,妾甘当蒲苇。磐石若转移,蒲苇自断离。”她有女儿的柔肠,也有男儿的干脆,说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扭捏。她虽然渴望真情,但若男人没有心,她也不会乞怜。
“好,爽快。”纳兰若素执起的她的柔荑般的素手,双眸桃花闪闪,灼灼其华。
他温热的体温通过他的手传送到她的手上。云水泠只感得一股热流快速流遍全身,心中丝丝悸动。却在转瞬间甩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她心性豁达,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嫁于黛王,但对这种肌肤之亲还是觉得脸红的,哪怕只是手的接触。
“夜深了,请黛王移驾。”她再一次向他下了逐客令
瞧她那精致的脸蛋上泛起了鲜妍的桃花红,越发显得娇嫩可人。纳兰若素哈哈一笑,原来她如此不禁逗啊。
“娘子,孤倒是想走,只是孤的衣裳现在娘子身上,让孤如何出门?”
云水泠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披的外衣,他却只身着穿中衣,若是这个样子出去,她也不用见人了。霎那间,她的脸色更红,急忙抓起那件银色衣裳丢到他身上。
四大上卿奉命筹备大婚典礼,三日后,大婚的一切事宜便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正如慕容炫等人所想,在黛王大婚的前一天,冰泠公主所有的陪嫁之物都被运到了王宫。
而陪嫁的三位媵妾,慕容烨,青阳玉珂,赫连霜也同时被接进宫里。
第 019 章 黛王大婚
清扬的箫声在王宫花园里悠悠飘送着。这是王在吹箫。王宫里的侍从宫女们一面聆听着这仙乐,一面都坚守着自己的职责,谁也不敢砸掉这来之不易的差事。只有一位华装贵妇正闻着那箫声匆匆寻去。
转过几个花圃,便是一片幽深的竹林。龙吟细细,凤尾森森,竹林深处,忽然现出一面铺满翠绿的菏塘。周围砌以白石。菏塘中央有一府精致的六角亭。一道白色的身影淡淡地立在亭中,手持玉箫,缓缓吹奏出最后一个尾音,箫声止。
“素儿,芸姨再问你一次,明日,你真要让那冰泠公主入主黛王宫?这样做你想过后果吗?你是否还记得你的母亲是被谁害死的?你若真娶了天朝公主,如何对得起……”华装贵妇急急地开了口,连珠炮似地发问。
“青芸郡主,你逾越了。”纳兰若素清声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望了那贵妇一眼。
贵妇一下子被噎住,脸色微暗,却没敢再开口,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奈。是的,王的事,她确实没有资格过问,只是姐姐生前……
“孤自有打算,芸姨就不要多想了。哼哼,想做孤的女人,也不是那般容易的。”纳兰若素见她神情暗淡,忽然缓和了语气。
青芸郡主微微一怔,眼睛一下子又明亮起来,心情轻松了许多。
凤至元年六月,黛王纳兰若素奉旨与冰泠公主大婚。
王宫上下鲜花锦簇,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就连菱洲城内的主要街道两侧也都垂挂着充满喜气的彩绸。
虽说黛国的臣民们不满凤帝赐婚的冰泠公主,但对黛王却是非常尊敬和爱戴。
王的大婚,自然声势浩大。成千上万的百姓一大早便聚集到了花轿经过的道路,争相观望,谈笑嬉闹,整个菱洲城都被染上了喜气。
到了吉时,黛王亲自率领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镶金嵌玉的凤鸾大轿准时到达紫竹苑。一路上笙歌漫舞,鼓乐喧天,将新娘子迎接到黛国王宫。
本来,按照黛国王室的规矩,王是不需要亲自去接新娘入宫的。
但是纳兰若素却给了新娘天大的面子。让黛国的适婚的女子们既羡慕又嫉妒,千恨万恨那新娘不是自己。
与民间婚礼的礼俗相同,鸾轿落下,新郎先是引弓向轿门射了三支驱散邪气的红箭,才将新娘扶出轿子。牵着她的手,踩在华丽耀眼的红毯上,一步步走向紫辰殿。在礼官的唱喏中,行跪拜之礼。
“夫妻对拜”之后,礼官一句“礼成”让黛王与冰泠公主的大婚典礼正式完成。接下来便是王亲贵族及各国使者上前行礼恭贺。
之后,王宫设了酒宴招待各方贵客。新郎难免要稍稍应酬一下参加婚礼的大臣与各另使者,新娘则在喜娘们的簇拥着送进了洞房。
云水泠端坐在锦绣喜床上,她已将喜娘们都赶了出去,只留贴身侍婢紫玉陪她。趁四下无人,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唉!成亲也可真麻烦,比她练功还疲惫。早上还没睡醒就被侍女们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整整一天把她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悄悄地掀了掀垂在眼前的红丝锦盖头,偷偷地打量着室内的一切。红窗纱,红喜烛,龙凤床上龙凤帐,鸳鸯锦被鸳鸯枕。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显眼的点缀品,一只只精巧别致的红丝锦香包,或悬于壁上,或放于桌案,或挂于帐内,或置于枕间,不仅满室生香,还为洞房增添了几许风雅。
云水泠心中暗道,都说黛国是香国,鲜花遍地,香草满山,果然不差。
她自幼对香味颇为敏感能识别各种芳香,早已闻出这些香味中,有兰蕙,白芷,杜若、藿香、紫苏、百合,月桂,玫瑰等,这许多种香味与掺和了龙涎香的喜烛混在一起,汇成满室郁香,杂而精纯,浓而清芳。闻之令人沉醉不已。
幸好云水泠识香解香,倒也没被醉倒。透着对面镶嵌的金边琉璃镜,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穿戴的华服冠冕。
鲜红的云锦织金绣凤的霞衣锦帔,金丝银嵌缀满美玉宝珠的衔翠凤冠,一袭锦红,明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