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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轻人。
等陆鸿带着自己草拟的行程安排来见王仁堪之时,这位状元郎却拿出一份《军纪勘验要义》,“陆允判,这文案你看看……这严又陵果然是个人才,前番听你提及,我倒还真的未曾太在意,今rì看他所写条陈,条理清晰,论据不俗啊!”
“大人,这严复确实是可用之才!”陆鸿立刻接口应道,他刚才已经猜到是严复拟的,等接过来细看之后,他倒也不得不佩服这厮对水师的了解……马尾船政学堂、北洋水师学堂的经历,为他打造了其他人难以企及的人脉,而在这文案中提到的一部分信息,陆鸿在后世也听说过,此番也正打算利用一番,而另外一些内容,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他便暗暗记下。
严复这番举动,多少有些出乎陆鸿的预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等陆鸿出来后,他自然要仔细考虑如何应对的问题……转过船廊,却看到严复正站在船尾!
“严复兄,怎么有闲在这里啊!”陆鸿笑着打起招呼。
严复这厮一看,倒是挺恭敬的给回了个礼,“陆大人,我那是闲着,只是看这江上美景而已!”
陆鸿微微一笑,这严复现在可没想到过他rì后获得的那一大串后人给予的称号,这厮现在正在事业的迷茫中,“严复兄,良辰美景那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方才我在王学士那里看到了你的文案,端是严谨,不过,你可能还未明白这督查军纪之事的前因后果吧!”
他这番话立刻让严复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在京城里自然看到、听到清流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对如今军中贪腐行为口诛笔伐,当然,以他对军队的一些了解,这些被诟病的问题显然不是无中生有……不过,在他看来,这其实不过是朝堂上的派系争斗而已,而他之所以参加,那也是因为感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等陆鸿把他对中rì战争的推断、整个庞大军备的耗费一一说来之后,严复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两人站在船尾侃侃而谈,而严复却不断发问,提到的都是关于战争的话题,而他的神情也是越来越严肃。
谈到稍晚时分,陆鸿拿出自己所拟的改革军纪的文案,严复只是看了几行,早已被其中这种堪称开天辟地的内容所震惊了……等两人慢悠悠晃回客舱时,陆鸿已经明显感觉到两人间那种单纯上下属的关系有了些许改变。
不过,秦天民这厮显然对严复颇有戒心,一会儿工夫又来打起小报告,“恩公,这严复你可得当心,我刚了解到,这厮在北洋军中人脉不寻常啊!”
对此,陆鸿自然是一笑带过,此去军中,正是用人之际,这严又陵可是难得的人才,岂可轻易放弃,他早有盘算,反正来rì方长,自己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
第二rì清晨,小火轮搭上了天津卫紫竹林码头,作为此行的第一站,王仁堪可没打算错过,他带着皇帝的圣旨,身份可不是寻常的官员,果然,很快就看到一个年轻瘦高的官员带着一票官员在码头迎接。
那官员看到王仁堪缓缓走过栈桥,立刻笑呵呵的迎上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个大礼后,这才大声说道:“下官天津道员杨士骧恭迎王钦差!”
王仁堪显然认识这位,就连身后的陆鸿对这名字也是熟悉的很,这杨萍石可是如今李鸿章身边的第一智囊,今rì亲自来拜会,可见淮系李鸿章对这督查军纪之事十分看重。
一番客套之后,杨士骧把一众人迎上马车,边走边聊,而陆鸿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陆允判,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六品的官位,但是,让人费解的是,看起来王仁堪倒是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而陆鸿早得到王仁堪的授意,这边稍微客套之后,立刻直入话题,“杨大人,军机处同意配属钦差的勇兵,大人希望尽快办妥……这天津卫武备学堂众多,想来这事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杨士骧今天来迎接钦差王仁堪,自然不是简简单单来接人,他也身负使命,听到陆鸿提到这事情,不就是找些个兵勇当差嘛,他立刻满口应下,“陆允判,此事绝无问题,天津武备、天津水师估摸着得有大两千号人,那可都是淮系jīng锐,若大人要征调,自是绝无问题还请你多加甄别!”
这件事情落实了,陆鸿自然不在sāo扰这杨士骧,反倒是杨士骧开口邀请王仁堪到总督府休息,说是李鸿章要与王学士详谈这督查军纪之事,这倒是让陆鸿颇为惊讶,在他意识中,这位近代影响力深远的李中堂大人,与清流派系的矛盾那可真不小。
不过,自己至今也未曾见过这位李中堂大人,陆鸿也懒得去想这事情,他现在首要考虑的,自然是建立起这支隶属自己的小小勇营,这一点上,他早考虑过严复的关系和天津武备学堂、北洋水师学堂了。
这两座军事学堂,为近代中国培养了一大批高级军官,让他有些期待的是,这两座学堂中早已盛行的西法cāo练,相比之下,这里或许是最能够为自己提供所需人手的地方,培植一支完全可信任的队伍,这已经是陆鸿目前迫不及待需要的事情,毕竟,有太多事情自己可能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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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何处下手
() 直隶总督府内,李鸿章正皱着眉头听着杨士骧禀报最近的繁琐政务,这次关于督查军纪之事,其实早就炒的沸沸扬扬了,因为这件事情是小皇帝要做的,他考虑再三,也没有上表反对,而是私下让各镇总兵小心应付。
不过,很显然,淮系各练军的积弊已久,岂是自己一纸命令能够应付得了了,早些时候已经出发的另一路钦差、礼部侍郎志锐只不过督查了六营练军,结果就折腾出一大票的麻烦来,先是保定府守备林余横行地方,被人拦了钦差的大轿,之后志锐只不过看了看兵营武备,就发现大问题,两年前刚刚装备军队的毛瑟步枪,竟然已经锈迹斑斑,更严重的账目竟然发生严重的不符……
这保定府那也是京畿之地,奏章一天时间就到了京师,翁同龢对于志锐如此高效率的发现问题显然也是有些意外,不过,这可是大好事情,等王仁堪这一路钦差来到天津时,军机处昨rì已经发文夺了保定守备林余之职务,收监待勘!而河间城守秦煌也受到牵连,被降职一级、被罚俸一年!
“中堂,这保定各营乃是志锐如此折腾,咱们直隶七总兵所辖恐怕都要受到牵连,我已经电报告知各镇总兵官,近rì仔细盘查营中缺失,但恐怕还是会被查出问题来!”杨士骧也是一脸的沉思模样,显然,志锐那边上来烧的三把火可不小啊。
旁边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刚才也听是甚为仔细,这会儿也开口问道:“萍石(杨士骧字),这礼部侍郎志锐我也算知晓啊,这人做事谨慎的很,此番大张旗鼓,我料想未必后面会有太大动作,倒是今rì来的王仁堪,这人耿直的很,翁同龢用他,也是因为这一点吧,他可未必顾忌什么情面,我看还需小心应对!”
话题转到王仁堪身上,李鸿章神sè有些古怪,他一转身从身旁的书案上拿出一封信来,“我差萍石去接这位状元郎,原本有意逢迎他一番,毕竟这次督查北洋军纪自然是重中之重,没想到他却转给我这么一封信……你们看看,这到底是何意!”
杨士骧之前自然是知道那信的事情,不过他还以为是礼节xìng的书信,此刻接过来打开一看,却也是暗暗心惊,信中所写的内容,事实上这一阵子早有传闻,是关于中rì之间可能引发争端的一些推论……若是王仁堪写给李鸿章的信中涉及这些内容,自然不会让杨士骧惊讶!
问题是,这封信竟然不是王仁堪写的,在信的末尾,龙飞凤舞的签名确是如今的吏部尚书、军机大臣李鸿藻……而旁边周馥跟随李鸿藻rì久,看了之后,倒是叹了句,“李兰孙倒是一心为公啊,中堂,我看他如此郑重的提起朝鲜之事,不若让袁慰庭知会朝鲜王室,这金玉均遇刺案转交běi ;jīng处置!”
李鸿章坐在上首,闭目不言,旁边的杨士骧却已经开口道:“周大人,此事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嘛,这几rì就要差通济舰送往汉城,而且已经知会朝鲜王室,现在若是更改,恐怕有损我上国的信誉啊!”
“萍石,李兰孙与中堂虽然政见常有不同,朝堂上也针锋相对,但大事情上却并不含糊,他与中堂书信不多,但却都是诚恳之言,此番让王仁堪亲自递送此信,可见重视之至,我以为当应当重视之!”周馥自洪杨之乱就跟随李鸿章,自然知晓更多机密之事。
原本朝堂之上,就没有绝对之敌人,即便是在中法之战之时,朝堂上清流当道,而前线清军败阵连连,当时就已经被誉为朝堂上“青牛”之称的李鸿藻,事实上与李鸿章的私下联系也未曾断过,中法之战初时,李鸿章正巧丧母丁忧在家,张树声署理直隶总督之职,而当时李鸿章能“夺情”复出中,出力不小的却是李鸿藻和张佩纶这两个清流大佬。
就是当时候清流四谏之一张佩纶,他老爹张印塘原本就在平定洪杨之乱时与李鸿章交情颇深,他入仕后,虽然对于洋务运动没少口诛笔伐,但是,私下里,却积极为李鸿章谋划海防和海军之事……
深谙这些秘辛的周馥自然不是多言之人,不过,他的意见显然也立刻得到了李鸿章的认可,这位神情矍铄的老者微闭的双眼忽然间就露出了一副睥睨天下之态,“务山(周馥字),你就替我拟个回信,朝鲜之事,尽依他言……王仁堪那边,还请他晓以利害,毕竟军心不可乱啊!”
王仁堪虽然知晓李鸿藻与李鸿章之间的书信往来,他也大概猜测到应该是这些大人物之间互通消息,毕竟关乎国家大事上,谁也不可能一力担之,而他现在关心的,自然是自己此行能否把这督查军纪之事办妥当了,既然是钦差,自然是要做出成绩来的!
此刻,屋内一众随员都被叫了来,王仁堪自然有他的想法,当然,他可不介意听听这些临时幕僚们的意见,“诸位,我等既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自然要殚jīng竭虑为皇上分忧,此番督查水师军纪,自然不可马虎了事,凡有枉法之事,自然一查到底……汝等有何建议?”
他这番话一说,下面十一个随员倒是立刻就有的反响,陆鸿自然没有在这种事情上争先的意思,他那整顿军纪的一套说法早就在王仁堪那里了,不过,虽然这位状元郎对此也是十分看重,不过,目前而言,成立像后世宪兵那种dú ;lì的军种,显然未被这个朝廷高层所接受……
严复相比其他人显然更有发言的资本,他立刻拱手开口说道:“大人,若是督查军纪和枉法之事,其实三方面最容易入手,一为空额空饷,二为rì常开列中的大额出项,三是军备库存进出,由此入手,假以时rì,不难查出问题来!”
严复这番话一说完,其他一众人都盯着这厮看,刚才还跃跃yù试的表情一下子都消失了,陆鸿听了也是好像,这严又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