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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朽年纪比您大出十多岁!就算今日逃!逃出这里!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就让老朽的这一堆骨头埋在这平遥城吧!”
站在胡德安身旁的杨主薄一脸干瘦,面白无须,应该也有50来岁的样子,不过显是身有疾病,脸色铁青,伸个脖子在那呼呼喘气,只是不住的如镐蒜般的站在那里点头。
何县令闻声走来,对二人道:“不必再议!我意以绝,就由我和刘把总和杨大人再此为你们转移百姓拖延时间!快去!”
胡知事声音颤抖着大声道:“食君禄!为君分忧!连杨驿丞这般年轻都明此理!而让我独自逃出生天!愧煞老朽!真是枉读圣贤!老朽也意留下守城!”
杨主薄双手捂着心口一脸惨白的让站在那里呼呼喘气,不住的点头附议
何县令闻言怒极大吼:“你们这两个老匹夫!难道要城中几千百姓全都葬在这平遥城中不成?!不必再议!先今城内所有官员悉听吾命!胡知事与杨主薄速速带领城中一干百姓逃离此城!不得有误!违令者……”最后一个斩字还没出口,就在这时只听“轰!轰!”两声巨响
刘把总大吼“娘的!鞑子开炮啦!”
只听哗啦一阵乱响,硝烟尘土满天飞扬,在他们不远处的角楼的一角被击中,整栋角楼坍塌了下来,砖木石瓦、断木炮屑飞降下来,砸死砸伤大片站在角楼下,手持弓箭正和鞑子骑兵对射的士兵们
还好他们所站的位置与角楼距离不是很进,只见断木和碎砖向杨萍和何县令方向飞去,胡知事见势大吼小心,一直跟在杨萍身旁的汉成眼疾手快,抽出腰间单刀站在二人身前,将一柄单刀挥的风雨不透,即使这样,何县令还是被从侧面激射而来的碎砖瓦砾击中侧脑门,当即淌下血来,弄得满脸是血和尘土的混合物
鞑子射出了两炮,一颗炸在了城墙角楼上,而另一颗却没了动静,随即就听到城外鞑子骑兵队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城上的一众人听到欢呼声,脸上的肌肉全都扭到了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北城的城门处——城门破了!
4大明雄兵
鞑子兵虽不善使用大明军队的火器,但是远程吊射的道理还是懂得,连射两炮皆是冲着城门去的,由于是霹雳雷火炮要比平遥城守城的大将军炮重上千斤,实在太重,加上射速奇慢,从文水城里拉过来的火药也不多,所以很打得很是谨慎,射出的第一炮只是为了校准方位,第二炮参照着上一炮的落弹点在给予调准。
由于鞑子兵常年生活在草原上,并不太懂得使用火器,在草原中,一匹宝马,一口上好的钢刀,一柄强弓,一壶箭矢就可以让他们有胆量冲进比他们多出数倍的敌人阵营中,可是这种打法一到大明,显然就有些吃力,大明可怕的不是那些毫无斗志的卫所兵,而是他们的城尖炮利,任你如何阵前骂战、挑衅,只要你快马钢刀一但袭击他们,毫无斗志的卫所兵往城中一钻,城门一关,只消向城下放炮射箭,其他的一概不管,较是在勇猛的鞑子骑兵也要头痛不已。
鞑子兵这一炮将木制的城门轰了开来,残破不堪的两片大门半敞着堆在了城门口,犹自徐徐冒着黑烟,平遥城城墙上的一众官兵,每人都在倒吸着冷气,近两百名官兵的唏嘘声响成一片如同磨牙一般的刺耳声音,人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杨萍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上下喳喳的一阵哆嗦,眼神霍地与刘江平的目光一对,彼此的眼睛中都闪烁着恐惧
鞑子的数千骑兵蜂拥的涌向破坏的城门口
平遥城头上,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鞑子兵冲过来啦!”随即这破锣般的声音像瘟疫一般在人群中传了开来,每个人的心都恐惧到了极点,城外,排山倒海的喊杀声迅速掩盖住了城头上那些惊慌失措、以无斗志的士兵、民壮的嘶吼声
刘江平死劲的咬住下唇,一丝腥甜之气刺激着他的味蕾,终于,这种极度的压抑感使他爆发了,刘江平举着两杆短枪,拽着身边的士卒连托带拽的快步跑下城墙,回身冲着城墙上那些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的士兵用着有些沙哑的嗓音嘶吼起来“都他娘给我下来!不能让鞑子兵冲进来!”。
人在极度的恐慌之下会出现两种情况,其一,爆发出惊人的毅力,去试图跳出这极度恐慌的氛围,其二,彻底的绝望,使得精神崩溃,刘江平和大多数的人显然是选择了第一种,只是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杨萍眼看着他们发疯了一般向城门口冲去,而他也是彻底的绝望了,妈的!好好的日子不让老子过!飞他娘的将我带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老子死的糊涂啊!
杨萍蜷着双腿秃自跪坐在地上双目失焦的看着双手发呆,汉成站在镭石上焦急地向城外望去,他在数鞑子冲锋队的数量,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带着自家老爷突围出去,虽然鞑子兵围了平遥城,可是另外三成外的鞑子兵却不多,主攻的正是这北城,要是其他城门处的鞑子兵闻讯赶来,那么从别的城门冲出去的可能还是有的
汉成紧咬着牙,趴在城头上仔细得向外望去,心里不断地在打量着鞑子的人数:北城有近三千人,肯定是出不去了,看着阵势估计去祁县的路也被鞑子给堵住了,只有渡河去沁县或者去武乡城才能安全些,可是路程太远,要走上几天才能到,老爷坚持得住么。
突然汉成眼前一亮,他发现靠东边的鞑子兵一阵骚乱,好像在他们大队后好像受到了什么阻碍,汉成猛瞪着一双大眼睛努力的向远处望去,直到一双眼睛瞪的生痛,才隐约的看见一面大旗在风中摇摆飘动着,那面墨绿色的大旗四周,印着大红滚边长蟒,在大旗正中央龙飞凤舞的上书一字“余!”
隆隆的战鼓声犹如天际劈下的滚雷,从低空碾了过去,万马奔腾的气势和轰隆隆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不由得让人心头气血翻滚。
汉成认出那是大明军队的旗帜样式,腾的一下跃下蕾石,扑到杨萍身上,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呲着一口白牙兴奋的大叫着“老爷!来了!咱们的援军来啦!哈哈哈!老爷!咱们有救啦!”
杨萍吓了一哆嗦,由于两人的脸靠的太紧,他一时没看清楚是谁,就见一张黑一道白一道的脸孔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脸上的肌肉激动的抽搐着,他猛地向后靠去,想和眼前那张跟鬼似的脸拉开距离,目光的焦距恢复正常,这才看清楚那张鬼似的脸是汉成
杨萍一怔,从地上猛然使出了个死鱼打挺立了起来,用的力道太猛,险些从城垛的缺口上跳了下去,汉成眼尖手快一把揪着他的腰带又给拎了回来。
城下的那面大旗距他们越来越近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流中,围绕着那面大旗的周围还有几面小旗,在一面深红色的小旗上“明”字如盘龙在空中飞腾
大悲未消大喜及至,这急剧的起伏让他胸口一阵澎湃,使得杨萍呼吸一阵急促,一手撑着城墙对汉成大声道“快!快!去把消息告诉刘把总!让他带人凭借城门的瓶颈阻截鞑子的骑兵队!配合援军的冲锋!快!”
汉成闻言一拍屁股三步并一步的抢到城下
杨萍扶着城垛好像又喝了一瓶二锅头一样,双腿还在打着晃
城下的鞑子兵眼瞅就冲到两箭远的距离,刘把总一听晋中方向来了大队援军疯狂的手舞足蹈起来:“来啦!哈哈哈哈!天不亡我!那是余子骏余守备派兵来救我们来啦!”
随着援军的靠近鞑子的骑兵队一阵混乱,他们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大明竟会有军队来援,在他们的马队后边向他们捅刀子
马队前边刘把总正在组织有些失控的士兵重新持弓搭箭,将剩下为数不多的简装榴弹全部搬到了城门口组织反击。
就在他们距城墙还有一箭地远的时候,大明的骑兵终于彻底的渗透了鞑子的千余人,至此鞑子兵不得不转向西面迂回过来攻击明军的侧翼。
刘把总见机得准用力猛然一挥长矛,仰天大喝:“强弩!放!弓弩!放!标枪!放!”
改制无翎弩矢爆炸的轰鸣声和箭矢如同飞蝗一般的嗖嗖尖响交织在了一起,二百多人射出的箭弩扫向正在调转方向的鞑子骑兵队的侧面,从无翎弩矢所带的炸筒中爆射出来的铁砂瓷碴和五寸钉向四周飞去。
一阵人仰马翻,有些战马的四条腿上镶满了铁砂瓷碴,有些鞑子被铁钉深深的刺进脸上,落马的鞑子兵还未叫喊出声,就被从后面赶来的自己人的马蹄践踏成了一团碎肉,把他们踩成肉泥的同时,自己也是人仰马翻,战马踩在倒地的战马身上立足不稳,带着背上的骑士连同自己庞大的身躯向前翻滚出丈余,继续被后续者践踏着
一排排被绊倒践踏过的人尸马尸迅速就形成了一道肉墙,受阻的鞑子兵迅速绕过血肉组成的障碍,继续向西奔去,在马队调整队形的过程里被刘江平指挥的二百余人炸死炸伤近三百左右的鞑子兵,赶来的大明骑兵把鞑子杀了个措手不及,使得鞑子兵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又迅速的被明军斩杀了近千人,鞑子兵的指挥官见势不妙,不知在这支队伍后是否还有大明的后续部队,正在溃散的骑兵又不能有效的组织成反击的势头,只得无奈鸣锣退兵。
明军的主力仍在不断的向鞑靼人冲击着,虽然阵形经过几次冲锋也已经有些零乱了,但是一来明军杀了个有意打无心,二来鞑靼人一见明军大军刚一杀到时略略一扫,明军的军队少说没有四千至少也有三千之众,虽然人数相差不多,可是明军是在他们冲锋队的身后,鞑靼的骑兵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再者,鞑靼人也不敢确定明军是否还有后续部队会加入到队战当中,前有敌人在城池中向外不断放着炸箭,后有大军追杀,形势已经逐渐出现一边倒,如果再不收回马队迅速遁走,即使不会被全歼,也要损失大半。
杨萍趴在城垛上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冲出去痛痛快快的杀他一场,就在这时城下明军一队百十骑冲进了北城门,只听有人高声叫道:“晋中城守备余大人、督军王大人到!平遥城知县、守城将佐何在!”
杨萍转身向城内一看,刘江平、胡知事、杨主薄纷纷急步上前,跪倒在地,何县令一把拽住杨萍的手带着他往城下走去,杨萍还犹自纳闷,他们找县令和守城的官你拉我过去干嘛,他又不是来视察工作,我一个邮政局长跟着凑什么热闹,不过看着何县令一脸严肃的神情,他也没敢把心里想说出来
何县令拽着他的手两人也跪倒在地:“卑职平遥城知县何易廷、把总刘江平参见二位大人”
骑在马上的余守备穿着一身叶子甲,头上带着一顶大汉将军盔,盔樱随着微风荡漾在空中,身材魁梧,古铜色的面孔成国子脸,下颚上一缕黑密的胡须飘扬在胸前,看上去也就年约四旬,见他腰间的玉带旁挂着一柄佩剑,面孔上一双精干的丹凤眼,俯视着他们,模样好不威武。
余守备冲他们一摆手,道:“你们阻截住这群从雁门关外偷绕进来鞑子,并且还守城有功,都起来吧”
和他并排着的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面白微须,身材还算高挑,看样子文质彬彬的,虽然腰间也挂着一柄短剑,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