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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蔽好。德军一阵炮火袭过,几个德国兵猫着腰,一字排开,小心翼翼地向火力点靠近。与以前不同,火力点内静悄悄的,没有一发子弹从里面射出来。德国兵虽然有些迟疑,但是依旧越走越近。就在最前面的一个德军士兵靠在火力点的外墙上,拿出一个手雷刚要往墙上磕一下扔出去的时候,达宁突然一声大吼,从边上冲了上去。一道白光闪过,长长的刺刀“噗”的一声从那个德军士兵的上腹部穿透而过。德国兵手举手雷,倒退了一步,痛苦的弯下了身体。达宁枪身一拧,抽回了刺刀,然后反手一枪托,把另一边的德军脸砸开了花。那个德国兵一声惨叫,双手捂脸,指缝间血流如注,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火力点内的苏军战士也纷纷跳出掩体,与德军士兵展开肉搏战,或扭打抱摔,或抡枪砍砸,或刺挑劈射。远处的德军看到双方混杂在一起,也不敢贸然射击。直到达宁他们撤回火力点,德军才又一通狂轰滥炸。
一直打到第二天夜里,苏军战士们相继牺牲,只剩下达宁和一名上士,而武器就只剩下四颗手榴弹。两人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将武器平分后,紧紧拥抱了一下,然后环顾了火力点最后一眼,趁着黑夜摸向德军阵地。但没有想到德军非常警觉,探照灯不停的在火力点周围扫视,两人还没爬出多远就被发现了。一阵弹雨向着他们泼了过来,上士中弹了。达宁也只能趴着不动。一队德军冲过来打算活捉他们,因此没有开枪。离他们还有二十多米时,上士忽然抬起身,甩出两颗手榴弹,德军士兵看到赶紧卧倒,同时向着上士射击。在手榴弹的两声轰鸣中,上士仰面朝天,头冲着生死与共的火力点倒了下去。达宁在上士倒下的一刹也投出一颗手榴弹,刚打算爬起来的德军看到又飞来一颗手榴弹,又重新卧倒,而达宁趁着这个机会,在爆炸掀起的烟幕中,连续几个翻滚,然后一通急奔,窜出了探照灯的照射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6月23日,桑河大桥以北300公里,白俄罗斯特别军区(西方面军)防区。
苏军西方面军的设防重点,集中在比亚韦斯托克。这是一个处于波兰境内弧形突出部。南北宽约百公里。西方面军司令巴甫洛夫大将不三个集团军几乎并肩排在此地:北边是库兹涅佐夫的第三集团军,中间是戈罗别夫的第十集团军,南侧是科洛布科指挥的第四集团军。突出部前沿筑垒坚固,工事纵横,加之又有重兵防守,因此,巴甫洛夫认定此处易守难攻。对进攻的德军来说,自然避其坚固,攻其薄弱,所以哈尔德等人给博克元帅的中央集团军群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避开突出部,从南北两翼突入敌后,以巨大的钳形合围的两臂,在距离苏联国境250公里处的明斯克会合,将苏军的三个集团军予以围歼。这个口袋又分为内外两层,外层由强大的装甲集团军组成。北路是赫尔曼&;#8226;霍特的第三装甲集群,辖4个装甲师和3个摩托化步兵师;南路是海因茨&;#8226;古德里安指挥的第二装甲集群,由5个装甲师、3个摩托化步兵师和1个骑兵师组成。内层则分别是冯&;#8226;施特劳斯指挥的第九集团军和克鲁格指挥的第四集团军。同时,这一铁臂合围,海得到德国最庞大的空军部队的支持。由凯塞林指挥的拥有近千架飞机的第二航空队,负责将白俄罗斯地区所有的苏军飞机清除干净,并对口袋内外苏军任何地面活动进行持续而猛烈的轰炸。在钳形合围、双层口袋、空中打击的联合攻击下,突出部的三个苏军集团军和白俄罗斯境内的其他苏军将难逃厄运。
※※※
西方面军司令巴甫洛夫大将,由于其在国内战争时期以及西班牙内战时期的辉煌战绩,养成了居功自傲、粗枝大叶的作风,还把应有的备战工作搞得马马虎虎。正是因此,一个又一个悲剧在西方面军接连上演。
第一个悲剧的主角就是方面军航空兵司令科佩茨。
战争爆发的一周前,梅列茨科夫作为大本营代表前来视察工作,在白俄罗斯特别军区检查了空军的警报演习。演习在离司令部不远的一个机场进行。这个军用机场很大,机坪上整齐的停放着几十架伊-15、伊-16战斗机、佩-2轰炸机、图波列夫轰炸机和一些运输机,看上去很有气派。但梅列茨科夫却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这样摆放飞机太不隐蔽了,很容易受到攻击。这样的战备工作怎么行?”不过,他当时并没有马上说些什么。
巴甫洛夫给梅列茨科夫热情的介绍着手下的军官们。最后,他把科佩茨推到梅列茨科夫面前,习惯性的用他的大嗓门说道:“梅列茨科夫代表同志,认识一下吧,这是我们军区航空兵司令员,苏联英雄科佩茨同志,他在西班牙可是获得了赫赫战功哦!我想您不会不知道吧!”
梅列茨科夫当然知道科佩茨的事迹,只不过没有想到他如此的年轻。
演习开始后,科佩茨指挥的航空兵的战术动作标准熟练,看得出是训练有素的。可是就在演习到达高潮的时候,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一架德军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可以清晰的看到机翼下方大大的“铁十字”徽记。梅列茨科夫不禁愕然,还没等他发问,那架飞机竟然大模大样的降落在了苏军机场的跑道之上,一名机组人员海走出飞机,左顾右盼,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很感兴趣的样子。
梅列茨科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在和自己开一个巨大的玩笑,连忙问巴甫洛夫:“这是怎么回事?德国人怎么可以降落在这里?!”
巴甫洛夫依旧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您在莫斯科都不知道,根据苏联民航局的指示,这个机场允许德国飞机降落吗?”
听到巴甫洛夫的反问,梅列茨科夫感到更加不可思议了:“什么民航局的指示?国防人民委员会怎么不知道?而您——作为一名军人,一个军区司令员,数十万红军战士的指挥官,为什么不及时的向国防人民委员会报告这个荒唐的指示?!这是失职,您知道吗?!司令员同志,失职!懂吗?!”
巴甫洛夫见梅列茨科夫真的生气了,两手一摊,无奈的摇了摇头。
梅列茨科夫又转头看向科佩茨:“科佩茨同志,我也向您问一个问题,机场上的这些飞机是为了这次演习暂时转场集中到这里的,还是一直就停放在这里的?”
科佩茨平静地看着梅列茨科夫说:“一直在这里。”
“那军区的野战机场做什么用?”
“野战机场的条件不如这里,飞行员和地勤人员都不愿意呆在野外。”
“可是您瞧瞧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呀!”梅列茨科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停在跑道上的德国飞机,严肃的说:“一旦战争爆发,您的这些飞机不就成了敌人的现成靶子了吗?!那时候您该怎么办?”
科佩茨仍然平静地说:“真有那种情况的话,我就开枪自杀。”
梅列茨科夫不言语了……
梅列茨科夫走后,科佩茨闷闷不乐。他这个人本来就比较内向,不苟言笑。现在又被上级当众批评,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心里忿忿不平地想:“梅列茨科夫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空军指手画脚?他有过几个飞行小时?对我们飞行员的苦衷又能了解多少?那么紧张的飞行之后,谁不想过的舒服一点,还要把我们赶到野战机场上去,我对我的战友们可没法交待!”
好在顶头上司巴甫洛夫没有深究,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还在等着他。他漂亮的妻子马上就要来军区来探亲了。想到自己的妻子,科佩茨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淡黄色的牛皮照片夹,上面一位美丽的金发姑娘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科佩茨的心情立刻就好了很多。于是他立刻就开始准备迎接几天后将要来看他的妻子。
结果22日清晨,剧烈的爆炸声把科佩茨惊醒了。
他原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等他扑到窗前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如同五雷轰顶,人一下子就瘫软在了窗口。只见机场方向火光冲天,爆炸声不绝于耳。平常听着十分刺耳的警报,在空中连成一片的飞机引擎轰鸣声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若有若无。偶尔一两束探照灯光掠过昏暗的天空,可以看见大批标有铁十字徽标的各种型号的德国轰炸机,如同倒豆子般投下炸弹。(据说开战当天有人认出了多种德国机型,有亨克尔He-111H、P、Z型轰炸机、He-112战斗轰炸机,以及著名的“飞行大炮”施图卡俯冲轰炸机,甚至有人还声称看见了亨克尔He-115水上轰炸机,不管出动水轰的事情是否属实,但至少可以说明一点,就是开战头一天,第二航空队是倾巢而出了。)
窗在颤动,天空在颤动,就连空气也在颤动。科佩茨跪在那里呆呆地看了将近一分钟。然后,他猛地站起来,用能想到的最粗鲁的语言,大骂德国法西斯,大骂希特勒匪徒。他边骂边穿上军装,系上武装带,抄起军帽,习惯地用手按了按腰间的手枪,夺门而出。
科佩茨一口气跑到指挥所,里面一片惊慌。几个参谋分别把住几架电话机,拼命的大叫大嚷,有的让各师、各机场报告情况,有的在下达准备起飞迎敌的命令,有的在调油车上机场为飞机加油。
副司令员看到科佩茨,赶紧冲过来,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惊恐万分的对着科佩茨的耳朵喊道:“这是大规模空袭!敌机密度极大!专门找我么的机场和防空设施!目前损失还不清楚。我估计绝对轻不了!我们怎么办?!”
科佩茨此时已经是两眼喷火,冲着副司令员吼道:“反击!反击!让所有人都给我升空迎敌!”
但他不知道,已经太晚了。凯塞林的第二航空队,在开战的第一时间,就把现在西方面军的几乎所有军用飞机都摧毁了。直到当天下午,科佩茨才明白,他手头已经没有一丁点反击的力量了。不到一天,方面军就损失了528架飞机,其中还有不少是刚刚装备部队的最新型的米格…3战斗机和佩-8轰炸机。而方面军司令部还在越来越急促的催促他立刻出动飞机对敌人的地面部队进行打击,掩护苏军部队。一个个的电话中流露出的近乎绝望的情绪,使科佩茨都可以想象,地面部队现在所处的悲惨境地。梅列茨科夫的话,如今应验了。那些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年轻的飞行员们,还没飞离跑道,或是勉强起飞也很快中弹坠毁的飞行员们,会怎样诅咒他这个“该死的当官的”呢?对了,还有妻子,她怎么还没有到呢?早晨就该到了,可现在都,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靠在墙角的椅子上,紧紧地边上了眼睛。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了方面军参谋长克利莫夫斯基的声音:“科佩茨!科佩茨在哪儿?”
科佩茨慢慢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拉了拉军服,从上到下扣上扣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掸掸尘土,端端正正的戴上,走向了克利莫夫斯基。克利莫夫斯基看到科佩茨,立刻迎了上去,瞪着充血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科佩茨同志,请您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不执行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为什么不派出空中支援?!您……”克利莫夫斯基忽然停住不说了,他发现科佩茨脸色苍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