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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杰也一扫刚开始的拘谨,把在过去所学到的东西运用到了战前的布置上来。而很快的他的防御战术很快在237号高地上一一体现出来。
根据地形,237号高地按照盛杰的要求以高地上的3个支撑点为基点将阵地划分成了3个防御地带,每个防御地带由两到三道交错阵地组成,为了加大杀伤,每个阵地上配置3至4挺毫米PM1930重机枪,并且要求做到曲直明暗结合,组成正射、侧射与反射结合的交叉火力网。在阵地前设置包括地雷、陷阱之类的障碍物,以便于发挥步兵近战优势。而在高地两侧还各安排了一个斜切阵地,力图使攻击主阵地的敌人腹背受敌。另外他还特别叮嘱了2个营长,要确立警戒阵地,以防敌人进行迂回分割包围。
盛杰站在临时指挥所门外,看着自己心中的防御体系渐渐成形,一种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的确,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盛杰开始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时空,在21世纪的中国,和平时期的军人实在是无用武之地呀,整天的纸上谈兵根本没有什么成就感。而现在,自己所学的东西可以有如此广阔的空间来一一施展,反倒是要感谢那架老爷直升机了。
“报告!”通讯兵打断了盛杰的感慨。
“什么事?”盛杰转过身问道。
“前哨报告,5公里外发现敌人。”
“来的很快啊!敌人兵力怎么样?”
“大约一个师左右。”
“那兵力构成呢?”
“基本上是步兵,其余情况不明。”
“有没有坦克?”
“不清楚。”
“好,知道了。也把情况通知给一营和三营。”
“是。”
整个张鼓峰静无声息,所有的39师官兵都在阵地上屏息以待。每个人的身旁摆满了弹药,打开了保险盖的1914/30式手榴弹(这种手榴弹由于结构复杂而在苏德战争后期被42式和俗称“柠檬手榴弹”的F…1式手榴弹取代。)在掩体前一字排开。各级军官都紧张的在战壕内来回巡视。
半个多小时的耐心等待,首先等来的是却是日军密集的炮火。几乎同时,各个阵地上顿时冒起了滚滚浓烟,泥土都被炸得飞向半空。猛烈的炮击压得伏在工事里的士兵们抬不起头来。指挥所内不时有报告伤亡的电话传来,还要求炮火还击,盛杰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们自己无法给他们提供炮火支持,毕竟如此少的迫击炮所能提供的火力有限,更何况自己不能如此早的把自己的火炮阵地的位置暴露给敌人。
伴随着炮火的攻击,日军19师团的步兵登场了。作为主攻方向,尾高龟藏投入了近2个团的兵力,而负责这次进攻的是19师团的师团副长久利原少将。黑压压的步兵开始向着山头涌来。
直到日军离第一道防线还有150米左右的时候,207团终于开始了反击。霎时枪声大作,子弹和手榴弹雨点般向着日军飞去。正在爬坡的日军如同割麦子般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PM1930机枪喷射出的子弹如同一条火蛇不断的在日军队伍里肆虐,吞噬着日军士兵的生命。
然而19师团毕竟是用法西斯武士道精神训练出来的精锐师团,而且在占领朝鲜的时候经历过不少战斗,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气焰嚣张的日军依然逐步靠近第一道防线。
处在第一道防线上的一营营长马克西莫夫满脸灰土,全身像泥人一样,看见阵地上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眼都气红了,几步窜到副营长季科夫斯基的跟前吼到:“我们不能趴在工事里挨炮弹!你看见没有,士兵们在流血!”
“你想干什么?”季科夫斯基问道。
一身是泥的一营营长指着两面的敌人说道:“你看,敌人主力在两边向我们阵地迂回,我带一连冲中路冲上去,用刺刀捅它个措手不及怎样!”
季科夫斯基瞪了他一眼说:“你突上去,要是牺牲了呢?谁来指挥这个营?”说完不等马克西莫夫辩驳就大声吼道,“帕甫洛维奇?”
“有!”被叫到的一连连长帕甫洛维奇高声回答。
“集合你们连!”
“是!”
“第一连,集合!”
“第一连,刺刀出鞘,跟我上!”
说完副营长季科夫斯基亲自率领第一连,如一把尖刀,冲过日军炮火线,直插敌人心脏部位。一场急风暴雨般的白刃战把日军的嚣张气焰给打了下去,看着如杀神般冲来的苏军战士,武士道精神从日军的脑海中悄然的飞到了九霄之上。
渐渐的炮击停止了,写着“武运长久”的膏药旗开始退却了。阵地上只留下数百具血淋淋的日军尸体。
第13章 初战(3)
傍晚,太阳沿着山峰的边际慢慢的下沉,直到它的黄铜色的光芒消失在山峰的背后。整个张鼓峰又恢复了战前的平静,阵地之上只有39师的士兵打扫着战场。
一营数十个重伤员和阵亡烈士,被担架抬着向后方转移。阵地上数百名官兵排成队列,他们的军装被弹片和爆炸的冲击波扯得破破烂烂。
副营长季科夫斯基额角上缠着带血的绷带。“敬礼!”
全营官兵向担架敬礼。
马克西莫夫用沙哑的嗓子说:“同志们!这些英勇的战士在今天的战斗中不幸的牺牲了。然而为国捐躯,无尚光荣!不击败日寇,我们决不离开阵地!”
数百名勇士同时怒吼:“誓与阵地共存亡!”
看着缓慢移动着的担架队伍,几小时前还和自己在一起嬉闹的战友如今却已经变的冰冷。官兵们有人一脸悲愤,握紧了拳头;有人表情呆滞,显然还没有从失去战友的悲痛中缓过来;也有人偷偷的抹去脸上的眼泪,然而红肿湿润的眼眶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盛杰站在远处,静静的观看着这哀伤的一幕,感受着这军人才有的战友情。盛杰虽然体魄强健,可是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此时也感到疲累不堪,他斜靠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上,任由簌簌的微风吹动自己额前的头发,心中闪现着一幕幕今天战斗中惊天动地的搏斗画面。一个个战士从他身前匆匆走过,而盛杰的目光却集中在他们身上红色的伤口。他从心底深处希望自己也有一个伤口,一枚红色的“勋章”。
忽然盛杰发现了一幕有趣的情景。就是那天急行军时遇到的那个士兵,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他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阿列克谢!
只见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一个背对着他的受伤的战士身边,把颤抖的手搭在那人的手臂上。后者朝着他慢慢的转过他那如白蜡般的面孔。
阿列克谢尖声喊叫起来:“我的天啊,阿廖沙!你……”
那个就是急行军中被盛杰让到车上休息的那个士兵,他平静的回答他:“你好,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上身摇摇晃晃,站不住脚,异乎寻常的瞪大了眼睛。他张口结舌的说:“啊哟,阿廖沙……呀,……阿廖沙……啊哟……阿廖沙。”
阿廖沙伸出他血淋淋的手,受伤不仅有鲜红的新渗出的血,而且还有黑色的淤积的血块,红和黑、新和旧奇怪地凝结在一起。“你一直在哪里,阿列克谢?”他问道,并且以单调的声音说了下去,“我还以为你可能被打死了。奥杰和瓦内拉都死了……”
阿列克谢还是哭哭啼啼:“呜……阿廖沙……呜……”
“你看,”阿廖沙说,“我当时就在那里,”他小心的做了个手势。“我发誓,糟透了。老天爷啊,我中了弹。是啊,老天爷,我中了弹——我中了弹,是的,老天爷啊!”他不知所云的反复强调这一事实,好像她不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
阿列克谢焦急的伸出手臂屈搀扶他,但是阿廖沙步伐坚定的向前走着,似乎被一种推进器推动着。
看着阿廖沙的举动,阿列克谢想起了不久前的战斗,大炮轰鸣的时候,自己害怕极了,死死躲在战壕里,等到炮声渐稀,自己从战壕内抬起头的时候又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个半死。身边的同伴已经仰面栽倒在了血泊中,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空,冷漠无光,颇似一条死鱼身体侧面的色泽,嘴巴洞开,嘴唇由原来的红色变成了令人恶心的黄色。在已呈现灰色的脸部上凝结着一大滩血块。自己吓坏了,颤抖的双手几乎连枪栓都无法拉动,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只会盲目而又机械的不停开枪,整整3梭子弹却没有命中任何目标。在身边又有一个人倒下去后,就躲到战壕里再也不敢抬起头了。
良久,阿廖沙看阿列克谢始终沉默不语,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阿列克谢?你没事吧?”
“嗯?哦,没事。”阿列克谢抬起头对阿廖沙挤出一丝笑容,嘴里还喃喃的轻声说道,“我会证明自己的勇气的!是的,我会的!”
盛杰饶有兴致的看完了这有趣的一幕,随手招来了自己的勤务兵:“去,召集各营营长开会。”
“是!”勤务兵转身健步离开。
会议在临时团部召开。
根据前哨侦查汇报,在207团阵地正面日军已经集结了约7000人左右的步兵,另外还有2000左右的骑兵也已到达。估计今晚日军就会投入其骑兵部队。所以盛杰要求各营必须加强障碍物和反骑兵陷阱的布置。而师部也来了命令,必须要坚守到第二天中午,直到增援的32师和40师以及辎重物品的到来。
盛杰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各位,都明白了吗?”
“明白!”
“很好,不过对援军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们必须靠自己。全团将士要弹无虚发,要以一当十,以万夫莫挡的气势把日寇死死的顶住!”盛杰笑了笑,话锋一转,“我们团可是以顽强著称叶果罗夫团!接下来这一仗,我们一定要打出我们叶果罗夫团的威风来!”
作为预备队而没有参加战斗的三营营长阿津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了:“团长同志,您放心!只要光荣的团旗指向哪里,三营就冲向哪里!”
一营营长马克西莫夫勃然起立,举起右手宣誓:“我代表一营全体官兵向团旗宣誓:我们将决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扬威对湖高地,虽死殊荣!”
二营营长扬·苏里茨少校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拿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淡淡的说:“二营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日本人踏上我们的阵地!”话语虽然平静,可是平静中却透出层层杀气。
盛杰见指挥员们斗志如此昂扬,便起身宣布:“恶战就要开始,我若阵亡,就由副团长谢苗诺夫同志接管指挥;谢苗诺夫阵亡,就由苏里茨同志接替;若苏里茨阵亡,就……”
会议结束后,盛杰斜躺在指挥所内那张简陋的板铺上,凝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反倒放松下来,想想今天的战斗,发现自己竟然未曾在战场上犹豫,也没有为自己的生死存亡皱眉。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时代所为人称颂的中国远征军的200师师长戴安澜将军。同样的身在异域,同样和日寇作战,所不同的是戴将军血战缅甸同古之时,已然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将,而自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甚至尚未从军校毕业的黄毛小儿。戴将军曾经说过:“谁对死都不会感兴趣,但是作为军人谁都必须时刻准备甘洒热血!”曾几何时,自己对那句话嗤之以鼻,可现在自己却已不再将生死看的如此之重,如今的自己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正想着,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勤务兵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