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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师长同志!”科瓦奇敬了个礼,向外走去,对于瓦西里耶夫他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好运了。
※※※
“各单位抓紧时间休整,军官负责统计伤亡数字,立刻上报给我!”指挥排排长诺达拉夫塔中尉趁着敌人攻击波的间隙大声的发布着命令。从兹维列耶夫牺牲后,作为连里军衔最高的军官,他义不容辞的接过了全连的指挥权。
“中尉同志,现在我们排伤亡很大,而且弹药也快见底了,如果太阳落山前还没有增援的话,恐怕……”说话的是一排的代理排长亚斯特洛夫准尉,排长捷莎波斯基在德军第三次的攻击波中牺牲了。
“嗯,你们排的情况也不太乐观吧?”诺达拉夫塔对着亚斯特洛甫身旁一个吊着手臂的少尉问道。
“是的,中尉同志,我们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二排的指挥官萨西奇,这个格鲁吉亚少尉,曾经参加过西班牙内战,是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官。他看着诺达拉夫塔表情严肃的回答到:“减员非常严重,算上轻伤员,还有战斗力的不足25人,担负阻击任务恐怕有些困难。”
“那么武器呢?”诺达拉夫塔问道。
“还行,我已经组织大家收集战场上的武器和弹药了,德国人的冲锋枪和机枪都不错,用起来比起我们的步枪火力要强不少,所以我们捡了些回来,但是似乎我们的反坦克手雷快没有了,如果敌人再有装甲车攻上来的话,我想我们只能点着火把冲上去作个纵火犯了!”萨西奇边说边调整着绷带的位置,竭力想要把它弄的更加舒适一些。
萨西奇的冷笑话并未能让人开心一些,气氛依旧无比凝重,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笑得出来。
“我们能不能突围?”亚斯特洛甫小心翼翼的问道。
“突围?”萨西奇瞟了他一眼,不屑的反问道:“向那里突围?”
“向……”亚斯特洛甫刚要回答,忽然却发觉好像往哪个方向都不可能突围。向前是汹涌而来的纳粹党卫军,他们的疯狂自己是已经见识到了,想要和他们硬捍,杀出一条血路根本没戏。向后则是固若金汤的德军国防军的防线,连苏军大部队都没有能力突破,以自己这么点人想要撕开一个口子,活着见到自己的部队,那恐怕更不可能。犹豫不决的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诺达拉夫塔见他不语,于是开口到:“突围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而且我们和大部队联络不上,就算突围出去也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搞不好又会一头撞上什么德国人的部队。失去了地形上的优势,我们这么点人,还全都是轻武器,根本不可能和敌人交手,所以我认为最为保险的方法只有固守待援。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敌人这么疯狂的攻击这里,想要夺回这里,这就意味这里对于德国人是多么重要。所以我们一定要像颗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这里,死死的掐住德国鬼子的咽喉,即使是死也绝不撤退。”
“是!死也绝不后退!”亚斯特洛甫年轻气盛,听了诺达拉夫塔一番话便热血沸腾起来。
“我明白了。”萨西奇淡淡的回答到,但他眼神中同样透着与亚斯特洛甫一样的坚毅。拾起靠在墙边放着的一支MP38,冲诺达拉夫塔轻轻点了下头便走了。
两人刚刚离开,前面德军再一次发起了攻击。敌我双方为了压制对手拼命的朝对方阵营里倾泻着弹药,地面,房屋,墙垣上到处都是弹痕,就如同一张张被蚂蜂蛰过的面孔般伤痕累累。
呲!一颗子弹贴面而过,朱利安只感觉到子弹带过气旋割的面颊生疼,脸上热乎乎的,伸手一抹,是红色的鲜血,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都停止了跳动。他甚至可以诡异的看清楚每一颗子弹行进的轨迹,如慢镜头般的感觉仅仅一下子而已,朱利安立刻恢复了神志,他猛地背靠着掩体蹲下,只把手里的冲锋枪伸出去胡乱的扫了一梭子子弹,然后伸手扶了扶已经有些歪了的钢盔,定了定神,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去。铛!似乎头盔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朱利安翻身倒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无数的片断闪现出来,然而他却无法抓住其中任何的头绪,他以为自己的中弹了,将要死了。可是过了半晌,他却发现自己却好好的,原来刚才击中头盔的只是一块被弹片激起的石头而已,自己是做了一回惊弓之鸟罢了。
“发什么愣,快射击!”瓦西里耶夫在一旁怒喝道。
“是,是!”回过神来的朱利安赶忙抓起冲锋枪朝着敌人扫射。
“啊!”另一边的机枪手达尼耶忽然中弹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胸部不断的涌出,倒在地上的他还不停的从嘴里咳出深红的血液。
“妈的,该死的!小家伙,去,上那边去,你去控制机枪!”瓦西里耶夫一边射击边对朱利安发号施令。
在战场上已经变得有些机械化的朱利安立刻跑过去,操起毫米口径的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对着汹涌而来的黑色狂潮一通狂扫。
顿时不少刚冲上来的党卫军士兵捂着胸口痛苦的翻滚了下去,同时还带倒了另外一些正吃力的向这里冲击的同伴。重新响起的机枪射击声也同时振奋了其他士兵的精神,竭尽所能的打击着敌人。
如此疯狂的射击,使得47发的弹盘很快便空了。朱利安抓起手边的两颗手榴弹,奋力的甩向敌群,然后迅速的蹲下身子,用撬棒撬开弹药箱,抓出一个新的弹盘,想要装上去。然而过分紧张的情绪使得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上下两个弹盘无论如何都无法嵌合到一起。
瓦西里耶夫一边射击一边愤怒的吼到:“见鬼,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快点射击!射击啊!妈的,敌人都要上来了,你还在搞那见鬼的机枪干什么!该死的!”
听到瓦西里耶夫的怒吼,朱利安的手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妈的!”瓦西里耶夫劈手夺过轻机枪,将手里的冲锋枪一把塞到朱利安的手里,说道:“拿去,快他妈的给我射击!”
“是~~是~”朱利安有些结巴的接过枪,趴在掩体上扣动起扳机来。
瓦西里耶夫将弹盘从左至右猛地一旋,然后在弹盘上方用手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弹盘嵌了进去。他飞快的将机枪的两脚架支起,打开了手动保险,透过柱形准星和带V形缺口照门的弧形表尺瞄准了近乎无序地冲锋着的德国党卫军,开始了又一次的打靶射击。
前面同伴不停的倒地令得后面的德军士兵有些惊慌失措,他们逐渐的向后退却,还没退下多远,他们就又重新向着苏军阵地如潮水般的涌了过来。朱利安正在纳闷为什么他们去而复返,一边的瓦西里耶夫倒是嘟囔了起来:“妈的,来了个大官呀,可惜太远了,打不着哇!不然的话,老子赏他一粒子弹,回去说不定可以戴个红旗勋章了!”说归说,他手上可没闲着,依旧不住的扫射着想要扑上来的德国士兵。
朱利安抬眼望去,发现了距离自己相当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豪华的轿车。虽然看不清那里的人,但是从车子的外形来看,可以肯定是个大人物。
这次德军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样,铁了心往上猛攻。虽然瓦西里耶夫连续更换了四五个弹盘,然而由于没有足够的火力来压制的关系,他们这个方向上身穿黑色制服的德军党卫队士兵越冲越近,渐渐的逼近了他们的阵地。
慢慢的德军终于还是窜上了苏军的前沿阵地,苏军的战士们不得不和他们展开了白刃战。短兵相接中,瓦西里耶夫端着轻机枪如滑鱼般在阵地上来回的射击着落单的德军士兵,使得德军始终占不到什么便宜。
瓦西里耶夫杀的兴起,然而接连不断的连续射击,机枪枪管开始发热,致使枪管下方的复进簧受热而改变性能,机枪忽然卡壳了。敌人趁着这个间隙立刻扑了上来。此时的瓦西里耶夫已经来不及想,把机枪调转过来,抓着滚烫的枪管用枪托猛地砸向敌人。瓦西里耶夫和被他砸中的敌人几乎同时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几乎在敌人倒地的一瞬间,瓦西里耶夫立刻就把机枪甩了出去,然后捧着烫得通红的双手,咬紧牙齿捡起了一支上着枪刺的莫辛-纳甘,向前面的另一个敌人冲去……
战斗进行的无比惨烈,敌我双方全都绞在一起,用刺刀扎,用枪托砸,用手掐,甚至用牙齿咬,只要能够置对手于死地的方法全都使了出来。而德军的火炮、坦克乃至飞机此时都无法插手其中,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己方士兵和对手进行这种野蛮的搏斗,直到一方胜出为止。
朱利安又捅翻了一个德国佬,那人死之前嘴里依旧不停嘶吼着他听不懂的话语,短促的几个音节,朱利安认为那应该是他对死亡的不甘和对生命的绝望吧!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阵地上的敌人在逐渐减少,但是情势依旧不容乐观,毕竟只要还有一个德国人在自己的阵地上,就不能放心。
有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德国人无意再继续维持如此血腥的攻击方式了,步兵们开始退了下去。朱利安他们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对着撤退中的敌人来上一次完全一边倒的屠杀。
敌人撤退了,自己可以松一口气歇一会儿了,包括朱利安以及瓦西里耶夫在内的所有苏军全都抱有如此的想法,但是德军的指挥官却不容许他们喘息。这边德军步兵刚刚退开到苏军射程之外,那边德军的火炮就响了起来。炮击的猛烈程度令人咋舌,炮弹不停的从瓦西里耶夫他们头顶上掉落下来。整个苏军阵地上每一寸土地都像被犁过一遍一样,还升腾着咝咝的白烟,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丝生气。
忽然一块泥土松动了一下,一个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抖去一身泥土,露出了他的面容,原来是瓦西里耶夫。不一会儿,其他人也如雨后春笋般东一个西一个的从泥里钻了出来。瓦西里耶夫忽然大吼:“长官呢?长官呢?诺达拉夫塔中尉呢?”
“中尉同志他……阵亡了……”一个士兵回答到。
“那么其他长官呢?萨西奇少尉同志呢?!”
“他,也阵亡了,就在刚才炮击的时候……”
“那么……”
“亚斯特洛甫准尉也是……”
“见鬼!”瓦西里耶夫低声咒骂到,他抬起头大声吼道:“还有长官活着吗?”
声音在空旷的阵地上越传越远,然而却没有回应。全连所有还动得了的人只剩下了49人,其中还有十多个身受重伤。49人,没有一个军官活着,而在剩下的人之中,瓦西里耶夫明白,自己这个上士就成为了军衔最高的一个了。他果断的命令道:“那么既然如此,全体听我指挥!”
“是!”没有一个人对此持有异议。
“大家抓紧时间收集好武器和弹药,敌人可能很快又要进攻。”瓦西里耶夫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能够行动的人都在努力的收集着战场上每一样可用的武器和弹药,而失去行动能力的人也在默默的整理着身前的武器和装备,也有人整理的着自己的军容。所有人都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思想准备。大家都明白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活着离开阵地了。对于这个事实,早有预料,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有人说出来而已。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每个人都选择了沉默。作为一名军人,一个战士,即使死去,也必须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