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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库洛甫斯基眼睛顿时一亮,挑着眉毛点头道:“好主意,你掩护我,我带几个人摸上去!”不由分说,揣上了4颗手雷,召集了5个战士,敏捷的跳出了掩体,迎着敌人坦克跑去,然后卧倒在地,一动不动。德军坦克隆隆开近,全然没有感觉到危机的降临。
扬库洛甫斯基看着一辆坦克朝着自己驶来,越开越近,近的他几乎都可以看清履带上的焊接纹路了,宽大的履带碾过泥土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清晰可闻。
“真是个大家伙啊!”然后扬库洛甫斯基明白现在不是让自己感叹坦克的彪悍威猛的时候,就在一个巨大的黑影马上要轧到他身上时,他猛地一拉导火索,把两颗手雷放在地上,同时往左侧一滚,钢铁的履带擦着他的大腿堪堪滑过,他顺势又向一旁翻了几个滚,头紧挨着地面,心里默数着“五、六、七,炸!”
“轰!轰!”山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他感到他的头被弹离地面,又重重的摔下来,磕在地面上。就在一弹一摔之间,扬库洛甫斯基看到那辆坦克前后腾起两股尘土,就像是蒸气机车头喷放蒸气似的,迅速地遮住了坦克。等尘土落下时,那个刚才黑乎乎的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钢铁巨兽,就在离开他两米左右的地方,趴着不动了。
忽然,扬库洛甫斯基发觉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四周如此寂静?静的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当时并不知道,由于距离过近,耳膜被手雷爆炸的声波震裂,丧失了听力。扬库洛甫斯基正在纳闷,突然感觉到手掌下的地皮,如一道波浪般隆起,并且向着他的腋下滚动,惊奇的他转头一看,不由感到一丝绝望。一条宽大的履带飞溅着泥块,连同巨大的坦克车身,就像一座山一样,无声的向他压了下来……
翻滚躲避?恐怕已经无济于事了,没有空间和时间让他躲开这个庞然大物了。他本能的往后一翻,仰面躺倒,紧闭双眼,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永别了,母亲……”
一股浓烈的汽油味直冲鼻窦,呛得扬库洛甫斯基胃里一阵痉挛,胃液上涌,浑然作呕。但是并没有那可怕的撕心裂肺的碾压痛感,反而有一股夹杂着泥土芳香的清风微微吹来,“怎么回事?”扬库洛甫斯基睁开双眼,看到的时一片暮色沉沉的天空。
他翻身坐起,左右一看,两条宽大的履带轧痕,正好从他身体两侧而过,一辆坦克在他前方十来米的地方正喷着烟雾向前开着。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顺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反坦克手雷,跟着坦克一路疾追,在距离坦克三四米的地方,扯下了导火索,把手雷朝坦克上扔了过去,自己就势卧倒在地。手雷落在坦克炮塔右侧的顶盖上弹了一下,磕磕碰碰的滚到履带的护板处停住了,随即迸出一团耀眼的火球,火光瞬间罩住了坦克。扬库洛甫斯基感觉坦克跳了一下,然后便停下不动了。一股浓浓的黑烟,从刚才闪出火光的那一侧冒出,借着风力很快湮没了大半个坦克……
而另外5名战士也相继取得了战果,他们在炸毁了5辆德军坦克和装甲车之后一同迅速的撤回了阵地。而德军看天色已晚,损失又不小,终于还是撤了回去。
过了一天,也就是10月15日,德第四十一装甲军集中了近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摩步师的兵力配合着航空兵和炮兵对莫扎伊斯克防御正面,战术防御地幅仅为11公里的地段上展开全纵深突击,企图打开突破口,以便投入第二梯队击破苏军防线。
近三百辆坦克在10多公里的战线上以五个梯队队形以火力开道,向着莫扎伊斯克守军的第一道防御线隆隆压来。这种视觉上的巨大震撼的确给盛杰带去了无比的冲击。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德军的钢铁洪流。尽管身处筑垒司令部的掩体之内,距离一线很远,但是盛杰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从地面上传来的轻微的颤抖。大地都在颤抖,更何况是人呢?盛杰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变得僵硬了,以至于自己无法挤出一丝笑容。但是盛杰告诉自己,自己是这些人的指挥官,必须给予他们以可以信赖、可以倚靠的坚强勇敢的感觉。盛杰强作镇定的呼出一口气,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周围的人,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每个人都紧崩着脸,神情紧张的看着汹涌而来的德军装甲部队。
对于德军集中坦克攻击其防御正面,盛杰早有心里准备。德军在这段攻击线上每公里正面可以达到约30辆坦克的攻击密度,而盛杰在莫扎伊斯克地区共85公里宽的防御宽度上,加上那12门Г…40也不过只有52门反坦克炮,每公里正面甚至不足一门。考虑到平均配置数量本来就并不充足的反坦克武器,在宽大的正面上实施无重点的对坦克防御根本无法保证防御稳定性,因此他让部队在整个莫扎伊斯克防线上建立了共27个反坦克支撑点,并且依托这些反坦克支撑点修建了有纵深梯次的反坦克阵地和地域,使得对坦克防御的纵深达到了近5公里,以便运用布置的如蛛网般密集的反坦克火力层层拦击德军冲击的坦克,有效的割裂坦克集群的进攻队形,使之遭到大量毁伤,从而挫败德军坦克集群的进攻。
防守在莫扎伊斯克防御正面第一线的是第160步兵师的446团的特罗索夫营,营长特罗索夫是个爱干净的哈萨克,但是由于部队最近的频繁调动,忙的焦头烂额的他连胡子都没刮,一脸的胡茬让他原本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显出属于哈萨克汉子独有的彪悍来。
“克里蒙特&;;;#8226;尼古拉耶维奇。”营指导员曼宁耶杰科对从后面拍了下特罗索夫的肩膀说道。
“嗯?什么?谢苗&;;;#8226;伊万尼塞维奇。”特罗索夫沉着脸低声问道。近一年多时间的共事,使得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高亮的嗓音是自己的“老朋友”曼宁耶杰科在说话。由于在苏联军队中政工工作和军事指挥工作之间微妙的关系,使得两人口头上无比亲密,而私底下却一直互相钩心斗角的。
曼宁耶杰科绕到特罗索夫的身侧,讪笑着说:“我说克里蒙特&;;;#8226;尼古拉耶维奇,你不要这么严肃嘛!虽说德国鬼子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斯大林同志不是说过,一切法西斯都是纸老虎嘛!我们没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害怕嘛!”
“哼,我害怕?得了吧,你耶不去打听打听,我特罗索夫打仗的时候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的?我会害怕?哈,笑话!”
特罗索夫冷笑着反击到。
“哦,那你瞧瞧,你都多少天没刮胡子洗脸了,活象个邋遢的乞丐头!”曼宁耶杰科继续嘲讽。
“乞丐头?!你竟然!哼……我看你最好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免得待会儿德国坦克压上阵地的时候把你吓得尿湿了裤子!”
“你……”
“我,我怎么样?!”
两人针锋相对的瞪着对方,仿佛可以用自己的目光杀死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
“营长同志,敌人进入射程了!”叫声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锋。
两人立刻各自将扎在对方身上的目光,移向了德军进攻的方向。
“瞄准坦克,连装穿甲弹,标尺15,射击!”特罗索夫大声的吼到。
“瞄准坦克,连装穿甲弹,标尺15,射击!”
“瞄准坦克,连装穿甲弹,标尺15,射击!”由于有线电话现已经被炸断了,于是命令只能人工的叫喊声一个阵地接一个阵地的传递下去。有时传令的士兵刚站起身还没开口就中弹倒下了,只好由身边的另一个士兵接替他的使命,跑出战壕向下一个阵地传递消息。
呼啸而去的穿甲弹接连命中德军坦克,爆炸产生的气浪割的人肌肤生疼。不得已,德军步兵只好躲得远远的,用如同龟爬般的速度缓慢的前进。不过很快德军就找到了苏军的反坦克炮兵阵地,开始进行疯狂的火力覆盖。幸而当时盛杰在设置的时候,就命令各部队将反坦克炮兵阵地尽可能的分散布置,所以德军的猛烈报复并未产生很大的作用。各个反坦克炮阵地阵地上还是趁着德军炮火间隙,不断的发射出令德军装甲部队胆寒的炮弹来。
不过德军强大的火力优势还是渐渐发挥出了作用,原本在火力覆盖下幸存下来的各个反坦克炮兵阵地一个一个的被拔出,苏军的反坦克火力逐渐的弱了下去。
“干掉那辆突出的坦克!”
“好小子,打的真漂亮!”
“反坦克枪!反坦克枪!给我射击!”
“右边,右边第二辆!看见了吗?那是辆指挥车,给我敲掉它!”
“打中了!干得好!克曼诺夫!你母亲会为你自豪的!”
曼宁耶杰科不停的在各个阵地间来回穿梭,大声指挥士兵作战的同时也鼓舞了普通士兵的士气。
“这个卑劣的家伙打起仗来倒还真不是个孬种!”看着大吼大叫着的曼宁耶杰科,特罗索夫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容察觉的笑容。
“鲁奇亚,过来!”特罗索夫冲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红军准尉招手道。
“营长同志,请指示!”名叫鲁奇亚的年轻准尉赶忙跑到特罗索夫的身边。
特罗索夫指着对面冲着自己阵地右翼猛攻的德军坦克编队,左手打了个弯,做了个迂回包抄的动作说道:“鲁奇亚,我这里火力掩护,你带两个班的人上去,带上火焰喷射器,从侧面包上去,狠狠的烧它一下子!务必给我烧疼了德国鬼子!”
“是,营长同志。”年轻的排长一个转身,大声吼到:“一班、二班跟我来,带上四号!”(苏军口头语中四号就是火焰喷射器)
两个班的士兵趁着德军猛攻右翼的机会,在其他人的火力掩护之下,强行摸到了德军坦克编队的左翼。一条条火蛇从观察口窜进了坦克里,随之传出一声声尖利的惨叫声,德军装甲兵不得不从坦克里,带着一身火苗,狼狈的爬了出来。
“好极了,干得真是漂亮!我早就说我看好这小子嘛,哈哈!我要给这小子请功!”特罗索夫攥着拳头敲击了一下面前垒起的土包,咧开嘴大笑道。
一击得手的鲁奇亚准尉知道不宜久留,于是带着出击的战士们迅速的向己方阵地撤退。一边小心的躲避着空中飞舞的流弹,一边向回跑的鲁奇亚心情非常之好,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微微扬起的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突然,他感到背脊上像是被人用一根粗大的棍子猛击了一下似的,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身边的战士立刻跑过去,一人一边架起他的双臂,打算抬着他回到阵地上去。
鲁奇亚并不觉得很疼,只是肢体有些麻木。头脑依旧清醒的他意识到子弹似乎是击中了自己的脊椎,滚热的血液顺着脊梁流进了裤子里。原本似乎触手可及的阵地忽然变得遥不可及,而眼帘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鲁奇亚感到黑暗带着死亡正在悄悄逼近自己。
“不要睡,鲁奇亚准尉同志!鲁奇亚!”
身旁的战友拼命的呼唤着鲁奇亚的名字,希望能帮他抗拒那无边的睡意。忽然他感到自己向下掉了下去,就如同掉下了无尽的深渊,不停的向下坠落,鲁奇亚惊恐的睁开了双眼。他努力的抬起了自己由于大量失血而变得惨白的脸孔,发现自己躺倒在地上。两边是分别是刚才抬着自己的两个战友的尸体。他奋力的支起身体,翻过身,想让自己正面朝上,但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