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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霸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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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岳母尽情地享受着人间天伦之乐,吃饭时,我给孩子喂饭,岳母就给妻和小姨妹喂饭,孩子见了转过身去也要姥娘喂,岳母就一人喂三人的饭。岳母笑呵呵地轮流着一人嘴里喂一勺,岳父见了掩口窃窃地笑,我也吃吃地笑,孩子也张口笑,妻和小姨妹边吃边捂口笑,全家乐乐呵呵,真是一个幸福美满之家。

    ()    妻在父母身边常说的话是:“总算有家的感觉了……”“总算回到家了……”这话让我听起来十分别扭,我们原来的小家难道不是家?孩子都会满地乱跑了,怎么之前连家的感觉都还没得到过!

    妻的大姐娇娥、二姐娇萍、三姐娇翠工作单位离父母都不远,星期天都要带孩子回来陪伴父母,三个姨姐和妻一样,极具管理天赋,连襟们让她们调教得服服帖帖。我可怜的连襟们星期天通常不回来,都老老实实地留在各自的家里做家务,他们自称是家中最尽职的留守人员。

    从关爱老人的角度讲,妻的姐姐妹妹个个都堪称孝女,家里的大小事情不许父母动手,要全部交给我这头“猪”去做。她们在父、母面前夸我勤快、能干,说有再多的家务活我都能干得下来。大姐说:“娘,你在一边插手,猪猪还不高兴,林军(我的大姨夫)做家务就烦有人在旁边添乱,旁边人一插手就弄得乱七八糟,做起家务来就没了头绪……”

    大姨姐年幼时留在山东老家,她按老家习惯把“母亲”叫做“娘”。二姨姐听大姨姐说后,也“哈、哈”地笑着对母亲说:“妈,力气是个怪,今天去了明天还在,力气不用也结存不下来,与其‘猪猪’闲着没事让力气白白流走,还不如让‘猪猪’把当天的力气该用的就用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虽是女儿们这样说话,妻的母亲还是背着她的宝贝女儿们,尽可能地帮我做一点家务活,但不小心让妻和妻的姐妹们看见了,她们就会很不高兴,嗔怪父母宠惯我,说这样下去我就会变得懒惰起来,宠惯我是害了我。

    大姐说:“娘,你让他耍懒了,以后他们搬出去自个住,他还知道做家务吗……”

    再看到岳母帮我做家务,几姐妹便把劝说母亲不住的气、毫无道理地撒在我身上,指责我吃在她们的家,住在她们的家,还要老人rì夜cāo劳侍候。她们责问我:“妈妈头发都花白了,她为这个家cāo劳了一辈子,现在还要她来为你和你的儿子cāo劳,你要是个人,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吗!”

    面对众姨姐姨妹的谴责,我很无奈,我也劝过岳母不要沾边家务,但我不能捆住岳母的手脚,岳母是劳动惯的,她闲不下来,稍不留意,岳母随手就拣一件家务活做起来了,为此,听姨姐、姨妹的谴责就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受谴责的虽然是我,但让妻很没面子,因为我是她的人,她有疏于管教的连带责任。于是,妻对我出口比姨姐姨妹们更狠,她要用自己的行为,向姐妹们表明,她是决不会护短自己的男人的。往往是姨姐、姨妹的谴责声未息,妻就指着我破口大骂开了:“死猪!你怕是十八岁进养老院,福气来早了,敢再支使妈妈做家务,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妻向来有言行一至的作风,话没说完,就真的一脚就踹到我屁股上了,把身边的孩子吓得哇哇直哭,妻哄着孩子,更恨我窝囊,她悔不当初,说,怎么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岳母碍于女儿们的干涉不大敢做家务了,但每天仍把孩子带在身边。岳母说:“隔辈亲,一会也离不开孩子。”对此,妻的姐妹们不好说什么,岳母此举为我减负不少。

    每个星期天,家里吃饭的嘴巴骤增至十多张,我大盆大盆地淘米,大捆大捆的摘菜,大盘大盘的炒菜,饭毕人去,留给我的是满桌子的残汤剩饭、脏碗脏筷。待收拾完厨房、饭厅,哄孩子睡下,方容我坐下搓洗成堆的衣物。哪个星期天,不累得我筋疲力歇,我就眼巴巴地盼单位星期天安排加班,即便不发加班费我也乐意,在厂里加班比在家休息快乐的星期天要轻松多了。

    妻的几个姐姐在各自家里对丈夫使嘴是使惯了的,星期天到父母这里来,身边没了供她们使唤的人,有点习惯不下来。我寄住在岳父、岳母这里的时间长了,她们便全都来使唤我,这个叫我向东,那个叫我向西,政出多门,让我无可适从……

    妻的三姐娇翠讲究清洁卫生近于洁癖,规定我蔬菜必须仔细地洗过三遍才能上菜板。她指着地上的菜篮子对我说,象菠菜、小白菜这一类难洗的菜要清洗四遍,“记住没有,要洗四遍……”

    妻的么妹到厨房来见了则说,没必要每样菜洗三遍,象南瓜、萝卜这样的菜,洗两遍就行了……

    我按三姐的规定把萝卜洗了三遍,小姨妹便教训我:“不要以为住在父母家里,用不作自己掏水费,水随便乱用不心痛,养成大手大脚的不良习惯后,要想纠正就不容易了,以后你们总要搬出去自己住的,那时每一分钱的水费都得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到时看你心痛不心痛!”

    妻的三姐自幼看不惯农民,我入伍前上山下乡当过两年“知青”,妻的三姐见到我就带贬意地说我是“农民”。妻的三姐说,:“她初次见到我就没看走眼,一付农民相!”当得知我家从爷爷那辈起就是工人,妻的三姐说我:“骨子里虽不是农民,但‘上山下乡’两年,让你脱胎换骨完完全全成农民了。”

    因为我是农民,妻的三姐见到我就皱眉头,说:“土里土气,我就不明白,四妹当年怎么会看上你的……”

    我很反感三姨姐鄙夷农民的这种思想意识,凡听到她贬损我是一个农民时,就不高兴地把头别到一边去。三姨姐见我还敢在她面前耍脾气,就提高嗓门:“说你是个‘农民’还不高兴,四妹当年是不懂事,要不,连让我说你的资格都没得!一身脏死了,走到哪里都是一身农民味……”

    只要有时间,三姨姐就会到厨房监督我做家务,按照她的说法是:“尽快把我改造成城里人。”我就奇了怪了,妻的爷爷、nǎinǎi辈都是勤勤恳恳的农民,三姨姐血管里流淌的是中国朴实农民的鲜血,但不知为何三姨姐这么瞧不起中国农民!究竟中国农民怎么啦……

    我走路的脚步重了一点,喝水骨嘟嘟一口气灌下去大半茶缸,妻的三姐见了,眉头紧缩成一团,说:“在城里都工作这么多年了,还和‘农民’一样粗鲁,从小缺少教养。”

    我听后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墩,扭头就走。妻的三姐在我身后拨高嗓门:“说你还不愿听,改一改嘛,给你讲过多少次了,是头猪都教转了,土包子本xìng就这么难移……”

    我教育孩子要勤俭节约,让孩子珍惜每一粒粮食,说粮食是农民伯伯顶着烈rì种出来的。我念书本上的一首诗给孩子听:“锄禾rì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妻的三姐把孩子拉到她身后,对我说:“不要用几千年封建落后的‘农民’思维来教育孩子,现代思维不是讲节约,而是讲消费,现在观念是既要会找钱,更要会化钱……”

    我捉一只金龟子拴在线上给孩子玩。妻的三姐见了惊叫:“脏死了,快扔了,那是脏农民娃儿才玩的东西,山上乱爬的虫子也能随便捉来给孩子玩,你知道它身上有没有细菌,你知道它嘴里有没有毒液?真是一个土包子农民!”

    我常常在心里想,农民有什么不好,他们也是为社会创造财富的人,和城里人相比,他们生活节俭,作风朴实、工作勤奋。农民种地免不了要沾一身粪水,但他们向城市提供的却是干净的蔬菜和粮食。农民脏脏在身上,而那些自以为是、瞧不起农民的城里人,脏就脏在思想里。

    每天,我都小心地按照三姨姐的清洁卫生要求做家务,让三姨姐从我的鸡蛋里挑不出一小点骨头。但三姨姐仍说我做的家务象“农民”做的一样脏得很,甚至说我身上有一股牛屎味。我从农村出来都快十年了,身上的牛屎味她居然还能闻得出来,三姨姐的那只鼻子真的是太神奇了!

    有一天,我看过厨房里外都没人,刚把洗过两遍的小白菜放到菜板上要下刀切的时候,三姨姐推门而入,她气急败坏地责问我小白菜洗了几遍!我脸红到了耳根,三姨姐满面怒容,说:“难怪四妹骂你是‘猪’,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完全是一个脏农民的生活习惯,一点卫生意识都没有。菜要洗几遍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啦?是只猪都教会了!比猪聪明的你怎么老是教不会,是记不住还是想偷懒!洗不干净的菜炒出来你和你儿子也是要吃的嘛,你怎么能这样干!”

    我知道三姨姐早就对我做家务心存戒心,但没料到她会偷偷地藏在一边监视我,不知此举是君子防小人,还是用小人防小人?但不管怎样说,是我理亏,不敢和三姨姐一连串的感叹号争辩,赶紧把小白菜放到盆里重新清洗。

    那天三姨姐是躲藏在哪里的?直到今天我都还没有想明白。明明厨房里外我都查看过了,可确定是没人的,三婕姐那天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妻的么妹手捧着水费单子看我淘米,她说这个月的水费怎么高出这么多来?见我米淘过三次还在往里加水便尖声叫停。告诉我,淘米前两次少加点水,第三次多加点水,淘过三遍就行了,第三遍淘米水可留下来洗头遍菜。

    妻的二姐进厨房来了,见么妹在教我淘米,她对我说,米要先选后淘,不要边淘边选。

    妻和三姐耳语着一同从楼上走下来,经过厨房门听见在说淘米的事,妻的三姐进厨房坚持米要淘过四遍才行。么妹说,淘过三遍水就清了,不必淘洗四遍。三姨姐说,即便水清了,污染物也没除尽,里面的污染物对人体是有害的。

    妻听她的三姐这一说就急了,说“以往都是这头‘猪’淘米,没在意他淘洗几遍,这死猪没人的时候就会偷懒,这几年我不知吃下多少污染物……”

    大姨姐也进厨房来凑热闹,她说,她家的米都只淘洗两遍,淘洗过多营养就流失了。我端着米盆,在满屋子的姨姐姨妹面前一脸茫然……

    ()    父亲是儿子天经地义的监护人,监护人的权力和责任是对等的。但聪明的妻把我监护孩子的权力和责任先拆分、后削弱,再后就把我教育孩子的权力巧妙地搁置了。

    妻告诉我:“你就是一个鲁莽粗俗的三合乡下‘农民’,教育孩子要讲究方式,你说话高声大气的,别吓着孩子了。”妻说:“你一天家里、厂里都忙,教育孩子的事你就别管了,有我教育孩子就足够了。”妻说:“你想对孩子说什么,告诉我就行了,由我去给孩子说,同样的话,我说出来的效果比一身农民味道的你要好得多。”

    妻搬回父母家里住之后,从她三姐那里也学会贬损我是“农民”了,而且妻说我是“农民”的时候还jīng准到了我下乡的地点“三合”,不知妻是否忘记了,她进厂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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