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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夜半而起的呼噜声听起来很怪,先是“咔”“咔、“咔”象有人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而后就是“呜——噢”一声鬼哭狼嚎,让人全身抽紧、毛骨悚然。熟睡中一旦让妻的呼噜声惊醒,绝无重新入睡的可能,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痛苦地熬到天明。
再有,妻即便睡着了,也和她白rì里一样霸道,她的标准睡姿是弓背撅臀弯成个大虾状,脚不蹬墙壁就蹬人,常把我蹬到床沿上挂着。与妻同床共枕让我常做恶梦,梦见自己困在万丈悬崖边上险象环生。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却是自己悬乎乎地被挤在床沿上、时刻都有掉下床的危险。
就这样,妻还经常把我从梦中掐醒,说我挤着她了,挤得她很难受。开灯一看,大半张床都让她独霸了,我蜷缩成一团被挤在狭小的床边沿上不说,有时身上还扛着她的两条沉重大腿。
到厂浴室洗澡,衣服一脱,全身布满青紫sè的瘀斑,有好心人嘱咐我,一定要到医院去看一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不是得了血小板减少之类的血液疾病?
我不好意思给人解释,这是妻夜间给我留下的作业。我当然知道,小块瘀斑是妻指头上的功夫,大块瘀斑是妻脚跟上的发力。
但听别人的忠告多了,对瘀斑的成因我也越来越不敢确定,我恳请妻半个月内不对我动狠,看这些瘀斑会不会消失,以便确定要不要到医院就诊。
妻指责我提的是无理要求,说睡梦中谁能控制住自己的意志,假如睡着了我还能决定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能做,那我还不成了神仙。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谁能管得住熟睡中自己的手脚?我只好容忍身上的青紫瘀斑继续繁衍昌盛下去。
现在好了,新房分到手,一人一间卧室,减少了睡眠时互相之间的干挠不说,且门一关,就可以在家中获得一个听不到妻责骂的干净小环境。
五
() 房子进行了装修,添置了全新的家具。梳妆台我说不用买,把我们的梳妆台搬过来不就行了(我们原住在狭小的周转房里,家具摆不下,梳妆台等部份家具还放在妻父母那里)。妻不同意,撇嘴说:“你的思维纯粹还是一个山沟沟的‘农民’,脑壳里除了省钱,你还能知道啥!那梳妆台式样早过时了,和卧室的装修不协调,摆在屋里不伦不类、还不如不摆。”和妻讲道理我从来就没赢过,只好依妻的重又做了一个梳妆台。
结婚时我们做的那套家具,全是上好的楠木,我不舍淘汰,坚持要留下来。妻尊重我的意见,那套楠木家具全部堆进我的那间卧室里。我的卧室本来就比妻的那间要小,家具堆进来后,连平柜顶都重上去了茶几、椅子,我那张单人床被可怜地挤在家具缝隙中,走进屋里连身子都转动不开。
妻每次站在我的卧室门口,都会把眉头皱成一团,责怪我太不会收拾屋子了。妻说:“再好的屋子交给你,都弄得跟猪窝一样。”妻说,她一个同事的爱人名叫“小秦”,人家也是男人,也是当兵回来的,人家就能把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妻说:“你自己看看,你这是卧室是农资仓库,是住人的还是养猪?”
不过,我还是十分满意我的这间卧室,挤是挤一点,但它是属于我个人的小空间。记得有一首歌的歌词是这样:“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家里原来那张三人沙发,扶手都让我的脑袋睡歪了,沙发过于长大了一点,我的卧室摆不下,妻就找人抬出去扔了,这让我心痛了好长时间。那张沙发是婚前我亲自动手做的,用去了一床半新旧的棉絮不说,光购买弹簧和木料就化去了一百多元……
客厅里新买了一张米黄sè皮革面料长沙发,妻本来还想配两只单人沙发的,但客厅太小,摆单人沙发后影响客厅整体布局反而更难看,妻扼腕放弃了购置单人沙发的打算。
皮革面料的长沙发抬进客厅后,妻不让我坐,说我身上有厨房的油烟,会把沙发的皮革面料弄脏。再有,就是我体重过重,起止粗鲁,会把沙发坐变形的。妻说,用卖掉我的钱,都买不回这么一张沙发来……
妻在沙发旁边摆了一只小凳子,那只小凳子是儿子小时坐的,约二十厘米高,三十厘米长,十几厘米宽。现在,这只小凳子归我了,是我在客厅里的唯一指定坐位。对我而言坐不坐沙发无所谓,沙发其实就是一套摆设,坐在上面会十分拘谨,还没有坐在小凳子上自在,即便妻不说,进客厅我的首选也是坐在小凳子上。
与妻的沙发相比,我的小凳子也小得实在可怜,重量不及妻的沙发的百分之一。和诺大的客厅相比,我的小凳子更显渺小,我戏谑地对妻说:“两米多长的沙发上,就一只屁股独霸了,乖乖……好大的屁股哟!”
妻听了红颜大怒,提起小凳子就给我扔了过来,我匆忙接过小凳子放到地上。妻抓起茶几上的不锈钢保温杯上前要砸我的头,我逃进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妻用脚使劲踹门,心疼得我赶紧把门打开。卧室是我的卧室,门就是我的门,宁可吃皮肉之苦,也千万别让妻把我的卧室门踹坏了。
我用枕头护着头爬在床上接受妻的惩罚,妻用保温杯在我背上狠敲了几下,又在我大腿上拧了几把,在我屁股上踹上一脚,不解气,上前掀枕头扯我的头发、撕我的耳朵。妻纤纤玉手,用来欣赏还可以,拿来打人实在是不中用,两只手发不出缚一只鸡的力,才撕扯了一小会儿,已累得她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而枕头下笑声依然不绝,气得妻进她的卧室关门哭去了。
妻个矮,屁股却特大,是妻身上的严重缺撼之一。俗话说秃子面前不说瓢,我平时说话都知道要十分小心地避开妻的屁股不说。但自从分到新房后,仗着分房中我有功(我是厂的中层干部,又是多年的先进工作者,占优先分房的条件),我有点得意忘形了,在妻面前说起话来随随便便,毫无把拦,无意中说沙发却触犯了妻的大忌,现在任凭我怎样解释,妻就是不依不饶,妻咬定我是有意奚落她!我赌咒、发誓,说绝无半点影shè她的意思。妻不听。骂我:“连人话都不会说……”好在妻的姐妹们来看我们的新房子了,妻才没象以往那样一直闹下去。
新房子地面贴上了浅黄sè方格地板胶,墙面用石灰抹了一遍后,刷了齐胸高的兰sè涂料,电线、水管都埋进了墙里,进门就给人清爽整洁的感觉。新房子的卫生条件也大为改善,地板胶不吸水,趟一次拖把水,就哧溜溜地拖一间屋。妻看着我们的新房子十分满意,她要锦上添花,又开始发挥自己的管理天赋,给我订下了许多制度。
妻说,她制定的这些规矩完全是为我好,现在住房面积宽敞了,卫生范围也相应扩大了,她看着我每天打扫卫生挺累的于心不忍,制度是为了保持室内卫生,可减少我拖地、抹桌子的频次,也就减少了我清洁屋子的劳动强度。
妻规定我进屋要换鞋,换成她买来的软底拖鞋。但进屋换上的这双拖鞋的活动范围仅局限于过道和客厅。妻在卫生间、厨房、凉台、我的卧室、她的卧室门口,各为我备有一双拖鞋,我从客厅进卫生间、厨房、凉台、她的卧室、我的卧室,都分别要再换一次鞋,这样,每天我都在频繁地换鞋,不胜其烦,住新房子的兴头也稍受削弱。
我对妻说,进我的卧室不用换鞋,我不怕把卧室弄脏。妻说:不是怕把你的卧室弄脏,而是怕穿着你那间卧室的拖鞋出来,把其它房间的地面弄脏了。妻说我的卧室是家中最脏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猪窝。
妻的那双拖鞋则享有自高无上的特权,妻进门换上它,就可以游走于家里的任何地方,用不作每到一处都必须换鞋,不过,每天睡下后,妻都要我把她的拖鞋底擦洗一遍。
吃过下午饭,收拾完厨房,我做了两个扣碗(一种菜肴,面上是肉,下面是盐菜,用文火蒸熟反扣在盘子里食用),放在炉子上的蒸锅里用慢火蒸,利用蒸扣肉这点时间我回卧室套被子。
妻扔了她的一件外衣和一条棉毛裤给我,说外衣扣子松了,让拆下来重新钉上。棉毛裤有一处脱线,让缝好,明天她就要穿。
妻进客厅看电视,我赶紧放下手中的被里、被面,先给妻缝棉毛裤、钉外衣扣子。
把缝好的棉毛裤和钉好扣子的外衣迭成方块到客厅交还给妻,妻让我直接送到她卧室去,我刚转身妻又叫住我,让我把棉毛裤、外衣放在沙发上,说一会她自己放,怕我把衣柜翻乱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套被子,被子套完,又去整理平柜,平柜刚整理了一半,就听到妻呼唤我把地图册赶快送过去。妻在电视里看到了风光秀美的西双版纳,她要查看西双版纳的地理位置在哪里。
把地图册送到妻面前,回来整理完平柜,才打开了大立柜,一股烧干锅的焦糊味窜入我的鼻中,以为是楼下飘上来的,没在意。
已是秋末时节,把立柜中的夏季的衣物集中在一起,明rì凉晒后打包放在柜底。
焦糊味越来越浓,还听到了厨房传来的烧干锅声音,不好!炉子上的蒸锅烧干了,我几个箭步冲进厨房……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妻气急败坏地跟到厨房来了,她劈头盖脸训责我一顿,说我简直就是一头“猪”,只配和老鼠一起住在原来的土墙周转房里,不配进现代洋楼。妻大光其火的原因,不是我烧干了蒸锅,而是我脚上这双拖鞋(它是我卧室的拖鞋),我穿上它不但洞穿了客厅,还径直走进了厨房。
儿子参军离家后,妻一下喜欢上了布娃娃,在她的卧室的桌上、墙上、梳妆台上、装饰柜里,挂满、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布娃娃,连床头上都坐着、躺着几个嘻皮笑脸、表情怪异的丑八怪。孩子所在部队距家千里,妻每天只能哽咽着在电话里与部队上的孩子通十几分钟话,一根电话线难以传输母子之情,能理解妻把对孩子的爱转移到那些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身上。
妻痛爱那些布娃娃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病态地步,每天她要挨个和它们说话,小心地为它们整理衣裙,为它们变换姿势,睡觉时妻枕边也要放一个大布娃娃陪她说悄悄话。妻骂我,怀中也搂着一个布娃娃,不知是让怀中的布娃娃为她助威叫阵,还是让怀中的布娃娃见赏她的威风!看着百般受宠的布娃娃们,让我十分嫉妒,我常想,假如妻能把对布娃娃的爱心分百分之一给我,那我的幸福指数就会陡增百分之一百上来。
国家经济发展,科学技术进步,家庭厨、卫也消无声息地处在变革之中。自动洗衣机、电炊具、电洁具进入寻常百姓家,让我充分享受到了现代科学技术进步的好处。它为我节省了大量的家务劳动时间,也为我节省了大量的体力。用电饭煲做饭,插上电源就可以放任不管,即便是有事外出几小时,回来也决不会担心吃糊锅巴饭。
选用现代高科技拖把,省水、省力又省时,以往拖一遍家中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