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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战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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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一张邮局寄给你的明信片。”好奇心很重的女邻居说。

  这是一张领取挂号印刷品的通知单。笔迹看上去很眼熟,不过伊斯克拉怎么也想不起是谁的笔迹。她不知为什么非常想认出这清秀、工整的字迹是谁的,非常想把它认出来,于是没脱大衣就走回柜橱那边自己的地盘,绞尽脑汁思索着,究竟是谁会给她寄印刷品。只听得身后砰地一声门响,伊斯克拉知道这是母亲回来了,就没有回过头去。

  “站起来。”

  伊斯克拉习惯地嗵的一下站了起来。母亲气得面孔变了形,面部肌肉不停地抖动,她狠命地拽着紧紧束在她那被雨淋湿了的特工部队皮外套上的腰带。

  “是你在墓地组织了公祭?是你不是?……”

  “妈妈…”

  “往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皮带解开了,带稍柔韧地滑到地上,扣拌则被母亲紧攥在手里。

  “妈妈,等一等……”

  皮带向空中飞去,眼看着就要朝伊斯克拉劈头盖脸打下来——抽到哪儿算哪儿。然而伊斯克拉没有遮挡,没有躲闪,只是面色苍白。

  “我非常爱你,妈妈,不过只要你打我一下,即使只打一下,我就永远离开你。”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尽管全身都在瑟瑟发抖。皮带嗖的一声打在旁边的地板上,伊斯克拉不知为什么用颤抖的双手抻了抻湿透了的旧大衣,背对着母亲,坐到桌子旁边。

  她看着邮件领取通知单,却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她听见军用皮带掉在地上,母亲向自己那半边领地走去;她听见椅子沉重地咯吱响了一声,接着是划火柴的声音。听着这些动静,她又心疼起母亲来,然而她不可能再站起身扑过去,投入母亲的怀抱了。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突然迈出了这一步。她明白,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必须走到底。不管头几步如何痛苦,也要走到底,绝不回头。因此,她依然坐在那里,视而不见地望着领取印刷品的通知单,通知单上面的笔迹是这样熟悉,又是如此难以辨认。身后,椅子又咯吱响了一下,接着响起了脚步声,然而伊斯克拉仍旧纹丝不动。母亲走到衣柜前,翻腾、寻找着什么。

  “把衣服挽换吧。全都换掉,长袜、内衣都换。你浑身都湿透了。给你。”

  听见这如此陌生的温柔而又疲倦的语气,伊斯克拉不禁颤抖了一下。她忽然想扑到妈妈怀里,抱住妈妈大哭一场,象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可怜巴巴地号陶大哭一场。但是她克制住自己,依旧没有转过身去。

  “好的。”

  母亲站了一会儿,把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到床上,悄悄回到自己那半边领地去了。又听到一声划火柴的声音。 

第九章
 
  伊斯克拉始终没有搞清是谁给她寄来的挂号印刷邮件,直到第二天早晨,隐隐的不安仍然萦绕在心头。她久久地端详着那张通知单,已经影影绰绰地猜到是谁寄来的了,可是她生怕往这方面去想。然而,又由不得她不这么想。于是她决定先上邮局去,因为她已经无法再等了。

  邮件包得整整齐齐,收件人的地址是用印刷体写的,寄件人没有署名。看样子这是一包书。伊斯克拉顾不得上学,跑回家去了。她一奔进屋里,立即把邮包撕开,坐了下来,落在膝上的正是那本她曾经见过的时赛宁的诗集和一本姓外国姓的作家“格林”的书。

  “唉,维卡呀,维卡,”她怀着成年人的痛苦喃喃自语着,“我亲爱的维卡……”

  伊斯克拉两手哆哆嗦嗦地抚摩着这两本书,害怕一打开就看见题词。然而没有题词,只是在格林著的那本书里夹着一封信。信封上用工整的、如今看来是这样熟悉的字体写着:“伊斯克拉·波利亚科娃亲启”。伊斯克拉把信搁在一旁,收起包邮件的纸,脱去大衣,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把书放在面前,这才把信拆开。

  “亲爱的伊斯克拉:

  “当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再痛苦,不再悲伤,不再觉得丢脸了。我不想向世上任何人解释我今天要做的这件事的缘由,然而我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知己;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有一次曾经违心地对你说过我不爱你。实际上我是非常爱你的,还在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而且对你还总有那么一点点妒意。在你和济娜第一次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喝茶、谈论马雅可夫斯基之后,爸爸就夸你为人耿直、正派。我高兴极了,因为我交上了你这样一位好朋友。我开始为我们的友谊感到自豪,并产生了种种幻想。现在不谈这个了,因为我的幻想未能实现。

  “我写这封信并不是为了表白自己,而是为了说明情况。我被侦查员传讯过,所以我现在知道,爸爸被控盗用了巨额公款。可是我信任他的为人,我不能否定他,永远也不否定他,因为爸爸既不是窃贼,也不是骗子。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亲口对我这样说过。既然如此,我怎么能否定他呢?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考虑对父辈的信任这个问题,而且我坚信,就是应该信任父辈,就是应该这样生活。如果我们不再信任我们的父亲,怀疑他们为人正直,我们就会陷入一片荒漠。那么,什么都不会有了,明白吗,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虚。只剩下空虚,而我们自己也就不再成其为人了。也许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也许你能表达得更加明白,但是,有一点我是清楚,那就是不能背叛父辈。不能这样做,否则我们就会毁掉我们自己,毁掉我们的子孙,毁掉我们的未来。我们就会把世界劈成两半,在过去与现在之间掘出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割断两代人之间的联系,因为世界上没有比背叛自己的父亲更为可怕的背叛行为了。

  “不,我并不是胆怯,伊斯克拉,不管人们怎样议论我,我并没有胆怯!我生为共青团员,死也作为一名团员而死。我之所以采取这个行动,是因为我不能否定我的父亲。不能否定,也不想否定。

  “星期一已经到了,第一节课即将开始。昨天我已经和你们,和若尔卡·蓝德斯告别过了。若尔卡早就爱上了我,我感觉到了。因此我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了吻。现在,我要把书包好送到邮局,然后躺下睡觉。我昨夜没有合眼,前天夜里也没有睡,也许很容易入睡。这两本书送给你留作纪念。我不想在上面题词。

  “我还从没有和你接过吻。一次也没有!现在,为了过去和未来,吻你。

  “别了,我唯一的朋友!

  你的维卡·柳别列茨卡娅”

  最后几行伊斯克拉似乎是透过一层毛玻璃读下来的,因为泪水蒙住了她的眼睛。但是她没有哭,直到读完都没有哭出来。她慢慢地把信放在桌子上,珍惜地将它抚平,垂着双臂,久久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心里有根弦绷断了,这根绷断的弦引起的痛苦是一种成年人的痛苦,是一种抑郁而绝望的痛苦,是超越了她本人年龄限度的新的痛苦。

  学校里照常上着课,所不同的只是高年级教室里课堂比往常安静。

  九年二班又空了一个课桌:伊斯克拉没来上课。济娜挪到她的位子上,坐到莲娜旁边。

  维卡·柳别列茨卡娅的空课桌象墓碑一样立在那里。教师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空课桌,但是都立即把目光移开,也不去惊动济娜。

  总而言之,谁也没有被惊动:没有一位教师叫学生上黑板前回答问题,也没有一位教师提问功课。

  后来,从走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校长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立即起立。

  “对不起,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他对上了年纪的历史教员说,“我是来告别的。”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四十三双眼睛一齐凝视着校长。

  “都坐下吧。”

  坐下的只有沃维克一人。他是个听话的学生,总是先执行命令,然后再动脑筋思考。不过他往往思考得很周密、认真。

  “站起来!”阿尔乔姆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沃维克顺从地跳了起来。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苦笑了一下。

  “我是来告别的。我要走了。永远离开这所学校了。”他停顿片刻,又含笑说,“和你们这帮小鬼分手是很难受的。很难受呵!我刚才到各班去,对每个班的同学都说:祝你们生活幸福,祝你们学习好。可是对你们九年二班的同学只说这几句就不够了。”

  教历史的老教员突然大声抽泣起来。她摆了摆手,便去掏手帕:

  “请原谅,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请原谅。”

  “不要难过,塔季扬娜·伊万诺夫娜,有战士在,总会找到指挥员的。我相信这些战士,他们经受住了第一场战斗。如今他们已经是有战斗经验的小伙子和姑娘了,他们知道痛苦是怎么回事。”他扬起头,就象面对骑兵连一样,用洪亮的声音说:“我相信你们,听见了吗?我相信你们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和真正的妇女!我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是我们的接班人,是我们的伟大革命的第二代!同学们,记住这一点!永远记住吧!”

  校长仔细地审视着每一张脸,目光缓缓扫遍全班,然后象军人那样迅速点了一下头便走出了教室。全班同学望着已经关上的门,依然久久地站着。在一片静寂中,只听见老教师伤心的啜泣。

  这是难熬的一天,非常难熬的一天。时间过得真慢,仿佛一分钟拖着一分钟似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它不断凝结,下沉,集聚在每个人心里,终于在最后一堂课上爆发了。

  “科瓦连科,谁批准你调座位的?”

  “我……”济娜站了起来,“谁也没有批准。我想……”

  “马上坐到你的位子上去!”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反正伊斯克拉没来,我……”

  “别罗嗦,科瓦连科。以后找你们谈话的时候再谈。”

  “这么说,咱们还是要谈的喽?”阿尔乔姆大声问。

  他提这个问题是为了转移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的注意力。他把教师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好让济娜及时冷静下来。

  “你搭什么茬儿,舍费尔?这会儿你又忘了自己的操行成绩了吧?”

  阿尔乔姆本想回敬一句,可是瓦利卡在身后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他便没有吭声。济娜依然低头站着。

  “你这是怎么了,科瓦连科?你的耳朵不好使吗?”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请允许我今天和博科娃坐在一起吧,”济娜恳求说。“维卡那张课桌……”

  “噢,原来如此!看来您是打算建立个纪念碑喽?太动人了!不过您忘记了,这是学校,这里容不得软骨头和神经错乱的人。马上给我回到自己的课桌上去。快!”

  济娜蓦地把身子一挺,满脸通红,嘴唇发抖。

  “不许您……不许您对我称‘你’。永远不许。不许,听见吗?……。

  她呜呜哭着跑出教室。没有人说话。阿尔乔姆正想跳起来,又被后面的人轻轻拉住了。结果站起来的不是他,而是一向稳重而随和的瓦利卡·亚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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