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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于磬低咳了一声,迅速把那封信塞进衣袖里,道:“别胡说,快给我安排一个雅间,我想两个人静静,别让闲杂之人扰了我们。”她故意咬重了‘两个人’三个字,图迦果然意会,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溪玉,脸上不正经的调侃迅速收拢了,叫来人给他们引了座。
推开雅间的门,澹台于磬一眼就看见站在窗前的白衣男子,听见响动,那男子回过身来,一双沉静萧索的美目隔着远远一段距离,望了过来。澹台于磬脸上禁不住浮上一丝无奈,但碍于面子,还是客气地招呼道:“俞公子。”
俞殊月沉沉的目光胶着在她脸上,走近了几步,水红的唇瓣动了动,终于溢出几个破碎的字句:“澹台大人……”
图迦刚得了消息,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一见这屋内场景,也傻了眼。狠狠瞪了身后垂着头的下人一眼,打发她又去添了两个凳子,拉着澹台于磬坐下来,努力炒热气氛:“于磬啊,俞公子已经等了你老半天了,不说别的,就是这诚意,也值得人钦佩。”
澹台于磬在心里低叹一声,故意不去看俞殊月投注过来的盈盈目光,只是摇摇虚敬了一杯清酒,仰头饮下。放下酒杯,转过头看向一直默默坐在身边的溪玉,见他还戴着那碍事的帷帽,不禁笑道:“快取下来吧。”
溪玉听话的站起身,解下带子,把帽子拿下来在身后的案几上,末了还自然地甩了甩长发。回过身,见一桌人都在看他,溪玉有些奇怪,转头看向澹台于磬,只见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当下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摸了摸脸:“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你很好,快坐下吧。”澹台于磬最先反应过来,亲密地揽过溪玉纤细的腰肢,将他带到自己的身边。喂他吃了口点心,脸上的神情很温柔:“好不好吃?”溪玉点点头,就着她的手又吃了一口。
刚才的情形真是……澹台于磬瞳孔缩紧,她的玉儿,完美无瑕的玉儿,怎么能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看去美好。碍事的皂纱拿去的那一刹那,连她这个日日相处的人都忍不住心跳如雷,更不用说别人。只见那图迦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家玉儿,那眼神一看就知不怀好意。澹台于磬第一次有种想把她打晕的痛恨感,可恨她之前怎么会把这种人引为知己,还来往多年!
察觉到对面的俞公子的目光跟针扎似的,溪玉很想装作没看到,继续吃他的东西,但无奈对方不放过他,一会儿就拿着诗书画之类的问题来向他‘讨教’了。可怜他上辈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理科生,这辈子倒霉掉到了青楼,也没学个才艺出来,面对这个京都第一才子,他想弄斧也得看看地方。
那俞公子见溪玉几个问题都答不出所以然来,嘴上不说,但眼底已经渐渐露出轻蔑之意。又大度地出了几个简单的对子,溪玉依旧摇头,这下不禁俞殊月,连图迦都面露惊讶之色。大臻朝百年来尚文轻武,边关猛将没出几个,文人才女倒是不缺,就是养在深闺里弱质男儿,也多学习吟诗作对,才学好的大家公子在婚事上也会更顺利一点。要是女子早早有了才名,那更是极为难得的一件美事,不仅仕途顺畅,走到哪儿,还颇受男子的仰慕。
这也是为什么澹台于磬仕途上并不顺利,但一直是京中众男子心目中的理想妻主人选。图迦摸摸下巴,本来以为像澹台于磬这样早有才名的女子,就算不选俞殊月这样蜚声京都的才子,至少也会是个通情达理,蕙质兰心的才情男子。放在书房里添纸研磨,红袖添香,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刚才看到那叫溪玉的孩子除去面纱的那一刻,她的确惊艳了一下。那自然的甩动长发的动作,清爽流畅,眉眼清澈,不同于一般的深闺男儿,别有一番风情。(此情节请自行脑补现代洗发精广告……)
那坦坦荡荡的神情,无辜的眉眼,确实让人想捧在手心好好呵护。前些时候她确实听说澹台于磬从凝香楼赎了个小倌,还和二品都御史封子仪当街闹了不快。今日见到,这个叫溪玉的男儿确实有当祸水的资质。只是,这不通文理,不精书画,多少有点美中不足,白璧微瑕。美玉应该无暇,可偏偏有了这个显眼的瑕疵,着实让人惋惜。
俞殊月忍不住道:“澹台大人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受人尊敬,南公子就算资质有限,也不应该自暴自弃,放任自己。”
溪玉奇怪道:“我怎么自暴自弃了?”
俞殊月朝澹台于磬望了一眼,见她正低头倒酒,低垂的脸上看不清神色,心下定了定,道:“澹台大人素有才名,京中人人知晓,她身边的人着实不应该是资质驽钝之辈,那样只会辱没了大人。只有真正才学高雅之人,才配待在待在大人身边,做大人的红粉知己。”
“俞公子……”溪玉水灵灵的眼睛瞅着他,摇了摇头,“我虽然资质驽钝,也不会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更是没一项精通的。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不配待在大人身边。”
“噗——!”图迦一口茶喷出来,这个孩子,说话真直接。果然抬头看看,俞殊月已经脸色发白了,但他还是压抑着手指的颤抖,牵起一个勉强的笑:“为什么?”
“因为个性互补嘛!”溪玉笑眯眯道,“在我的家乡,性格沉稳的会找个性活泼的,文静内向的配上热情活泼的,他们都处的很好,相反个性太过相像的,反而容易闹矛盾。”
澹台于磬侧过脸,瞧着溪玉神采奕奕的小脸,心底化了一片。
这样笑着,眉眼弯弯,带点顽皮的样子才像他。
俞殊月紧咬下唇,神色也透露出紧张:“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么怪的事?”
“这可不是我胡乱说的,是有科学依据的,是人家研究人员多年实践实验总结,可信度和可靠度都很高的。”溪玉一本正经,继续忽悠,“大人的才学那么高,我们家有她一个就足够了,我再努力也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干嘛要费那个功夫。”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我每天都有坚持练剑,师傅给我的剑谱已经练到第七重了。上次散步时还顺手抓了一个小贼,这样以后,家里来了贼就不用怕了,我会把他抓住狠狠教训的!”
澹台于磬忍住笑意:“那我每晚可以放心睡了。”
溪玉挺起胸膛,那神情颇为得意:“包在我身上!”
低头狠狠又喝了一口茶,图迦紧紧盯着溪玉容光焕发的小脸,心中一片悔意。这哪里是白璧微瑕啊,明明是一块尚未被发掘的绝世好玉啊!
可惜已经被识玉人早早收入匣中,此生,只可远观,永远无法亲近。
“还有啊,等我的轻功练到第八重,就可以带着你到处玩了,嗯,现在还不行,我一个人是没问题,但带人有些吃力了……”溪玉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澹台于磬心中温暖,摸摸他的头,温柔道:“没关系,你想去哪儿,我雇轿子就好了。”
溪玉摇头:“我讨厌坐轿子,摇晃的太厉害了,还有啊,上次雇的轿夫里竟然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我看她颤颤巍巍的,实在不忍,就下来陪她走了一路。”
澹台于磬心都化成了水,也不管身边还有人,亲昵地低下头抵住溪玉的额头,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好,以后都不坐了。等你功夫练成了,我们俩一起去看离山的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一连炮灰了三个男配,俺很欢乐~~~继续着俺地恶趣味~~~
19
19、对手 。。。
眼角余光瞥见俞殊月惨白的脸色,图迦忍不住叹息,这么心高气傲的男子,受了如此重重一击,也不知何时会恢复过来。再瞅瞅那两人甜甜蜜蜜的相处,她更郁闷了,这么好的男人,老天为什么也不赐她一个?白白便宜了那个澹台于磬!
心中转了一圈,图迦仍是没忘记要紧的事,见俞殊月沉默地坐着,抬手给他斟了一杯清淡的果酒,然后不咸不淡提了一句:“下月十八我准备办个诗会,地点定在华亭,俞公子可愿赏脸一去?”
“我……”俞殊月语塞,抬眼望了一眼澹台于磬的方向,见她仍然在和那个小倌聊的欢快,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情形。俞殊月脸色又黯淡了一些,贝齿咬在丰润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图迦了然,但面上仍是一片浅笑盈盈:“俞公子再考虑考虑,完了让小厮给我这送个信就成。”
俞殊月点点头,端起面前的果酒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似乎是不习惯酒的味道,但还是仰头全数饮下。放下杯子,他的神色有些寂寥。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澹台大人……会去吗?”
“澹台大人要是不去,我这诗会办的还有什么劲?俞公子放心,不管想什么方法,我都会把于磬给带过去的。”图迦刚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澹台于磬清朗的笑声:“图小姐好大的口气,于磬不才,倒想请教小姐,什么方法能把我带过去?”
“这个吗……很简单。”图迦视线转了一圈,落在溪玉俏生生的小脸上,笑了,“南公子,图某有个请求,不知可否一说?”
溪玉连忙放下手边剥着的干果,拍拍手上沾着的碎屑,抬起头,正色道:“图小姐请说。”
图迦笑的更加欢乐,无视澹台于磬咬牙的神情,声音不失温柔亲切,有如春风拂面:“图某打算下月的十八在华亭举办一场诗会,不知能否邀请南公子前来一叙。”
“图小姐,你知道我不懂诗文的……”溪玉脸红,这是个很好看的女人,难得人家这么亲切的和他说话,还邀请他去参加诗会。可是,可是他真的学不来诗文,高考时硬背的几句名句也早忘到爪哇国了,唉……要他在情敌和美人面前一再承认自己的缺点,实在有点难堪,亏他还一直表现的那么淡定,成功地忽悠走那位俞公子,可这个图小姐明显没那么单纯,所以,只能实话实说了。
图迦就等着这句话:“南公子放心,这次诗会我不仅请来了蜚声京城的几位书画大家,还有许多江湖上近些年成名的青年才俊,其中不乏武学佼佼者,到时候,大家切磋交流,不失为一件美事。”
“真的?”溪玉眼睛顿时亮了。
“当然,图某一向说话算话。”无视澹台于磬无奈兼咬牙的神情,图迦一脸‘我是大好人’的无害表情,继续撼动溪玉不那么坚决的心防:“我已经得了回复,那日江湖排名第七的尹尧晖也会来,据说她一把青铜长剑使得出神入化,是青年一辈的翘楚。”
大侠啊……溪玉满目艳羡,不自觉地看向旁边的澹台于磬,那神情,看在另外几人眼里,绝对是楚楚动人的恳求。
澹台于磬狠狠剐了图迦一眼,转脸对上溪玉斑鹿一般清澈的眸子,心狠狠跳了一下。一把揽住他靠近的小蛮腰,俯□,在他耳边轻轻道:“玉儿,你要是想去看看,我陪你。”
耳边热热的,全是呼出的热气。溪玉微微的不自在,但也没想过挣扎,毕竟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当下只是乖乖的点点头。图迦看在眼里,又忍不住羡慕加嫉妒,撇了撇嘴,掉过头去。
两人之间弥漫的温馨和默契是那么明显,俞殊月怔怔地看着,心中一痛,脸上渐渐浮现出悲哀的神色。
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
时间很快到了这个月的十八。
溪玉今日早早就起来暖身,晨跑半个时辰,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剑。为了今天的切磋,他昨天也练到很晚才睡。不过和他的期待比起来,澹台于磬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