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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皓大怒,脑海里却不禁闪过刚才桂玲珑裙子一层层掀开,露出一双洁白如藕的小腿、圆润可爱的膝盖,以及一小截光滑柔白的大腿,然后裙子又一层层落下,将这美丽的裙底风光遮得一丝不剩的情景。裙摆飞扬如层层花瓣,衬得花蕊益发诱人。
桂玲珑喘了口气,骂道:“你还说我不知廉耻!你这流氓!”
“你竟敢踢我!你这刁蛮的丫头!”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观琴突然小心翼翼地在门外禀报道:“世子爷,太医来了。”
“太医?太医昨儿个不是看过了么,怎么又来了?”
“老臣奉皇上之命,特意来为公主诊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回道,长孙皓稍稍吃了一惊,“郑太医?”
“正是老臣,昨夜公主受惊,因为时辰太晚,太医院没有召唤老臣,今日皇上听说公主恢复了神智,特命老臣再来诊治。”
“劳烦郑太医了,还请您稍等会儿,先让观琴进来准备一下。”长孙皓沉声吩咐,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她是个皇女,是跟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稍微有点儿不对劲皇上就亲自派太医院首席来探望,他心里不管多么愤怒,面子上总要做足的。
忍下一时的怨气,他迟早要报复回来!
观琴轻轻推门进来,打量着两个人的神色,只见长孙皓长身而立,站在桌前若有所思,桂玲珑则背对着长孙皓,对着窗户一言不发。两个犯冲的人啊!她暗暗叹气,服侍桂玲珑坐了,给她带了纱帽,又摆了屏风等物,才请了郑太医进来。
郑太医已经是花甲年纪,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头发胡子眉毛雪白一片,人倒是有精神得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上的皱纹都透露出权威的气息。
他一看到屏风等物就眼色一暗,道:“公主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讲究这些做什么?再说了,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我望都望不见,看什么病?”这话倒不是冲着观琴说的,而是冲着长孙皓说的。
长孙皓被他说得不舒服,又不好反驳,只得又吩咐观琴撤了屏风,除了纱帽,让郑太医再看。
郑太医这才抬眼看了一下桂玲珑,看她脸上敷着白药,不禁脸色又一沉,道:“世子爷火气未免大了点,醉打金枝,真是好教养,看来老臣今后要长跑将军府了。”
长孙皓被他左一句刺,右一句讽,很是不耐烦,袍袖一翻,气咻咻走了,爷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郑太医不忿地哼了一声,才细细为桂玲珑诊治起来。他对桂玲珑倒甚是可亲,大概真是从小看大的孩子,见不得她受委屈。
“公主眼神灵动,看来神智恢复一说,是真的了。”郑太医和蔼地笑道,长长的眉毛随着他的笑容一颤一颤,竟然显得有点可爱。
桂玲珑看他刚才讽刺长孙皓看得甚是开心,此时见他慈眉善目,不禁也笑颜相对,“劳烦郑太医了。”
郑太医点点头,试探道:“公主还记得微臣么?”
桂玲珑摇了摇头,一脸疑惑。
郑太医遗憾地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老臣自穆昭仪怀了公主就照顾公主,十月怀胎,是内人接的生,老臣又看着公主慢慢长大,从牙牙学语到出落成人,整整十八年啊,如今……唉……”
桂玲珑看他甚是伤心的样子,不禁也有些戚戚,柔声劝道:“我这不是还好好的?过些日子,说不定以前的事就都记起来了,以后还得郑太医看着我呢。”
“嗯,”郑太医欣慰地点头,颤着手诊了诊脉,道:“心脉略有些紊乱,倒是不妨,开几剂安神的药就好了。这头伤,倒是要好好瞧瞧。”他说着起身走到桂玲珑身后,摸着穴位细细按了起来。
突然不知被他按了什么地方,桂玲珑一阵急痛,不禁哎哟出声。
郑太医连忙停了手,道:“公主受惊了。”
桂玲珑倒是挺有病人的自觉,道:“郑太医继续检查吧,我忍得住。”
郑太医点点头,道:“老臣已经大致有数了。公主昨夜受了头伤,倒是因祸得福,脑中原有的淤血流了出来,故而恢复了神智。只是……”
观琴见他沉吟,不禁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旧伤去了,新伤又来,公主脑中形成了新的淤血,只怕又有了血栓……公主旧事尽忘,该是这个缘故。”
观琴不禁喜道:“这么说,如果新的淤血散去,公主就能记起旧事了?郑太医快想想法子吧。”
桂玲珑不禁黑线,心道刘玲珑早见了阎王爷去了,她根本不是刘玲珑,又怎么能想起什么旧事?
郑太医迟疑地摇摇头,道:“千伤万伤,头伤最难。脑中穴位血管纷繁复杂,变幻莫测,老臣虽然是太医院首座,最擅长的却是妇科外伤,这头伤……”他连叹数声,甚是为难。
桂玲珑不觉得怎样,观琴却甚是着急,问道:“就一点法子也没有么?”
郑太医被她问得急,不禁皱眉沉思,最后迟疑道:“若说医治头伤,倒是有一个人甚是在行。只是他医术不正……”
桂玲珑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好奇起来,问道:“郑太医说的是……”
郑太医看她一眼道:“钦天监监侯楚知暮,虽不是正经学医出身,倒很有些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
“嗯,此人精通天文历法,熟悉四时天象,能卜吉凶,占阴阳,测运命,在上京极是出名。若谁家有疯癫之人,疑心是撞了鬼神,请他去捉鬼驱邪,十之四五倒也见效。”
“那我以前痴傻的时候,他也看过?”
郑太医突然拍了拍脑袋,喜道:“我记起来了,公主五岁的时候,他哥哥曾为公主诊治过一次,当时说,公主十八岁嫁人之际,自会神智清明,但却会忘尽旧事……哎呀,如今……真是……”
观琴听得出神,惊道:“真的这么神?”
郑太医接道:“可不是!哎呀呀,这么多年过去,我差点都忘了。”
观琴急道:“这人在哪里?若真有这么神,可要请他们来看看。”
不想郑太医竟连连摆手,叹道:“唉,楚知朝医术是十分好的,可惜前几年得病去了,楚知暮虽然只是钦天监一个正九品的官,却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主。因为跟许多达官贵人有交情,钦天监监正俞闻声也不敢拘束他,他出门游历已经大半年了,还没回来。”
观琴急得跺脚,道:“这可怎么办?”
郑太医捻着胡子掐指算了算,道:“年末大祭,他总该回来的,如今已快夏末,公主稍等个小半年,也就等到了。”
桂玲珑对这事并不是多么上心,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的孩子,不迷信不盲从,见了占卜算命的一向怀着怀疑的心情绕过,所以她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郑太医见她没甚兴趣,以为是她失落又失望的缘故,当下也不再提这事,开了方子下了医嘱,就回宫复命去了。
7 三角恋是不可或缺的(一)
桂玲珑归宁的这天是个大好的晴天,夏末的风已经带上了一丝秋意,却一点儿都不凉,反倒分外清爽,让人舒畅。桂玲珑坐在车里,透过绿罗纱的车窗兴致勃勃地观赏沿途街景。
从将军府到皇宫的路并不经过集市,所以桂玲珑没能欣赏到上京的繁华热闹,反倒是一路的红花绿柳让她心旷神怡,间或有些府衙寺庙穿插其间,倒也值得一看。
观琴刚开始还在一旁絮絮叨叨,抱怨着归宁的车驾仆人都是将军府配的,丝毫比不上出嫁的风光,又说府里备的衣物用品也不好,待会儿从宫里多带些东西出来。桂玲珑不理她,她一个人自说自话,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留意到桂玲珑一直好奇地打量街景,便揣摩着她的意思,改而介绍一路的风景名胜,跟个小导游似的,桂玲珑兴致上来,跟她你问我答,两个人说得起劲,长孙皓偶尔听见一两句,倒也解闷。
“公主,到前门了。”
“啊?”桂玲珑慌忙凑近车窗张望,可惜马车车窗视野狭窄,她没能看全这皇宫的第一道屏障,只看到一片朱色闪过。
“公主快看,马上就到凤舞台了。”
“凤舞台?”桂玲珑好奇地掀了马车帘,果然看到一座高高的汉白玉高台,矗立在前门和午门之间的广场上,阳光下高台闪耀着白光,威武中不失优雅,雄壮中不乏细致。汉白玉石方正的居多,且多有杂质,这座台却通体莹白,且两侧有两道弧形楼梯,明显区别于宫里其他建筑。
“真漂亮啊,”桂玲珑不禁赞叹,“只是这么威严的皇宫,建一座这样的台子做什么?”皇宫讲究四平八稳,这么一座台子,实在不合皇宫的整体气质。
“公主真是好眼神,这台子是前朝亡国之君特意为她的宠妃建的,据说那位宠妃舞姿优美雅致,天下无二。”
桂玲珑点点头,心道这又是一个红颜祸水的凄美传说。她正要放下车帘,却发觉车驾停了一瞬,抬头一看,原来是长孙皓在凤舞台前停马伫立,痴痴凝望。
瓦蓝瓦蓝的天空下,年轻的王爷痴立在凤舞台前,夏末长风横扫过空旷的皇城大地,吹起他衣袂轻扬,发带横斜,在那一瞬间,桂玲珑突然想到了望夫石,那一种痴迷与绝望的神情,瞬间击中了她的心,不痛,有点伤。
这个无比顽劣又不讲理的世子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马车又动了起来,沿着子午道缓缓经过凤舞台,桂玲珑回头望了望高台,又望了望长孙皓的背影,放下了车帘。她不是傻子,这凤舞台于长孙皓而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如今这风舞台上没人跳舞,真是可惜。”桂玲珑叹了口气,很是失望。
“是啊,”观琴附和,转而又道:“公主不必惋惜,秋收大庆,八月十五皇宫设宴,到时候长安公主、安悦郡主等人一定会登台献艺的。”
“长安公主?珃姐姐?”
“嗯,”观琴来了兴致,道:“公主忘了,春月三月十三,是长安公主的生日,又恰逢百花节,上京梨园组织了一场舞赛,公主蒙面献技,拔得头筹,从此成为上京一绝。当时公主跳完舞,所有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宛如见了仙人一般。”
“当时那舞赛,是在这凤舞台上举办的?”
观琴摇了摇头,道:“是在岸芷轩的临渊阁上,那高阁依水而建,共有三层,雕梁画栋,又多有镂空,是上京一处奇景。当时尚未满月,公主在阁楼三层起舞,宛如站在柳梢一般,轻盈灵动。月亮和阁楼在公主身后为背景,婢子从地上仰望,只觉得公主就是那月中嫦娥,难耐寂寞,翩翩起舞……”
桂玲珑听观琴描述得细致,不自禁痴了,恨不得自己也去那临渊阁下,好好观摩一番。正胡乱琢磨着,马车突然停住,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万寿宫到,请公主下车驾!”
观琴忙不迭伺候桂玲珑下车,道:“到了太后的宫苑了,皇上和王爷肯定刚陪太后用完午膳,正说闲话等公主呢。”
桂玲珑掩下内心的忐忑,随观琴进了万寿宫,还没进正殿,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王爷,安平公主到。”
“喔?”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快,让哥哥好好看看。”
话音未落,一个白衣青年就跑了出来,没等桂玲珑看清他的面容,就几个箭步冲到她近前,捧起她脸细细看起来。
“皇……皇兄?”桂玲珑被眼前瞬间出现的俊男脸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那男子松开她脸,笑道:“哪里恢复神智了?见了我竟然叫皇兄!”
他边说着,边走进了内殿,桂玲珑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