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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走到秀儿身边,扶起她,怒道:“住手!你凭什么乱打人!”
秀儿见随心来了,抬起头,面上花容惨淡,哭道:“公子救我,秀儿快被这小姐打死了。”秀儿今日见随心心情很差,早饭也没吃,特地在厨房弄了些点心,兴冲冲地直奔随心这里,没想到路上不小心撞上了前来寻人的王艳雪,一碗桂圆栗子羹全洒在了王艳雪的身上,王艳雪勃然大怒,立刻挥了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来。秀儿虽然是随心的婢女,但一直以来随心待她甚是宽和,如果不是她主动,随心几乎不指派她做什么事。来到这王府别馆,因为卫元朗看重随心,连带她在府内也很受重视,府内的奴仆们待她客客气气,从未想过会有被打的一天,竟全不知道逃跑,只蜷缩于地,抱头哀泣。
随心扶起秀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秀儿哭道:“我见公子还没用早饭,就到厨房弄了点东西,没想到出门走急了,撞到了这位小姐,她就拿鞭子抽我。公子,你帮我求求情,让她饶了我吧。”
随心愤怒,不过是被撞到了一下,就要打死人,这王艳雪实是心肠狠毒。于是对王艳雪冷冷道:“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弄脏了件衣裳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莫说秀儿不是王小姐你的丫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即便是你家的奴才,他们鞍前马后,端茶奉水的伺候于你,你也不该如此对待他们。”
王艳雪一见是随心,心头更怒。她一直倾慕卫元朗,卫元朗却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数次明示暗示提出要来这临波别馆小住,都被卫元朗拒绝了。随心却被卫元朗请来奉为上宾,她已然辗转从卫元琛那里得知随心的身份。只要一想到自己千方百计都不得而入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厨子却大模大样的住了进来,就让她嫉恨万分。她停下手中的鞭子,轻蔑道:“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下人,这等奴才我府上多了,看你也调教不来人,才会让个奴才分不出轻重。今日也让我教教你,这种不长眼的奴才该怎么罚。”
随心讽刺道:“是哦,就怕小姐你将奴才们都打死了,将来无人伺候于你。依我看,若是无人伺候,二小姐你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王艳雪闻言一窒,既而反击道:“你一个小小的厨子,现在住了堂堂六王爷的别馆,刚刚享受起了王府仆妇的伺候,比起你这个不长眼的小丫环好多了吧?所以现在在此充好人,不过是想拉拢些仆妇,与他们搞好关系。可是你却忘了,这别馆作主的是谁,只要六王爷一声令下,你即便是扯上再多的贱仆帮腔,要赶你走还是赶你走了。”
随心正是在这别馆中住得别扭,听了这话不由大为光火,道:“怕是有人住不进来嫉妒了吧?”一脚正踩在王艳雪的痛处。
王艳雪脸上阵红阵白,道:“今日我不但要打死这个贱婢,连你这个不长眼的主子,我也要一起教训。”说着手上鞭子一挥,直冲随心的面门而来。
随心急急举起双手挡在了脸上。一鞭正抽在手掌之上,立时带出一道血线,皮肉绽开。原来那王小姐是怕冬日衣服厚重打不到痛处,便在鞭子上装了许多刺钩,才能抽得秀儿衣裳尽裂,身上带伤,如今随心赤手拦挡,更是伤得厉害。随心惨叫了一声,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一旁的王府家仆心中大惊,方才王小姐教训秀儿,大家就已经不知如何才好,这王小姐是出了名的刁蛮,更兼如今她姐姐在宫中刚封了昭仪,正是受宠。王小姐自己也一直想成为六王妃,虽然王爷不曾应允但也没有明白拒绝,他们做下人的也不敢随便得罪于她。所以大家一面劝止,一面想着秀儿只是个丫环,打几下让她出了气也就罢了,不成想如今更是连主子也一齐打伤了。这原公子自家王爷有多看重,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在府中被人打伤,王爷回来,如何向他交待?几个老婆子忙上前想要劝止,却被王艳雪一手甩开,婆子们又不敢用强,很快就被王艳雪手下的两个护院挡在一边。王艳雪的鞭子便重重地朝随心抽去,秀儿一呆之下,便反应过来,忙扑到随心身上将她护住,王艳雪就一鞭一鞭地抽在秀儿身上。
这时,就听有人怒喝一声“住手!”原来是卫元朗匆匆赶至。
卫元朗在府中苦思了一夜,终究是舍不得随心,于是今日便出来王府准备挽留随心,可是他又心有不甘,拉不下脸面,于是一路磨蹭,后来干脆打马四处逛了一圈才来到别馆。那王艳雪昨夜听得父亲已然托靖王做媒,心中欢喜,特意打扮了一番来桓王府寻他,不料府上仆人说王爷已经去了别馆,她便来别馆寻找,一个碍于颜面,有意耽搁;一个却是心情舒畅,快马加鞭;因此王艳雪竟然比卫元朗还先行抵达。听得馆中仆人说王爷不在,只当仆人蒙骗她,于是自己闯进来寻找,撞上了秀儿。
卫元朗刚到别馆就听仆人来报说王艳雪在府上打人,打得还是随心带来的丫环。心中一急,匆匆赶了进来喝止王艳雪。
“王艳雪,你在自己家里嚣张,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欺到我桓王府上来了,就算你姐姐进宫封了昭仪,也轮不到你在我这里撒野!”
王艳雪,见卫元朗来了,收敛了嚣张,扑了上去,作态哭述:“六王爷,这贱婢弄脏了我的衣裳,这可是我姐姐才赏与我的,你可要为我做主。”
卫元朗推开她,想上前看看秀儿的伤势,别弄得不好向随心交待,谁知道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抢步过去拨开秀儿,只见随心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倒在地上,身下还有一滩子鲜血,双手之中还不时有鲜血流出。登时又惊又痛,怒道:“这是谁干的?”说着,小心翼翼地抱起随心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唤道:“随心?随心?”见随心牙关紧咬,闭目不语,更是心焦。
一旁王艳雪见卫元朗如此对待随心既是惊讶,又是嫉恨。上前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厨子嘛,王爷你为何待他如此?”
卫元朗见了随心手上的鞭伤已然明白了是谁的杰作,现在听到王艳雪如此一说,更是愤怒,反手一挥,“啪”的一掌甩在王艳雪的脸上,切齿道:“王艳雪,随心若是有什么差池,本王必不会放过你!滚!以后谁也不许放王艳雪进来,否则重责不饶!”
王艳雪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一时呆了,后又听到卫元朗的怒斥,“嘤”地哭了一声,道:“我要回去告诉姐姐,我要回去告诉爹爹,告诉靖王爷,你欺负我。”哭着掉头跑了,两个护院也连忙追了出去。
“还站着作什么,还不快去请柳太医来!”卫元朗对着一旁傻了的仆人们大吼。自己则小心的抱起随心,来到房中。他轻手轻脚的将随心放在床上,望着她苍白的容颜,心头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顾惜颜面,迟迟未至,才让随心遭此劫难。
一边婢女取来了洁净的细布与伤药,将随心的手包扎止血。随心蹙起了眉头,呼了声:“疼,好疼。”
卫元朗连忙问:“哪儿疼?”又冲着婢女斥道:“手脚不知道放轻点么!”干脆伸出手来,一把抓过布巾,“我来。”
随心慢慢地睁开眼睛,感觉身上火辣辣的,两只手更是疼得钻心。有人正在帮她包扎,但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她又发出一阵惨呼:“好疼,不要碰,不要碰。”便想将手抽回。却被人牢牢握住。“别乱动,小心又扯裂了,我会轻点。”
随心转动眼睛,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床上,卫元朗坐在床边,正在给她包扎伤口。她呆愣了片刻,便回忆起一切来:自己如何与王艳雪发生争执,王艳雪如何挥鞭相向。她慢慢问道:“王艳雪走了吗?秀儿呢?秀儿怎么样了?”
卫元朗答道:“王艳雪已经被我赶走了,秀儿也抬回她自己房里了,我已经派人去照看她了,你别担心。”顿了顿,又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来得太晚了,害你受伤。”
随心轻轻摇头,“不是你的错,我不该故意气那王艳雪,不过她也的确太狠毒了些。”想着被打之前所说的那句话,随心颇为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跟个泼妇一样的人物斗嘴?唉,燕十三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受了伤,忍不住心头有些怨怼,就说了去住客栈的嘛,住在客栈里才不会这么倒霉呢。又有些气卫元朗,要不是他说那些个话,自己也不会把话说绝了,弄得住在这里不自在,才会经不得王艳雪一激,惹祸上身,她平生最是怕疼,现在倒好,狠狠地尝到了什么叫疼!气不过,忍不住狠狠白了卫元朗一眼。
卫元朗以为随心恼他来得晚了,没能护住她,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于你。不要再气了,嗯?”
这时,柳清风匆匆赶到。卫元朗扶随心坐起,他号了号脉,问了几句情况,又查看了一下身上。随心身上的伤倒不重,就一开始挨了两鞭后来便被秀儿护在身下,除了腿上被划开了两道不大的口子外,其他的不过是些瘀伤。
柳清风道:“这身上么,倒是无妨,只是这手,最好还是打开让我看看是否伤到了筋骨。”
随心听了苦起了一张脸道:“能不能不看,不要再碰我的手了,拆绷带又会好疼。”
柳清风摇头道:“还是看一下放心些,若是伤到了筋骨,如此草率包扎,怕日后留下病根。”
随心知道柳清风说得有道理,可她真的怕疼,于是便悄悄地想将手藏到背后。卫元朗见了不免有些失笑,更多的是心疼。上前道:“我帮你拆,保证轻轻地,绝不弄疼你,嗯?”
随心磨磨蹭蹭的将手拿出来,让卫元朗帮她拆绷带。卫元朗轻手轻脚下的拆了起来。可是还是会疼,随心真是想哭,可是这么大的人了,若是因为怕疼而哭出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泪珠在眼眶中乱转,她吸吸鼻子又将它们忍了回去。只紧咬嘴唇强自忍耐。神情很是委曲。
卫元朗第一次见随心的女儿娇态,没成想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心头有些感慨。
柳清风上前仔细检查了随心的双手,手掌上拉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边上还有些小的伤口,皮肉翻开,隐约可见断裂了的青筋。柳清风摇头道:“这手伤得不轻,鞭伤本不应该如此厉害,这鞭子上可是装了倒勾尖刺?挥鞭之人心思歹毒了些,难道真要置人于死地么?”柳清风被王府的家丁请来,只大约知道是鞭伤,来龙去脉却没有细问。
卫元朗听了,心头更火,后悔自己没有抢过鞭子抽那王艳雪几鞭,让她也尝尝被人鞭打的滋味。忙问:“柳先生,可有何良方?只要不让随心留下病根,要什么柳先生尽管说,我都会想法子弄来。”
随心听了,不由看了卫元朗几眼,心头感动。卫元朗对自己真是不错,又再想想昨日他说的那些话,虽说有些自大,不甚中听,但其用心却的确是为她着想。更是后悔自己昨日话说得太绝,太不留情面了。
柳清风道:“王爷不必担心,虽然这伤是不轻,但宫中有的是好药,那‘碧玉膏’更是疗伤圣品,王爷府上想必也有些,用碧玉膏敷上,老夫再给开些补血之药,细加调养半个月后,便可大好。”
随心急急插嘴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孩子,即便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