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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咬唇半晌,,终不甘将燕十三让与别人,妖艳的脸上露出狠毒之色,道:“可是爹爹不是说便是你自己动手,也未必能行么?”
灰衣老人声音冷酷:“难道要除去他,还用爹自己动手么?”
红儿讶道:“那爹爹打算怎么做?”
灰衣老人心道:牵制燕十三的毒他没有,难道说杀人的毒还找不着吗?他眼中精光闪了闪,对红儿道:“不要多问,日后便知。”
红儿出了内室,面色极为难看,想起燕十三英俊冷漠的脸来,终是有些不舍,于是又来到燕十三的住处,想尽最后一次努力,看看能否让燕十三回心转意。
她径直推开燕十三的房门,见他正坐在床边调息,脸上现出最美的笑容,趋步向前,娇声道:“十三哥,怎么在家里还带着面具,也不嫌憋闷么?我帮你脱下来可好?”说着,伸出手去,便要摘他的面具。
燕十三抬手一格,又一侧身,避开了红儿。红儿眼底的怨怒一现即隐,忍了忍,又粘上去腻声道:“十三哥,我们也有许久未见了,红儿不知有多想着你呢,不如我陪十三哥四处走走,聊聊天如何?”
燕十三淡淡道:“我没空,我正打算上山练气,师妹请自便。”说罢,不顾而去。
红儿望着燕十三不带一丝留恋的背影,脸色数变,最后化作一派怨毒,哼了一声,低语:“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燕十三,你不要怪我和爹爹心狠,谁让你怎样也不肯从我呢?”
燕十三避开烦人的师妹红儿,出门来到外面,正遇上荀十一。荀十一一见他,脸色也是一变,道:“原来咱们的燕大杀手回庄来了,怎么,不陪着小师妹么?”
燕十三并不答话,径直向庄外走去,经过他身边时,荀十一暗暗戒备,身上杀气涌现。燕十三浑若未觉,施施然径自前行。荀十一几次想要动手却又无从下手,眼睁睁地见他不顾而去,又羞又恨。他比燕十三早出道数年,可是名气却是远在燕十三之下,义父待人一向刻薄寡恩,却只对燕十三青眼相加,便是娇媚刁钻的小师妹也只对燕十三温柔,痴缠不已,视自己的一片痴心如无物。方才燕十三越过自己身边时,浑不在意,显见得是没将他放在眼里。更令他恼怒的是他确是有意暗算,但燕十三看似未觉,施然前行,浑身上下却全无一丝破绽,自己竟不知如何下手,可见燕十三的功夫比自己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更是不平,嫉恨非常。暗暗切齿:燕十三,总有一日,我必杀你!
三日后,燕十三离开暗夜山庄,直奔宝成。一路上,他觉得心情雀跃无比,义父已答应他归隐山林,只待杀了谢心寰,他便可与随心笑傲林泉。而在燕十三走后未久,暗夜山庄外又飞出四条身影往宝成而去。
宝成府,杨家镖局。
大堂上觥筹交错,喧哗一片,热闹非常,局主杨尚元正在宴客。局里的众家镖师俱在座相陪。今日他宴请的是洛水山庄庄主谢心寰。
谢心寰祖上原是先朝望族,后来越氏与卫梁争霸天下,越氏兵败,退于秦桑江以南,偏安一隅,谢氏一族此后便退官归隐,不涉朝堂。谢心寰自幼醉心武学,十五岁那年便击杀了为恶乡邻的几个手段残忍的盗匪,更是挑了九山十八寨,杀了总瓢把子陆伯然。自此一战成名,成为江湖上年级最轻的少年侠客。谢心寰相貌英武,为人慷慨仗义,常倾囊解赠江湖朋友,极有人缘,今年他不过三十有七,便已隐然有霸主之势,在南面的诸府,谁人不卖他谢心寰的面子?其妻姜氏是桐城府尹之女,便是在官家,他谢心寰也很吃得开。这次北上,听闻便是为他结义的二弟冷川的小妹失踪,亲身来寻,几乎翻遍了南十六府的每一寸土地。不过是个托蔽谢家的孤女,他谢心寰就如此尽心,更让人觉得此人不负侠名。
席间,杨尚元谈及此事,也不由大赞谢心寰侠义。
谢心寰却皱起了一双剑眉,叹道:“唉,杨老如此说,谢某岂不要惭愧死了?那冷小妹是二弟临行前亲手相托,如今却在我洛水山庄走失,可怜我遍寻不着,若是冷小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义弟交待?真真是愁杀我也。”
杨尚元听了亦皱起了花白的眉毛,道:“那冷姑娘还没有下落么?会否被恶人掳了去?”
谢心寰道:“冷小妹平素便有些胆怯,更从不与人结怨,谢某真是想不出谁会加害于她。”
杨尚元犹豫道:“那谢大侠你……”
谢心寰知他意思,摇头道:“谢某早年也曾结怨他人,只不过那些人也早已命丧九泉,如今谢某少与人结怨,也真想不出会有谁会与我为难。”
杨尚元点头。不错,谢心寰少年成名,如今已是一代宗主,又兼在江湖上交游极广,人缘颇佳,也的确是没哪个敢捋虎须。
杨尚元道:“那就有些奇怪了。啊,谢大侠,你可有冷姑娘的画像?老夫不才,经营这一家小小的镖局,走南闯北,也能遇见不少,不如就让老夫也帮你找一找?”
谢心寰喜道:“我正有此意,如此多谢杨老了。”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张画像来,道:“我身上带了冷家小妹的一幅画像,这是去年冷小妹及竿,我请人为她画的。”
杨尚元接过画像,展开一看,画上之人十五六岁年纪,相貌娇柔,只是神色间似颇有些拘谨,不过倒也楚楚堪怜。他仔细看了看,摇头道:“老夫从未见过这画像上之人。”说着将画像传给左右的众镖头,众人看过之后也俱是摇头。
谢心寰眼中现过失望之色,复又振作精神,展颜道:“谢某相信有众家朋友相助,必能寻回冷小妹。谢某在此借花献佛,先拜谢各位了。”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杨尚元等也都举杯回礼,连称不敢。
谢心寰从杨家镖局出来,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心中畅快非常。此次为寻义弟冷川的妹子,由南至北,广交朋友,隐隐已有领袖武林之势,。暗想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今日拒绝了杨尚元留宿的美意,信步街头。心中思潮起伏,想自己终于有望成就一番事业,更是豪情满怀。
他提气运功,驱散了酒意,正要举步回客栈,忽然一种强烈的被窥伺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一凛,立刻收敛心神,运功戒备。便发现一股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一道寒光直奔他咽喉袭来。谢心寰久负盛名,绝不虚传,被人偷袭之下也毫不慌张。连忙飘身而起向后掠开,反手抽出自己的厚背刀,当胸横立,抬眼向前看去,就见一黑衣人脸带半张面具,目露杀气,手中三尺青锋寒光凛冽。
“别离剑?”
来人正是燕十三。燕十三潜踪术独步天下,便是适才在杨家镖局里众人环伺之下,也不曾露出半分行藏。不料缀着谢心寰出门,自己杀气方显,便立刻被他感觉到,看来盛名之下果然无虚。不过燕十三也是心气高傲,不肯在背后施以暗袭,偏要反超了谢心寰之后再回头正面下手,不然便是以谢心寰之能,仓促之下也必受伤。
燕十三也不答话,长剑一递,又直奔谢心寰,谢心寰身子略侧,反手出刀一格,燕十三剑势一转,划向他的腰侧。谢心寰身子一偏避过锋芒,不退反进,贴着剑锋向前,手中大刀直扑燕下三面门。一连三刀“刷刷刷”逼退了燕十三的进攻,口中沉声问道:“我与你无怨无愁,因何要杀我?,你受雇何人?”
燕十三手中长剑不停,口里冷然答道:“泉下便知!”言毕身子凌空跃起,身剑合一,直击下来,谢心寰退步避过,抬手架去,刀剑相交,二人缠斗到一处。燕十三手中长剑,忽点忽扫,剑势轻灵飘忽;谢心寰大刀横推斜砍,刀法泼辣凌厉,走的却是阳刚一路。燕十三虽然是天下第一杀手,那谢心寰也不愧为一代人杰,转瞬间,二人已交换了三十余招,却是谁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四十招过后,燕十三忽然变势,剑法诡异刁钻,更是招招狠辣,剑剑追魂,全不顾自己空门显露,竟是不要命的打法。谢心寰不想与他同归于尽,被逼得连连后退,一个不留神,肩上便中了一剑,鲜血喷涌而出。
燕十三一招得手更是乘胜追击,全不给谢心寰喘息的机会。谢心寰身上带伤,血流不止,苦无机会止血,不多久,战斗力大减,腿上又挨了一剑,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不想他谢心寰英雄一世,如今竟然要命丧于此。正在此时,忽然听得有人道:“燕兄,手下留人!”声到人到,一支通透碧绿的玉箫横挡在谢心寰面前,拦住了燕十三的必杀一击。
燕十三眼见任务即要完成,被生生阻止,心头愤怒,道:“司空展,你竟敢坏我大事!”
来人白衣翩然,手持玉箫,正是与他在贺帝一别的司空展。谢心寰见来人是“断肠箫”司空展,心里松了一口气,忙趁此机会,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止住鲜血。复握紧大刀,与司空展并立一排。
“燕兄,你何故要杀谢庄主?”司空展面色凝重,心头有些烦恼焦虑。
“干卿底事?”
“燕兄,能否看我薄面,放弃此次任务?”司空展不报希望地问。
“杀手任务接了便是必死之局,司空展,你让开,莫逼我与你动手。”
司空展摇头道:“对不起,燕兄,我不能任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你要杀谢庄主,就请过了我这关。”
燕十三冷然一笑,“好,司空展,就让我们再一决高下吧。”
语毕,也不见燕十三作势,身子便腾空而起,长剑直扑司空展。司空展身子疾向后退,扬起手中玉箫便要来格。谁知燕十三这一剑竟是虚招,中途剑势一变,竟仍是击向一旁的谢心寰。谢心寰大惊,忙挥刀一架,封住燕十三的剑,一旁司空展也抢上前,玉箫点上他右胛下的“期门”、“将台”两穴。燕十三避过司空展的箫,也不回击,仍是剑指谢心寰。司空展复又上前拦挡,三人绞杀在一起。燕十三只想取谢心寰性命,招招攻的都他的要害,对司空展的玉箫则是能避则避,不与之缠斗。司空展不想以二敌一,有损名声,更不愿伤燕十三性命,故此只尽力阻住燕十三的攻势,却并不施以杀手,一时之间三人竟成胶合之势。正在此时,忽然街道两边的房屋上又跃下四个人来,其中三人站成犄角,每人手中持有一个黝黑的圆筒,冲着场内的三人按下机括,就见一篷牛毛细针向场中射去。
燕十三首先发觉,这“搜神针”的厉害他早有领教,当即飞身而起直冲云霄。饶是如此小腿上也连中数针。司空展因要护着谢心寰,行动不及燕十三迅速,只来得及避开要害,与谢心寰二人也同是身中毒针。
燕十三回落于地,一看四人,怒斥道:“燕某接过的生意,什么时候要你等来插手了?”
四人中为首的荀十一道:“义父怕你不敌,让我们来施以援手。”
燕十三冷哼一声“不必!”说着自运气逼毒。那一边司空展也迅速自怀中掏出两粒丹药,喂入自己与谢心寰的口中,一面分神戒备,一面暗暗运功调息。
荀十一面露诡笑,道:“只怕由不得你了。”说着,突然手一摊,现出他手上的另一只圆筒,一按机括,筒中钢针竟然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