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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夫人见燕十三对她不屑一顾,更是不忿,娇媚的脸上怒气乍现。盯着燕十三的背影,“哼”了一声,道:“好大的架子!不就是个护卫么?也这般无礼!”
身边的贴身丫头宝珠也是一脸不屑,啐道:“是呀!仗着他主子正受六王爷宠爱,便是被拘禁于此,也这般嚣张!”
丽夫人“咦”了一声,道:“他的主子不是男子么?”原来,王府众人始终称随心为公子,便是卫元琛自己人前人后的也都称她为公子,王府里知道随心是女子的人倒也没几个。丽夫人忙于媚惑卫元琛,于这种事更不关注,因此也是不知。
宝珠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什么呀,是个姑娘呢。却镇日穿个男装,不男不女的。真不知她用了什么狐媚下作的手段,迷得六王爷为她神魂颠倒,奴婢真为六王爷不值!”
“哟!小蹄子思春了呢!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酸不溜的。”丽夫人轻轻嗤笑了声。睨了宝珠一眼。
宝珠一张脸臊得通红,呐呐道:“夫人!奴婢怎敢,六王爷那是什么身分?金枝玉叶的。奴婢不过为王爷不平,见不惯那样不知耻的女人。”
丽夫人也不戳穿她。试问京里谁家姑娘不爱桓王爷卫元朗?不过如此看来那个叫原随心的倒真有几分手段,卫元朗自不用提了,便是她身边的这个护卫,相貌也是万中难选其一,那一身冷冰冰的气质更有说不出的诱惑力。那原随心与她的这个护卫关系怕是也很暧昧不清呢。丽夫人眼中流转着诡魅的光华,脸上荡起一丝春色,嘴角更是勾出些惑人的笑意来。懒洋洋地吩咐宝珠道:“走吧,咱们回去了。”
两日后,卫元琛得了梁帝首肯,亲自押了首批赈灾钱粮,带着大队护卫人马离开京师。伍怀云、沈扶松这两个心腹自然是要相伴左右。随心免不了也跟随在侧。同去的还有卫元朗,他反正镇日无所事事,加之又怎肯离开随心?少不得要跟着一起去了。除了他之外,随行的还有太医柳清风。这却是因为随心的建议。她托卫元朗询问柳清风是否也愿意一同去赈灾,毕竟赈灾不外乎钱粮医药,有柳清风这种医国圣手,遇上什么疫情也好有个应对。只是柳清风到底年岁大了,天寒地冻的,随心可也不想勉强他。只让卫元朗征求他的意见,好在柳清风古道热肠,毫不犹豫,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奔赴岱州。
三十 讹诈
大队人马一出京,就遇上了麻烦。
连日大雪,官道根本就不及清扫,地面上积雪很厚,加上来往行人车马践踏,整条道路坑洼不平,好容易雪停了,气温却不升反降,倒结了冰冻。又湿又滑,更是难行。卫元琛等人一人一骑,尚得小心谨慎,后面的那些拉着赈灾钱粮的马车,就更是糟糕,不得不时常停下来推起陷入坑道中的车轮。如此一来,人马车辆走走停停,拖沓缓慢。
随心本也打算骑马,但是秋月与秀儿两人都坚持要随行,她二人却均是不会骑马的,于是她们主仆三人便也坐了一辆马车。路上颠簸也就罢了,还不时要停下来,让人帮忙将陷在泥雪之中的车轮推上来。如此过了不多久,随心便坐不住了,她掀开车帘,喊住车边的一名侍卫,让他去请卫元朗。
不多会,卫元朗便来到马车前。此时正好车轮子又陷住了,随心便跳下了马车。
卫元朗道:“随心,有什么事么?”
随心道:“六公子,还有没有马儿?我看我还是骑马吧,坐马车太不方便了,而且车上人少些也不会总陷住轮子。”
卫元朗皱眉道:“可是并没有多余的马匹了。”
随心犹豫道:“不能腾匹马出来么?”
卫元朗摇头:“雪湿路滑,一马载两人更是难行。你真要人腾匹马出来给你么?”
随心听了一脸失望,垂头丧气道:“那还是算了吧,我继续坐马车好了。”
“其实,骑在马上可不比在车中。路上风大,你坐在车里也不易被冻着,还是乖乖坐在车里好不?”卫元朗不愿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劝慰道。
卫元朗说得很有道理,随心想到自己也确实畏寒,别真的冻出病来,自己遭罪不说,还成了众人的累赘那可就不好了。点头笑笑道:“六公子,你说得对,我听你的。”于是又爽快地跳回到马车上。
路面条件太差,因此全然达不到既定的目标,卫元琛一行走了一日,尚不足百里,没奈何,只得安营扎寨宿在了一处小小的村落。
等随心从马车上爬下来,觉得浑身的骨头跟散架了一般,摇摇晃晃地走进屋,瘫在椅子上连动都不愿动一下。
好容易缓过劲来,她苦笑了一声,暗中思忖,说来自己还算是比较幸运的,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其实真是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最多也就是被卫元琛软禁起来了而已。今日不过是行了百十来里路,还是乘坐着马车,就成了如此模样。说穿了还是人太娇气了,先进的科学技术把人都变懒了呢,而自己自打来到这里就再不曾好好锻炼身体,难怪这么不堪一击。
村子很小,也没什么多余的房屋,为了安置卫元琛一行,村长腾出自己的宅子,至于车马粮草就只得安顿在村里的小祠堂中。卫元琛将护卫分成两队,一队保卫自己这边,一队守护祠堂。
草草地用过了晚饭后,大家都歇下了,准备明日继续赶路。
深夜,两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小祠堂。
“你得的消息可靠么?”其中一人低低地问道。
“应该就是这里了,据说此次靖王向皇帝要了四十万两的赈灾钱粮。这只是第一批,估么着,少说也得是这个数。”黑暗中,那人举起了一根手指。他似乎全没有考虑到在这种情况下,人家怎瞧见他的手指?另一个人却似真的看见了他的手势,点点头,道:“分头检查一下,确定无误后,咱们就着手行动。”两条黑影偷偷摸摸地检查了几处箱笼后,打了个手势,又悄然地原路摸了出去。守卫祠堂的众军士一无所觉。
翌日,卫元琛一行重新上路。
“为什么不走水路?”随心问着身边的卫元朗。随心到底还是坐不住马车了。于是只得又和卫元朗共骑。
“大雪封阻,再加上去年干旱,水道浅窄,不利行舟。”
“噢。”
过了片刻,随心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为什么要从京城运钱粮?岱州、翼州难道没有粮仓、银库么?”
一旁伍怀云代答道:“本来,各州府也设有备荒粮仓,不过我大梁一向雨水偏少,这两年更是连连糟灾,所以那些粮仓基本上是有名无实了。”
随心直皱眉头,道:“那如果就照这般速度下去,我们要何时才能赶到悯阳?”
卫元琛也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可是道路难行,急也无用,难道说原随心又有什么办法不成?于是他问道:“那原公子你说说可有什么办法?”
随心苦笑,暗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大雪封路,不要说是这种落后的年代,便是在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汽车、火车都不行,难不成还能给你弄架飞机么?但是卫元琛问到头上来,不想也不行啊。随心蹙眉想了想道:“王爷,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分成两路,一路轻装简行,先行出发,尽快赶往悯阳,也好先安抚人心。我想悯阳官仓虽然空虚,但富户必定还是有储粮的,王爷可以先行借用,待后面人马到达再奉还也就是了。”
不错!这办法果然可行。卫元琛道:“那好,本王就带亲随先行,也好安抚民心。”
于是卫元琛留下大批军士护送钱粮,余下人等则轻装简行,直奔悯阳。
没有了车辆的拖累,速度果然快多了。两日后,一行人便到达悯阳。悯阳是大梁境内糟受雪灾最为严重的一处,进了悯阳,就见处处被压塌的房屋、树木,道路两旁不时可见冻僵的人畜。
卫元琛来到府衙,也不休息,立刻便投入到赈灾工作之中。他命人向城里的富户借粮,又动员各个商户捐钱捐衣。安排人手帮助百姓修屋,又征用了附近的庙宇。安排无家可归的百姓暂住……
随心一直跟随在卫元琛左右,看他安排调度。觉得卫元琛的确很有能力。难怪不愿屈居人下。不过当百姓感激涕零地对着卫元琛叩拜时,他虽然和气却依旧略带傲慢的举止,让随心明白,对卫元琛来说这依旧只是一种手段,不过是他的政治投资而已。
跟了卫元琛两日,随心不愿再相陪了。说穿了,她能尽的力也都尽了,剩下的就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了。于是她便扯着卫元朗四处走走,了解一下悯阳的风土人情。卫元琛忙得焦头烂额也无暇管她。随心总算偷得了些自由。
到处都是残雪。不再洁白的残雪堆积在城里的各个角落,愈发显得混乱污浊,破败不堪。
据说悯阳一地的雪一直下了七日,中间还夹杂着冰雹。所以毁损房屋无数。看着街角,墙边依旧有不少百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随心长叹一声,唉!城中尚且如此,城外更是无法可想。
正走着,忽然一处大门推开,从里面跌出个人来。
“滚!要死也死在别处,挡在我家店铺门口,阻了我的生意,晦气!”里面传来冷酷无情的语声,“陈虎,你看好了,不许他靠近咱家店门,否则老爷我拿你是问!”
跌倒在外的少年挣扎着又爬起来哭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娘吧,好孬她也是你的姑妈啊。”他踉跄着想要重回店中,被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又拦在外边。“李少爷,快走吧,你也听到了,如果你再不走,陈虎也不好交差啊。”
“天理何在啊!”少年嚎啕大哭。
随心见了忍不住又生了恻隐之心,她看了看少年人,眉清目秀,一身破旧的棉衣,多处补缀,不过少年脸上的书卷气很浓厚,看上去不似坏人。她见那少年摇晃着站起身准备掉头回去,随心开口喊住了他。
“哎!等一下。”
少年回过头来,见到喊话的是一位身穿貂裘锦衣的公子,抹了抹脸上的泪,道:“公子是喊学生么?”
随心点头,道:“当然是喊你了,你与这家绸缎庄有什么关系,你遇到了什么难处说与我听听好不好?指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随心用手指了指刚才少年人跌出来的那家店铺。
少年人一脸狐疑地打量着随心,看随心与卫元朗一行人衣着不俗,还有从人跟随,说不定真能帮上什么忙,反正如今自己也再没有什么可被人骗的了,也无需顾忌。
那少年长叹一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啊,那就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于是随心领着他来到一家小酒店,叫了些饭菜,请那少年人吃了,听他慢慢说。
原来,这少年姓李,名叫李世清。原本是那家绸缎庄的少主。三年前,他姑表兄弟贺守礼前来投靠他家。母亲怜惜亲人,就将他收留。并让他跟着李世清的父亲学做生意。贺守礼非常聪明,又勤勤恳恳,父亲很欢喜,渐渐地,就将生意交与他打理。半年前,他父亲处出置办货物,不幸掉下山崖摔死。李世清一向不爱经商,喜好读书,他母亲更是不懂经营。母子俩就将家业全数托付给了